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刻痕美东游 (一)

岁月刻痕美东游 (一)

每当家里的小鬼子们提起纽约时,那种感觉就像是边远地方小县城人说起大上海似的。所以一听全家要去纽约, 房间里是欢呼雀喜。 

八月中旬,我们同地瓜队的另一部向美国东部进发。说起地瓜队的名称,还要追遡到几年前同一伙哥们姐们到加勒比海游轮度假的故事。由于茫茫大海上没有手机可以联系,咱每人手握步话机一部,穿上花丽胡俏的夏威夷沙滩服,整个一海军陆战队的感觉。一到舰艇上如同上了井冈山,赶快向组织联系。大约是小时候上甘霖电影的王诚高大形象太深刻,作文写得太多太八股。一出口就是长江,长江;我是黄河。不料,舰上红旗下长大的全美来的同胞还真不少。人人都在喊长江,长江;我是黄河。结果我们只好开了紧急会议,有点象毛泽东的同志们在南湖的-条船上开会的一样,只不过在咱们在大洋大艇上。会议表决的结果是我们要喊地瓜,地瓜,我是地瓜。这一招果然灵验,在这茫茫的大洋里我们时刻保持着联系。从此,我们这帮哥们也就自称为"地瓜队"了。

 

这次计划是地瓜们先同路一段,然后到纽约前分手。我们去曼哈顿,而地瓜#2杀去波土顿。

 

早 上7点一过,地瓜安娜堡支队的两辆车就开路向纽约进发。开车最困难的两三小时后的司机疲劳现象,有时犯起困来瓜嫂旁边的吼声,瓜嫂的掐腿都无济于事。于是,路上地瓜们开设了流动文艺宣传队,一面把欢声笑语带到了俄亥俄谷地和宾西法尼亚山区的美国农民,一面防止地瓜司机半路打瞌睡。

 

从我们家到纽约,最简单的路径是上80号公路,一路横穿俄亥俄州、宾夕法尼亚州、新泽西州,路程大约为910个小时。

 

说起俄亥俄,它的名字来自印第安语,意为大河。俄亥俄州是Erie湖旁的一个谷地, 在公元1万三千年前就有徘里欧印第安人居住(Paleo-Indians) 。 十五世纪时的欧洲,谁如果有一件水貂皮的衣服的话,那感觉就犹如今天上海小姑娘挎一个LV包似的,是社会地位的象征。当时的沙俄是欧洲最大的皮毛供应国,史书说是沙皇到处吞并别国的土地,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找皮。比如,沙俄吞并西伯利亚就因为那里的狐狸很多。 沙俄在忙活,别的欧洲人也就眼红起来,开始四下搜寻.当时有位 老哥(哥伦比亚)就带了几个弟兄, 划了几条船撞进了美洲。 一上岸后搞清地形后,他们发现美洲这个地方水塘很多,当地的土人都穿着貂皮。当下就和印第安人恳谈,想用欧元买貂皮,可人家印第安人不接受。心想这几张破纸只能点柴火用,还不如用貂皮换个铁锅炖个鸡汤设么的,或是斧子砍砍木材。 老哥发现,一个小斧子头就可以换一张貂皮。把能换得都换得差不多了, 老哥就派人把一大堆的貂皮送到欧洲去了。在欧洲,当时是一张貂皮可以换12把斧子头,也就是说投一块钱就可以赚12块。 这等好买卖,可以说是一传十,十传百。从西班牙的姑姑家,传到英国的叔叔那里,又传入法国小舅子耳朵。 这第二波的船上可都是有内部消息的人和铁锅加上斧子。这一波一波的来,一船一船的回。欧洲人是越来越多,印第安人也是越来越忙。后来是水塘都抓遍了,水貂也快没了。没有了皮子换铁锅,印第安人就只好把土地抵押给欧洲人,自己迁移到别地。许多印第安人被迫来到了俄亥俄,在大湖边继续弄貂皮,以致搞得一度许多 年湖边的皮毛动物几乎濒临绝迹。随着移民越来越多,英国的实力开始做大,美国的欧洲人不满英国的诸如税收的条款,开始独立。突然,印第安人变成可以争取和团结的对象,各方给以优惠条件,俄亥俄的许多印第安人开始分裂,一部人同英国联盟,另一派支持美国。 在美国的独立战争中,许多印第安人被对方白人民兵惨遭杀害。其中最惨的格纳登乎腾大屠杀就发生在1782的俄亥俄。当时宾夕法尼亚的白人民兵包围了一批归化基督教的印第安人,指责他们同情英国。印第安人极力否认,但白人民兵自己成立的所谓宣判团认 定印第安人有罪,宣布第二天进行将所有男女老幼处决。印第安人得知后整夜祈祷和唱圣歌,等待着天明。天亮后,白人民兵让所有印第安人跪下,用锤子敲碎脑壳来杀死他们,民兵将尸体堆在房子里防火焚烧。不知是侩子手是否动了侧隐之心,在敲烂两个小男孩的脑壳时,小孩居然没死,最终是由这两个爬出尸体的孩子将惨 剧公布于众。这个事件激怒了印第安人,他们纷纷揭竿而起抗击美国军队。以致乔治华盛顿告诫他的军队,绝对不能让印第安人活捉。当然,这些历史的事件不太会出现在由白人民兵后代主持出版的教科书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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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俄亥俄,还不得不谈那里的一种叫七叶树(Buckeye)的植物,这种树的果子坚硬呈咖啡色. 七叶树是俄亥俄州的标志, 它起源于一位美国的军官同俄亥俄的印第安人进行领土谈判时,大概是这位老兄的眼睛为棕色,印第安人就称那人为七叶树. 那位军官很高兴地保留了这个别名。多年之后,俄亥俄就开始用这个名来称呼自己。但俄州是个农业州,搞个嗅起来臭,吃起来苦的树果子来代表州名,许多的农民兄弟想不通,他们上书强烈要求用小绵羊来代替。这事闹了-阵,最后不了了之。我们居住的小镇有美国著名的密西根大学.密大的美式足球在全国很有名,多次取得全国冠军.但每次夺冠道路上的拦路虎就是俄亥俄州立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标志就是Buckeye.一到两队厮杀的日子, 可谓万人空巷,一定得到球场为本队摇旗呐喊.反正那种感觉是,输给那家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输给村口叫Buckeye的三呆子.连号召全校师生义务献血也把三呆子拉上,通知上说密大将同俄亥俄州立大学比赛谁献血多.

