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鲁豫有约》投资银行家在大众的眼中是一个很神秘的工作很神秘的人物,投行家给普通人外观的印象就是坐头等舱、住五星级酒店,过着很体面的生活。
今天呢我请到的嘉宾是大家几位年轻的投资银行家,让我们一起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
首先欢迎MH IBD部门亚太区副总裁 Juno JIANG 女士。
解说:她叫Juno,哈佛大学MBA和应用数学硕士,是MH 亚太区最年轻的女性副总裁,“Juno,我一直以为银行家就是,一年四季都穿纯手工西装,金丝眼镜下藏着一双冷酷的眼睛,面无表情的那种人。呵呵也许是我电影看多了的缘故,可你真的不像。”
“因为我穿牛仔裤?”
“不是,主要是你太漂亮,而且又那么时尚,你平时工作的时候需不需要伪装一下,比如带个黑框眼镜?”
“再换身很保守的纯黑西服,头发在后面挽个髻,下班的时候一甩头,秀发披散下来?”
“对,这样比较符合大家的想象,你具体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的生活其实跟所有上班族一样,早晨9点到办公室,平均每天工作10-12个小时。”
“那么久,那不是私生活都没有了?像你这样年纪的漂亮女孩子应该每天下班以后,很多人捧着鲜花在门口等着。”
“等到我下班,估计花都谢了。”
“后悔过吗?当初怎么会选择进透行?”
“第一,因为这个工作对人的智力要求很高,工作的挑战力和压力都很大。第二,接触的人都是很聪明,很有趣,和他们一起工作要考虑的问题也是很高的层次,很有挑战性的,所以你能不断地学习和吸取新的东西。第三,收入也不错。呵呵,可能这个应该放在第一位。其实毕业生进入投行的前三年收入都是很低的,不比其他工作挣得多,但这三年是最苦最累的,能熬下来的人是少数。所以如果仅仅是为了赚钱而到投行,肯定不能成功。主要还是对自己的挑战吧。”
“那你平时是怎么缓解压力的?会哭吗?”
“哭是最轻的一种,会骂人,打人……做梦的时候,希望我老板没有看这个节目。”
“很多人都很羡慕你们,刚才片头也说了你们是坐头等舱、住五星级酒店,过着很体面的生活,你觉得准确吗?”
……
做飞机坐到骨质疏松,住酒店住成家,是体面了,身体都面了江君啪的一声关了电视,翻身睡去。
女董事
早晨8点,东京证券交易所开市电视自动开启 床铺上一片凌乱。
江君挣扎着坐起来,头发蓬乱,目光涣散。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 跑进浴室……
30分钟后公寓大堂的STARBUCK服务生看着穿宝蓝色MIYAKE衬衫的美丽女子微笑说“MORNING”,然后将装着橙汁和牛角包的纸袋交她。江君机械的点头,微笑转身走出大门,正在讲电话的袁帅见她出来便探过身子将副驾座旁的车门打开顺手翻下遮阳板,待她系好安全带,从袋子里掏出橙汁面包放好才发动了车子。
袁帅一路上用各种各样的语言不停的讲电话,普通话,广东话,英语,江君闭着眼睛把最后一口面包吞下去,嘬了口果汁,酸酸的味道顺着口腔滑到胃里,刺激的五脏六腑开始苏醒,她重重的打了个哈欠,眯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袁帅知道这小妞起床火应该已经消了,捂住电话指指果汁,她把吸管抵在他的唇前,等他喝完,熟练的把面包撕碎一点一点塞进他的嘴里,袁帅突然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和语速,江君把装着垃圾的纸袋放到座位下面,那个倒霉鬼一大早就送上门,认识他的都知道这小子起床后一个小时内,攻击性极强。她抽出湿巾擦手然后是他的嘴,他看着前方,任她在他的嘴边一通乱抹,她拉开遮阳板上的镜子,开始画皮,红灯画眼线,通行拍粉饼,红灯画另一只眼的眼线,通行拍另半边脸。等到车子停到到力宝专用车位时江君正好把最后一缕头发别牢。
她拎了垃圾下车,回头跟他拜拜,顺手取走他刚点上的烟,一路自在的吐着烟圈。
上午9点30,深圳证券交易所,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市 江君同学坐在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里,“很快正式任命就会下来。”
他头也不抬的继续翻着那些破纸,虽然那是她熬了4个通宵搞出来的“Thanks……”
她扯出微笑,“正式公函下来前,你要特别小心。”
他-她的上司Lei.Du中文名字杜磊,终于抬起头来看她。
“知道。”
“周五晚上能否有幸请你吃个饭?,我可要好好拍拍未来董事的马屁。”
“干吗,又要打击我。”她警觉的瞪者着他谁不知道他27岁就成了执行懂事,是投行亚太区中里程碑式的人物他不置可否的从盒子里拿出根雪茄,在她面前晃晃。
“UINTERO?”她一把抢过来,“这么好的东西,竟然私藏。”
“还有更好的,周五晚上给你。”
“再说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慢慢坐直了身体,她下意识往后缩。
“跟你吃个饭,就这么难?”他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她白皙的手背,“不答应,就把UINTERO给我留下。”
她猛的抽出手,抓着雪茄。
“去跟AMMY预约。”
10点香港联合交易所开市秘书室送来分门别类贴好的各家早报的今日新闻,厚厚一大本,她疲惫的躺在沙发上,胡乱翻看,助理AMMY冲了杯绿茶进来。
“说吧,什么事。”
她有些犹豫笑着拍拍她,安静的等着她。
“我想辞职。”
“好。”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离开很过分,但这样的工作强度……”她红了眼。
“把辞职信给我 做完这个月,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
“没关系的,叫HR尽快选个人过来,就说我这里人手不够要加人,多送几个过来最好。”
“好先不要跟别人说,下星期领了奖金再说吧。”
“恩。”
“把你的小兔子眼,遮遮 出去做事吧,半个小时以后叫他们来开会。”
“AMMY啊,记得帮我把她们剪掉的连载小说要来,我拉了那么多期期,女主角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她冲她做了个鬼脸,AMM扑哧笑出来,擦擦眼泪,“脱线女。”
AMMY补好桩从浴室出来,发现一会的工夫她已经沉沉睡去,她眼睛又红了拿了件毛衣盖在她身上。
数不清的财务报表,计划书,大本大本的评估报告 接不完的电话,见不完的客户。
晚上9点30纽约证交所开市。
江君穿过普通办公区微笑着与那些浑身缠满电话对着大屏幕发狂的人告别。快步离开。
“城门外。”是江君和袁帅合资开的主题餐厅。
青砖,灰瓦,白廊柱,竹林,流水 紫藤架 完全江君记忆中北京老宅的样子。
江君惬意的倚在藤椅上抽烟,“听说你在我们公司挖人?”
“GT在筹备建内地分行,我会是中国区的总经理。”
袁帅坐直了身体看着她,“恭喜,恭喜 最年轻最英俊最有魅力的总经理董事。”
“同喜,同喜 最漂亮最有前途的美女董事。”他笑的诡异,“什么时候正式任命下来?”
“一个月左右吧。”
“然后呢?MH最近不太平啊!”
“……”
“GT这次是下定决心了,投入非常大。”
“那方面业务入手?”
“FID和IBD两块。”
“哦 FID? 你是老大啊。”
“要能加上IBD女王就真的战无不胜了!”
“……”
“过来帮我吧。”
“……”
她低着头手指紧紧缠着餐巾上流苏。
天堂之路
进MH时她只有22岁。
拿应用数学硕士和MBA两张名校文凭GT美国总部资优实习生。
DU亲自面试她,2个小时后他对她说,欢迎你加入MH。IBD是天堂还是地狱由你来决定。
她还没读懂这句话,他已经用行动告诉她,天堂就是地狱,地狱还是地狱。
狗屁数学硕士,狗屁MBA,狗屁资优实习生……
DU一次又一次把计划书甩在她脸上,用恶毒的语言攻击她的智商和学历,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真如他说的她根本就是个白痴。
这个混蛋似乎后悔招她进IBD,用一切办法另她知难而退,完成自己本职工作以外额外还要做大量的基础性工作,甚至连秘书的工作也要她做。她不想认输,更加的努力。
可惜她是新人。人脉,资源根本无法和其他老手比较,尽管她拼尽全力,尽管不少客户开始认同她,但成绩仍然被甩在后面,她知道很快就可以如他所愿“GO OUT”了,虽不甘心但没有办法,投行里业绩是武器,没有业绩她只能被杀或自杀。
当时的主管LINDA暗示她主动辞职,其他部门也曾对她投过橄榄枝,但她却决心死磕到底。一天不正式通知她解约,她就拼上一天。
他没有动她,只是变本加厉的打压她,指示LINDA分配给她旁人碰都不愿碰的Case,项目不大客户却极其难搞,复杂烦琐,反复无常。最可恨的是一个项目组要做的事情就她一个人干,部门同事因为DU的关系不敢帮她,她疯了一样的查看股票数据,分析模型,反复选择工具,一遍又一遍的重写计划书。 每天做足20小时。
偶然在厕所听到,LINDA是DU的情妇。她心中狂骂,做梦常梦到他太太领着几十个流氓去捉奸将2人打成猪头,齐齐拉去浸猪笼。笑醒后继续认命的受这对狗男女的虐待。
袁帅想帮她,她拒绝,选择了这行,进到最好的投行最赚钱的部门做最核心的业务,她珍惜,人家不都说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不稀罕做人上人,只是不想就这样放弃。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大,她验证了这一点,每每被逼到极至却总能绝处逢生,灵魂驱赶肉体不断接受极限的挑战,不断创造奇迹。
勤奋终有回报,客户对她十分满意,大肆吹捧,如此一来不少棘手偏门生意找上门来,零零碎碎加起来竟然小有成绩,她看到生机,刻意运筹挖掘,别人看不上的她要,别人放弃的她接手,再麻烦再困难她咬牙挺住。IBD不给她天堂,她就自己建一片乐土。
有一天她有了自己的团队,有一天袁帅很自豪的告诉她GT要猎头去挖MH IBD的Juno。有一天Juno的名字终于牢牢的占据了IBD 业绩榜 TOP ONE的位置。
她成为VP 被正式任命的那天,刚好是她在MH的两周年纪念。
DU引她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微笑着伸出手:“欢迎来到天堂。”
“天堂还是地狱由你来决定。”那时他这么对他说他指给她天梯的方向,看着她踏着荆棘和沙石,一步一步,向上攀爬。坚持与放弃,地狱与天国,只在一念只间。
她看着刻着Juno.JIANG的镏金门牌,伸手与他相握。左手的指甲在手心生生挖出个血洞。
那一年她25岁,十年的时间造就了一个叫Juno的女人。
Goodbye 江君!
15岁那年她有着无须任何颜料修饰的粉嫩面颊,如同待开的茉莉花蕾。她是城堡里无忧无虑的公主在情窦初开的时节,爱上一个注定不属于她的人。
他与她同一所中学,只是她读初中,他早已毕业。
她着急回家撞倒顶着瓢泼大雨回学校做考前动员的他,雪白的衬衣上满身是泥水,她道歉。
他羞涩的微笑,笑容里弥漫着牛奶般的甜香。她脸红了……
他高考英文几乎满分,口语纯正,他说他毕业后要去美国找他心爱的姑娘。
他说她在国外读大学连续3年拿了全额奖学金。他说她出国前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他说这些的时候一贯忧伤的眼睛里充满了甜蜜和骄傲。
他把她当妹妹,给她看他们的合照。阳光下两个人头靠在一起,笑的那么刺眼。
她很仔细的看那个女人,小小的瘦瘦的,根本没她好看。
她不想做他妹妹,她要做他女朋友,她要他在说起自己的时候眼中也闪烁同样的光芒。
她唯一不如那个女人的就是成绩,她除了数学好其他科都很差,尤其是英文。
但没关系,她想做的一定可以做成。
她休学了,跑去美国找袁帅,他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他才是她哥哥。
袁帅出身将门世家。他的爷爷和爸爸是大将,他姑姑是少将,姑父是中将。他自己是“麻将”。为了彻底摆脱军阀统治,弃武从商,拿着全额奖学金一个人跑来美国读商学院。父母早就想让她跟着来,可爷爷奶奶坚决反对。
她给袁帅看她偷偷翻拍的合照,告诉他这个男孩叫尹哲,是她男朋友,跟他一样学习特好,在国内读最好的大学,最热门的院系。她觉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骄傲的,“你好好看我的眼睛,有什么不一样?”
他仔细的看,认真的看,皱着眉头伸出在她眼角抹了一下,“眼屎。”。
“这谁啊?挺面熟的。”他指着旁边的女孩,“这是他……女朋友……叫乔娜……也在美国。”
袁帅抱着她,使劲儿捏捏她的鼻子:“说吧,你想怎么着?”
一年以后她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最热门的院系。
她坚持住在学校的8人宿舍,和同学合买100块3件的白衬衫,吃5毛钱一串的羊肉串,自己洗衣服,颤悠悠的拎着两个暖瓶去水房打水。
她写信告诉袁帅 她去了公共浴室发现自己身材很烂,同学叫她太平公主。
过几天她收到他寄来的快件,打开是几条WOLFORD水垫文胸。
她穿上漂亮的长裙挺着胸脯对着镜子傻笑。
她找来尹哲的课表,偷偷跟在他后面,细细记下他的作息习惯。
她频繁出现在尹哲经常出现的地方,直到他惊喜的叫住她。
终于她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这是我妹妹,漂亮吧。”他这样跟同学朋友介绍她。
她安分扮演着妹妹的角色,听他讲他和乔娜的分分合合,与他分享一切的快乐与哀愁。
她开始喜欢王菲,那个时候那个女子刚把名字从王靖雯改回王菲,她看见报纸上的照片感动的哭了一宿。她为了她爱的窦唯,情愿在胡同口上公厕。她为了他爱的尹哲,挤在8个人的简陋宿舍。她觉得她们是一样的,为了爱可以放弃一切。
她发EMAIL给袁帅 告诉他,她要去在香港,要去看王菲的演唱会,她要亲耳听见她的爱情。
袁帅回信告诉她,一看窦唯就不是什么好鸟,那么好的姑娘糟蹋了。
她赌气不理他他打电话叫她等他回来,一起去听。
她让人从香港带来王菲的CD,各种关于她的杂志,她会唱她的每一首歌,最爱的是“矜持”。她看着她和窦唯的分分合合,她祈祷老天保佑窦唯一定要爱她。一定,必须要爱。
朋友们都替她不值,除了帅点,他还有什么啊。怎么就那么喜欢呢?她心里也感到委屈,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他啊?
窦唯和乐队的一个女人好了,尹哲喝醉了躺在她们宿舍楼下,告诉她乔娜爱上别人,要跟他分手,他问她:你爱我吗?
她问袁帅 你猜窦唯有没有问过王菲这句话?她说我跟尹哲表白了,我终于对他说 我爱你。
那天他哭着说 为什么我爱的不是你。
那一刻,她竟然有种解脱的快感。
如果爱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爱他,不是她不想选择,而是她无法选择。
袁帅回信傻瓜,就这么轻易说了?不是表白,我爱你 是誓言!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王菲和窦唯也还在一起她发EMAIL给袁帅 告诉他 尹哲是她男朋友了。
等了很多天都没有回音,她打电话过去,一个女孩子接的电话。她没说话就挂了。
她告诉奶奶,圆圆哥哥有女朋友了,我要有嫂子了。
他带她去爬山,背着她走到山顶,在她怀里睡的像的孩子。
她去他宿舍,一口气洗掉他所有的床单,被罩,他一勺一勺喂她吃晚饭他们每天一起自习,他整理ACCA的复习重点,她写完复变函数的作业。
他说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你那么可爱?
他送她玫瑰花他说我爱你……
一切美好得不像话,王菲还在继续她跟却窦唯的苦恋,她是天后级的明星,他是潦倒的个性歌手,云与泥的结合,命中注定的劫难。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知道她父母长期在上海工作,她跟爷爷奶奶住在灵镜胡同附近,她见过他的家人那时她穿着平价的纯棉衬衫,下巴微微仰起微笑着面对他母亲和继父的冷眼。
他抱着她说对不起,这样势利的家人另他羞愧不已。
她很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她床头有一个档案袋,里面是尹哲的人生。奶奶说是个好孩子,可惜了有这样的一家人。
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执意固守着内心的童真,像初到人世的婴孩般微笑。她沉沦在天使的笑容里无可自拔。
她贪恋,她忘记了上帝的存在,她迫不及待的与他分享爱情果的甜美直到她从云端落下那一刻,才猛然醒悟,原来夏娃爱上是有着纯洁笑容的蛇。
背叛
她叛逃的第7年,袁帅跟她说,我们该回家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她身边,母兽一样的守护她。他也在赎罪,他把浩劫带到她的身边那个女人对她说 HI 我是乔娜 你哥哥的女朋友她侧过头仔细看着专心开车的袁帅,“想什么呢?”
“想家了。”
“正往回开啊。”
“不是这个家,是北京的那个家,老家,你的明白?”
12月的天气他的鼻尖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她把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抽抽鼻子闷声说:“要是爷爷打我屁股你得帮我说情。”
“傻瓜!”他侧着脸亲吻着她的额际。
“趁圣诞先回去看看?你爷爷的身手还是很敏捷的,这回你惨了。”
“你就幸灾乐祸吧!”
别过头,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
真的怕极了自己内心里还有任何怨恨与阴骛,幸好一切都过去了。该过去的都会过去。
“我需要一个解释!”她冲进DU的办公室把一个文件夹重重砸在他面前,“没有解释,照做就好。”他耸耸肩膀随意的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
她似乎愤怒到了极点,破口大骂半掩着的门,Sally担忧的表情……
一个消息迅速在公司内部传开,很快整个投行圈都在议论MH的DU和Juno翻脸的新闻。
周五晚上,传闻中的男女主角坐在私房菜馆的包房中,慢条斯理的品着蟹粉狮子头。
“你说他们会信吗?”
“托你的福,只要看见我的脸再狡猾的都不能不信了。”他无奈的抚上自己半肿的面颊,“你可真狠心,打的我牙齿都松了。”
“呵呵,喝点汤,不做的真点,那帮人能信么?”她讨好的帮他盛了碗清饨鸡孚汤。“再说了,是你要我做的绝一点,我一向是个好员工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黝黑的眸子里精光四射,“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
“嘿嘿,那能啊,来来 喝汤,喝汤。”
……
最近公司高层派系间的争战进入白热化,作为公司传统的支柱的IBD更是激战的焦点,连续几个空降兵的到来让她隐隐嗅到一丝血腥。
DU表面上对这种安排无动于衷,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在等待时机。
同样的凶猛,同样的强悍,同样的冷血。
“那么那几个家伙最近在干吗?”
“做狗崽队啊,四处打探,HR那边说连新进的文秘的资料也被调出来。”
“鼠辈。”他不屑的冷笑,“他们防碍你没有?”
“这是问题?”她调眉,“的确不可能,我们Juno是没有弱点的,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不是吗?”
“您夸我夸的真叫我难受,放心好了,那点小动作不痛不痒的。”
“那些帮他们的小老鼠怎么样了?”
“冷宫,流放,生不如死啊,估计最近辞职的人会不少。”她咬了口金黄酥脆的锅巴,咯吱咯吱的嚼着,“听说你那个助理要调职到HR?”
“没错,有问题吗?”
他笑笑,轻嘬了口汤,“难怪当年LINDA死在你手里,那么多年的道行,啧啧,被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
她放下餐具,托着下巴,眨眨眼睛天真的像个孩子,“我记得她可是被您亲手废掉的啊。”
“若不是你,设了那么大一个套,她还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那是她逼的,我只想让她离开MH,可你让她撤底离开了投行圈。”她有些激动。
他探身靠近她,扳住她的头,逼她直视他的脸。眼神无比的凶狠,如饿狼一般。
“她跟了我6年,可我还是狠下心让她滚了,你知道为什么?”他口中呼出的热气扫过她的嘴唇,她开始颤抖,手脚冰冷。
“你喜欢吃怀杨菜?”
