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啼啼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忙着。
赶紧放下手中的事,给她到上一杯茶。问她,“天塌下来了吗?”
“天塌下来倒好。大家一起没了。这次,是我一个人去死。”她的眼神凄楚得很。
“说吧,也许有人陪你一起死,不过这人不会是我。”我开玩笑想冲淡她的哀伤。
“他泡上别的女人。”她刚起了个头就又开始泪如雨下。
“你怎么知道?”我一贯坚持不要为空穴来风白淌眼泪。
“我看到了!”她依旧嘤嘤在哭。
“说仔细些。”我这可不是找八卦。是八卦来找我。
“他认识了一个女的,他们在MSN上的聊天纪录被我看见了。”
“你怎么会看见?”
“他聊完后睡着了,我回家刚好看到那一段。”
“聊天纪录也是证据?不太可信。”
“他约了那个女人去中国参加广交会。那个女人现在在台湾。”
“工作上的事?更不可信。”
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吓我一跳。
“好了,我当然是支持你的。可也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吧?”我低声安慰她。
“他自己都招了!”她那刻哭得天地变色。
这对夫妻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一直甜蜜恩爱。结婚5年,宛若初恋。
如果这样的夫妻都过不下去了,这世界未免也太残酷了。
我也面露绝望的表情出来。
她说,我约了他,晚点来找你。
也好,公堂会审他一番。
他们来了,我拿出我的好茶加上胖大海,准备费些口舌。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拿着他们授权的审问资格开始问话。
“今天上午。”她抢答。“
我问的是你和那个小妖精之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在他的聊天纪录中曾亲昵地称那个妞为小妖精。
“一年多了。”他招认不讳。
我倒是有些着急了。我这还没有严刑拷打呢,你说你这么快就招了。我一会儿怎么来救你啊?
她果然开始撼动。“原来你这么早就认识了?一年多前?那时候我们的感情很稳定。你居然能够在那个时候就图谋出轨了。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两个月你出差较多,因为寂寞才开始蠢蠢欲动。原来我们的感情这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在她的抽泣声中继续“审问”。
“你去广交会不带老婆,居然约了那个妞从台湾到广州和你约会。你也太离谱了。”问到这里,我忍不住露出笑意。因为根据她提供的线索,在他们的聊天记录中,在他发出邀请之后,那个妞反过来问他什么是广交会。(我一个朋友就此很幽默地解释说就是“广泛的性交回合会。)”
“我只是随便说说。”他不合时宜地辩解。
“如果那个妞真的到了广交会和你见面,你也会随便上上的,对吗?”我都忘了当时这句话是我问的还是她问的。
接下来,这个男人开始大声为自己辩护。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怎样。网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怎么会当真?再说,要上她我早上了。何必等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的事。”
“你打电话给她又算哪种虚无缥缈的事?广州之约也算到虚无缥缈的吗?”我肯定接下来的对话都是我和他之间开展的了。因为他所作的无罪辩护激起了我的愤怒。
“我要泡妞也不用等到现在,我身边随时机会一把。因为我爱我老婆,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去广州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可能。就算真去了,我约了大帮朋友同行,难道能做出什么来?”
我又想起来昨天听到一个高人的见解,“男人想要偷情只需要去尿尿的时间就够了。”
这个家伙的辩护真是越抹越黑。我决定狠狠地责难他一下,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她不是孤单的。
我说,“我相信你和那个妞之间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关系。但你认识那个妞一年多了,你们多次通过电话,你们约了这个月到广州参加广交会,对吗?”
他神情缓和了,“是啊,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
我接着问,“你只是在邀请她一起去广交会,在这个不知道能否成功的行动计划刚完成时,就被你老婆看到了这个计划,就是说你在进行着这个计划时被你老婆中止了,没有成功,对吗?”
他重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怎么会成功?”
我说,“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他说,“对对对!我很后悔自己怎么做出这种事来。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我发出几声奸笑,当即驳他,“你现在一定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屁股擦干净。为什么会忘了关掉纪录,退出登陆。你保证下次一定采取更好的保密措施。对吗?”
虽然他们夫妻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估计这时候他开始恨我。
不!我还没说完!
“你在约那个妞去广州的时候,你的犯罪动机,犯罪目的,犯罪行为都已经开始实施了。之所以你现在大声辩护你和那个妞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是因为客观原因,就是被你老婆发现后阻拦了这个事件的发生,所以,如果要给你的行为下定义的话,就是‘杀人未遂’。”和杀人罪的区别是量刑上的不同。你居然一脸无辜的辩护说你无罪。你还要脸吗你?”
我偷偷看他老婆,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复杂地变换着。当她听到我的‘判决’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知道,她是想讨个说法。这不,我给她讨了个说法。她现在绝对是相信并依赖我的判断了。
我开始对她发表演说。
“你也知道,现在秋天了。层林尽染。风景美不胜收。”
她被我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懵住了。
“你也知道,在这世间万物都变了颜色的秋天,你这棵树偶尔红了或黄了几片叶子也是所在难免。难道你会为了变色的几片叶子砍了这棵树?”
她沉静下来。思考着。
他面露窃喜。我深深地深深地鄙视了他一眼。
“我要走了,你可以回家慢慢拷打或折磨这位犯罪分子,能否改造成功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开车回家的路上,感觉很累很累。。。。。。。。。。
如果人们都不再相信感情了,这世界,该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