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老陈要去台湾访问,我就一直在琢磨我的好友陈的夫人会不会也去台湾,结果今早看到她在飞机上招手的照片,心里真替她高兴,因为她也参与了这一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事件。她还是和在大学时一样直直的身板,苗条的身材。老陈可胖多了。他以前在大学时,可是有和马博士一样的体魄,足球运动员,他的脸形也和马博士一样,我每次看到马博士的相片,就想起老陈,觉得他们都是两岸年轻有为的人。
我和陈夫人是大学同班同学,认识整整45年了,也做了45年最好的朋友,那时候,我们都在校住宿,我们每天一起学习,一屋睡觉,一快锻炼,一起吃饭(当然要一起挥动红宝书嘟嘟囔囔才可以进食堂,我们两自己从不说那套话,嫌它太形式主义)。文革的时候,一起看大字报,一起去串联,一起早请示,一起排大戏,她在民乐队弹月琴,我演大嫂,马家爸爸吹黑管在军乐队,快快乐乐做逍遥派。后来我们一起复课闹革命了,又清理阶级队伍,哩哩啦啦好几年混到毕业,大家都在找对象,她那时已经和老陈恋爱上了,老陈从黑龙江回来看她,她就问我觉得马家爸爸怎么样?我说挺好吧,她就让老陈去给说和,老陈问了,马家爸爸同意了,我们就定了关系。毕业了她被分到黑龙江,因为老陈在齐齐哈尔。我则和马家爸爸去了内蒙。但是几十年来,不管在那儿我们都互相惦记着。我写过我在内蒙时出差去延边,还绕到齐齐哈尔去看他们。我还带了她最喜欢吃得豆豉炒腊肉去,晚上吃饭的时候,老陈给我们做的沙拉,自己做的沙拉酱,我还想洋玩意儿也会。
后来老陈当了黑龙江的副省长,我去哈尔滨出差又去看他们,那时候谁都可以随便到他们家里去,我的好友都是很热情地招待,一会儿来个人就端茶倒水,走了洗杯洗碗,又来了人又沏茶倒水,每天就这样接待着。回来和同学们一说,大家都替她可惜,因为她是我们班里最聪明的学生,每门功课都是5分,我们现在都在搞研究,为四化出力,她倒好成了个端茶倒水的人,无限惋惜!可是她那也是为人民服务啊,服务到现在,陪着老陈,她也熬出来了,想当初,谁会想到现在哪?
当我在洛杉矶的旅馆里受地狱之罪的时候,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她那带着湖南味的声音,关心地询问着我们怎么样,一下子我心里就舒坦多了,就像我在内蒙时遇到什么事都会写信告诉她,她总说我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当我看到她寄给我的那些她出游的照片,心里真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特别是马家爸爸去世后,儿子把他的骨灰带回去安葬,那天她带了在北京的同学都去了墓地向他告别,我感谢她。我们母校庆祝建校100周年是她特意招待同学们,宴会间还打来电话让我和大家都聊聊,还送来了同学聚会的照片,可是大家都变了样都不认识了,他还要再来信一一告知。时间飞一样地把我们带进了银发时代。
游长城 在山庄
不管怎么样,对老同学的思念永远不会停止,希望有一天再见到她们。
相信他们的台湾之行一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