他突然放开她,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垂下眼帘,睫毛微微的颤栗。
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多么危险的男人。
MH IBD 的DU和GT FID的Zeus都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角色,业界的人这么评价他和袁帅。
如果说袁帅是天上鹰,翱游碧空、俯视丘陵,一旦发现猎物,直扑而下,疾若闪电所向披靡。
他便地上的虎,悄无声息的跟在目标身后,等待猎物的松懈,一击致命。
“跟我说说你的事吧。”他叫人撤走菜盘,沏了壶碧螺春上来。
“我能有什么事?小土豆一个。”
他大笑,起身拿了个盒子给她,她看了一眼,知道那是限量的顶级雪茄。
她会狂热的迷上雪茄就是他拜他所赐他递她一只切好的雪茄,她接过含在嘴里,回头找打火机,他利落的从她嘴里抽出雪茄,划燃一根火柴横拿着雪茄慢慢旋转熏烤,她尴尬的看他把熏黑的雪茄衔在嘴里,又划了火柴继续燃点,原来点个雪茄这么麻烦,她曾经从袁帅兜里翻出同样的松木的长径火柴,估计也是他点这玩意用的。被她拿来在浴室点熏香是有点可惜了……
正胡思乱想,燃着的雪茄被塞进她嘴,她下意识的猛吸一口,他立刻抽出雪茄,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眼泪四溅,咳嗽不止。
他递给她手帕,自己在旁边悠然自得的抽起来,等她好些,他用很夸张的动作演示了正确的吸含方法,她傻楞楞的看着,直到雪茄再次回到她最里,她学他的样子吸了一口将烟雾含在嘴里,顿时浓郁厚实的醇香另她震撼晕眩 。雪茄再次被他夺走,他塞给她盒火柴,他告诉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会让他失望,安心等待她破茧而出的感觉跟他一次一次划燃火柴点雪茄时的感觉很像……
他实在是个很诡异的男人,一点一点的诱惑她,直到她欲罢不能的上瘾。成为不折不扣的隐君子。
她莫名的烦躁不安,起身走到窗前低头看脚下流淌的车河。
“你为什么不交男朋友?”他倒了杯茶给她。
“关你什么事。”
“你是LES?”他低下头在她耳侧轻轻的问,嘴唇不时的摩擦她的耳垂,“是!又怎么样。”她惊慌失措的想转身逃开他轻笑,猛然将她压在玻璃上,烟草和淡淡的檀香味道瞬间包围了她,他的鼻子顶住她的,他的睫毛刷过她眼帘,她看见他眼中跳动的火焰,她挣扎,他用身体牢牢地锁住她,他急促地呼吸着,不断喷出的气体令她晕眩。
“那你一定是P。”他嘶哑的声音从她的唇畔传来,“为,为什么不是T?”
她下意识的开口,他湿热的舌头顺势窜进她的口腔,没有一丝犹豫,霸道的摩挲着她口内的每个角落,她的意识似乎飞出了体外,他一点一点从她裙子里抽出衬衫来,带着火苗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游走,舌尖扫过她的牙龈,“妖精,把你的舌头给我。”
他推高她的文胸,滚烫的手掌盖在她的胸口,她颤抖着探出舌头被他一口含住,跟他激烈的吻着她,舌尖一次又一次探进她口腔最深处,双手大力的揉搓着她的乳房,不时的拉扯顶端的突起,她着了魔般的沉沦,唇舌和身体与他疯狂的纠缠,他粗鲁的拉高她的裙子,急不可奈的抚摩她的大腿。
电话铃声猝然响起,她使劲推开他跌跌撞撞那起电话。
“还加班呢?”袁帅清朗的声音拉回她理智。
“恩。”
“早点回来,我等你。”
她挂了电话,抓起皮包往外跑,他一把抓住她,拖回怀里。
“让我走。”她不看他,拼命的挣扎。
“就一会儿,真的,我不动你,就一会。”他搂着她用力的把她揉进身体。
“你把我当什么?另一个LINDA?”她哽咽着,抵住他的胸口,“别胡思乱想,你就是你。”他松开她,轻柔的帮她整理好衣服,送她回家。
车子停到公寓门口,她毫不犹豫的下车,他追出来,“听我说,我已经离婚了,也没有别人,只有你。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他乞求般的拉着她的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衬衫凌乱的塞在裤子里,白金袖扣被她扯的半搭在袖口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能如此狼狈。她记得他的样子,微微上挑的双眼,淡淡的眼角纹,高挺的鼻子,紧抿的嘴唇,三分英俊,七分刚毅,他身上墨色的纯手工西服永远笔挺,他的眼神永远坚定锐利。他是神啊,神怎么能有如此惶惶不安的表情?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想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她认识的DU,他的手覆在她的上面,脸颊的在她的手心亲昵地摩挲。
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他的身后。 袁帅站在公寓的台阶上,逆着光,不知道是在看他们,还是在凝视黑夜。
惩罚
看袁帅转头离去,她心忽然抽痛起来,推开DU,撒腿跑进大门。隐约听见他呼喊她的声音,保全阻拦的声音,她顾不了,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
她冲进房间,袁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深深埋进抱枕。她跑过去拉他,他抬起头,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她颤抖着想去拥抱他,他躲开,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她木然地走进浴室,用冷水一遍一遍冲洗自己,身体一点一点麻木,皮肤变的青紫,他踢开门扑了进来,从背后抱住她,尖利的牙齿狠狠刺在她脖子上,她仰起头,任他撕咬,冰冷,绝望,迷离,无助,他放开她关上水,用毛巾擦拭她身上的水珠,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没有表情,没有声音。不带一丝欲望。
他们拥抱着躺在卧室的床上,她呼出的气体喷到他的脸上,他把脸贴在她的胸口,温热的液体缓缓渗透她的皮肤,一滴,一滴融入她的心脏。无法抑制的痛从那里爆发出来,全身的血液沸腾着涌向那里,嘶吼着寻求解脱。
她翻身压住他急切的寻找他的嘴唇,他停顿了一下,立刻反压过来,修长的四肢将她完全包围,湿滑的舌与她的紧紧缠在一起,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重重的揉捏,舌尖探进她的喉咙,她弓起身子,他的手指进入她的身体反复滑动,她扭动着身体,忍不住的呻吟,他加重了手指的力量,重重的撞击着她最敏感的核心,在她身体绷紧到及至的同时他突然撤出,用力将自己推入她的体内,听她痛苦的尖叫,他托住她的身体将他们更紧密的嵌在一起,他舔舐着她的嘴唇,手指轻轻揉搓着她欲望的核心 耐心等待,他们现在是那么亲密,他们本就是该在一起的,她的身体里面是那么温暖,她的柔软,他的坚硬,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她像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上任由他索取,她小猫般的呻吟,他开始缓缓的律动,她疯狂的哭叫着他的名字,抬高身体迎合他的进入,他心满意足,带她共赴极乐,那一瞬间她被抛离人间,璀璨的烟花大朵大朵地从她身下绽放体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他死死的抵住她的身体叫着她的名字疯狂的撞击低吼着在最深处迸射。
她靠在他怀里,告诉他这几年她在MH发生的事情,之前她从不跟他谈她在MH的工作,虽然他一直在关注那个叫Juno的女人,她是LEI.DU的得力助手,GT几次高薪挖她都被拒绝,完美的外表,完美的业务能力,完美的性格,完美的人际关系,没有亲人,没有亲密男友,没有亲密女友,他们私下称她为IBD女王。
对于他来说Juno完全是个陌生的女人,他摩挲着她的手臂。他错了吗?
当时她只是个小女孩,她住在他们为她打造的伊甸园里,她管他叫哥哥,她爱上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无法阻止她去爱那个男人,他痛恨她,他痛恨那个男人,他痛恨他们的爱情。
她不要翅膀,不要王冠,只要做夏娃 他的家人毁掉了她的伊甸园,他毁掉了她的爱情 他期待她从云端坠下的时刻,成仙或成魔。
这是她背叛的惩罚,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带走她。
他劝说她进入他的工作圈,他打通了两个人的公寓,他投钱和她开餐厅,他熟悉她生活中每样喜好,唯一在计划外的是在她MBA实习结束时竟然选择了MH,选择了竞争最激烈最残酷的部门。不过没有新人能通过DU的魔鬼测试,这家伙的业绩要求连工作2年以上老手完不成,在世界一流的投资银行,没有人性,只有利益,他们都深谐此道才能走到这个位置,在GT他可以帮他爱的女人慢慢适应,但是DU凭什么?也许1个月也许更快他的宝贝儿就会被那个数字机器一脚踢出MH,到时候他会和以前一样安慰她,鼓励她让她在他的羽翼下不受任何伤害。
最初他看着她垂头丧气走进书房一呆就是一宿,他心疼的想帮她被她拒绝她每天只睡2,3个小时,晚上做梦还会大骂,“DU,你个王八蛋。”
他从不劝她放弃,因为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他真的没想到她纤细的身体里酝藏着那么大的潜力,他真的没想到DU竟然一反常态的从容她,包庇她,他真的没想到他的种种没想到竟然造就了一个完美的叫Juno的女人,而且差点拱手让给他人。
他气愤的咬咬她的耳朵,她快睡着了,不满的掐了把他的大腿,这小妞向来有仇必报小气的很,他继续折磨她的耳朵,“你知道我当初干吗帮你起名叫Juno。”含住她的耳垂他悄声问,“你大爷的。”
她被他吵的睡不了索性翻身起来,拧住他的耳朵,“你当初说我属猪,又爱睡觉,所以叫Juno,我现在后悔死了,多难听啊,猪……呶。”
她学她奶奶用南方话叫她的英文名字,他笑的肚子疼,使劲揉她的脸蛋,“这是女神的名字?”
谁稀罕当女神,谁爱当谁当去!”她不理他翻身躺下,他闭上眼睛搂着她沉沉睡去,时间从他们身边掠过,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跟着爷爷走进那道神秘的红墙,看见了她。
她独自坐在院子里的假山上,扎着细细的小辫,抱着洋娃娃 好奇地看他。
她说:“你是姨奶奶的孙子,那算不算是我的亲哥哥?”
她说:“姨奶奶不在了,以后你到我家来好不好,我叫我奶奶也当你奶奶。”
她说:“我们以后一起玩过家家好不好,你当爸爸,我当妈妈,这是我们的宝贝儿。”
她管他叫哥哥,她是他没有血缘的表妹。
他的英文名字是Zeus,Juno是古神话里Zeus的妹妹和妻子。
……恶搞线他不依不饶的闹,“你还没跟我交代完呢,今儿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她努力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这儿。”
他扒开她的保护,一口咬在脖子上,“蚊子咬的。”
“屁。”
“我忘了。”
“我咬了啊。”
“就打个啵儿。”她在他扑上来之前捂住嘴巴他把她拖过来让她趴在他腿上,啪啪打了两下屁股。
“还就打个啵儿,你还想干吗啊。”
“还干吗了。”
“没了,真的。”
“不老实。”啪啪又拍了两下,“你在打我我咬你小弟弟。”
啪 啪 啪 啪 一通乱拍,“赶紧的,他等你半天了。”
“摸没摸这?”
“没……恩……”
“这呢?”
“没……快点……”
“这呢?”
“恩,别使劲咬……疼。”
“还有哪?”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全是,您看着办吧。”
交锋
袁帅的私人电话在沙发上不停地震动。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江君的怀里,她仍在睡,浑身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他轻轻动了一下,她换了个姿势,大腿攀在他的身上,引得他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手机毫无自觉的持续着低沉沙哑的震动,她不满的嘀咕了一声,翻身藏进被子,他好笑的拍拍她撅在外面的屁股,拉好被子。
手机屏幕上闪动着一串全是0的号码,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卧室,走到阳台关好玻璃门,对着卧室的方向,按下通话键。
他轻声说:“首长,您好。”
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出奇的好眠,除了……酸痛。
袁帅在隔壁套房的健身室里跑步,这家伙的身体素质还真好。
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找不到那里不对,她洗完澡,听见袁帅讲电话的声音才想起竟然一天自己的电话都没有响,千古奇闻。
翻遍了皮包也找不到,她坐在沙发上仔细回想,确定手机应该落在DU的车里。
家里没有坐机,又不能拿袁帅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写了张便签贴在门口拿起皮包去楼下借电话。
DU坐在楼下的咖啡座里,手提电脑旁并排放着2个手机,同样的型号,同样的颜色。
她慢慢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他冲她笑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糊涂蛋,几百K的生意差点就没了。还不请我吃饭?”
“改天吧。”
“睡了一天?”
“恩。”
“也好,休息一下,你这里的保全工作真不错,怎么问都不讲你的房号。”
“……”
“怎么了,你……”他忽然顿住,视线在她身后徘徊。
她回头看见袁帅拿着她的钱包走了过来,与她同款的白色高领毛衣,深兰色的牛仔裤。穿帮了,她心中暗叹,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和她穿的是情侣装,更何况他手里拿的是公司周年庆时她抽奖拿到的la rue 的限量版刺绣钱包,DU当时还嘲弄的说她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HI DU,Juno周末还在忙?”
“是啊,有点事情跟Juno讲,好巧。”
“那你们继续,不打扰了,DU有空一起打球啊。”
“好啊,就怕你太忙。”
“我朋友还在等,先走了,Juno到时候和你老板一起来玩啊。”他熟稔的拍了下DU的肩膀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咖啡,付钱离开,“Zeus,也住这里?”
“是啊。”
“你们是很熟?”
她笑出来“是啊,我们是老乡呢。”
“真巧。”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着,这年头,人人都在演戏,不修炼到影帝影后水平他们能混到现在?
“你有没有其他联系方式?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总不能一直这样傻等吧?”
“没有,我会尽快申请一支新的电话做备用。”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摩她的脸,她迅速挪开。
他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她躲闪着他的目光,尴尬,不知所措。
她听见他说,“跟以前一样!”
她说,“本来就跟以前一样。”
这世界太现实了,还是做搭档实惠些,得不到感情,至少还有美金,有了美金还怕没有人爱么。
他告辞坚持送她上电梯,她随便按了个楼层,笑着SAY BYE。
一进门,就被袁帅拉过去一通烂啃,她捂着脖子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从外面吃饭回来,她绕道去楼下的STARBUK,服务生小妹迎上来笑的暧昧,趁等咖啡的关口,她和她随意攀谈,“刚刚那位先生很钟意你哦,等了快一天拉,刚刚还问我你的事情,我什么都没说哦。好有男人味啊,不过袁先生也好帅,身材又好,你那么漂亮,他们都在追你吧。好羡慕啊。”
她笑着不答,问她,“你喜欢哪个蛋糕?”
“啊?Schwarzwaelder Kirschtorte啦,好好吃。”
“那要2个,再加一杯热饮。”
小妹拿出蛋糕给她,她接过双手递还给她,“请你的,谢谢你记得在我的Caramel Macchiato里少放焦糖。”
她又指指外面冲她眨眨眼睛,“你也很幸福啊,叫你的小朋友进来喝东西,外面好冷的。”
对不起!爱我的人
“收起你小人得志的样子,笑得像紫荆花一样,鬼才相信你是被打入冷宫,强迫休假的。”
“实在太高兴了。”
“休假前跟我去倘北京。”
“干吗?”
“那边办事处出点问题,过去处理一下,你家不是在北京吗?刚好回去啊?”
“什么时候?”
“明天。”
“……”
“有问题吗?”
“没有,你成功了,我现在一点也不高兴了。”
“怎么?”
“兴奋过头了?”
她知道最终她还是要回去的。她一直这么提醒自己,那里是你的家,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她已经原谅的袁帅,甚至跟他比以前更加亲密,更何况是她至亲的人。
她拿出电话,按那个熟悉的7年没有拨过的号码,按错了,重新来,又错了,继续按,拨通了,挂掉。又拨通了,电话被接起,她尽量平静的说:“我是君君。”
“对不起,请您报出全名。”
她砰的一下扔出手机,新的生活秘书,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仔细的盘查让她勇气尽失。
电话很快响起来,她赌气不想接。
“MISS JIANG,GT公司袁先生外线,接进来吗?”秘书甜美的声音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她拿了跟烟,划火柴,一次,两次,“SHIT。”她大力的将火柴盒被砸到门上。
手机执着 的响个不停。
“MISS,JIANG?GT公司袁先生电话。”
“接进来,顺便帮我找个打火机。”
“接电话!”
“……”
“乖,赶紧接,奶奶在那边等你,都决定了,迟早的事儿啊。”
“……”
“你有种打回去,怎么就不敢接了,忪包!”
“……”
秘书敲门进来,拿着打火机,捡起地上响个不停的电话,询问是否要帮她回绝。
“谢谢,出去做事吧。”
她点了支烟,坐在地毯上看着电话上那串全是0的数字发呆0在数学中有表示“终结”和“起点”的含义是结束了还是重新开始?
电话终于停止了吵闹她重新拨了过去,立刻被接起。
“君君?”
她没有说话,鼻子酸痛起来 “君君啊,奶奶好想你啊。”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
“奶奶,我明天就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想吃什么,我烧给你吃,蹄膀好不好?你爷爷讲你今年春节再不回来就要你爹过去把你抓回来,……你个傻孩子,多大了还要哭,……”
走了这么久,才发现人生其实是个数字,从0开始,以0终结 袁帅骂了某人后揣揣不安的回家,一进门就呆住了。
一桌子丰盛佳肴在摊了满屋的衣服里,显得格外诡异。
鸿门宴还是最后的晚餐?
他走进偏厅,看见她穿着Winnie the PooL图案的家居服从储藏室拼命的拉一个超大的行李箱。
离家出走!
“你干什么?”他按住那个箱子。
“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
“……”
“你他妈的还想跑是不是?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想不明白?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奶奶为了你哭了多少回,你爷爷气得心脏病都发了,你爹妈头发白了多少,你知道吗?是,就你伟大,就你痴情,别人都是混蛋,都是破坏你狗屁爱情的凶手……我跟你屁股后面多少年了,你他妈的天天追在那个王八蛋身后,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贱,我一厢情愿,我……”
“你这算什么呀,啊?你真当我是狗啊,喜欢了亲一下,不喜欢掉头就走,你……”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立场坚定着呢,美人计没用,你别想跑……”
“你有完没完,明天我去北京出差。”
“出差你拿那么大么大箱子干吗?跟搬家一样。”
“我直接留家里过年了,年假都批了……反正将来要回去住,东西能多带就多带点……”
“你不是立场坚定着呢吗?亲我干吗。”她白了他一眼,抹抹嘴唇,他抱起她往卧室跑,“我是立场坚定没错啊,但我是坚定的有智慧,先把美人策反了再说。”
他把她扔到床上,奸笑着脱衣服。
她滚到床角,拿被子裹住自己大声呵斥,“你这是美男计啊,我告诉你,我也立场坚定这呢。”
他嘿嘿笑着爬上床,把她连人带压在身下。
“你坚定不如我坚挺,来吧!”
故人
伴随落架收起的轰鸣声,新机场从脚下消失,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飞机的震颤掠过海洋,穿透云层,她闭上眼睛,揉揉额角,折腾了一晚上,真是累啊。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勒肚里豁虎跳。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哈哈笑。”
是奶奶!
她甜甜的笑着,婴儿般蜷缩在宽大的座椅中,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沉沉睡去。
“真不知道你是来公干还是定居的。”同行的Sally好笑地看着DU和司机合力将她的巨无霸行李箱塞进车内。
“车子坐不下那么多人了,Sally你坐公司车回去,我和Juno搭的士。”
“好。”
“不好。”
他瞪着她,拉了她的手拽进TAXI。
“谢谢,国际俱乐部。”
交代完司机,他侧头看着窗外。手仍是紧紧抓着她的。
“你看……”她抬手想撤出,被他按住,“为什么哭?”
“什么?”
“飞机上,你睡着的时候。”
“你也知道我睡着了,那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有趣,笑得那么甜,哭得又那么伤心,Juno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头皮发麻,使劲抽回手,冷冷的看着他他撇撇嘴,侧过身子看风景。
“明天成绩前8名的人会来面试。你先筛掉两个,最后名额我们再商量。”他递给她几份履历,“还有名额吗?不是去年已经招了几个吗?”
