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节带孩子出门玩了两天。酒店给了我一个诱人的集体价,不过我的个人魅力不够,不象陈胜吴广一样能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费了半天劲才凑到10家人。谁知最后一刹那有人宣布,她老公不愿意去,她家要退出。我急了,语重心长地说,“解放都几十年了,妇女的地位怎么还没有提高呢?他不去,你为什么不能带着儿子去?我就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去。” 我家因为婆婆大人不想去,老爷也不敢去。电话那头的她大吃一惊,沉思良久。最后她决定十几年来第一次脱离老公,独自行动。
玩累了,晚上几家人坐在壁炉旁聊天,提到下个周末的舞厅舞晚会。一位朋友说她一辈子只去过两次舞会,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是刚到美国时的中国同学活动,刚有人邀请她跳舞,她老公伸手唰地把她拉过去,大声宣布,“这是我老婆!”然后拼命和她跳,老是踩她的脚。“为什么踩你的脚呢?”我们问。“因为他不会跳舞啊。”我们哈哈大笑,“你老公对你很珍惜!”另一位朋友舞跳得非常好,她回忆有一次舞会,有人请跳舞,她看丈夫一眼,丈夫做出“请”的大方而洒脱的姿势让她和别人跳。到后来邀请她的人不断,丈夫都没机会跟她跳,过一会儿他的脸就渐渐地拉长了,说,“我先走了,你慢慢跳吧。”
一位朋友提到丈夫时如果有一点批评的意思,她8岁的儿子就来捂她的嘴,捍卫爸爸。她说丈夫对儿子大声训斥,她表示了一下反对,儿子却说,“他是我的爸爸,我不在乎他对我大声喊叫。”我问这个可爱的男孩,“爸爸妈妈你喜欢哪一个?”他警觉地口齿清楚地用中文回答,“两个我都喜欢。”我启发他,“但你喜欢哪一个稍微多一点点?就一点点。”他很放松地说,“妈妈。”
我听了,想起上次我要出门好几天,走前担心地对儿子说,“你要好好练琴,听爸爸的话,不要惹他发脾气。”儿子不以为然地回答,“Mom, he is a dad。He is not that professional with kids。(妈妈,他是一个爸爸,他管小孩不是很专业)”看来孩子们对爸爸都很宽容。
大家开始讨论男同志。有个朋友很感谢丈夫,她的丈夫责任感很强,家庭的重担都在他身上压着,但他其实也有丰富的内心世界,对老婆的各种想法、追求总是十分支持,两人常常一拍即合。我说我家老爷不屑看我的博客,再三打报告他才怜悯地读一下,给我打分总是刚及格。只有看到夸他孩子的文章,他老人家才读得笑嘻嘻的。
我们畅怀往事,我说年轻时爱读诗,谈恋爱时借给男朋友两本书看,其中一本是席慕容的诗集。现在呢,人到中年的我一看到诗歌就跳过去,再也没有兴趣读了。众人听了,连声感慨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也有个别人是无可救药的浪漫,现在还常常熬夜读爱情小说。我们严肃地指出,熬夜会眼圈发黑,美容护肤都白做了,定时睡觉乃是最好的美容措施。
大家就中年妇女的定义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我认为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自动进入中年妇女的行列,主要是由心态和经历决定的,二十几岁、三十岁也是,你不想承认也没用。没想到其他同志比我宽容多了,她们认为四十岁,不,四十五岁,不,五十岁以上才算中年妇女。大家相视一笑,我们都还没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