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韦斯在中国的接待与中国的尴尬
一个将中国一位伟人所创造的理论发扬光大的人来到这位伟人的故乡,而在这个国度里,这位伟人的理论却早已被束之高阁,而且似乎还要对其进行一种不敢太公开、但又不甘心偷偷摸摸的否定行为,这样的见面对伟人的故乡的人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算是一种尴尬,但是,这却是近一个月里的第二次尴尬。
上一次是一位名叫普拉昌达的同志的来访,作为尼共总书记,他刚刚当选为该国的新总理。
“我们来到毛泽东的国度,我向他表达敬意,我是毛泽东思想的忠实追随者。”查韦斯在北京机场这个现代化的、洋溢着浓厚的暴发户气息的地方作了上述表示。
“中国同委内瑞拉关系并不带有意识形态色彩,也并非针对第三方,因此不会影响委内瑞拉与其它国家关系。” 中方官员的回答看上去更像是解释给另一个不在现场的超级大国听的,而这个中国如此害怕得罪的大国,恰恰是查韦斯勇敢抗击的,也许这位来自拉美小国的总统永远都无法理解中国人的这种奇怪态度。
随后,查韦斯向他的听众们推荐了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一书。中国方面也许想回赠这位胆大妄为的拉美汉子一部名叫“你好,列宁”的电影,在这部片中,人们终于意识到一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中国人也许希望借此善意地提醒这位来自远方的客人不要痴迷于过去,但很有可能查韦斯本人已经看过了这部片子了。
“人们依然怀念列宁时代的生活”,他摇摇头,“不过,中国的老百姓是否还有人在怀念毛泽东呢?”
幸好他没有问出后面这一问题,否则,让这些官员将作何回答?
“他不是个完人。”尽量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是资产阶级对他的看法,我想知道中国普通人民群众对他的看法”。
“他们的观点无足轻重,他们其实是刁民”。
“60年前,那些被毛打到的人不正是持有同样的观点吗?”
几个月前,查韦斯就已经宣布了他将对中国的访问的消息,但莫名其妙的是,他即将访问的这个国家当时却否认了这一消息,直到他访华前一周才对外正式加以确认。这种谨慎的态度无疑会受到了另一个超级大国的赞许。
查韦斯没有想到他怀着一腔社会主义的热情来到一个至今仍然自称为社会主义的国家里只是为了谈论百分之百的关于资本主义的投资、金钱、石油和利益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时代不同了,还是看看我们的发展,看看这机场、还有这些高速路”。
“我们虽然是小国,但是却敢对抗身边的一个超级大国。你们虽然是大国,却任由周边的小国欺侮。如果你们获得了财富,却失去了尊严,那你们是不是真的会感到幸福?”
“如果你们只有尊严,而没有财富,你们难道会幸福吗?”中方的回答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这是一个要脸还是要屁股的问题。”查韦斯最后一针见血地指出。
对不起,查韦斯总统,你不能到大学去演讲,不要把那些单纯的大学生们的头脑搞乱,不要去破坏他们对大西洋彼岸的美好印象。
是的,布什、布莱尔、萨科奇还有福田他们都去演讲了,但你看看那里有多少精英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期望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像儿子希望听到父亲的声音一样。然后,他们就像是领到尚方宝剑一样,大声地、急不可待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于这些精英来说,这些人的屁都是香的。
对不起,查韦斯总统,你不能去工厂访问,更不能去农村访问。尤其不要再讲起那个响亮的名字,这会勾起他们的思念,他们虽然*****了,但是他们身边却多了多少“先富起来的人”,这至少可以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的梦想,难道你忍心惊破他们的梦吗?
你为什么不呆在五星级的宾馆里,悠闲地喝你的咖啡,观赏富有东方风味的美女,然后,拎着给你的钱,偷偷地离去?我们总是喜欢这么做的。为什么要偷偷地,那是因为街上的那些人都是刁民。
最后,再送给你一首中国的名诗: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地招手
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