“内地建分行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必须要赶快培养人手,多储备些人才总不是坏事。”
“明白。”
“上批人在新加坡的Training已经结束,很快会过来你这边,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帮不了咱们的也别落在别人手里。”
“恩。”
“早点睡吧,像个熊猫一样,过了这段有你辛苦的了。”
她回到房间,给家人打了个电话抱平安,靠在窗上随手翻看那几份文件,突然她征住了……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她微仰着下巴大步地走进办公室,Donna Karan黑色羊绒大衣衣角带着寒风从那些应试者面前扫过。SALYY小心的跟进来,“SO COOL,女王陛下你要上战场吗?外面那些可怜地孩子都看傻了。”
她轻轻扬起嘴角,游戏开始了。
“最后这位,…… 31岁 成绩排第2,10年的银行工作经验……要她现在进来吗?”
“叫她进来。”
她靠在宽大的真皮坐椅上看着那个面色惨白的女人一步一步走进来,站在她面前。
“这位是MH投资银行部亚太区副总裁江君女士。”
她优雅地站起来着伸出手……
她看着她强装镇定的回答着Sally的问题她看着她不时的瞄向自己她看着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只是微笑。
她对着她离去背影轻轻的说,“HI 乔娜 好久不见了。”
回到酒店,不出意外的看见故人,她好心情的拉着Sally去楼下agen-Dazs。大快朵颐。
婉拒了Sally夜游的建议,她独自悠闲的度步走过大堂,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乔娜裹在深色羽绒服里憔悴的脸,原来她还是会害怕的。
“乔小姐?好巧。”
“巧不巧你自己心里明白。”
“真不好意思,我不明白。”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在应试这份工作,你安排我们进来,给我们希望最后关头出现羞辱我们,你可真狠,你们毁了我10年,还想毁我一辈子?”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我告诉你,我进MH进定了,以我的能力和成绩你根本不可能阻拦我。”
“……”
“我等了10年,才有这个机会,MH不是国企,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你们总裁也来了是吧,如果我被刷下来,我会去投诉的,去你老板那投诉你以权谋私,公报私仇……”
她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真是越学越回去了。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没被录用。”
“你……”
“还不明白吗?现在的局面是,游戏规则由我来制定,参与者由我来挑选,真可惜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跟我玩同一个游戏了!”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弱肉强食的年代,善良是一把双刃剑,永远是成全别人伤害自己,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决不会再做。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所有面视者资料都整理好了,这2个人出局。”
“测试成绩第2?”
“她在国内4大银行跳了个遍,仍在下层职位,说明人际关系,团队精神都有问题。”
“OK!”
她微笑着看他随手把两份履历插进碎纸机。
“事情结束以后我这个地头蛇做东请你和Sally去HAPPY!”
毛爷爷教导我们说: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她坚决拥护和贯彻他老人家的精神。
回家
工作结束以后趁空挡第一次来北京的Sally拉着她到处游玩,DU竟然也跟着她一起疯,天还没亮就拉她起来看升旗,12月的北京早晨,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她红着鼻头怒视着眼前穿着加厚羽绒服,围着大围巾,只露出眼睛的的两个人。
“为。为什么我,我没有。”她冷的牙齿打颤,“你没说你要啊。”DU无辜的眼睛在寒风中格外刺眼Sally拉拉她,羽绒手套的冰冷让她又打了一个寒战。
“SORRY啊,可不关我的事啊,昨天你面试的时候DU去买来的,你那么高我的你穿不了啊。”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好了,对不住,分你一半。”他拉开拉锁不容分说把她包在怀里。
她气疯了,这是个阴谋!
Sally暧昧的冲她眨眨眼睛,她想推开他,被他紧紧环住,她想了想,真是跟他纠缠不清了,算了,又没怎么样,就这样吧。回头Sally走了再跟他算帐。
钢铁般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她凝神等待国歌奏响,她推开他,站直身体,低声吟唱。
前进!前进!前进进!
这一刻,她无比赤诚地膜拜着那抹迎着朝阳随风飘舞的红色。
仪式结束,Sally满脸泪痕的靠过来,“Juno,你知道的我以前总觉的自己是香港人,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做中国人是这么自豪骄傲的一件事。”
她仍仰着头看着国旗,喃喃的说:“你知道吗,我就是在这里带宣誓加入少先队,在这里宣誓加入共青团的,多幸福啊。”
一方手帕盖在她脸上,泪水迅速被吸干,他一脸肃穆的看着她,把她和Sally重重搂进怀里。
他们排着队参观毛主席纪念堂,仔细诵读着烈士纪念碑碑文,她自豪的告诉Sally和DU她曾经作为优秀少先队员在这里站岗,守护着为他们浴血奋战过的英雄亡灵。
国家,家国,他们在外面漂泊太久了,久的迷失了方向,护照上国籍那一栏里的中国CHINA,似乎只是一个遥远的名词,还好,还好他们回到这里,那面高高扬起的国旗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一直在这里。
“有没有好吃的啊,可别跟我说烤鸭,我都怕了。”
她和DU对视了一眼,他说,“不然你带我们去吃地道的小吃?”
她傻眼了,她也没吃过啊。还好都是半个老外,好骗的很。
她决定带他们去她唯一认识比较熟的地方,西单,她记得那边胡同里的羊肉串和卤煮很地道。
很有默契的没有叫出租车,他们顺着班驳的红墙走到她曾经住过很多年的地方,很多人在南门外照相。
“好有型啊。”Sally对着门口的警卫狂按相机,还好奇的往门里看,“Juno,你说这墙后面是什么啊。”
“你闯进去看看,有命回来再讲给我们听。”DU好笑的打趣道。
影壁后面是南海
南海以北是中海,中海连着北海。她在心里告诉她看准时机,Sally跑上去占了个有利的位置,大声叫她一起来照相,她苦笑着摇头。
这门楼是道界碑,同里面的某些院落一样,代表着这个国家绝对的权利和威严。
但她还是照了,在DU和Sally的左右夹攻之下,她第一次在家的正门口拍下一张照片。
西单早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西单,问过出租车司机后大家直奔东直门簋街。
“为什么这里叫鬼街啊?”
“以前这里是坟地,你拼命吃的麻小就是吃尸体长大的。”
噗,噗 望着Sally冲向洗手间的背影DU拍了下她的脑袋,“淘气鬼。”
她心安理得的剥着麻辣小龙虾,谁叫他们吃的那么快,自己都没有了。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留下休假吧。”
“恩。”
“你好好考虑一下。以后你的工作重心要偏北京这边一些,香港那边没有多少空间了。”
“恩。”
“自己好好保重。”
“你也是,还有麻烦把你的油手从我头发上拿下来。”
“……”
“我们有协议的,要跟以前一样的,你这样的态度,Sally会怎么看,她不会说,但别人看到怎么办……”
他的手指点住她的嘴唇。
“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交给我,你只要安心工作,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别拒绝我,我没办法控制,但我会有分寸,不会让你为难。”
她还想说什么。看见Sally回来,停了下来。
隔日上午,她送他们离开酒店,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在门口。该回家了。
打开车门,发现袁帅坐在车里笑嘻嘻的看着她。
“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就真那么怕我跑了?我就那么没有自觉性?”
“你的表现,决定了党和人民对你的态度,你交枪,我就不杀。”
“……”
“赶紧的,护照,钱包还有烟都给我。”
“大哥,蛇头都没您狠。”
“您爷爷更狠,拐杖都拎出来了,我一直纳闷,老爷子身体那么好,非弄个拐杖在家里干吗?原来是为今儿预备着呢,真是高瞻远瞩啊。”
“不是不杀吗?”
“是不杀,顶多弄个残废什么的,别怕,腿断了哥哥背你,手断了你奶奶喂你,手脚都断了还有你爹妈养你呢。”
“我爸妈也回来了?”
“对,你等着吧,全民公审啊。”
“咱俩私奔吧,真的,就现在……”
寒夜
车子直接开到西山别墅,她下车站在门口忐忑不安的看着袁帅。
隐隐约约听到乌鸦的叫声,一声连着一声,回荡在沉静的黄昏。
他抱抱她,“进去吧。”拉着她往院子里走。
“抽根烟先。”
“你想死的更惨可以,别拉上我!”他加大了手心的力度,恨不得捏死她。
她认命的被他拖着走上台阶,刚走到一半,门开了。
“首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吃完饭再走。”
“是。”
袁帅看着哭作一团的女人们,叹了口气,坐在下首的沙发上。
“袁帅,这次要谢谢你啊,君君这孩子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倔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费心了。”
“钟叔,这丫头早就想回来,可是面子太薄,现在不是都好了吗?
“爸,这孩子都回来了,您就别生气了,等会叫她跪下给您认错。”
“都是我们惯的,自作孽啊。”钟老爷子拿起烟斗在桌子上敲敲,钟父赶紧把一个绒布袋子递给袁帅,冲他使了个眼色。
袁帅心领神会的上前,帮老爷子装烟丝,掏出火柴点上。
“你这孩子也是,她不懂事你还老让着她,什么时候能长大?”
“首长,江君这些年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在外面她受了不少苦,她都忍着,说不能给家里丢脸其实她就怕您说她不争气,她早就知道错了。”
“是啊爸,您当初不是老说她跟您脾气最投,骨子里都有山东大汉的血性,还说要是搁过去,她一准是个关中女侠。”
“别给她开脱,我自己的孙女什么品性我清楚,对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知道了,找个时间赶快办了吧,别什么都听她的。”
“是,首长。”
江父笑着上前,“还叫首长?叫爷爷吧。”
“啊?”
“……”
“是,爷爷。”
老爷子笑了笑跟钟父交代说,“过几天,请你袁叔叔和小袁过来一起吃个饭,把日子定了,早嫁早省心。”
“是。”
“把那混球叫过来,让他们上菜,准备开饭。”
“是。”
江君红着眼睛,小兔子一样的躲在奶奶身后。
“傻丫头,你爷爷还能吃了你。”
她低着头,一步一步蹭到爷爷面前,“爷爷,我回来了。”
“……”
“爷爷,我错了。”
“……”
她看见奶奶冲她努嘴,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爷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
“爷爷,您打我吧,骂我吧,我知道错了,我让您伤心了。”
老爷子示意旁人拉她起来,手指敲着桌子,“有用吗?从小到大,你那回不是疼完就忘?”
“我真知道错了,要不我写保证书?写血书那种。”
“钟江君,你皮痒了是不是。”
“您打我吧,我心甘情愿,爷爷,要不您把我送西藏当兵去,我保证好好保卫国家。”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讨债鬼。”老爷子的手高高扬起,重重落在她的屁股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笑着去花厅吃饭,袁帅跟在后面,看见江君得意的冲他比了V。
饭后袁帅不理会她的挤眉弄眼告辞离开。
江君被押到小会议室3堂会审,“你在外面闹够了吧,该收收心了,袁帅是个不错的孩子,难得对你那么上心,过一段你们把事情办了吧。”
“奶奶,我才多大啊。”
“你还小吗,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快上小学了。”
“妈,现在谁那么早结婚啊。”
“你一个人女孩子,在外面胡闹像什么样子。”
“爷爷,我怎么胡闹了,我是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您不是老教育我别学那些纨绔子弟,要上进吗?”
“好好说话,别没大没小的。”妈妈瞪了她一眼,“我又没打着老钟家的名号出去招摇,我就想靠自己过日子。”
“工作不是不行,但婚是要结的。”
“是啊,我还等着抱曾孙,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还能等多久,你要是真心疼奶奶,就赶快给奶奶生个曾孙抱抱。”
“不要曾孙,奶奶有别人了,就不疼我了。”她赖在奶奶旁边小狗一样使劲的蹭。
“什么胡话。”
“钟江君,你又找打?”
她看见老爷子瞪圆的眼睛,立刻跑过去,“好爷爷,我踏踏实实的跟您旁边孝敬您两年,不好吗?非把我弄成别人家的闺女,您就真能忍心?”
老爷子使劲掐掐她的鼻子,“死丫头,我巴不得送你这瘟神出门。”
“算了,这事以后再商量吧,你这几天好好给我在家待着,别瞎出去疯。”
“是,首长!”
夜深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手机给袁帅发了条短信睡了?
很快有回复没呢,过完堂了?
早完了,你干吗呢?
躺着,你呢我也是 手机立刻响了起来,她赶紧接通,心虚的四下看看。
“干吗呀,他们都睡了。”她小声的说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你在自己在房间?”他也压低声音,“恩。”
“你门家那屋子,炸弹都炸不穿,傻了吧。”他忽然提高声音,大笑,“讨厌吧你就……”她想想也是,在电话这头也笑起来,“想我吗?”他忽然问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她想他,非常,非常的想。
她穿上衣服,贼一样蹑手蹑脚的下楼,软硬兼施地逼值班警卫给她开门。
她在寒夜里快速奔跑,肉体和心灵都无比渴望着那个男人的爱,脆弱在黑暗中一触即发。
他的车,停在花园出口旁,避开路灯默默潜伏在阴影里。
她拉开车门,他伏在方向盘上看她,看不清表情,看不到眼神,她扑上去与他纠缠在一起,他向她压过来捧着她的脸无比激烈的深吻他开车带她离开,闪电般的速度,抓紧一切时机的爱抚,她的手抓住他坚硬的器官,迫使他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他把她抗在肩头,大步跑进房间,他们跪在床上,撕扯着剥去彼此身上的衣物,野兽一般舔舐着对方的赤裸的血肉。
“叫我的名字。”他喘息着望着她,汗水滴在她的脸上她在他身下,与他十指交缠,“袁帅。”她痴迷的看着他,身体拱起迎向他,“再叫一遍。”“袁帅。”“再叫。”“袁帅!”
他猛烈的撞击着她 他们撕喊着,同时达到高潮。
往事
她睡在他的怀里,手脚攀在他身上,他低头嗅嗅她的头发,是他和她的味道,他满足的笑了。窗外阳光明媚。
他收到江君的电邮,告诉他尹哲是她男朋友了,他疯了一样冲去机场,买了最近一班回国机票。上飞机前的那一刻,他改变了注意。他想起了她给他看的那张照片上的女子。
那个叫乔娜,一直主动追求他的女人。
她是他同班的同学,林妹妹一样外表,可他清楚她的野心,她的眼里充满了欲望。
她甩了尹哲,自信满满的以为能钓到他这条大鱼。
她想当他的女人,做只不折不扣的凤凰她为了她的欲望,破坏了他多年的梦想好,他成全她,想飞上枝头就要先下炼狱。
她以他女朋友自居,用各种方法赶走他身边的女人。
她擅自搬进他的公寓,穿着透明睡衣在客厅装睡。
她趁他不在翻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她接听他的电话,告诉他的家人她是他的朋友。
他没否认她是她的女人,私下仍和不同的女性朋友约会聊天他和她在客厅做爱,独自回卧室洗澡睡觉他故意把他和江君的照片,书信藏在书房某个看似隐秘的地方他跟家里人说又是一个爱上权势的女人。
她问他你爱我吗?
他笑的柔情似水,他说:“小笨蛋。”
她跟着他回国在机场她对着他爱的女人说,“HI 我是乔娜,你哥哥的女朋友。”
他看着江君眼中的震惊和恐惧,报复的快感瞬间撕裂了他的心。
他告诉她江君是他没有血缘的远房表妹,从小在他家长大。
他告诉她江君是他们家捧在手心的公主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不择手段,她眼里满是对现实的妒忌和怨恨。
他送她CHANNEL黑色晚礼,带着她出入各大私人会所。
她鲜红的嘴唇在奢靡的灯光下兴奋的发抖 他故意冷淡她,和不同的女人亲近,同时导演了她和尹哲不经意的重逢。
他送她去旧情人身边寻找安慰,她一向是个贪婪的女人,不放过身边任何利益,包括感情。
他假装毫不知情的跟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约会他听她的话,相信江君是个伪装成天使的恶魔,假意疏远他的爱人他期待着,耐心的期待着,这个被欲望冲昏头脑女人的做出翻天覆地的大事。
可惜,她的聪明总是用不对地方。
可惜她的对手是江君,是个执着的近乎于傻气的小女孩。
他犹豫了,他舍不得她哭泣,她心痛,他比她更痛。
她爱的人不爱她。
她爱的人伤害了她。
他爱的人不爱他。
他伤害了他爱的人。
他们都是多出来的那一个,绝望的,无助的,攥着各自的红线,跟在爱人的身后。
同一条轨迹,却无法同行,只有孤苦的,蹒跚着独自徘徊在爱情边缘,没有终点,不得解脱。
还好他们的家人出手了,这些经过腥风血雨的政治斗争胜出的人,决不能容忍与一个市侩家庭联姻。
如果尹哲出身在本分的知识分子家庭。
如果尹哲有着成熟的是非判断力。
如果尹哲能好好的真心的爱江君。
他暗自庆幸,没有如果,不是吗?
看着怀里睡的香甜的江君,他悄声说 还好把他俩都踢走了,要不你能老实的躺这儿睡?
得与失
上午10点,电话抽筋一样响个不停。门铃也跟着起哄。
江君和袁帅睡眼惺忪的对视了一会……“完了,完了。”袁帅披了条枕巾在电话和大门间打转,“死了,死了。”江君光着脚到处找衣服她一路蹦一路穿着裤子,“谁啊。”她用口型问他,“秘书。”他也用口型回答她跳进浴室,扔给袁帅件浴衣,“我不在这儿,我不在这儿。”
哐的一声反锁了门,“开门吧,都走了。”
她拉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什么情况。”
他把文胸像哈达一样挂在她脖子上,“党政军要员都在别墅等着接见咱俩呢,走吧英雄!”
“他们一定逼咱俩结婚。”她使劲绞着手指头他斜了她一眼,“那就结,你不乐意?”
“那你北京分行的事情怎么办?”
“管他呢。”
“缓缓吧,先把分行的事情搞定。”
“……”他没说话,握紧了方向盘。
他想问她 你爱我吗?
可他不敢 他害怕。
那怕她只有一丝的犹豫。
他也输不起,真的输不起。
别墅门口,他亲亲她,“别怕,有我呢。”
她笑的勉强,与他十指紧扣,走进大门。
她小心翼翼地帮袁帅敷眼睛。
“袁叔下手也太狠了,眼球都充血了。”
他嘿嘿笑,轻轻碰碰她的脸,“他是帮你爷爷打的,我这不是毁了你的清白吗?嘶 轻点。”
“我看他们是故意的,你说让咱门在空白表格上签字干吗?现在又不入籍。”
“万一你有了,把日子提前个一年半载的,一盖戳。里子面子全有了。”
“……”
“君,以后咱俩就是两口子了。”
他们像新婚的夫妻一样轮流陪着双方亲人,他回城办事的时候她就待在他市内的公寓里,帮他整理资料,处理自己的工作,做好饭等他回来,饭后或是散步,或是一场电影,夜晚做爱做到精疲力竭,拥抱着沉沉睡去。
江君从没有这么悠闲的生活过,她一直是忙碌的,忙学习,忙工作,忙应酬,当她闲下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私生活荒凉不堪,她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可以说贴心话的朋友,连亲人在那件事情以后都变得有些可怕。
拿起电话,上千个号码,没有一个可按,走在街上,看别人或双双对对,或成帮结伙,而她,只有袁帅。
是哥哥,是密友,是爱人。她的世界只有他。
她莫明的恐慌……
DU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对着手机发呆。
“休息的不好,那么没精神的样子,和朋友玩疯了吧。”
“恩。”
“Sally要求调去你那一组,你的意思呢?”
“可以啊。”
“你还好吧。”
“还好,DU 我发现我真的适合做个工作狂。”
他大笑,“好啊,那你回来上班,最好做足24小时。”
“资本家!”
“你侮辱我,我是BANKER,比资本家更冷血。”
“……”
“不开心就回来吧,我们去Davos滑雪?”
“想得美,一回去又被你抓去做劳力。”
“呵呵,去邮箱看我们在北京的照片吧,你照得很美。”
跟DU瞎扯了一会心情大好,她打开笔记本 上网看照片。
袁帅回家的时候,看见她趴在电脑旁熟睡,嘴角还挂着笑容他走过去,想抱她回房间,手臂压到键盘,他看见江君和DU在屏幕上愉悦的笑容。
他哄着她去床上睡,自己回到书房,一张一张看着照片,DU搂着她,她和DU紧紧靠在一起,他们相视微笑,他们,他们 全是他们。
我在哪?袁帅问自己,我在她心里是什么?
她对尹哲说“原来这就是爱情,那么我再也要不爱了。”
她躺在雪地里,头上的伤口汩汩冒着血,鲜红的,带着薄雾,蔓延在白雪里。她推开那个男人,侧头看向他,“圆圆哥哥,你带我走吧。”
她再也不要爱了。
她再也不爱了。
这是老天对他袁帅的惩罚吗?
