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6）

写报告我一向拿手，八股文不需要创意。因为自我推荐这种报告的内容和讣闻差不多。专找这个人的优点来讲。主要区别是前者豪情万丈对未来充满希望，而后者心平气和等待着被遗忘。

我的报告成功地打动了负责校团委的那个年轻老师，负责校团委工作的老师并不具有匹配我们这所大学的专业知识。他只是个管理人才。如果他和我们学校那些动辄出书的老师一样水准的话他就不会为我这样空洞无物的报告打动。反正，算我好运。他正式通知我参加校团委的会议，并派发给了我一个宣传部长的职位。

开完会，我扬眉吐气地请小敏去菜根香。
小敏说，我就知道你会赢了这场比赛，据悉，马学业也成功地进入了学生会，并且，她还得到了一个副主席的职位。她的职位从名头上看比你响亮，但从长远的计划来说，你将得到更多实惠。你想想看，学生会那个邓胜利主席何等霸权，可又别有用心地安排了3个副主席。如果邓主席缺席，估计马学业连代替邓主席喊声散会的机会都没有。校团委主要功能是搞宣传，你在主要部门担当负责人，前途不可估量啊。

打破脑袋我也想不到为什么小敏对这一切现象了解得这样透彻玩起来这样得心应手。这个部长应该是她来当啊。为什么是我呢？她还不至于要培养我这个人来做傀儡吧？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吃完了一大盘回锅肉。

那是星期五晚上。按常规我们要去跳舞。在隔壁学校的舞厅。
那个舞厅起了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宜寿园”。这是我们这一片大学城里唯一一间正式的舞厅，其他的舞厅都是礼堂改装。不够气派豪华。
这个唯一的正牌舞厅却取了一个类似退休老干所的名字。我只能说，厅主太有才了！

益寿园被我很不客气地改为“野兽园”。我的口音里面“益”“野”分得不是很清楚。我为此得意了半天。
去野兽园之前，我们进行了必要的梳妆打扮。小敏借了我的裙子，我穿了她的外套。眼影是我的，口红是她的。入场门票各出各的。

野兽园有两层，一楼雅座，点歌算钱。二楼是露天。空气比较清新。也没有饮料之类的消费品勾引你去买。
因为有很多新同学的缘故，大家都很拘谨。只有几个老油条在里面应酬得如鱼得水。

老套数基本是这样，哥哥们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舞伴，并在邀请的过程中学会厚颜无耻。
女生一般不会主动拉男生进舞池，除非是情侣。
如果哥哥们比女生还要害羞，女生就只好主动拉着女伴的手开始在舞曲中旋转了。

女人是天生的舞者。这又加重了哥哥们的心理负担，因为他们大多数不怎么会跳舞。因此就不再强求舞步的精准和舞姿的到位。只要能抱着妹妹就好。
我就是想靠近你，抱着你，我想有机会告诉你我准备爱你。这是张建波后来给我形容当时男生们的心情。

而我们当时的心情，用小敏的话来说，“看来这些男生都是废的，我们要转移目标，去泡老师，不是泡同学。”当我和小敏拥抱着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旋转时，小敏踌躇满志地大声告诉我。
当时音乐声音很大，人群很嘈杂，我没有听清小敏的话，我吼叫着让她再说一次。
她狡诘地笑着，把脸贴近我，对着我的耳朵喊道，“我刚才看见张建波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