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天,大雪飘飘的上班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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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年的十一月里,天气骤冷,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夜之间地面上积雪近一尺厚。我的车还没来及换上冬用轮胎,看着院子里地上厚厚的积雪,我只好弃车,用厚厚的大衣、手套、围巾和雪帽,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蹬上厚厚的雪地靴,带着侥幸的心理,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公司在郊外偏僻的工业区,那时只有一条公共汽车路线去我公司,从家里所在的居住区到公司所在地,还要换一次车。


由于大雪,公共汽车也不正点了,还好,我刚刚走到车站,就来了一班车。可这班车只到我们镇子的边上,我就得下车,换乘去我公司方向的另一路公共汽车。我上车,买好车票后,就到了我的下车站。

下车后,过了积雪已经被过往的车轮压的乱七八糟的马路,向与我去公司方向的公共汽车停车站走去。

寒风中,这个 Bußhalte (Bus stop) 显得那么孤零零的,我看了看车站里贴着的时刻表:二十分钟才有一班车来,想想因下雪,估计也不会准点,但还是决定先等上二十分钟再说。

一阵寒风夹着雪片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刚才那公共汽车里还挺暖和的,这会儿孤立在寒风中,可不是要觉得冷吗。我躲到车站那仅有的几块玻璃墙后面,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看着车来的方向。



这条路是通往我们隔壁镇子的主要干道,路上车辆还不少,路面上的积雪,估计已经被除雪车除过一次了,但老天儿还在不停地下,路面上是厚厚的一层雪泥,小车过后还溅不起多高的雪泥浆来,但大型载重汽车开过时,就会有雪泥浆溅起。


我等了莫约有二十多分钟了,也不见公共汽车的影子,由于等车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厚厚的大衣、手套、围巾和雪帽,也难抵挡这呼啸寒风的侵袭,我只好放弃侥幸,开始向公司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自己安慰自己:已经座了一段路的车了,这六、七公里的路程,也就只剩下五公里左右了,应该知足了。


没走多远,一辆黑色的奔驰跑车驶过我身边,这车开得气势那么野,虽没溅起多少雪泥,可带来一阵寒风!我不由自主地将围巾紧了紧,向路边靠内侧挪着步子。


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头望去,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前面的一个小岔路口的路边上,驾驶座的车门开着,一个人,身着单薄,站在车门旁,正在向我招手,还叫着我的名字。隔着飞舞的雪片,我一时看不清是谁,加快了脚步向那车走去。走近了才看到那是托马斯的车,那人正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 托马斯!


我赶忙跟他打招呼,说了声“ Gut Morgen! ” — 早上好!


他跟我说了声 einsteigen! -- 上车!就坐到车里,把副驾驶位的车门为我打开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掸了掸身上的雪,扶着车门,座了近去。 — 由于路上车来车往,他不便走到副驾驶位这边来为我开车门。


车门刚刚关上,他就启动了车子,开大了吹风扇,一股暖风带着 cool water 的香气扑面而来。我摘下了雪帽。


托马斯一边驾着车,一边伸出手来,跟我说:“ Gut Morgen ! ” — 早上好!


我赶紧摘下手套,跟他握了握手,又跟他说了声问“ Gut Morgen! Danke das Sie mich mitgenommen haben! ”我还谢谢了他。


他盯着路面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满,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怎么没开车上班?


我说:我还没有装上冬用轮胎,这么大的雪,不敢开了。


他笑了笑,说,还是对自己驾驶技术没信心啊?


这时我才发觉他的车也没有冬用轮胎,到了转弯、路口处,车子在打滑!


我说,你好大的胆子,若被警察发现,他们要罚你的。


托马斯笑了笑,说,这会儿他们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来管这偏僻的地方!


我说,这可不像你! -- 这位总经理一直是个执法模范,处处都是严格谨慎按法规办事的!


托马斯脸色有些阴暗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说的不对了,就再也不吱声了。我知道托马斯是那种心里放不下事儿的主儿,心里有点什么都会挂在脸上的。


果然,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下,叹了口气:我也是实在太忙,没想到换冬用轮胎一事儿!


我说,这种事儿,早应该给后勤一个规定,就像每年到了十月底就换了冬季时间一样,到了这时节,就应该给公司的车都换上冬用轮胎,到了夏令时开始时,就将冬用轮胎换下来。但我知道,这不是让托马斯脸色阴沉的原因,他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


托马斯说,公司早有这规定了,可我这辆车是我的私家车,不是公司的。你没注意到?

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人观察事物的能力就是差,经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我现在座的这两车是辆奔驰跑车,他上班用的一般是那辆公司的宝马。


我说,我好有福气,竟然能坐上他这个梦!托马斯说过,他梦想过要有一辆奔驰跑车,只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就能实现。

他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儿。快到公司的路上,几乎没什么车了,他开着车,竟给我演上了车技:以很快的速度开进一个转弯处,来一个急刹车,急转弯,车轮在雪上几乎是横着在运动,差点没滑出到道路外边去。他看着我那紧张的样子,得意地笑了:怎么样,我的车技还可以吧?

到了公司,他让我在公司门口下了车,门房的施多克小姐,见我从托马斯的车里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托马斯也下了车来,把车钥匙交给了施多克,让她找时间帮他把冬用轮胎换上。


我再次谢过托马斯,他也对我说,让我让我早休( 9 : 00-9 : 15 )过后就去他那儿一趟!

。。。。。


今年的第一

虔谦 发表评论于
满怕这种大雪的. 人,科技再发达, 比起自然一口气或是一团火或是摇一摇来, 还是多么的脆弱.
霞是住欧洲阿? 我以为霞是住日本呢.
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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