大年初一清晨,袁帅带她去南城一处古宅,在百年古槐下,他跪在青石板上虔诚膜拜,她不知道他在求什么,看着悬挂满树的红丝线,她缓缓跪在他旁边,求幸福好了,他们一定要幸福。
妒忌
回到香港,他们的关系有了明显变化,袁帅每天给她打无数个电话,她没接或错过就发信息问她 在哪?在做什么?
每天晚上他都疯狂的与她做爱,无度的索要。
她上网查查,据说刚恋爱的人都这样。热恋呢,她笑着想她尽可能的早回家,和他做他想做的每件事,她喜欢他在她身体里的样子,像极了吃奶的小兽,贪婪的可爱。
她把工作重心偏移到国内方面的业务,GT中国分行的筹建到了关键时刻,需要他经常待在那边,他耍赖要她陪,她就不停的去北京出差,歪打正着接了几桩大生意。
香港方面的工作也容不得她分心,新人马上要到位,所有的安排不能出一点纰漏。她以飞机为家,在北京和香港之间来回奔波。
DU以为她在全力帮他打天下,更加倚重她。
她心含愧疚,她只想用Juno的身份站在袁帅身后,帮他实现他的雄心壮志。至于DU,她欣赏他,感激他,只能更加用心的帮他做事,希望能尽早安排好一切,让她离开的安心些。
袁帅几次提出让她辞职过来,即使一时无法在GT工作,也可以陪在他身边。
她拒绝了,她不想闲下来,只有工作才能让她充实,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个社会中的一份子。她讨厌空虚,讨厌寂寞,她就想做只勤劳快乐的小蜜蜂。
她告诉袁帅,一旦分行事情确定,她立刻辞职,但这之前会一直在MH,她答应过DU要帮他带出最棒的团队。她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她不明白袁帅为什么要跟她冷战,他不说,她也不问,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彼此有独立的空间,尊重对方的隐私。
DU给她看八卦新闻 [ GT 高层与高干美女牵手拍拖,内地首家外资分行前景光明]附着袁某人和某女子进出餐厅的照片。
“什么想法?”他看着她,“你还坐这里干吗?赶快订机票去北京啊,晚了连高干丑女都没了。”
“你还真是个人才,敢逼自己老板去施美男计?”
“我代表MH未来中国分行的同仁感谢您,这是荣誉啊,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本献身的。”
“敬谢不敏!好了,说正事,看来我们也要加快动作了。下周新人就进来,资料在这,你有时间就看看,没有的话交代Sally帮你确认好。”
“OK。”
“一起吃饭?”
“约了人了。”
她回到家,把在街角买的杂志扔在地上上,封面上袁帅的笑的极其恶心。她煮了碗面给自己,想想已经4天没跟他说过话了,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
她恶毒的笑着拨通他的私人电话,想了N声,他才接,背景一片喧闹。
“你干吗呢?”她大声问,“跟朋友聊天。”对方也在嘶吼,“还不回来?”
“还没忙完,你过来?”他似乎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走不开啊,周末也不回来?我买了好多菜。”
“我尽量啊,你吃饭没。”
“没有,等你一起吃!”
“傻丫头,你……躲这儿,跟谁甜蜜啊……”
她突然听见女人的声音,下意识反映出杂志上的脸,“我媳妇儿,我等会过去,……先这样,你给我好好吃饭,晚点打给你。”
她扔下电话,端着面碗蹲在杂志边上看他们的照片,“躲这儿,跟谁甜蜜啊~。”她掐着声音学着顺手点了个油星儿在那个女人脸上,“就甜,我气死你。”。
看着污迹逐渐渗开,胃口全无。
“今天晚上有安排,明天回来。”
“别了,怪累的,我刚好也加班。”
“……”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挂了电话,想了想,叫秘书进来。
走出机场时已近午夜,开机,马上有电话进来。
“你怎么回事,干吗关机?”
“……”
“干吗呢你?那么吵,还在外面?”
“……”
“你在哪?”
“……师傅,霄云桥。”她坐上车,“你个小丫头片子,过来找我!地址是XXXXX。”
她挂了电话,低头翻看刚收到的短信,心情大好。
“怎么穿这么少。”等车子停稳袁帅迎上来,“就知道臭美,走,赶紧进去!。”他随手付了车费,“HI,Juno,好久没见了。”她一进门,立刻被人认出跟她打招呼。
袁帅带她到一个隐秘的吧台旁。
“还是Zeus面子大,连Juno都能请得动。”LK的执行董事半醉着说,“好了,介绍几个新朋友给你。”袁帅半揽着她,“这是刘丹,XX部美女处长。”
对方娇笑着打了下他的肩膀,真人比杂志上好看点嘛,她看着刘丹,“刘丹,这是江君,就是他们老提的Juno。”
“你好。”她伸手,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扭过脸喝酒她顺势拍了下在旁边LK的哥们身上,“怪不得DU非要我过来,帮他占个位子,晚点连汤都没得喝了。”
她笑着冲对方两个风格不同的女伴举举酒杯。
“那敢跟你们抢……”
大家正聊的开心,刘丹突然开口,“袁帅,咱们跳舞去吧。”
跟谁甜蜜呢?原来是她啊。江君抿了口酒,RED LABLE 不错 就是柠檬加的有点多了。
她溜去洗手间抽了根烟,一出门看见袁帅站在斜对门的安全通道里冲她坏笑。
“你个大流氓!”
她扭着腰走过去。
等她补好妆回来正好听见刘丹问他,“怎么老不见你太太过来?”
“她在香港啊。”
“也不怕你跑了?就那么有自信?”刘丹似乎喝高了,“不会吧,难道是因为他们说你们是美女配野兽,还计较呢,多久了。”江君一脸的不可置信走到他身边袁帅把手搭她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斜睨着刘丹,“我不是怕带出来太打击你们的自信吗?”
“少来。”江君推开他,“跟美女聊天比跟你们强多了。”
“真的假的,妒忌就直说啊。”他露出白白的牙齿,伸手去拿火柴,手臂擦过她的胸口,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想死我了。”他吸吮着她的舌头,手指在她体内抽送。楼梯间里幽暗昏黄,她扭动着臀部上下抚摩着他凸起的欲望,“我也是。”
DU的弟弟
江君穿着深紫色高领无袖连衣裙,头发松松的绾在脑后。在众人惊厄的目光中款款走到DU的旁边坐下。
“你还好吧?”Sally低声问。
“怎么了?”她下意识去遮自己的脖子,“你从来都不在公司穿这么,这么女人的衣服。”
“八婆,要开会了。”她尴尬挥手。要多买些高领衫才行。
“新人到了,等一下会过来报道。”
“知道了,辛苦。”
开完例会,DU把她叫到办公室,递她一份文件她快速翻阅,“这个Jay.YIN 的资历很好,是这批新人?”
“我弟弟……同父异母那种,几乎没有联系。 ……我。”
他咳嗽了两声,“知道了。”
他松了口气愉快的说,“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你和他沟通一下,我准备让他做北京那边的事情,对了 他还是你的校友……”
“HEY DU 你是帮我安排相亲吗?”她撑着下巴打断他的唠叨,“城门外,12点一刻。”
要徇私大家一起,肥水不留外人田,她一向贯彻的很彻底。
“DU。”江君走进包厢看见DU正低头点菜她左右看看没别人,“你的小弟弟呢?”
他斜着眼睛看她,喷笑出声。
她楞了一下,当下羞红了脸,起拿皮包就打。
“好了,我不笑了。”他拉住她的手腕,一手环在她腰上。
“先生,这边。”服务生拉开了门他们同时看向来人。
她涨热的脸瞬间冰冷。
她想,怎么他妈的哪哪都有熟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Jay皱着眉头看她DU也看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印着火苗,他慢条斯理的帮她点烟动作熟练,流畅,“还用给你们介绍吗?”
“您最好给介绍一下,我认识他,他不见得认得我。”她笑的极为无辜,“OK,Jay这是我最棒的Director,Juno。”
她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段烟灰断裂在烟缸里,她伸出手,“你好,Jay。”
“你好,江君,我是尹哲。”他用力的回握住她的。
“你跟Jay,你们……”
“以前我追过你弟弟,他不从,就这样。”
“明白,可还要你来带他。”
“随便你。”
“没问题吧?”
“没关系,尴尬过了就好了,我出去做事了。”
“……”
尹哲站在她办公室门口,她示意他跟进来。
他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像幼儿园等待发糖的孩子。他总是表现的像个孩子。
江君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他。
“我去年才知道你在这儿工作。”半晌他打破了沉默,“Jay,这里是MH,请你记得,我是Juno JIANG,是你的上司,你做的好,公司会有奖励和升职,如果你犯了错我会立刻让你滚蛋,明白么?”
“明白。”
“Sally进来一下。”
“等一下我的助理Sally会交代你该做的事情,有问题你可以来找我或DU,但我更希望能看到你自己解决。OK?”
“……”
“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
男朋友,女朋友
江君18岁那年,尹哲研究生毕业在家复习准备ACCA的考试她依旧读她的本科,下课后跑去尹哲与同学合租的房子里,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王菲已经和窦唯结婚,生了宝宝。
报纸上他们坐在餐厅里对视。
那时她决定要开一家自己的餐厅。一家叫做爱之城的餐厅。
尹哲的家人依然不喜欢她,因为她没有强势的家庭,穿100块3件的衬衫。
她为他煮面,他很晚回家,大口吃着坨成一团的面条告诉她他父母逼他跟一个很矫情的女人吃饭,他尿遁……
她知道他们家的事情,尹哲的母亲是北方某市税务局长的女儿,他的亲生父亲是当地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大他母亲15岁,有个上小学的儿子跟着前妻在国外,在尹哲4岁的时候他的妹妹出生,很快亲生父亲因经济问题被判刑,母亲带着所有的财产领着妹妹嫁给了他的继父,使得他亲生父亲入狱的罪魁祸首,而他的妹妹竟然是那个男人的亲生女儿。尹哲一个人在外公家生活,直到外公外婆去世,他的母亲才接他到身边,那时他已经快15岁了。
他是个极度缺乏家庭温暖的人,尽管他极力争取。
尹哲告诉她,他喜欢吃她做的东西,有家的味道。
她郑重的告诉他,“我们会有一个家,我是妈妈,你是爸爸,我们是爱人,是彼此的孩子。”
她跟奶奶说她爱尹哲,毕业后就要嫁给他,她让奶奶见见他,见见她爱的男孩。
奶奶笑着说她不害臊,让她再等等,等到毕业再看也来的急。
那一年,袁帅毕业回国,她和司机去机场接他。
他出闸,冲她挥手,与她拥抱。一个瘦小的女孩推着行李车走到他旁边。
那个女孩对她说,“HI 我是乔娜。”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开心的跟她打招呼,一路谈笑风生的回家。
她想起一句诗:[任凭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这是她爷爷曾反复书写的诗句。
她没有告诉尹哲乔娜回来的消息。
她没有告诉袁帅尹哲和乔娜的关系。
她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只当乔娜是个陌生人。
一切没有任何改变袁帅成为GT国内办事处负责人。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
乔娜在她当某分行行长的父亲安排下进入某国内银行,不用做多少事却有着另人羡慕的薪水。
他们的生活和她和尹哲的毫无交集。
生活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进,没有任何偏离。
她松了口气。
王菲在北京开演唱会。
她和尹哲去看了,她亲耳听见了王菲的爱情,看见窦唯在她身后为她打鼓,他们的女儿有着窦唯的眼睛,王菲的嘴唇。偶像的爱情开了花结了果。她和尹哲的呢?
尹哲参加了ACCA培训班,认识了很多朋友,他带她和新朋友认识,红着脸搂着她说这是我女朋友。
她和他们去迪厅,群魔乱舞般发泄着青春的躁动,有人摸她的屁股,她一拳打断了色狼的鼻梁,她告诉袁帅,袁帅问她,为什么打断流氓鼻梁的不是尹哲?她楞住了,也许没反应过来,虽然他就在她旁边,虽然那个人是他的朋友。
报纸上说王菲和窦唯吵架了,在另一个城市里,住在不同的酒店,他仍帮她打鼓。
她参加辩论大赛,得了最佳辩手,尹哲站在一旁兴奋的挥舞着鲜花,同学们尖叫起哄,他涨红着脸拉她飞奔出礼堂。
尹哲ACCA考试通过了4门,他越来越忙,积极的参加培训班,和他的朋友去酒吧,去迪厅,再不带她出去,她想去,她也想有朋友,她像在玻璃缸里生活的人,鲜活的世界,她看得到,听得见,却始终无法触及。尹哲打碎了玻璃,却又不愿带她飞翔。
她参加辩论大赛,得了最佳辩手,同学们在台下为她尖叫助威,她捧着鲜花跑向尹哲。他涨红着脸拉她飞奔出礼堂。
奶奶给她看一份复印的文件,那是尹哲的新近提交的留学申请。申请的学校是袁帅和乔娜毕业的那所。
他要出国,他没有告诉过她,他的计划里没有她。
奶奶问她怎么办?她想都没想,要去一起去!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他,有没有继续深造的计划,尹哲说再说吧再说吧,和谁说?
和乔娜说尹哲用事实告诉了她她的手指抚过面前的几本MBA课程笔记,上面用中英文写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她竟然天真的以为,她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一切会照旧,江君,你根本就是个白痴!
她跟在尹哲身后,看他眉飞色舞的从乔娜手中接过几本书,看乔娜哀怨的倒在他怀里,看他怜惜的擦掉乔娜的眼泪,看他搞笑的鬼脸让乔娜娇笑不断。
尹哲,乔娜,她的男朋友和她哥哥的女朋友她走到他们旁边。乔娜站起来,笑着说真巧。她不理只是仔细地看尹哲的脸,那么的神采飞扬。她想起不久前来看她的袁帅,瘦了好多,眼下泛着青黑。他说乔娜可能有别人了。
她笑的灿烂,付身挽住尹哲,“你跟我嫂子,说什么呢?”
她跟乔娜频繁的见面,亲热的拉着手,姐妹情深的样子。
她们无所不谈,她满足了的好奇心,也了解了她想知道的事。
她们逛街,听乔娜讲袁帅如何的爱她,看乔娜眼都不眨一下的花掉寻常人一年的收入。
“圆圆哥哥,对你真好!你可真幸福。”她总是这样说。
乔娜送她条丝巾,她假装不认识那个牌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价签。
“这是戴安娜王菲最喜欢的牌子,我替你哥哥送你的。”
她低着头接过,等她离开,顺手仍进旁边的垃圾桶你的东西我不要,我的你也别来抢。
袁帅来找她,依然眉头不展她知道是为了乔娜她像以前时候那样抱抱他,他低头吻她的额头,“你幸福吗?”他问她看着远处树下的两个人影说,“以前有过。”
乔娜,你可真狠啊!
她和尹哲2年了,第一次吵架。
尹哲质问她和袁帅的关系,他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头疼的厉害不假思索的说,“你就知道乔娜!”
他怔住了,她夺门而出,在操场上不停的奔跑,好似个陀螺,想停下来,鞭子却在别人手上。
他找到她,像被冤枉的孩子般无辜委屈,他说,“我跟乔娜没什么。”
她说,“袁帅是我哥哥。”
她相信他。他呢?
他们开始不断的争吵,为乔娜,为袁帅,为她的身份。
她不知道乔娜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他竟然以为她是袁帅家养的童养媳,在解放五十年后,一个参加革命多年的将门世家会养童养媳?她哭笑不得。
她约乔娜见面,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如果还想跟袁帅好,就请她自重。
乔娜讥笑的问她,“你凭什么。”
她把档案带推给她,转身离开。
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尾巴,是鬼就一定怕阳光女儿这样,有个挪用公款炒股亏的血本无归的父亲也不奇怪。
她带着尹哲去了袁帅家,跟袁爷爷,袁叔,阿姨一一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
尹哲求她原谅,背着她在马路上走了2个小时。
她催促奶奶尽快见他,奶奶答应安排。
尹哲在帮乔娜还债,除了对她,他永远不会对别人说不,他帮乔娜变卖各种首饰,衣物,四处借钱。
她阻止他,尹哲说我们就是朋友,她有求与我,我帮她 是应该的。他说别人都可以不理解我 但你不能。
尹哲说乔娜为了你那个混蛋哥哥都快崩溃了,出了事,他竟然不管不问。
她冷冷看着他手里的钻石吊坠至少有1克拉大。
她清清楚楚的告诉尹哲,袁帅不是混蛋,只是个傻瓜。有钱的傻瓜而已。
袁帅应该知道是她在后面捣鬼,虽然不帮乔娜,但也疏远了她。
她几次想对袁帅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怕伤害他还是尹哲,她不知道,也许两者都有。
其实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她别无她法。
她的爱情,像在打一场攻坚战。没有输赢,只有伤害。
情伤
尹哲站在他继父的公司门口,徘徊,踌躇。挣扎在进与退的边缘她攥紧了他的手。别进去,求你,别进去。 他还是走进去了,甩开她的手,去求一个他鄙视了很多年的人,为了他所谓的友谊。
他说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是她错了吗?
她想哭,却哭不出,眼泪淤在心上,流不出,散不尽他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她问 值得吗?
他回答她 我看不得我的朋友受苦。
那我呢?我受伤 就可以?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问她她笑了 多可笑是不是?
他想给的幸福的人从来不是她,她千方百计维护的这段感情中竟然从来就没有过她。
命中注定的荒谬,一场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闹剧。
她恨他,恨乔娜,恨袁帅她打电话找袁帅,秘书说他出国了。
出国了,手机还放在北京秘书这儿?
一早她便坐在袁帅公司楼下的茶座里,细细填写表格,在检举人一览签下自己的名字。拿起手机想再次打给袁帅却看见乔娜挽着皮包摇曳着走进大楼。很得意是吗?她想想又拿出填好的表格在江君两个字前郑重的加上一个钟字。
透过暗茶色的双层玻璃看着袁帅拉着掩面哭泣的乔娜拐进一旁的咖啡厅。
她跟家里的司机说 去银监会吧。
那么喜欢哭,就哭下去吧,反正总是有人心疼的。
接到银监会监管办主任电话的时候她正坐在乔娜的对面。
她放下电话无奈的问乔娜,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你还爱尹哲?
尹哲?他是很好,就是太小。我可没兴趣养儿子。 我只是追求我想要的东西而已。你也太小,不理解没关系,以后长大了自然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你不怕我检举?
怕?说实话,你这招的确很狠,不过现在没关系了,袁帅会帮我摆平。你还能怎么样?你只是袁帅的表妹而已,说不好听点,就算你再漂亮,也就是个黄毛丫头,他能为你把我踹了?江君,别在跟我闹了,你才多大?见过多少人?能办多大事?我真挺喜欢你的,你要是把我当嫂子,我还能为难你?
你想当我嫂子?可袁帅爸妈是不会要你进门的你只要帮我就行!他们不是很喜欢你吗?你帮我说说,引见一下。
凭什么?
我不会再找尹哲,你们多般配,都那么可爱。我其实是想撮合你们的。
晚了什么?
你问你爸爸。
乔娜的父亲被双归了。乔娜自己被监管办带去协助调查袁帅来找她,血红着双眼,怒火冲天她咬牙拿出尹哲和乔娜见面的照片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他听她还是伤害了最疼爱她的哥哥看着他凹陷的面颊,和黯淡的双眼她能说的只有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v
眼泪忽然落下来,猝不及防。
在她最不想见到尹哲的时候,他来宿舍找她。
袁帅坐在她的床上,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依偎在一起。
尹哲转身离开,门重重的被关上。
她笑的凄凉 有人替你惩罚我了!
她送袁帅下楼,在楼门口看见蹲在一旁的尹哲。
袁帅摸摸她的头发,转头离开,她似乎听见他说对不起她回宿舍,尹哲垂头丧气的跟在她身后。
摊牌好了,她太累了,到了这一步,她还能怎么样。
你爱我吗?
爱那袁帅呢?
他是我哥哥。我的亲人。
尹哲眼睛一亮孩子气粑粑头发我们和好吧,你不理我 我难过死了你爱我吗,尹哲?
当然,我爱你啊你爱我什么?
