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与老妈聊天,谈起小时侯盖的小黄被子,那桔黄色的地和黑棕色的花,现在想起来真不是什么吸引人的颜色,与今天的Fashion眼光来看,用于孩童实在是不招人喜爱的,该是嫩粉色或是淡蓝色。据妈说,那是爸爸的一个远亲从乡下给做的,一起寄来的还有个黑色的小袄。布都是自个儿织的,乡下的老阿婆对颜色不敏感,再说在当时,布的细腻成了讲究,被子瓤用的丝棉,所以我的小被子摸起来薄薄软软的,轻极极了。盖这这样的小被几岁的我睡的很甜,从来不起夜,多是被妈给揪起来。“看看你又泡汤了,这孩子怎么老是不醒哪?“ 妈恨透了我尿床的习惯,据说我画地图的爱好一直延续到上小学一年级, ”哎,谁家的孩子象你啊?你有尿,叫妈爸!“妈跟我说每晚睡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可十有八九是不管用的。那小黄被不断地被拆,洗晒,在我的眼里它就象太阳似的几乎每天都挂在那。当我长大时它几乎褪到没色,旧旧的,在我眼里它是那么小,薄。儿童时的记忆已经渐渐淡去,我把头埋在里面,闻到是的一股熟悉的遥远的奶香,妈说因为小时她没奶我是奶粉喂大的,以母亲的话那“羊膻味儿”一直跟着我,一出汗都是奶粉味,“你长大了涂香水吧”妈说那时她常对着我自语,奇怪的是我长大后特别不爱出汗,而且皮肤干极了,冬天常裂着口子真让人头疼. 晚上睡着时我把自己用小黄被子裹得严严的,它的柔软和细腻象一只奇异的手安抚着我的痛处。妈提起这些旧事,让我想起我做了妈的朋友们说孩子常对一件莫名其妙旧东西依恋,没这东西就闹。我想我当时对那小黄被子情结就这样的吧。它和我那段成长的岁月无形中溶成了一体,在那人生宁静纯洁的开始给我一种安全,对我它还深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那时的我是多梦的,可重复的总是那一个: 在下雨的夜晚,小小的我穿着一身淡粉红色布拉叽和姐姐的那双镂空小红皮鞋,一个人在漆黑无尽头的夜里跑啊跑啊,我心急的在找厕所,可哪都没有,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尿再也憋不住了,于是在靠着一木电线杆儿,撩起裙子,蹲下哗的一声,醒来用小手一摸,小黄被子已浸在一片湿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