白天不懂夜的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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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的支行例会,和往常一样,在朱得富的办公室召开,出席的是支行中层干部和各营业部主任,陈兰负责记录。会议散了,陈兰没走,留下来和朱得富商量几件事。商量完了,朱得富拉起了陈兰的手,把她往怀里一拉:“今天晚上去我那里。”陈兰心照地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和平时一样,不回答就是答应了。

这次大意了,门差一条缝没关好。正准备敲门找朱得富的信贷员陈明忠,在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幕。陈明忠是蒋宏辉的哥们,有十几年交情。经过一下午的思想斗争,陈明忠还是忍不住给蒋宏辉打了电话。

陈兰没回家吃晚饭,说是有个应酬。以陈兰今天的位置,一个月有几次应酬,听起来挺正常,蒋宏辉一直都没怀疑过。他和陈兰的夫妻关系,一开始是很甜蜜的,慢慢地有些冷却。他没觉得不妥,天下夫妻应该都是这样吧?他们都忙,忙着升官赚钱,少顾及些家庭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陈兰会和朱得富有一腿!蒋宏辉最喜欢的,就是陈兰身上那种干干净净的气质,就是这个干净的陈兰,居然会那么脏,让人作呕。一股气顶在胸口,蒋宏辉真觉得自己要吐了。



晚上七八点钟,蒋宏辉敲开了朱得富的宿舍门。门敲得很响,朱得富以为外面出什么事了,没戒备,下意识开了门。没等朱得富反应过来,蒋宏辉挤起门去,陈兰果然在。他们都穿了衣服,但头发凌乱,床上的被子也是乱的,不难想象刚才发生过的事。陈兰刚把衣服穿上,可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穿,就这样赤裸裸地,等待蒋宏辉的宣判,判决结果可能是死刑。

蒋宏辉指了指门口,对陈兰说:“你先回家。”陈兰逃一样冲出门去。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只好用手紧紧地把嘴掩住。朱得富毕竟是老道些,才几分钟的功夫,神色就恢复了正常。他整了整头发,在沙发上坐下。蒋宏辉在写字桌前拉了张椅子,面对面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朱得富,这个他平时必恭必敬的领导。

“你和我老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准先主动的?”蒋宏辉不绕圈子了,一听一句地说。

“小蒋啊,”朱得富清了清嗓了,“我和陈兰主要还是工作上的关系。”

老婆被勾引,蒋宏辉已经被朱得富骑在头上了。这个时候,姓朱的居然还以为自己是领导,玩起官腔来。他似乎忘了,他不过是一个奸夫。如果有把刀在,蒋宏辉气得可以杀人。可是他没带刀,带的是比刀还有杀伤力的东西,一台微型录音机,就在随身的包里。


朱得富继续发言:“我和陈兰比较投机,在工作中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感情。陈兰比较年轻,有点感情用事,没有分寸,希望你能够原谅她,以家庭和睦为主。”

“那你就是承认,和陈兰之间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对吗?”蒋宏辉对着朱得富说,也是对着录音机说。

朱得富婉转回答:“即使是这样,我也希望你能够谅解,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工作还是要做下去的嘛。你也不要太责怪陈兰了,我也有错的地方。今天我们的对话,我希望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不要对第三个人讲。”

有这些话就够了。蒋宏辉起身,轻蔑地看了朱得富一眼,转向离去。朱得富来了个深呼吸。他对自己的应变能力颇为满意,没让人觉得他勾引良家妇女,又没象那些不负责的男人把错都推在陈兰身上。蒋宏辉怎么说也小他几岁,对付这样的公子哥,他还是有能力的,虽然说,今天的情况发现得太突然,对他的应对能力是个不小的考验。

陈明忠几天前刚买了一辆富康轿车。今晚这车派上了大用场,连夜把蒋宏辉送到杭州,然后,他们敲开了省行一个副行长的家门。副行长是蒋宏辉父亲的朋友,蒋宏辉以前不只一次登门到访。今天很晚了,蒋宏辉知道他来得唐突,可是事情重大,顾不了这么多了。蒋宏辉叫了一声“刘叔叔”而不是“刘行长”,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向一个值得信任的长辈倾诉,还播放了有他和朱得富对话的录音带。


回到小城的家已是半夜,蒋宏辉一开门,就看到陈兰瞪大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看起来又象是他那个干干净净的老婆了,可是蒋宏辉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预感到今晚家里将有一场暴风雨,陈兰已经把保姆和两岁的儿子小轩送回了娘家。被抓了个现形,她不得不面对这场暴风雨,外加电闪雷鸣。

“你说,你是什么时候跟他搞上的?”蒋宏辉问。

陈兰没直接回答,心里盘算着,是该说实话,还是把时间说得短一些,把对蒋宏辉的伤害减到最低。

蒋宏辉急了,再追问下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图他什么?我对你有哪点不好,你说!”

“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你和你表妹是什么时候开始又好上的,我跟他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陈兰理亏,可她觉得自己没撒谎。她也是受害者,要不是看见蒋宏辉和表妹在歌厅里亲热,受了刺激,她和朱得富就不会开始。


蒋宏辉吼道:“我和表妹怎么了?你乱说什么呀?我在问你和朱得富的丑事!”

陈兰的火也给烧了起来:“你不要当我是傻子,我亲眼看到你和你表妹在歌厅里鬼混!”这句藏在心里快一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伴着倾倒而出的眼泪。这算什么事啊,天下居然会有这等可气可恨又可悲的婚姻!

蒋宏辉回想起来,前两次表妹放假回家,陪他去过几次应酬,因为请来的客人本来就是表妹认识的,大家就约出来一起玩了。喝过歌,酒过三巡,都兴奋了,他和表妹就很自然的嘻嘻哈哈,搂搂抱抱起来。表妹是舞蹈学院的,文艺圈人。他曾在北京歌坛混过,曾经的圈里人。文艺人士情感比较丰富,酒兴浓时,丰富的情感总该释放一下。可是,和陈兰结婚后,他和表妹没有上过床,连亲吻都没有!他和表妹,从血缘上不是太亲,远远超出近亲结婚的程度,但在他们的恋人关系结束之后,又迅速变回了表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种。他在外唱歌喝酒,可是没跟别人女人乱来过。他爱陈兰,爱得身心忠诚,他对她好,好得连自己都感动。

蒋宏辉拉住陈兰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不象你想的那样,不象你和朱得富那样恶心!”说完,蒋宏辉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开始哭。他两手紧紧抓着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压住自己的哭声。陈兰心痛了,跪在床边,想要抱住蒋宏辉。蒋宏辉狠狠地转过身去,陈兰抱不住他。她两手空空,心也空空。今天起,她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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