你很聪明很独立 再有就是很克我 你有些思想特像我,我在你面前总是赤裸裸的 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你都能猜到,虽然你说的话做的事对与我来说有时很难接受 但你总是正确的 有的时候我也挺烦你的 但就是没辙 我就是爱你 跟你在一块我就是高兴。
那乔娜呢?
她?她就是朋友,有些事她撑不住求我帮忙,我能不帮吗?她跟你没法比,太脆弱,单纯的跟花骨朵一样,对谁都太好。容易被别人欺骗伤害。
……
我以后不理乔娜了还不成。你别不理我了。他摇摇她的手臂,讨好的从口袋里拿出她最爱的CD她虚弱的笑了,他才是真正单纯的那个吧!这样一个男孩子要她怎么放手?
虽然爱了那么久已经分不清是爱他,还是爱上爱他的感觉。
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她陷入了死循环,不能放手,也不想放手。
只差一步
江君19岁,离毕业还有一年时间。
尹哲的父母对她的态度有了180度大翻转。
她知道是尹哲把她和袁帅的关系告诉了他们。
她还知道乔娜父亲的下台导致尹哲继父贷款的计划全盘落空。
他们以为她能帮他们做什么?
他们几次提出拜见她的家人,那家,钟家还是袁家?
无论那家都是不可能接受他们的大人物玩的是政治,小人物赌的是命运他们以为她是他们好运的开始,可她知道自己也是赌命的那一个。
她赌的是家人对她的爱。
她告诉尹哲她不可能帮他的家人提供任何登天的捷径。
尹哲无所谓的说管他们干吗,我们自己过我们的日子,又不靠他们。
是他天真,还是她太复杂?
所有的媒体都在热抄[三部委联合发布关于整治地产业违规操作的通知]这个新闻,一大批地产商被列入调查名单,其中就有尹哲的继父,他的母亲哭着求她帮忙,尹哲告诉她,问题出在批文上,而那个批文是他父亲托人通过关系弄来的。
她拿着复印件,去找袁帅,看他能不能帮忙。
她跟律师研究批文的法律效力,袁帅不停打着电话探听消息。
律师告诉她只是一个很小环节出了漏洞,如果不是刻意追究,这份批文还是有效的。
刻意追究?她疑惑的看着袁帅,他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电话从手上滑落,看向她的目光另她莫名的恐慌。
踉跄着走进家门,发现妈妈和奶奶已经在客厅等她。、她们说:她和尹哲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分手,二是尹哲彻底脱离他的家庭。
彻底脱离?是指家破人亡?她毁了别人家,还会有幸福?
她看着眼前的签证和入学通知,不是帮她选好了吗?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条路不是吗?
怪不得从未有人阻拦过她和尹哲在一起,不是因为接受,而是知道结局。
她输了,一出生就输了,输在别人艳羡的家世,输在她以为爱她胜于一切的亲人手里。
在政治权利面前,亲情,爱情 梦想没有什么是不能被牺牲的。
她不想这样。她想要爱 真正的爱 纯粹的爱她跑过熟悉的长廊,桥梁,看见那堵红墙离她越来越近,直到被她甩在身后,脸上是汗水还是眼泪。 她分不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不再有红色,不再有禁锢。
她选择了第三条路,她放弃她的家庭,她要走她自己的路。
北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她看不清前方 没有退路 只能不停向前。
她站在尹哲家别墅前的最后一层石阶上,走了好远,好久的路,就差一步了,迈过去,她就可以获得温暖。
尹哲扶着乔娜站门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乔娜是我以前的女朋友还是因为是袁帅的未婚妻? 你不但举报了她父亲,还陷害她?
他抓住她的肩膀歇斯底里的晃着,“你怎么那么狠,你喜欢什么就要自己霸着,对你哥这样对我也这样,你以为把乔娜整死 你就能得逞?”
漫天盖地白雪逼的她快要窒息了,刺骨的冰冷叫嚣着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身体他为什么永远只相信乔娜说的。
她还能说什么,他永远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人和事。他相信乔娜,他相信乔娜说的一切事情。那么她呢?她的话呢?
“是我举报的,但我没有陷害她。”她竟然出奇的平静,“她做的什么她自己清楚,这是她自己找的。”
“啪。”
她被重重打了记耳光,晕眩着从台阶上滚落。
“原来这就是爱。”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我再也不要了。”她看着他,无尽的辛酸。
她的亲人,尹哲,她的家,她的爱 她所有的一切,忽然间,从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君君。”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侧过头看着袁帅,他带着军帽,神气的要命。他冲她张开双臂说,“别怕,跳吧有我呢。”
圆圆哥哥,你带我走吧!
陌生人
燃着的烟灼痛了手指,江君猛的一惊,压灭。
她拿起电话,按下快捷键。
在尹哲的问题上老实交代,才是唯一的出路,即使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妞儿?”袁帅懒懒的声音传过来她咬咬嘴唇,深吸了口气,“尹哲进MH了。”
“……”
她听这他的呼吸,节奏与她的一样快。
等了有1分钟袁帅才慢慢问,“在IBD?”
“恩。”
“然后呢?”他问电视里正放一部叫《青蛇》的港产老片,江君洗完澡出来,换上纯棉的睡裙,边看边梳理着打结的卷发,遇到纠结梳不通的便一把扯断听见青蛇问白蛇,“姐姐,你千年修行,为了一个许仙值得吗?”
她把断发扔进垃圾桶,“值个屁,老娘后悔死了。”
新人要经过2个月的考核,成绩通过才能正式加入MH IBD部门。
DU把尹哲和另一个新人JOHN分在一组。
江君和所有的新人都交流过,特别是JOHN,和他谈过以后她仔细研究了JOHN的履历。心中暗叹 DU这个家伙对自己弟弟也这么狠。
她把工作交代给尹哲和JOHN,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板着脸问,“有问题?”
JOHN带着上海人特有的精明回问她:“我们的工作量好象比其他同事额外多了很多?如果完不成公司规定的成绩怎么办?”
江君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尹哲:“Jay,你认为呢?”
尹哲斗士般迎视着她挑衅的目光,毫不犹豫的说,“我会完成你交代的工作。”
“GOOD!”她满意的笑了。
江君自认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但跟DU比起来还真是高中生和研究生的差别。
“有人跟我投诉你面试时以权谋私,公报私仇故意刷掉成绩优秀的人才。”DU拿雪茄敲敲她的头,“江大小姐,请你做出解释。”
她小生怕怕的抚着胸口,“我好怕哦,能做出这么低能事情的人,还真是人才。我可用不起她。”,前两天MAY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她也看过那封发到HR的邮件,尽管MAY已经处理掉了,还是提醒她要小心。
乔娜啊乔娜您还真是阴魂不散。
“MH年终酒会时应设个最佳女演员奖,保证你能连年捧杯。”DU戏谑的调侃道,“那你就是国际极的导演,获奖大片就是[IBD风云]。”江君苦笑着说,“你弟弟都已经快被你我折磨死了,你没事一样?”
“谁叫他落到你手里?你不是公报私仇吧。”
DU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真是倒霉,摊上一个不近人情的大哥当老板也就算了,上司竟然是以前被抛弃的女友,啧啧 不死半条命也没有了。”
“DU,你越来越有人味了,可别走极端,MH的八婆已经够多的了。”
DU笑的极为奸诈,“八卦吗?我不觉得啊,不是自家的事吗?对了。Jay跟我说你是她女朋友,因为误会才分手的。真不错,我可不想你做我弟妹。”
“闭嘴吧DU,我说过了,我不想提。”江君站起来就往外走,被DU拉住,“HEY,我只是想说,过去的就都忘记吧,对自己好些,好吗?”他无比真诚的看着她,“如果你不想跟Jay共事,那么我叫他走,他走总好过你不开心。”
江君震惊的瞪着DU,“那是你弟弟!”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那又怎么样?有血缘的陌生人而已,再说我也不会亏待他。”
“多谢,不过对我也一样,他只不过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而已。”
DU叹了口气放开她,“你什么时候能脆弱一次?”
回家的路上江君拐去,“城门外。”买袁帅最爱吃的小菜,想到这家伙现在应该到家了,心情格外的好。她哼着歌坐在门口的位子上等外卖出来。
“江君。”尹哲从包厢里走出来她冲他点点头,礼貌的微笑。
“一个人?”他走过来坐到对面的位置,“外卖。”
“一起吃把,大哥也在。”
“不用了。”她不耐烦的看看表,怎么这么慢?
“你比以前瘦多了。”
“恩。”
“我不会比DU差的。”他莫名其妙的说,语气极为的坚定江君抬头看他,忽然笑了,“能不能留在MH还是回事呢?”她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你现在还没资格说这话。”
拿起侍应生端来的饭盒,她扭头离开。
奸夫
“好了没,开饭了。”江君敲敲浴室的门。
袁帅打开门,浑身喷着热气,一把把她拉进浴室,压在门板上低着头恶狠狠地问,“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她吃吃的笑,“吃你成吗。”指尖在她的嘴唇上来回摩挲她张口咬咬他的手指,引得他一串低笑。
他下体顶在她的腿间,用力揉捏着她的乳房,“小混球,趁我不在招事儿?”
“嗯~~。”江君呻吟着,“你都上封面了,狗男女!”她在他的小弟弟上使劲抓了一下。
“哎呦,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可都靠他了啊,真下的去手!”他讪讪的放开她,“讨厌,吃饭去,老娘饿死了。”
“安慰一下啊。”袁帅凑过来,撅着嘴要亲亲江君捧这他的脸重重亲了下他的嘴唇,“自己穿衣服,圆圆小朋友!”
两人吃饭速度照例很快,除了餐具偶尔碰撞发出的声音,谁也没有开口。
吃完饭袁帅自觉的去洗碗,江君擦完桌子进去帮忙,他洗干净一个递给他,她在旁边的池子控干水放进消毒柜。
“你那边事情怎么样了?”她问。“没问题,就是等批文了。”他顿了顿,“我不用在盯在北京了。”
“那好啊,我老过去也不方便。”
“你那边怎么样?”
“还那样,传帮带呗。”她摇着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吃不了苦,想当初我们打仗那会儿,炮弹炸在旁边跟玩炮仗一样,听个响继续往前冲。”
江君学着袁帅的爷爷,“皮痒了吧你。”他笑着甩她一脸水,“我爷爷还说你来着,叫我们赶快生个娃出来。”
“……”
“辞职算了,回家养养,明年就生好不好?”
“你那边不要我过去帮忙?”
“当我孩儿他妈最重要。”袁帅赖皮的抱住她,“君君,我怕将来咱孩子的同学叫我爷爷。”
江君没接他的话,搂着脖子,靠在他怀里。
他们一个星期没做了,袁帅有点失控,弄的她很疼。咬着他肩膀,j江君喘息着说:“别弄的我身上都是印子,难看死了。”
他狠狠的贯穿她,“就弄,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她低声埋怨了几句 袁帅撤出来扯咬着她的乳尖,幽幽的盯着她。 “不服?”她急噪的抬高臀部摩擦他的欲望,她想要,她想要他。
她不停的晃动身体,握住他的性器上下滑动,“给我,快点。”
他不理她手指抵在她的私处,“说,你是我的。”他刮搔着她的花心,“快说,说了我就给你。”
“你是我的。”她哭笑着,“你是我的还不行吗?”他报复着用手指扯着她最敏感的地带,“小样的,弄死你。” 操控一切的欲火从她的下体奔腾涌出,“我是你的,是你的,求你了。”
他凶猛地戳进她体内,像要把她撕碎般连连撞击。她惊叫,他抽送得越发狂燥,不停的冲刺。持续的痉挛抽搐让她尖叫着哭泣,他发出快慰的声音,抵死相撞。 直至天堂。
“晚上等我,咱去买衣服。”袁帅神清气爽的帮江君把遮瑕膏涂在脖子上,“用这个多难看。”
江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就气我吧。”
“晚上几点能下班?”
“下午去吧,省得碰见熟人。”
他不满意的咬咬她耳朵,“真把我当奸夫啊你。”
“JUNO有人送花给你,老样子?”秘书笑嘻嘻的捧了束白玫瑰进来,“赶紧给我找个花瓶,漂亮点的。”她看着卡片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母,笑的喘不上气来。[J。F。]她家袁帅就是牛啊。
Sally指着她桌上的玫瑰夸张的挥着手,“是真的,他们讲我还不信。天哪你竟然收了花?不是吧 还有人给你送花? 谁那么本事?”
江君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你以为我是LES?”
“不是的,是冷感而已,呵呵。”她诺诺的说,“到底是谁啊,让我们女王陛下动了凡心。”
“秘密。”她拨弄着娇嫩的玫瑰笑黡如花。
职场
IBD这次招聘的新人都是国内各银行的精英,有着很强的业务能力,尹哲和Jhon更是其中的翘楚他们很快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你们的计划书我看过了,还不错。需要修改的部分我已经标明。继续努力。”江君把文件夹推给尹哲和Jhon。“接下来你们专心配合Sally做SLK公司的Case,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Jhon说:“我们会尽力。”
尹哲说:“没有问题,一定可以。”
江君微笑不语,“最好是这样!”她想,“SLK那个Case是怎么回事?”DU怒视着江君,“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又在干吗?天天收花忙着约会?”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瞪着她,“Juno,你私生活如何我不干涉,但请你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
她冷冷的看着DU,“第一你本来就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第二是什么造成这些消息被透露你很清楚,第三你布的局失控了,别把脏水往无关人身上泼。”
“很好。”他把一打文件摔到她面前,“你看好了,你以为你把SLK那边摆平不投诉Sally就没事了?将近500K的损失,我叫你盯着他们,你在干吗?啊?”
江君看了眼文件,“这件事我正在处理,500K而已,我补给Sally好了,反正黑脸是我唱。那些人背后故意给SALLY他们下套,躲的过才怪。”她想想又笑,“你当初把JNON分给Jay做搭档,又叫我把SLK的项目给他们不就是等这天吗?一箭3雕啊,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你……算了 按你想法做,但SLK这件事还是要有人出来顶,你保不住Sally的。Jhon这边你想办法多抓些把柄。”
“知道了,我出去了。”
“Juno,对不住了。”
她苦笑,“你对不住的不是我!”
Sally把所有的资料交给她,哽咽着说,“对不起Juno,给你惹了那么大麻烦,我好想和你去北京的,我是不是很差劲?”
江君无语,只是给了这个跟她共事3年多的女孩一个朋友间拥抱,SLK公司内部机密资料被泄露这件事,她虽然极力挽回但还是造成公司的损失,作为件Case的直接负责人,Sally被推到风口,她想保住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毕竟这件事是冲DU和她来的,可是没有办法,Sally必须要为她的疏忽负责。
她交给Sally一个信封,送她离开。
“让Jhon和Jay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江君交代完秘书,僵直的坐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他们动不了DU,动不了她,其他的人呢?第一个是Sally,下一个是谁?下下一个又是谁?
电话响起。她随手接通,“妞儿。”
是袁帅辛酸油然而生,“圆圆哥哥。”她抽泣着瘫在座椅上,再没半分气力。
“谁欺负我家君君了,我灭了他。”袁帅恶声恶气的说,“……”
“MIS JIANG Jay和Jhon到了。”秘书通知她,“让他们进来。”她挂上电话,眼中寒光乍现。
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是吧,那好 她一定奉陪
棋子的话
众亲啊偶休假结束,明天正式回公司上班,更新速度不可能像之前一个月那么快拉。
松子负责改文,她会尽量把故事改顺些。偶只顾写,有些乱,呵呵 大家也看出来了吧,谢谢你们的支持哦,这么糙的文 真对不住大家了……偶会继续努力的写啊写,虐啊虐 不管多少努力更新……
预告一下接下来是尹哲和DU的天下,开始虐虐偶家帅哥。
大家有建议只管说,毕竟这个文是我们共同打造的另一段人生。
共勉啊!
加油!加油!
尹哲的选择
“SLK公司的收购项目是由你们配合,Sally来做的,现在这件Case出了问题,Sally已经离职。”江君停下来看着他们没有人说话,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你们很优秀。但抱歉,希望本月内可以看见两位的辞职报告。”
“你想我怎么做?”尹哲安静的看着她,“找到Jhon陷害Sally和泄密的证据?”
“等!”江君神闲气定的喝了口茶说,“耐心的等,等Jhon出手,他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我感兴趣的是他背后的人。”
“你确定他会那么做?”他有些迷惑的歪歪头,“对,他想留在MH而我又坚决要FIRE掉他,就只能去找主子帮忙了。Sally之前叫你做的几份关于容达科技并购的计划书我们送他当礼物好了。”
“明白,我会找机会让他拿到。”
“很好。”她把几页文件递给他,“不过按这些数据和资料改写一下。”
尹哲认真的看着那些数字,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他怔怔地看了江君一会点头说,“好。”
“你……”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江君想好的词全用不上,“希望这次你不会另你哥失望,他花了很多心思在你身上。”她干巴巴的说。
“他怎么想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失望。”他攥紧了那几页纸,“跟我说句实话,江君。你做这些是为了他?”
她楞住了,下意识的苦笑摇头。
他将文件仔细折好放进口袋,满脸肃穆的说:“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你不怕?”
“怕什么?”他不解的问她被他的态度弄的很是无奈,嘲讽的说:“你胆子还真大。”
“我只是相信你!江君,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会害我。”
她低笑一声,起身离开。手指碰到门把手的那刹那她回头看他:“尹哲,我不做傻瓜好多年了。”
离开包厢她拐个弯进到自己和袁帅专署的房间。
“还没点菜?”看着满缸烟头她皱皱眉,“等你呢。”袁帅掐了烟拉她到怀里,“你个小没良心的,公然跟老情人见面,还敢让老公给你支招?”
江君亲亲他,“那我下回不告诉你了。”
“敢,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自由你还想闹革命了你!”他低头吻她。“就敢,怕你不成。”她挣扎着去按服务铃他贼贼的笑着,“小样的,我告你爷爷去,把你屁股打开花。”
“呦,咱袁小爷也会打小报告啦。”她斜了他一眼,笑着让服务生送来他们爱吃的菜,“别喝可乐了,小心胃疼,就这么着,弄点莲心茶过来。”他交代完服务生,关好门,一脸严肃的说。
“你这个同志太狡猾,必须依靠我党我军,发动群众的力量镇压你。”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一下,“除非你对我施美人计,否则我决不放过你。”
江君笑的胃口大开,饱餐一顿,被袁帅扛回家直接思淫欲去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次MH高层更换中DU要下死手了,你就是DU的那只手,自己小心点吧,虽然你升了董事,但其他的VP想动你,还是有办法的。”
袁帅靠在床上搂着她忧虑的说,“放心好了,大不了老娘回家,你养着。”她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他作势去取床头电话,“哎呀,后悔帮你了,赶紧通风报信去。”
“灭你口。”江君拉拉他的耳朵,他顺势枕在她肚子上,“说吧,今天的战果如何?”
“有你这个狗头军师帮忙,能不成吗?那些数据你哪来的?”
“编的,以前看过容达要收购那家公司的不良资产统计,做点假小意思拉,还不鼓励一下,来啵一个。”他赖皮的圈住她的脖子,被她一掌拍开,“你虐夫啊,我告妇联去。”
“你应该去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她躺下盖好被子,袁帅挤进来 狼爪在她身上游弋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可怜兮兮的撒娇,“可我没力气了。”
“马上就有了。”他含糊的声音从她胸口传来,“你怎么那么精神。”
“动物凶猛啊,咱还是野生的不是。”
胜利的代价
随着,MH亚太区前任总裁的正式离职以及新总裁的上任MH一年以来的高层人事变动宣告结束。
DU如愿登上亚太区副总裁兼中国区总经理的位置,江君很清楚,背后的代价有多惨烈,部门内的派系间纷争不断,她亲手裁掉自己的下属,设下陷阱,另公司损失过千万,然后理直气壮的把黑锅扣到对方的脑袋上。一切好象重回了刚加入IBD的日子,不敢相信任何人,凡事亲力亲为,直到中高层职员被重新洗牌,IBD彻底成为DU的天下。他们赢了却还是失去了包括Sally在内的5名得力助手。
她被任命为MH IBD亚太区总裁,尹哲代替了Sally成为她的得力助手。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男孩,残酷的社会另他迅速成长,他不在天真,单纯,也许他骨子里跟DU是真是一样的。
江君觉得这几个月的内战快把她掏空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她每个细胞都似乎停止了运作,在公司正式任命会议上,她感到天旋地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休息了,她这么想着扑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满目苍白,不是环境而是面孔,DU的,尹哲的。
她半睁着眼睛,想问,她是不是进医院了?没有声音,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你睡了快2天,医生说你太累了,耳水不平,是Meniere,你很早不舒服了吗?”DU轻轻握住她的手“为什么早不说呢,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笑笑,侧头看着桌子上的水杯“你不舒服?我叫医生。”DU想伸手按铃,“她想喝水。”尹哲麻利的倒了杯水,用吸管滴进她嘴里“医生嘱咐要少喝水,如果嘴唇干,告诉我,我拿湿纱布给你敷着。”他低声说她有了些气力,沙哑着说“我电话呢?”
