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1989年本虎因做内收肌后移手术加之术后打腿部的外展石膏,在积水谭医院住了一个半月的手术。高中同学去军训回来,白老师让以军训生活为题写作文的时候,本虎因为不能参加军训,就灵机一动以那段住院生活凑了一篇作文,受到了白老师的表扬。积水谭医院的护士姐姐(当时一律都叫阿姨,其实大不了我十多岁)真是美女如云,本虎住在那里时眼花缭乱,至今能清晰记住容貌的就一个美若天仙的关晶阿姨了。她也是1963年的兔,嘿嘿,色虎算是败给那一年的兔美人了!
那一年的住院经历就算留给高中作文了,现在很难再想起细节。还是抓紧记录一下这个月的住院生活,免得忙起来扭头就又忘个干净。
本虎从手术室回到病房那一晚燥热非常,明明身体是动弹不得的,却只想打拳踢腿,巴不得我蹲站我跳跳,甚至到雪地里打滚才好,和陪我的小方神聊到半夜两点而无困意。第二晚陈萌陪我时已经老实多了,因为被照CT折腾了一下,比较难受,加之旁边来了新病人,老老实实睡大觉,陈萌说半夜只听本虎打呼噜放屁的声音。医院的护士很好,睡前都会给陪床的人送来靠枕和毯子,病房里有可以放平的躺椅,这样陪伴的人也可以躺下睡觉。
困在床上不能乱动也有好处,本虎在头四天就看了四本书(平均一天一本),它们是《马未都说马未都》、《读史笔记》、《吃心不改》和《考吃》。《读史笔记》需得这样安静的时候细细看的,遇到书中摘录的好诗词,本虎趁房里没人的时候会放上古典音乐配着朗诵几段,过瘾啊过瘾!最要命的是小陆同学带来的《吃心不改》,我从下午6点多看到晚上11点,馋得我是看一段喝口白水看一段没东西解馋再喝口白水,真是馋死人不偿命啊!
医院的饮食基本上就是正常的西餐,不管你是不是头天刚开了刀,早上照样给你喝冰镇的橙汁加上俩大面包。正餐则充分喂你吃大羊肉、蒸大虾和生熏的三文鱼。幸而爸爸妈妈时常带些汤来给我喝,宛如甘露一般啊!再有就是晓青亲手为我拌的黄瓜,咸淡适中,清爽可口,从此我爱上了拌黄瓜;还有耿师傅带了作料来,在洗手间里为我烹制的过桥米线也是人间美味。可爱的还有同事家懿,因为同一天要探望两位手术的病号,她一早煮了一大锅红豆粥。先来看我的,见其中有不少红枣,本虎直言医生说枣对子宫肌瘤有助长作用,本虎恐继续还要长,故不敢吃。谁知过两天家懿来电话说:“多亏你提醒,我下午去看我大嫂前把粥里的红枣都挑出去了!”嗨,忙的是什么呀,那位她大嫂是摘除子宫的手术,就是每天以枣为饭也不会再长肌瘤了啊!
住院的后三天几乎和韩剧泡在一起,嘿嘿,我一下子就消停了,连电话都少打了!老早带来的一套冗长的《乞丐王子》一直放着没看,韩语对白的,幸而有中文字母,本虎正好跟着多了解点韩国的风俗礼仪,顺便学学韩语“姐姐”该怎么说。
西方人不讲究捂着,这与本虎的想法不谋而合,手术后第三天是周日,知道晓青等朋友会来看我。就在护士的协助下本虎清清爽爽地沐浴更衣。如果按国内的规矩即使比我小很多的腹部手术也有一个月不能洗澡的,那样本虎简直无法忍受,前面三天没洗头,我就已经腻歪得恨不得把虎头摘下去了。本虎的刀口有十厘米长,已经洗过好几次澡啦!
本虎住的是双人病房,先后很短暂地遇到三位“病友”,说是病友,这里人际关系都是极淡的,不过就是说一句“Bonjour”的事。刚住进来时和我出院前都住的是老人家,有家人和朋友来探望,衣着很考究,即使住在医院里也是优雅的。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中间的一位,我们称之为“LV女士”(她一直把一个LV的包挂在卫生间里)。
我术后次日一早,也就才6点来钟吧,一个中年女人自己拖着个拉杆箱风尘仆仆地住院来了。7点20,自己换上手术服就给推手术室去了,回来好像也因进食早了吐了一回(本虎也一样贪嘴来着,然后全吐),当晚十点就点了一桌子吃喝,嘎吱嘎吱嚼着面包干儿喝起咖啡来了。对前来探望本虎的友人大多很不友好,不是支使着拿东西,就是嫌说话声大了,她自己电视始终大声开着,本虎识相多了,只要旁边的病友在,无论听音乐还是看韩剧都插好耳机,决不打扰别人。唯有对陈萌另眼相待,上赶着打招呼问好,佩服陈萌招人喜欢的魔力!再一天,LV已经又一阵风似的出院了。冷漠的人情可能会培养一个人的坚强独立,挺佩服她!
最后要感谢所有前来探望本虎的日内瓦的人们,还要感谢远在北京和曼谷还时时惦记本虎的亲友们!你们的关爱正伴着我有条不紊地恢复!
祝大家节日快乐,来年平安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