 

一路在俄亥俄的高速公路上开,听着扑面的风声,仿佛能听到印第安人的祈祷和震天的吼声还在谷地上回响。过了俄亥俄,我们就来到了宾夕法尼亚山区。

 

美国的许多州名是用印地安人名或部落名来定的,但从宾夕法尼亚以东几个州除外。最早这里居住着几个印第安人部落,十六世纪欧洲人开始移民,不知是不是说好的,反正那个国家的人来就划一块地,把字加到国家名称前就是该地的名称了。这块地1643年瑞典移民首先在南部现在费城附近定居,称为新瑞典1655年荷兰人战败瑞典人控制了这片土地,改名新荷兰1664年 英国约克公爵战败荷兰人,归属英国。英国当时有一个叫宾(Penn)的海军上将,出身显赫,富甲一方。宾钱多的连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也向他借了一万六千英 镑。宾的儿子威廉宾后来向查理要地用来抵债。威廉宾所以要地是因为,他没有信奉当时的主流基督教派,却加入了贵格会教徒(Quaker),所以备受排挤, 曾被牛津大学开除,心中闷闷不乐,按文革的讲法是思想路线有问题。他想来个远走高飞,到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于是,他拿出经纬仪划了块地,国王签了个特许状,将此地送给威廉·宾。还好没有像瑞典人学习叫这块地为新英国,这地就命名为宾的林地Pennsylvania)。因为宾哥在英国的林子里被其他的鸟白过眼,所以他宣布他的林子里所有的鸟儿平等,不许像其他地方,啥事都得举个手说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因此宾州是美国第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州,这对美国历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它是美国独立战争时起草独立宣言和联邦宪法的地方,所以宾夕法尼亚州也被称为美国的摇篮。 哈里斯堡以南50公里的葛底斯堡,是美国南北战争史上最著名的战场遗址。1863年,南军统帅罗伯特·李率军7.6万人、270门大炮向联邦军发起进攻,联邦军以9万之众,360门大炮在此地迎敌。从7月 1日到3日,双方进行了殊死的战斗,伤亡和失踪的士兵多达5万人。最后,南军元气大伤,被迫撤退。这场大战在当地不少博物馆里都有所描绘。当年的战场方圆 达几十里,需要坐车游览。两军阵地上那一尊尊大炮,使人联想到战斗中的滚滚硝烟。那次战役后不到五个月,安葬阵亡将士的国家烈士公墓就完工了。在落成典礼 上,林肯总统发表了广为传诵的简短演说,提出了民有、民治、民享”(gover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的 三民主义口号。在当年美讲演的地方,如今耸立起阵亡将士纪念碑。顶上的女神,端庄静默,好像在为长眠的英灵祈求福佑。有人说宾夕法尼亚是美国的福地,其实,它也对中国历史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比如这个林肯的三民主义中,本狼可以看出孙爷爷的三民主义的影子。还有这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林肯也搞过。战争初 始,尽管当时北军虽是装备精良可就是打不过农场农民组成的南军,于是林肯搞了一个叫宅地法, 说是如果农民不抵抗合众国军队,以后可二个美元租260英亩地,租满五年就可以拥有这块土地。如果本狼在南军打仗,家无半亩地的话,一听这消息估计端枪力 气全无。这不南军后来是越战越衰,北军最后统一了全美。几十年后的毛爷爷也了深受启发,叫农民来个打土豪分田地,连二美元都不要,愣是把有百万美式装备军队老蒋给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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