“一直有人不停打你电话,我接了对方没说话就挂了。”尹哲把电话给她“都回去吧,我再睡一觉就好了。”
“我陪你。”“我留下。”他们同时说“不用,回去吧,你们在我不方便,帮我雇个看护就好。”她态度十分的坚决,“那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过来。”DU帮她压压被子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尹哲离开那家伙真是急疯了!她看着手机上上百条未读信息,费力的输入密码顾不得查看短信,拨通了电话,是长途的声音,袁帅不在香港?电话迅速被接起,却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袁帅。”
“恩。”
“你在北京?”
“恩。”
江君躺在黑暗里,听者身边的仪器不时的滴答作响,空空的叫人害怕,“我生病了,在医院。”她攥紧了被角强忍着眼泪抽抽鼻子说,“什么?”他倒抽了口气,“你怎么样?怎么病了?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的?”问题连珠炮般袭来,疲惫,无助,委屈所有的情绪按奈不住的涌出来江君哇的哭出来,“我快死了,真的,头疼,晕,圆圆哥哥,你在哪呢?我想去找你。”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你给我老实待在医院……尹哲是不是在陪你?……你先别让他离开,我回去了再让他走。”
“我不要别人,就要你!”
“好,好,乖乖的,先睡会 我马上就飞回来了,醒了就看见我了。”
“不睡,醒不过来怎么办?”
“哎,别胡说八道 到底什么病?”袁帅无奈的问,“美尼尔。”她小声说,“很严重的那种。”
“吓死我了,不怕,不怕你不是SUPERWOMEN 吗?”他松了口气好笑的逗她,“我不是女超人,我是希瑞。”她抽抽哒哒的说,“对,对,您是希瑞。”
他们一直这样聊着,直到他被空姐强迫关了手机她甜甜的睡着了,想着醒来就可以看见他了,真好。
恐惧
袁帅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疾步而行,他放轻动作推开病房的门。有人从病房外套间的沙发上站起来迎向他他们对视着,火光在眼神交汇间迸发。
江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飞机上,她试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束在病床上。昏暗中她低低叫着,“袁帅。”
“醒了?”斜下里伸过一只大手贴在她脸上,冰凉的让她打了个寒战。她侧过头看袁帅,他躲在黑暗里,连一盏夜灯都没有开,“我们去哪?”她迷惑的问,“回家。”他把她从病床上解放出来,抱在怀里用毯子裹好他们,“我们回家去。”他抵着她的头发轻轻说江君看看四周,“哪来的专机?”她扯住他的耳朵,“叛徒,你告诉我爷爷拉?”
“没有。”他被迫低下头目光黯淡,“你门家不知道呢。”
“怎么了你?”她摸摸他的手,“怎么那么凉啊。”
“你冷吗?”他抱紧她,“我怎么觉得那么冷啊。”
“感冒了?”她去摸他的额头,被他握住,“君君,抱抱我,只要你抱抱我就什么都好了。”他孩子气的埋在她的颈窝,“抱抱就好了。”
谁生病啊,她好笑的想。紧紧环住他。
到了西苑机场,她在随行保健办大夫的陪同下上了等候多时的救护车,袁帅并没有跟来,他这3个小时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下了飞机交代好医生,话都没跟她多说一句就匆匆离开。
她昏昏沉沉的由着那些医生护士,抬来搬去,抽血扫描。
朦胧中有人用棉球轻轻擦拭她的嘴唇,她嘟起嘴 哑着嗓子说,“还知道看我啊。”
袁帅笑着啄啄她的嘴唇,“这不来了吗?以后的一个星期咱专职伺候您老人家。”
“不许反悔。”她半整着眼睛翻了个身靠着,“遵命。”他拍拍她哄她入睡。
她的电话在他口袋里不停的震动,他走出病房。
是DU打来的他想想按下接通,变着嗓音和DU通话他告诉DU江君被家人接回北京修养,医生的建议是住院观察2周他不烦其烦的回答着DU对病情细致的询问,“你是?”DU问 。
“她哥哥。”他说。
“谢谢您的关心,江君我们会照顾。”他挂了电话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回到病房的时候电话又开始震动,他看看睡的正香的江君,手指伸进口袋直接挂掉。
他亲亲她的脸,小心的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电话又开始震动,他有些烦躁,走出房间,屏幕上显示[Jay.YIN]。
“你做的那些事,她知道吗。”擦肩而过的那刹那尹哲问他。
“操!”手机撞到墙壁,反弹回来,四分五裂的碎落到地上。
争执
“我都说了,我不想整天在家里混日子。”江君无奈的看着袁帅他腾的站起来,“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那你到底想怎么着。”江君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问 他的口气和表情一样的强硬,“你马上辞职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其他的等好了再说。”
“懒得跟你说了。”新邮件的提示声响起,江君不再理会他径自走进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
他跟进来用力合上她的电脑,“跟你好好说没用是吧?”
“你别太过分,当初我们是说好的。”她瞪着他怒气冲天,“现在情况不一样,你身体不好。”
“医生都说没关系了,而且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就不能听我的话么?”他叹了口气,“合理的我会听……可你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天天累的跟孙子一样?弄出一身病你高兴是吧。”
“我乐意!”她被他讥讽的口气彻底激怒了,“钟江君,我是为你好!”
“用不着!”她梗着脖子,“你他妈是我老婆。”
“老婆?”她冷眼斜着袁帅,“还不是呢吧。”
“你……混蛋!”
巨大的关门声让她心烦意乱的四处摸索着找烟,刚点上,手机响了,看着上面的显示[Jay。YIN] 她烦躁接通,“什么事?”
“江君,我到北京了,方不方便来看你?”
“不方便。”
“UST的Case需要跟你沟通一下。”
“有问题你直接找DU吧,或者我安排其他的人帮你。”
“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我很累,要休息了。”她直接挂了电话,[我只是想看看你,作为朋友的关心还不可以吗?]他发短信过来随手删了,不再理会。
她打给DU,“UST的Case你找人帮Jay盯一下,我怕他太冲动,出纰漏。”
“知道了,我会亲自帮他,你身体好点没有?”
“恩。”
“我之前打给你很多次,你哥哥接的,你还有哥哥?大陆不是要计划生育吗?”
“DU 我现在很累,没有力气和你鬼扯,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有问题发邮件给我。”她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盯着楼下的花园。
“你知不知道之前你手下离职的几个人全进了GT那边。”他的话令江君倒吸了口冷气,“你有时间问一下,我不方便出面。”他缓了缓,“我想看看你,我后天去北京,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到时候在联系。”她放下电话,趿拉着拖鞋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5名资深分析师啊,足可以撑起一个部门了,多大的礼物啊。
她点上烟,忽然想起什么拿起电话,“Sally,我是Juno。”
江君的选择
“我知道了。”袁帅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高处的窗户,“Sally没关系的,先这样吧。”他合上电话继续坐在石凳上抽烟他不断的接电话不耐烦草草打发对方,不停的抽烟,不时的看电话有没有未接电话或短信。
江君站在树丛后面情绪复杂的看着袁帅,花园里到处是郁闷的颜色,暗沉沉的。
算了去GT吧,她想,无非是重新开始而已,无所谓。
MH也好GT也好,对她都是一样的,别人可以不理解她,但袁帅不可以,他们是一样的不是吗,否则为什么放弃家人安排的大好前程选择自己独自打拼?
她不想做女强人,但没有办法,她没有朋友,没有多彩的生活,没有其他的本领,想刹住却停不下来,离开了工作的她仿佛鱼离开水,拼死挣扎却逐渐干涸。
不是放不下现在的一切,但她想被需要,被肯定,想有实现自己价值的一方天地。
Sally说:“哪家金融机构肯用在犯了大错被踢出MH的人?谁还可以信任他们?Juno,如果不是Zeus相信你又怎么会用我们?我知道我不该把其他的人拉进来,但现在世道这么差,没有工作怎么生活?”
她知道这是事实,也因为这样她才推荐Sally去找袁帅。但他为什么从没跟她提过?
她看着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来回摆弄着手机,他到底在想什么?
20岁的时候江君一个人去尹哲申请的那所学校读硕士。白天背着书包去上课或图书馆,晚上在餐馆洗盘子做招。她整日都在笑,直到精疲力竭的堕入噩梦,哭着醒来然后继续微笑的活着。袁帅每个月都来看她,大包小包的坐在她门口。
她不想见他,就如同不想见自己的家人一样她永远记得那个叫乔娜的女人,袁帅的女朋友。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整晚坐着不停的抽烟,她通过门镜看见他离去前把烟蒂清理干净包好带走,她打开门除了一包包食物和生活日用品,没有一丝他的痕迹。
江君这样想着,心里开始一点点的痛,这么多年,他在她身边,他们在一起。她相信他,必须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干吗呢?”她看着不远处的袁帅边接电话,边拍打着身上散落的烟花,“跟人谈事呢。”
“饭好了,回来吃。”
“我约人了。”他说口气冷淡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脖子蛮横的亲了一口,“还想约谁啊?”
他紧紧盯着她对着电话说,“约我老婆。”
她拉下他的头,眼睛湿润,“圆圆,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他们手拉手去Block House吃饭,亲密的贴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同一份牛排,在漆黑的电影院最后一排交颈热吻。她说,“我辞职。” 他在黑暗中眼睛泛着微光,“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DU到了北京给江君打电话,他们约在办公室旁的茶馆见面江君下车前袁帅拉住她,欲言又止。
“你不是又反悔嫌我开价高吧?”
“你……”他挫败的松开手她开门下车,听见他说:“对不起。”又转过身亲亲他,“我乐意。”
辞职
她早到了些,DU还没来,她觉得有些庆幸……拉开皮包拿出LA FLOR DE CANO,叫服务员送上雪茄刀,焦急不安等待,她需要烟草的安抚,需要冷静……
听见尹哲的声音江君腾的一下站起来,膝盖磕到茶几,又麻又疼的跌倒。
“几天不见,行那么大礼干吗?”尹哲调笑着扶起她,“没事吧。”
她推开他,“你来干吗?”。
“DU被人拖住了,我就先过来看看你。”他叫人送冰块来用毛巾包好小心帮她敷着膝盖,“你怎么还是毛手毛脚的,动不动就弄一身青。”他阻止她抢毛巾的动作仰头说,“不过气色好多了。”
“行了,我没事。”她挪挪身体,语气不佳的说:“找我什么事?”
“就是想见你。”他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放到一旁郁郁的说,“我很想你。”
“行了,尹哲。我没时间跟你扯,DU在办公室?我有事找他。”她打断他,起身向外走他快一步堵在门口,“你不会是想辞职去找袁帅吧?……别傻了。”
“跟你有关系吗?”
“江君,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抢了我们多少生意,Sally她们都在他手下,MH有人正趁机搞事,你再去那边,DU和部门怎么办?”
“跟DU有什么关系?”她楞住,“你昏头了吧。”他瞪着她,“尹哲。”她不怒反笑,“我现在还是你上司,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他轻吁一声,不顾她的挣扎揽住她,“江君,你离袁帅远点,他狠起来比谁都绝。”
“你见过他了?”她恍然大捂的看着他。怪不得。
“他真的会伤害你,相信我。”
……
DU赶到的时候尹哲正因为雪茄的问题与江君争执的满脸通红。
他好整以暇坐下为自己道了杯茶,“Jay,你先回办公室帮我应付一下上面的那些人,我跟Juno有事情谈。”
“哦……好。”尹哲犹豫离开,出门前冲江君摇摇头,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江君没理他径自把切好的雪茄含在嘴里,“你刚好,是不能抽。”DU笑着抽走雪茄,叼在嘴里,“我不抽,你也别想。”她气的一把拽下,直接仍进他的茶杯,嚷嚷着,“有事说事,知道我是病人还让我等那么久。”
DU无辜的耸耸肩笑道,“脾气还那么坏,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多了。”。
“医生让我休息2个星期,你想都别想。”她竖起耳朵警惕的说“我就那么不通人情?再说累死你最伤心的是我。”他夸张的抚上胸口,“得了你。”她笑出来,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应该的,以后也不要那么累自己,你自己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深吸了口气,索性摊牌,“我是说,我想辞职。”
DU的心事
“我想辞职。”她说DU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君。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我不会比IBD部门中任何一个人差。”4年前她这样说那时她只是个小姑娘,利落的短发,粉嫩上翘的元宝型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流光。白玉一样的面孔,可惜!他好笑的看着她过眉的尖耳朵从黑发中支棱出头。
他和她海阔天空的聊了几个小时,却是意犹未尽,抛开学历不说她极快的反应能力,对事物的理解力,以及清晰的表达力都是另他惊讶不已。这女孩才多大?
她是优秀的,但他要的是卓越。
她是美钻,而他是最好的切割师。
他不停的打压她,磨去她的浮躁,用最枯燥,琐碎的工作工作训练她的耐受力加班至深夜时他偷跟在她身后,听她在楼梯间大哭,恶毒的咒骂他,他边笑边想这小丫头的发泄渠道还真直接。
他喜欢听她不经意间带出的北京口音,那般的娇憨,脆生生的甜亮。
他喜欢看她眼波流转间的光华,即使红肿着眼睛仍是充满自信和执拗。
他中了蛊惑一般的为她破了一次一次先例,给她力量,盼她成长。他渴望有一天能与她并肩站在最高峰,笑看山河。
在她升任IBD亚太总裁的时刻他感到自己内心按耐不住的兴奋,他知道她的羽翼已经丰满,他们的梦想很快就要实现。
她却说,“我想辞职。”
“Juno小朋友!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从没有这样无力过,“我……我真的需要休息,我觉得自己快累死了。”江君不安的别过脸,“好,休息!半年?一年?关上手机,什么也别想,别管。休息到够,然后回来。”
她吃惊的看他,“这么做只要2个月我在MH的位置就不会存在。”
“你只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用担心,我会解决。”他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
“DU,其实我……”
他指尖点住她的嘴唇,“别在说了,Juno,什么也别说,……求你。”
他给了她翅膀她却要飞出他的天空。
她要飞去哪里 GT吗? 业界早有消息传出,Juno将入主GT中国公司副总的位子。
这次受MH高层变动波及离职的员工全数被GT收入其下,明目张胆的抢了MH不少生意。现在MH有人在传是Juno布的局,很快她也将辞职跳去GT,甚至连总裁都亲自找过他,要他严查此事,他很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相信他的Juno,甚至在看到了她写给Zeus的推荐信后仍然信任她,她只是不忍心Sally的前途就此毁掉,她帮了Sally的同时把自己又推进风暴,如果MH真的追究责任,她的未来可能就此毁掉。
他想起那个外型明朗,有着冷峻桀骜眼神的男人。为什么会是Zeus?他们交过手,这个男人城府之深,手段之绝另他都不得不甘败下风。Juno又怎么会斗的过他。
江君看着DU,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惶恐4年前的DU站在门口不可一世的看着她:“IBD是天堂还是地狱由你来决定。”
2年前的DU为她推开门欣慰的笑着伸出手,“欢迎你来到天堂。”
现在的DU站在她面前,孤独,沧桑 他说,“什么也别说,……求你。”
他从400多名实习生里挑中她,魔鬼般苛刻的逼迫她在最短的时间强大,积累足够的资本,他为她安排好一切,唯一的要求就是她的努力和坚持。
没有他就没今天的Juno。他给她划了道结界,他是她的盾牌。
DU 她的上司,老师 朋友。
她眼里泛起水光,咬住嘴唇,点点头DU长吁了口气她终是狠不下心来的。他知道她的弱点所在,蛇打七寸,一击致命。
不安
江君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DU的态度实在太反常,像个老妈子一样反复叮嘱她不要理会公司的事情,只管好好休息。她开玩笑说,“那我把手机给你,彻底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做个原始人好了。”
他楞了一下,竟然点头说,“这样也好,不会耽误事情。”
不是她多心,而是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她不安的问。“没有,就是很担心你的身体。”他很快的笑笑,“你的私人号码可以告诉我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说完她暗自后悔,这不明白承认她有吗?
他嘲笑的敲了她头一下,“自从上次你把手机掉在我这里以后,再没有听见你讲过私人电话。”
报出号码。顺便把自己对外的行动电话扔给他。“如果我手里的项目出了问题,我可拿你开刀啊。”她做了个砍杀的手势。
“你还真是大方。”他嘀咕着,放好电话,“一起吃饭,日坛新开了家私房菜,很地道的淮扬菜,我已经定好位子了。”
她哭丧着脸,“不行,我要回家吃药了。”
“那走,我送你,吃完药我们再去,那里有很补的汤。”他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不吃了。我最近天天鸡汤,鱼汤的灌。受不了了。等我休息够了,请你。”
他拿起她的皮包,“也好,你早点休息,我送你回去。”
“别,我家住胡同里,公司车子大,根本开不进。我自己走反正不远。”
她离开茶馆,去大厦的洗手间里洗脸,DU又打来,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她湿手湿脸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HEY,忘记警告你不许玩疯了不和我联系,电话,邮件,MSN都可以。要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哦。”
“自己保重。”
“恩。”她抽了张纸巾。吸掉下巴上的水滴,“……”
“知道了,没事我挂了。”
“还有。”他顿了顿犹豫的开口,“小心Zeus。”
“他怎么了?”她直觉的反问,“没什么,怕你被挖走,那我就损失大了,总之好好休息,然后回来给我干活。”
“好,你也保重。”她知道追问也没有结果挂了电话。
一定有事!她想起尹哲跟他说的话,“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抢了我们多少生意,Sally她们都在他手下,MH有人正趁机搞事,你再去那边,要DU怎么办?”
她靠在洗手台上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打给尹哲问个清楚。拿出手机才发现,电话簿里总共就零星几个亲人的电话,真有些后悔那么痛快就给了DU手机,好歹留下几个电话啊。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她不管了!江君想着随手拨给袁帅,“谈完了?”
“恩,来接我吧。”
她叹了口气,看着镜子学袁帅生气的样子粗声粗气的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袁帅与DU
袁帅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DU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他与DU的渊源由来以久 几年前还在GT IBD部门时他与DU都羽翼未丰,竭力撕杀,纷争天下。
他的下属LINDA,在他即将升DM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大客户投奔了DU。他受到牵连,戾气冲天,想尽办法搅了那几桩生意,并通过各种渠道连连打击LINDA。直到她被迫转做幕后,再也不敢抛头露面,公开招摇。
尽管当时他的老板婉转的劝解他,做事不要太绝,LINDA 毕竟是DU的情妇。
他懒得理会,对背叛者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坚信这点。最重要的是他要给DU一难忘的记忆。
直到DM的正式任命下来,转去负责FID的业务的隔日他拨电话约DU打球,DU又回请他吃饭,相谈甚欢。
自此以后他与DU私下合作过几次,毕竟双方关注业务不同,再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与其多个强悍的对手消耗元气,不如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DU是只得道千年的老狐狸,深谙游戏规则,因此才能果断,从容的在MH翻云覆雨。
他们在某些方面十分相似,对于想得到的东西都是不择手段,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不能牺牲的。
除了……江君早就有DU和Juno的关系暧昧的传闻,这个圈里本就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尤其是看的过眼的更是少的可怜,虽然她刻意低调但她这种娇媚可人的美女一现身就引起四方有心人的注意。再加上DU不加掩饰的特殊关照。谣言四起……
开始袁帅怀疑DU是故意挑起江君与LINDA的争斗,只要周旋调解的高明,员工的不和永远是老板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可DU和LINDA都不会想到。江君是一贯与恶势力斗争到底的人,这小丫头发起飙来手段不是常人可以应付的,再加上他在旁边刻意的提点和挑拨,局面大大超出了DU的控制范围。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江君气呼呼的插着腰像个双耳瓷瓶。
袁帅知道江君不稀罕这份工作和薪水,就是想争口气。
LINDA虽然斗不过江君,毕竟多年的投行经验,又死心塌地的帮DU打天下,DU怎么能不出手帮她?可如果DU出手帮了LINDA,江君会立刻辞职。
她的资质很好,就是个性太倔强,这样的人不会心甘情愿的被操控。
如果他是DU他一定选择LINDA,扶植一个心腹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棋盘上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缜密的考虑设下的,控制不了的棋子,必须彻底废掉。这个道理DU比他明白的早,玩的熟。
当他惊愕的听到DU为了江君这颗定时炸弹废掉了跟了他多年的女人时。他开始怀疑DU的动机。
除非DU知道了江君真正的家世,想利用她来做些什么,但这一点的机率是零。那么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原因还能是什么?
