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orge 死了。
弟弟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開車囘家的路上。心被猛然撞擊了一下。
George 是我爸媽和 弟弟的隔壁鄰居,一個獨居的老頭。 可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老頭,是一個非一般的,受人尊重的 老頭 。上個星期他才為了一戶被打坏窗的鄰居來找我幫忙更換玻璃,他自己開著車,把那爛掉玻璃的窗頁帶到我的厰裏,我讓工人給他換的時候,跟他聊了一會。他 是 一個美國人,年輕的時候從美國過來,在美國有一個離異了的妻子和一個女兒。 我總感恩他對我父母弟弟的寬容和照顧。
對我父母弟弟的經常性的,喋血式的吵鬧, George 從來沒有投訴,沒有一絲的厭煩。面對我無地自容的羞愧,他說:“ Oh, everybody argue, if I live with my daughter, must argue too!” 可從沒見過他跟甚麽人argue過。
他的家裏堆滿好多舊電腦,“ that is for the kids” 誰家的什麽坏了,找到他,他一定不遺餘力地,用最省錢,最快的方式幫你修好。好多時候你覺得都不值得花時間的東西,只要是被要求到,他是最不會 撇清的:不如你買個新的啦。 原來有一個時期,我媽的洗衣機坏了,一直在用他的,而他在為我媽找零件,等零件!好多我們會不耐煩的事, George 都能 take it easy ,擧重若輕。
就換 玻璃的事,坏玻璃的 不是他,正途可經 strata 安排修理,更換。可也只有他能令這事辦得快好省。我們厰是不做這類活的,可 George 找的我,我就說不出個不字。他說了,我問了好幾個地方,都說要放下,隔幾天才能拿。“ That is not their window.” 他在幫 鄰居的時候,也不忘了体量你的処境“ if you partner not happy, just cut me the glass, let me to fix it” 拿著換好玻璃的窗頁,他從自己口袋裏掏出幾張 raffle ticket 打賞工人。每個認識George的人都說他是個好人。沒弄明白好人怎麽要選擇孤獨終老。
我 星期五 收到 strata 寄來的支票。
星期天 收到 他的死訊。
小弟說,他是從 Adelaide 開車囘家的途中,在 Go r den 這地方小息時安詳過身。
原來他有心贓病。
我要去送他最後一程,我一定會去他的追悼會 。 23/10/2008 ,星期四下午 1 : 15 , Rockwood
送上彼岸花,願佛祖于彼岸接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