黄灯
除非DU知道了江君真正的家世,想利用她来做些什么,但这一点的机率是零。那么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原因还能是什么?
不是没有人追她,但也许是她自小受到教育的她对旁人都本能的保持警惕和距离,有人送花她直接让前台当公司用花,送礼物立刻捐到公司资助平台去拍卖帮送礼人做善事,她对人宽容大方,遇事不卑不亢,八面玲珑,与周围每个人的关系都保持得宜,状似亲密实则疏远。从不说人是非但经常跟女秘书们在厕所开八卦大会,与手下员工私下称兄道弟抽烟喝酒,工作时该翻脸翻脸。打GLOF永远的87杆,赢不了也输不到那去。她披挂着叫做Juno的铠甲,绝不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这就是她在这个肮脏冷酷世界的生存之道。
DU本是她最防备的那种人,这丫头潜意识里种洁癖,对于带有功利性的情感她从骨子里憎恶。
可她与DU间的默契让他无比的害怕。他知道DU在江君的心里的位置绝不是老板那么简单,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和DU相处时那却似是而非的暧昧。袁帅想起那天江君与DU在公寓门口的亲昵举动,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他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阴冷,无助的看着他们,令人窒息的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他落荒而逃,拼命告诉自己是误会,是幻觉,他的君君不会再爱上另一个男人。她不可以再爱上另外一个男人。他受不了,真的受了。妒忌怨恨像带着倒刺的荆棘,顺着他的血液蔓延。他想要她,疯狂的想要他,他要她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连同他的爱一起溶入他的骨血。她没有拒绝与他做爱,她在他的身下同他一起沉沦,她在情欲喷发的瞬间叫的是他的名字。她是他的,她的身体上有他的烙印,她的体内有他的精血。江君终于是他的了。她不爱他没关系,他会等,10年,20年,白发苍苍也好,生命终结也好。只要在他身边,什么都好。
袁帅握紧了方向盘,抿嘴微笑。
“还好吧。”江君惴惴不安的看着他,“废话!怎么了?”他快速调整了心境,扯扯她的耳朵。
她指着还有2秒就熄灭的黄灯,“老大,后面的司机要来砍人了。”
“有种就放马过来,小爷不惧。”他一脚踩下油门,带着她呼啸离去。
谈判
江君翻了个身,“睡不着?”袁帅身手把她圈进怀里懒懒的问,“……”
她心中隐约有些忐忑,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不安,她下意识的贴紧了他的胸口。
袁帅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摩着她的手臂,沉默着,不说一句话白天的事情不断重复,循环在她脑海中。
她尹哲阴阳怪气的跟她说小心袁帅,她当他的话是放屁,这男人脑袋总是会习惯性的进水。尹哲以前就很讨厌袁帅,总让她离他远点,说什么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好心眼。
可DU为什么也这么说?难道只是因为Sally他们抢单的事情,她能理解Sally他们,毕竟顶风进的GT,不在最短时间做出成绩,如何能站稳脚跟?再说就凭他们几个,能抢多大的生意?
那么为了什么?为到底什么DU会那么紧张? 有什么事她不知道?
她从头到尾仔细回想着今天她听到的每一句话,大脑急速的运转……
“咱俩得谈谈。”她转过身。
袁帅放开她,坐起来。
“想谈什么?”他开了灯拿床边的靠枕放到他们身后,“你是不是又开始管IBD这摊了?”
“是,不过是国内IBD部分,不是跟你说过吗?”
“还有呢?”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想听什么?”他无奈的迎视她。
她气势汹汹的点点他的脑门,“你是不是想连香港的生意都顺手拿了?别跟我说Sally他们抢MH的客户跟你没关系,没你支持他们敢拆老娘的台?”
“你个傻妞!”他低声笑出来“你应该很清楚,他们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获得GT的认同,否则就算我顶着,也没用。”
他轻啄了下她的鼻尖,“放心,以后不会了。Sally他们很快就会转到中国分行来工作,当然BASE还是在香港,你的人,我不会亏待的。满意拉?娘子。”
她放下心来搂住他的脖子夸张的亲了下他,“这还差不多。”
“那你这算谈完了?”他懒洋洋的把她的头发缠在指间,贴近她,“干吗?我。 好热。去倒杯水喝。”她警觉的想下地。
他身体一斜把她压倒在床上,“想跑?现在该我问了。”他在她耳边喷着热气,“你和DU还有姓尹的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她动弹不得,结结巴巴的回答他笑的暧昧,“这么不老实?看来,要逼供啊。”说罢俯下身子,舌尖滑过她的唇角,一片濡湿。
“快点说!”
“我和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她故作镇定的按住他解睡裙带子的手他眯着眼睛,冲她磨磨牙齿,手指报复性的捏住她的乳头。
“我错了。”她扭动着身体,哭笑不得,“DU 是我老板,我是尹哲老板,DU是尹哲老板的老板,尹哲是我下属,我是DU的下属,尹哲是DU下属的下属,我是DU的下属,尹哲的老板,我是DU下属的下属的老板,尹哲老板的老板的下……”
他的舌头与她的交缠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轻咬着,吸拽着,他有些粗鲁的撕扯着她的睡衣。焦躁与怒火在唇舌的纠缠间宣泄。“不行!”她推开他,拉好衣服下床,“袁帅,你在怀疑我!”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良久颓然的倒在床上。无奈的说,“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对他没感情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尹哲就是我的下属连朋友也算不上。”她坚决的说,“不是他,是DU,你对DU呢?”他坐起来幽幽的看着她她愣了一下,“DU?”
“对 你和DU。”
“我们……”她咬咬嘴唇,“我对他是……有点像战友……我也说不清,但不是爱情,这点我可以肯定。”
“可他喜欢你,确切的说是爱,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可我不爱他,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
她有些激动的说,“你不相信?,因为我没有辞职?我……”
她停了下来,她听见他问,“那我呢?”
他走到她面前,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她仰着头不加思考的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男人。”
情欲
袁帅看着她 没有说话,静静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他们耗了那么多年,毫无进展,又危机重重,他曾经恨过,怨过,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他宁愿与她此生,来世,千秋万古永不相识。
可他遇上了,爱上了她,如破壳雏鸟般的认定了她,他费劲心思,千辛万苦的守侯,未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终于肯承认他是她的男人,不再是哥哥,他们会彼此依靠,彼此爱恋,然后,生死契阔,与子相悦。
就这样吧,就咱们两个,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不再分开。袁帅这样想着,使出最大的气力,紧紧抱住她。
他拥抱着她,贪婪而饥渴地吻着,他爱她,他要她。
“不逼供了?”她双眼迷朦喘息着含住他的耳垂,引得他反射性的颤抖。
“小混球,才刚开始。”他低身压住她,迫不及待的拨开她的睡裙,含住她挺立的乳头,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她股间反复搓揉。江君如通被股强劲电流通过,全身瘫痪,她酥软的附在袁帅的身上,本能的迎合着他的手指拱起身子,无法克制地娇吟。
“你要我吗?”手指从边缝探进去,手腕微微用力,刺进她的身体,轻轻搅动。
“要,我要。”她拼命的扭动着,试图让他进入的更深他突然抽出手,搓揉着她的乳房。她的神志被炙热的情欲融化,波涛汹涌情潮像要将她淹没,欲望不断的涌出,泛滥成灾,他舔着她的耳廓,指尖在她的花心画圈,“说你爱我。”,他诱惑着,轻轻探进又退出,“说爱我,就给你。”
“我爱你,我爱你。”她按住他的手无助的索要着他眉头舒展,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她是那么美,那么诱人,仿佛窖藏多年的美酒。他吻着她,品尝舔舐她每一滴汁液,直到她双眸似水,抽搐喷发的那一刻才疯狂的冲进她体内,他的巨大、他的坚硬、他的勃动,将她彻底吞噬。
这一夜袁帅不断的做梦,“你以后别来找江君了。”尹哲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烁不定。
“……”
“她是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他终于开口,“对,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干嘛。”
“我要真想干什么,就凭你,能拦得住?”他不屑的笑笑,“我们俩的事,轮不着外人掺和。”
“混蛋。”
尹哲一拳击过来,他轻松闪过,顺势回肘重重撞了一记。
小的时候,他常常为了她跟别的男孩打架,他总是赢的那一个,因为有她。“你再敢动他一个试试。”她红着眼挥舞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武装带挡在他面前她还那么小,小辫儿散乱,不要命了一样凶狠的撕扯着壮她一倍的男孩。
“疼吗?”她扯着袖口帮他擦净脸上的泥巴他疼,不是伤口,是心。
袁帅倏然睁开眼睛,睡意全无,侧头看她,她在他身边,婴儿一样赤裸酣睡。
她身体的味道,肆无忌惮的呻吟,他们肉体的交合的快感,以及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欲仙欲死的销魂,他上瘾般欲罢不能。
他把她搂在怀里,健硕的双腿腿纠缠着她,一遍又一遍吻她的嘴唇,额头。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到她是属于他的,她是爱他的。
家与朋友
袁帅对家的认知很奇特,他认为回家以后就要像子宫里的胚胎,温暖安全,要吃就吃,要睡就睡,赤裸裸的惬意。
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江君就发现他这个怪癖,进门必须先洗澡,换衣服,哪怕累的人事不醒。
能在家做,在家吃,绝对不去外面,自己开的餐厅也不行,打包回家也要在家吃,决不让外人随便进门,物业,维修人员已经是他的底线,连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婶都不可以在他在家的时候出现。
她跟他混了那么多年,从没有在家见过他的朋友或者同事,更别说开什么家庭PARTY,做梦都没敢想过。
家对与他来说是个绝对隐私的地方,他老子那么凶悍的人物都不敢随便来。
“妞儿,我想吃饺子,韭菜的。”一大早袁帅赤着上身穿着条POOH的家居裤在厨房里乱晃,“哦,素的还是肉的?”新任家庭妇女--江君同志无奈的问,“素的,放点虾米就成。”他嬉皮笑脸的亲她,“尝尝,新换的牙膏,松枝味的。”
江君闪躲着把小米粥盛出来,“要不我给你弄碟牙膏?全当酱豆腐了。”
“你敢给,我就敢吃。”他嘿嘿一乐,接过碗,大摇大摆的出去,屁股上那只粉红色的小熊挑衅的冲她竖着耳朵。
送他上班以后江君窝在家里看书,最近好象回到了高中时代,什么书都看,传记,言情,武侠就是不看商战,纪实类的,她不想看,袁帅也心有灵犀的从不给她买。
11点,DU准时打来电话,与往常一样同她胡扯,“我怎么觉的你升职了,反到更闲了?”她有些好奇,“MH要关门了?给些内幕好了。”
“放心,到时候一定提前知会你。”
“别,您直接开了我,然后给我半年的补偿金就好。”
他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笑,“小财迷,你天天在家里,又不出门买东西,要那么多钱干吗?”
“你以为都跟你那些MM一样去SHOPPING 才叫花钱啊,我放家里,当柴火用,这才是真正的牛,一掷千金算什么,这多大气。”
“我那还敢要那么多MM,一个就要了我半条命。”
“哦,我忘记了,你也是穷人,少了一半身家啊,哎呦,您比我还大方。”
“我到觉得很值得。”他又笑,“将来娶个会赚钱的老婆不就都回来了。”
“人家自己会赚钱还嫁你干吗?”
“你……”他怔了怔,不甘心的问,“我就真那么差,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君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DU,你多久没去过剧院了,多久没有好好生活过?”
“……”
过了很久他才说,“我也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尝试过,但那种感觉很难过,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孤家寡人,家人又都不在身边,一个人整日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去剧院看戏,我宁愿不要。”
她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喂,既然你这么讲,我周末过来北京,你要负责让我放松一下。”他说,“啊。”
“怎么?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你确定你要重色轻友?”他半真半假的说,“信不信我直接找上门去?”
“DU,你……”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问问你为什么每天都穿高领衫。”他无奈的说,“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我说过我不会逼你接受我。”他说,“我喜欢你,欣赏你,可你认为我不是个合适的伴侣,不选择我,这是你的权利,我只希望你能公平些,不要连我朋友的身份都否定掉。”
她轻吁了口气,“好了,好了,我没有不当你是朋友啊,在MH你是我老板,私下我一直当你是哥们好不好!可是这周末我跟家人约好要去山里,下周吧,保证您老人家满意。”
“这还象话,难为我帮你干了那么多活。”他愉快的说,“对了,Jay那小子一直在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他。”
“别给他。”她叫到,“我不想跟他扯不清。”
“你呀……老这样也不是办法,算了不管你们了,不过你要请我喝酒,我的保密费很贵的。”
“你是老大,怎么说怎么是。”
“说定了?”
“是。”
“好,BYE。”
她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又是刚好1个小时,这个男人啊,还真是……
爱情电影
袁帅换好衣服出来,热腾腾的饺子刚好出锅,白胖胖的透着翠绿,桌上还有红烧小排,清炒芥兰,和雷打不动的西红柿炒鸡蛋,他一直很好奇江君这丫头那么糙的性格是怎么做出这么精细可口的食物,也很曾谦虚的跟她讨教换来她的白眼:“白痴啊,这是遗传的,天生的强生的。”
这到是真的,她从小就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用泥巴和花草弄出各种形状的食物,大了就自己弄吃的,当然受苦的都是他,袁帅笑着想,她这一手好厨艺,可是他用无数次肠炎和胃痛换回来的。
两人吃饭速度照例很快,除了餐具偶尔碰撞发出的声音,谁也没有开口。
吃完饭袁帅自觉的去洗碗,江君擦完桌子进去帮忙,他洗干净一个递给他,她在旁边的池子控干水放进消毒柜,“今天跟DU聊了一会。”
“恩。”
“他下周过来,……我要和他谈点事情。”她心虚的跳过细节,袁帅像早就料到一样只是哼了一声继续干活,“你是不准备过来帮我了?”
“我仔细想过了,两个人同在一家公司,毕竟不方便,我准备申请调到北京这边来。”
“也好,只要别弄的跟牛郎织女一样就成。”他仔细刷着手里的盘子。
“你不生气?”她奇怪他的态度变化他把最后一个盘子给她,长叹了口气,“就你那个驴脾气,我敢么?”
她笑着挽住他,“走,咱俩逛逛去,我请你吃H AGEN-DAZS。”
“那么好。”他怀疑的看着她,“无事献殷勤,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他双手夹住她的脸,挤成一团,“不去拉倒。”
“真没劲,赶紧走还能看场电影。”
想看的片子不是过了时间,就是还要等,只有一部叫[独自等待]的小成本国产影片时间刚好,买票时,发行方附送一只糖戒指,袁帅小心的托着戒指冲她傻笑,江君抿着嘴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晃晃,他直接套在她无名指上,左右端详,有些大,但没关系,有总比没有好。他包住她的手,带她去买爆米花。
一部很老套的爱情电影,爱和被爱的故事,从梦中情人到身边的青梅竹马,从等待到被等待,游戏一样的爱情,出奇的真实。
[我要是妞,早就爱上我了! ]电影里夏雨求爱遭受拒绝后恨恨的吞下糖戒指,众人哄笑,袁帅也笑,笑得寞落,他摩挲着江君的手指上的戒指,他就这是样一路等来,等她长大,等她来到他身边。
到底还要等久?他不知道,只是继续这样等下去,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就算没有尽头,没有未来……
江君想到了尹哲,曾经她的梦中情人,她曾经相信他是完美的,想到了她自以为是的爱情,那些无法挽回的瞬间。她以为会记恨一辈子,伤痛一生的感情,却在再见面时,变的风轻云淡,仿佛是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她想到了DU,他们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身边有个彼此了解相互信任的人,在需要的时候陪着自己,哪怕只是一个电话。她清楚不是爱情,也并非单纯的友情,仅仅是种寄托。
她依偎在袁帅怀里,他一直在她身边,那么近,好像随时回头就可以看到他,是爱么? 她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她握着他的手,只是想这样握着,一直握着。
她指尖的温度让他安心,她在他身边,带着他送的糖戒指,没心没肺的笑着,他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她呲着牙冲他挥挥拳头,他偷偷的,得意的,幸福的笑了。
片子结尾的时候打出字幕;献给那些从你身边溜走的人的他们十指紧扣,相视而笑。
你在这儿,我还能溜那儿去?
情敌
江君无聊的环顾四周,彩光四蹿,到处摆放的巨大的冰盆,盛着缤纷酒液的试管中央仙女棒兹兹的喷着烟火,白雾升腾。
她嘬了口面前的锡兰红茶,撑着下巴听袁帅跟一帮业内同行神侃。
所谓金融界精英的聚会,无非就是这帮干燥的大老爷们打着正当应酬的名义泡MM,她不太喜欢这种狂蜂浪蝶的气氛,不知丛哪整来的帮小姑娘,其中不乏浓装艳抹的明星,娇滴滴的依偎在别人老公怀里。
“江君,怎么不喝酒?”任军冲她摇摇手中的试管,纯粹的蓝,灯光下诡异的荡漾。
她笑着举举茶杯,“饶了我吧,都胃穿孔。”
任军是国内某银行总行的副行长,跟袁帅是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也是极少数知道她身份的人。
他靠过来坏笑着说,“酸的吧。”顺手指指贴在袁帅身边的刘丹。
“哪啊,有人抢才好,要不说明我眼光有问题。”她满不在乎的说,“到是你,背着老婆,来泡妞。”
任军笑着说,“现在是妞泡我们,好不好。”他顿了顿,神秘兮兮的靠过来,“你跟袁帅好了?”
“神经。”
“别装了,就你们俩那眼神,小火苗噼里啪啦的闪。”
她扑哧一下笑出来,“看看,美得啊,说实话,你们这么多年了,也该有结果了,我儿子都上幼儿园了。”
“那你还出来混。”她白了他一眼他仰头饮尽烈酒,半饷才幽幽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种家庭的人,婚姻选择的范围能有多大?门当户对不说,还要帮派统一,什么感情都是狗屁,江君,哥哥跟你说句心里话,我真挺妒忌袁帅的,怎么就没人和我青梅竹马呢?你说咱俩小时候都是一个园子,咱俩怎么就不认识?”
江君拍拍他肩膀,“哥哥,就算认识了,您当时也肯定是叫我鼻涕妞,而且打死都不跟我玩的主。”
“呵呵,也是,要么说袁帅这小子精呢,那么小就看清形式知道从娃娃抓起了,我们还傻了吧唧的……刘丹估计喝高了。”他忽然停住,站了起来。
江君扭头看见刘丹正拼命的抱着袁帅说什么,她也站起来,“你别动,这姑娘抽起疯来,混着呢,我去把袁帅拉过来。”他安抚说,“好。”她坐回位置,袁帅的脸越来越黑,不住看向她。她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帅气的冲手指吹的口气。
任军和其他的几个人,都在旁边打圆场,可刘丹似乎认准了袁帅,死抱着他不撒手,丰满的胸部几乎冲出裹胸小礼服贴在他身上,起码是C了吧。
江君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怒火冲天,欺负人吗不是。
她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任军立刻把其他人劝走,怕打架先清场吗?她冷笑。“袁帅,你老婆刚才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啊,哦 可能。”袁帅先是一楞,立刻附和道,眼中浮起笑意。
刘丹似乎被电击了一样跳起来,“你,你胡说什么呢?他根本没结婚,那来什么老婆?”
“怎么没结,我和任军都见过呢。”
“对,刚我还和她聊了几句呢。”任军识趣的说,“你跟他什么关系啊,怎么那都有你的事。”
“我是他老婆的好朋友。”她镇定的说,“她跟我媳妇关系可好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袁帅很认真的点着头,“那你干吗不带你老婆来?”刘丹狐疑的问任军面部表情扭曲着说,“人家太太雅着呢,不爱跟这儿瞎闹。”
刘丹松了手歪歪扭扭的靠在椅子上,含含糊糊的问,“漂亮吗?”
“漂亮啊,那可是个美人。”江君瞪了一眼笑的直喘的任军对方立刻一本正经的捶了下袁帅的胸口,“仙女似的美人,怎么就便宜你小子了?”
袁帅笑嘻嘻的搭住他脖子,“哥们儿,下辈子记住下手一定要早。”。
刘丹
她并未把刘丹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合袁帅的口味。但事情的发展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江君正和袁帅一起逛超市。
“我知道这事,他都和我说了……没事 我见过那女的……”
他靠过来,揽着她的腰,贴着话筒,“妈,放心吧,就算是朵鲜花,那牛粪要不乐意也没辙啊。”
她推开他,顺手掐了一把,走到一旁去接回来的时候,袁帅正老老实实挑牛排,她把牛肉扔回冰柜,“咱晚上不吃这个。”她说,“啊?那吃什么?”
“生煎袁鞭!”她看着他,似笑非笑。
晚上,两个人在客厅对恃,“刘丹,你认识吧。”她不怀好意的笑着袁帅歪着头很认真的看着她,“好熟的名字,你同事?”
“你二奶,前两天还腻你身上不起来那位。”她平静的说,“她老子跟别人说你快成他们家女婿了。”
“这种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袁帅,这样可不好。”她摇摇头,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晃晃,“怎么着?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啊,选吧。”
他一下子跳的老远,“别啊,冤有头债有主,我认识刘丹,可我弟弟不认识啊,他多冤啊。”
“他到是想啊。”江君坏笑着抓住他最脆弱的地方,“老娘今天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他,把罪恶之源扼杀在摇篮里。”
“别,别,错了 真错了。”他哀嚎着,“那以后怎么办?”
“下回我再看见她,就先给丫俩大耳光子,一个是为我,一个是为我小弟弟,散播这种谣言,破坏我声誉不说还想让我和小弟弟同胞分离。”
“我先抽你。”她笑着打他,“说正经的,那女的你少招啊,不是什么好鸟。”
“放心,就是给她个面子,我心里有数。”他重重亲了她一下,“宝贝儿,吃醋了吧?知道小爷我多抢手了?”
江君故意板起脸,“可不是,我必须给你盖个戳。”
“你想盖哪?”他将她拉到腿上,不安分双手的伸进她的衣服。
她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耳鬓厮磨刚想说,“盖在红本本上,怎么样?”袁帅的手机捣乱的响起来。
“不管它。”他气息不稳的拉下她的衣服,“先接吧。”她打开他的手,“这么晚打来万一有急事呢。”
他无奈起身去接没好气说:“那位……你啊,这么晚有什么事。”
江君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大块大块的果皮连着果肉四处飞溅。
“你喝多了就打车回家……找我干吗?有危险就叫警察,号码是110……如果有问题我明天会去你办公室,现在我和我太太要休息了。” 袁帅挂了电话话,哭丧着脸看着她 ,“睡觉。”她放下刀,把削的只剩核的苹果,扔进垃圾桶。
这一晚上谁也没有睡好,江君不是妒忌,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女人的出现以及所作所为使她原有的计划逐步偏离的轨道。
她是不可能去GT了,和袁帅的关系迟早要公开,到时候有了功是应该的,出了错反倒要连累他。留在MH是她最好的选择,就算大家都知道她老公是袁帅,MH也不会轻易动她,毕竟她之前积累的资源和客户足以让她在国内IBD市场独占鳌头,另外准备筹建分行的事情她和DU也在一直有计划的秘密的进行着,本来她想尽快和DU摊牌告诉他她和袁帅的关系,但现在多了个刘丹而且之前又扯谎逗过她,一旦刘丹生气或者嫉恨那么对谁都没好处刘丹所在的部门在中国人民银行中承担着对外资银行监管工作,各大外资银行国内分支机构的负责人都上赶着巴结小心翼翼的伺候,GT审批的文件手续虽然都已通过,但以后用得着她的地方还是很多,袁帅虽然不用怕她,但面子总要给些,江君明白自己将来也会和她打交道,如果跟她撕破脸,那么势必有场硬仗要打,虽然她有爷爷和父母在背后撑腰,但不到万不得以这层关系是不能用的,即使用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刘丹存心刁难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江君越想越郁闷,跟她抢男人,她还得咬着牙忍下来,这算什么啊,都怪那个臭男人放电也不知道找个好欺负点的。
风烟起
不用上班的日子真的很堕落,她醒来已经是快11点了,袁帅去上班没在家,她靠在床头醒醒神,才拿起电话打给DU,奇怪的事电话竟然一直没有人接,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她纳闷的想上网查看邮件,意外的发现她的一个星期没有用的公司内部帐号和邮箱竟然被锁定了。
江君觉的头皮发麻,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登陆了很久没用过的MSN,刚上线,无数窗口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有客户的,同事的。大都是问候她的病情,语句含糊不清,有质疑有探询。她迅速把状态改成隐身。
一定出事了!她想,再次试图联系DU可还是没有人接,她想找尹哲问问,便拨打公司的总机,接通那一刻,她改变了主意。
“HELLO。”
“MAY,是我。”她听见对方抽气的声音,“你好,王女士,您面试的时间是……”MAY开始说些根本不着边际的话,她静静听着,礼貌的道谢。并留下了自己新的联系方式。
MAY很快打了回来,声音焦急万分,“你跑那里去了,找你找的好苦,要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MH要破产了?”她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故作轻松的调笑道,“你的所有档案被调出来,IBD部门的同事都被上面叫去问话了,Juno,都在传你泄露商业机密给GT,证据确凿。连DU都很麻烦……”
“我知道了。”她涩涩的说,“Juno,我相信你,你自己小心,保持联系。”
“谢谢你MAY,能不能帮我找查一下我们部门Jay的电话。”她冷静了些,开始有了思路。
“Jay,我是Juno,你说话方便吗?”
“你在哪?”他似乎大怒,对着电话咆哮。
“我才知道的,DU在哪?”
“DU在老板那边。”他丧气的说,“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你,你没事吧?”
“我很好,跟我说说情况。”
“我搭下午的飞机过来,你能到机场吗?我们那里说。”
“好,起飞前给我电话。”
她调出备份的客户资料,挨个打电话给重要客户,这些人都和她长期合作,对她极其信任,她的消失,自然造成了些恐慌,毕竟她熟悉这些公司的商业运作,和最核心的数据。她如实相告自己休息的理由,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免不了嘘寒问暖一番,她一如往常的聊着公事私事天下事,不着痕迹得带出一些公司有人欺负她消息,口气委屈,声音微颤……
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已近黄昏,看看表,尹哲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降落,还有时间,她不自觉的冷笑着走进浴室。
想把她踢出MH?好啊,到时候看谁让谁哭!
江君破天荒的自己开车去了机场,新买的X5,挂着京A8的牌子,一路上风驰电掣,不多时就到了机场,她去了2层的咖啡厅,点了杯果汁,一边给DU拨电话,一边习惯性的掏烟,电话关机,烟也没有,她才想起已经戒了半个月,只好招手唤来叫服务生帮她买烟。
尹哲像个吸毒犯一样,抢走她手上的烟,深吸了两口,她吃惊的看着他满是褶子的衬衣和胡子拉茬的消瘦下巴,好孩子学坏了。
“蓝山。”他坐到她对面却不理她,只对服务生说,“跟我一样,西柚汁。”她拦住服务生蛮横的交代,“你,算了,就西柚汁。”他无奈点点头,“别废话了,说吧,我有什么通敌证据落MH手里了?”她开门见山的问,“具体是什么只有DU知道。”他说,“我知道的是GT那边的人给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控制得住吗?”她心砰的一动,连忙转移话题,“很麻烦,但DU应该可以应付的来。”他叹口气耙了耙头发,“早知道咱们当初就做的更绝些把那些混蛋彻底踢出去好了。”
“没早知道,以后再收拾他们好了。”她笑,“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马上要开始的那几个项目,你应付得来吗?”
“别想跑,你自己的项目自己去看,我没时间。”他赌气的看着她,“我可以帮你做,但你不能不管,连电话都不要了,你这个甩手掌柜可真逍遥。”
“喂,我还是你的上司,有你这么跟上司叫板的吗?”
“我还就叫了,你怎么着。”他瞪着眼睛,脸涨的通红,“行行,你厉害,我怕了还不成吗?走吧 我送你回酒店,请您老人家吃饭赔罪。”
“我没时间。”
“你有完没完,给你台阶你不下,这么多年,怎么一点没长进啊。”她有些生气尹哲看着她,眼圈忽然红了:“我真没时间,我要搭1个半小时以后的飞机返港。”
她怔住了,心生不安,手足无措,“那,去地下吧,有餐厅,我们就近。”她率先离开他们去了地下的一家面馆,边吃面,边听江君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你这招够狠,就算上面信了那些事情,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毕竟那帮老家伙只买你的帐"他孩子一样吞着面条,抬着眼睛看她这面分量可真是足,江君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所以啊,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大单来跟,其他的那些项目,你就有理由推掉不跟,别人要跟由他们去。”
尹哲似乎真的饿了很快吃得汤水不剩,连附送的凉拌黄瓜都吃的干干净净。
“还吃吗?”她她不经意地问,“你怎么还吃那么少?”他皱着眉,“不吃了?”
“恩。”她点点头,顺手把碗往边上推了推他直接把碗端过去,理所当然的吃完了她的那半碗面。
江君撇撇嘴,继续交代着要他注意的问题。
爱人
登机时间到了,她送他到海关。
忍不住问道,“你不想让DU知道你来北京见我?”
他低着头,“DU不想你知道这些事情,他想自己摆平,我。我什么都做不了,连保护你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傻等着,看着。江君,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想帮你,为你做些什么。”
“谢谢,你已经做的很多了,还有你要信任DU,毕竟他是你哥哥。”她拍拍他的肩膀,“进去吧,保住你自己在MH的位子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
他一声不吭的走进去,她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江君没敢开得太快,MH那边她并不担心,所谓的证据无非就是她写给那封推荐信,她仔细回想了信的内容,心中有了底。当初她的确想过要去GT,她想辞职是她的事,她铁了心要走没人能留,可她现在不想走了,想扳倒她,踢她出局?做梦吧。她相信这次很快局势就会偏向她这边。关键是谁把信交给了MH的人。绝不会是Sally,那会是谁?一定是袁帅身边的人,能把事情闹的那么大,一定来头不小,会是谁?目的是什么?
她决定回去和袁帅好好商量一下,这个家伙的脑子比她好用,尤其在这种旁门左道方面。
车子刚开了一半的路,电话响起,她接通车内蓝牙的免提。
“什么事?我的电话都被你打没电了。”DU的声音响起,“这话该我问你吧,干吗不告诉我。”
“把你电话都没收了,消息还那么灵通。”他疲惫的叹息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心头一紧,“我知道,你是超人嘛!”
……
DU大概讲了下事情来龙去脉,和她猜的一样,有人利用了那封信。
她把自己的想法与DU沟通,得到了他的赞同。
“Juno,我知道我不该问,可你和GT的Zeus是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叫他帮忙,你真的信任他?”
她楞住了想起之前DU叫她小心袁帅的警告,她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反复思量还是问道,“那信是谁给的,你知道吗?”
“在MH的信件是原件,不是复印件,你明白了!”他说,“离他远些,我还不清楚他把那封信交给那帮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Juno,你玩不过他的。”
她无语,顿了半天艰难的说,“DU,袁帅是我的爱人,我们很快要结婚了,所以他不会害我。”
她和袁帅认识20多年了,她从懂事的时候就跟他在一起,与他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甚至在她初次来潮的时候都是第一个对他倾诉,他给她买了第一包卫生巾,不久塞给她一本带彩图的英文生理卫生课本,空白页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他翻译的内容。她最隐秘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是他不计较她对他的伤害,开导她,陪伴她,引领她走向新的世界。
对于她来说袁帅早已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从没有过怀疑,他不会伤害她,就像她不会伤害他一样。即使他们从未对彼此说过爱这个字但她和他在一起似乎是上天注定,顺理成章的,她就是他的那根肋骨,他是她一世的归宿。
她相信他,就算这件事是他做的,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他坚持要她离开MH去GT她也会去,只要他对她说出理由,不管是什么她都会相信。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她都会帮他达成。
真真假假
江君回到家的时候袁帅还没有回来,她想起昨晚上他似乎说过今天要与美国总部的同事开电话会议,看来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她想,只得无聊的去书房打游戏分散精力,[Capitalism] 很老的游戏,她学金融的敲门砖。当初她刚到美国的时候学的是应用数学,准备毕业后进研究室或者当个老师什么的,袁帅有一次来看她的时候非拉她打这个游戏,她输的一塌糊涂,急红了眼,硬是熬了几个通宵去阅读相关的知识,这么一来二去反到对金融感了兴趣,不顾导师的劝导读了本校的MBA。暑假期间更是响应袁帅他老人家的号召投身到GT实习,开始了所谓银行家的生涯,而Capitalism。
则成为她电脑里装机必备的软件,烦躁,落魄的时候玩上一回,绝佳的消遣。
“干吗呢?”快12点了袁帅打电话来查勤。
她随手抛出去支股票,看着资金栏里飞速上涨的数字懒洋洋的说,“打游戏呢。”
“又是Capitalism?”
“恩。”
“村妞,都多少年了。”他笑道,“我买了最新的版的,在抽屉里,你找找。”
“不早说。”她歪着脖子夹着电话,拉开一支抽屉,“你完事了?”
“还没,9点半刚开始,早着呢。溜出来打个电话给你,你先睡吧别等我了……找到没,跟XP的盘搁一块儿的。”
“拉倒吧,每个抽屉里都有XP的盘,你是倒光盘的吧……”她忽然怔住了,从零散的物件中中抽出印着MH LOGO的信封,小心的打开,手签的JUNIO。JIANG在笔挺的印刷体字母最下端张牙舞爪格外显眼,她深深吸了口气 ,“我给Sally的推荐信怎么在你这?”
他似乎也楞了一下,“废话,你大小姐第一次这么郑重的给我写信,我还不当宝一样藏好,不说了,你好好找找,就在书房抽屉里,我去开会了。”
江君彻底傻了,她呆呆的看着那封信,原件在袁帅这里,那么MH那封是怎么回事,她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只是明白了一点跟这事跟她圆圆哥哥无关,她心情大好,换了条裙子,化了个淡桩,临出门前拨了个电话给DU告诉他信件是假的,她拿着原件对着吊灯洋洋得意的说,“水印都不看清楚,还敢大张齐鼓的搞运动,这回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袁帅心不在焉的看着视频中的老板,他知道江君已经知道MH中有人拿她的推荐信做文章,也一定有人告诉她原件的事情,她有没有怀疑他他不知道,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MH的那封是扫描后彩打的副本,他把它同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交给秘书室的人去销毁,如他所愿信件很快通过有心人的手交到了MH那边,一切都跟原件一样只是防伪水印有问题,可是那帮急于整倒江君和DU的人怎么会注意这细小的差别呢?他不想伤害江君,只是实在不愿她继续待在MH,待在DU的身边,他知道这是一招险棋,可跟她耗了那么多年,毫无进展,当时又危机重重,他只好出此下策,逼江君离开MH至少另DU对她起疑,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毫无用处,DU对她是百分百的放心才会告诉她详情。他已经想通了,江君不想离开MH没有关系,她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赌博
“Zeus,我看了你的计划书,为什么暂时要放慢IBD这块业务开拓,不是之前我们已经在这块有些突破了吗?”他的老板突然发问袁帅定定神,“GT全球市场IBD业务的占有率仅仅排第4,国内目前的IBD市场虽然很大,但是情况相对于香港和其他国家地区复杂的多,其他3大投行在国内的办事处都以IBD业务为主,尤其是MH,前期在国内工作做的很足,加上全球排第一的市场占有率,我们很难与之抗衡。新上任的几位同事虽然是IBD这方面的精英但主攻是香港市场,之前的项目我们花费很大的精力和人力去做,而且又是有MH前期详细的数据和方案做保证才能顺利拿下,但实际最后得到的回报却没有预期中的高。我认为与其做我们没有优势的业务不如专心于我们强项,FID在国内市场几乎是空白,而GT的FID业务是全球做的最好的,国内的政府和银行几乎是求着我们帮忙,GT在中国内地已经开了外资投行的先河,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树立公司的形象和信誉,因此从FID入手是最佳选择……”
会议开完,老板留下他单独通话。
“下个月分行就要正式运营,董事会非常重视,我相信你的能力因此支持你在在相关政策和条历并不明确和完善的前提下把分行计划提前1年,你要特别小心,如果有丝毫闪失不光是你,我也自身难保,明白吗?”
“明白,请放心。”
“还有,Zeus我听说你和MH的Juno关系很不一般,最近经常一起出席各种活动,MH最近在传Juno会过来GT?”
“我和她私人关系很好,她来GT的消息是无中生有,嘿 老大 我已经把DU手下几大爱将给你挖了来,即使转做FID也是高手,还不满足?”
“他们加起来也顶不过个Juno,你要是真把她挖来就好了,那样我们在中国的分行就会是全球分行中的NO。1连IBD都能吃下,我开董事会的时候再不用看那帮老家伙的脸色了,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她现在在MH的境况应该不是很好,连DU都差点没保住她,需不需要我出面和她谈谈?”
“不必了,她不会来的。”
“也是,DU是不会放手的,你的决定是对的,我们无法和MH 在IBD方面抗衡。如果Juno不能来GT建议你还是小心她为妙,她可是DU一手调教出来的。”
“她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威胁,除非我们主动惹到她,动了她手里的东西。”
“看来你很了解她,嘿 老兄 她很有魅力,你不怕你妻子吃醋?”
“没有人吃自己的醋吧。”
“什么?”
“Juno就是我妻子。”
“上帝。”
“你应该说上帝保佑我们。”他大笑他不担心坦言此事会造成老板他有什么戒心,反正大家早晚会知道,江君这丫头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敢公开,反到给了别人机会。她一直在他身边,只有短短的距离,可他却好像怎么也越不过那道坎,到了这一步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决定赌一次,要让所有人知道江君是他老婆,是他袁帅的,只要她回了北京,就是他的,她在不在GT无所畏,他在GT成不成王也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有足够资本,他有权,有钱,拼搏到今天只是为了证明不靠老子小爷我照样是个牛人,他唯一的弱点和死穴就只有一个,就是江君这小妞,他不会输,因为赌注不是名利,是他爱的女人。
DU
袁帅走出办公室,忽然被人蒙住了眼睛,“猜猜我是谁,猜不对老娘就劫色。”
他闻着熟悉的气味笑了,故意两腿打颤,双手做投降装,“别,别不就是卖包子的大妈么,我是处男啊。”
“呸。”江君咬了下他的耳朵松开手,“怎么那么久。”
他搂着她的腰,亲昵的拍拍她的脸蛋,“不是跟你说别等吗?”
“我得保护你啊,省得被大妈占了便宜。”她挽着他一同走进他电梯,“得 谢谢啊,女保镖,小生当以身相许。”
“我给你送消夜来了,感动不。”她把车门打开豆浆的香味扑面而来,“大姐,开宝马送豆浆油条,您可真是永和大王的最佳代言人啊。”
“贫死了,你不吃,我吃。”
“别啊,我喝豆浆,您吃我不成吗?”
“我改信伊斯兰教了。”
江君并不饿,她看着袁帅狼吞虎咽的解决掉食物,心中成就感十足。她在他门公司门口徘徊了2个小时,就是想看看他。
伸手帮他擦掉嘴边的豆浆她问,“又不好好吃饭?”
“不是知道你会送饭吗?”他笑,“德行。”她白了他一样,“你回去开车吧。”
“不。”他调了调坐椅的位置舒展身体,“小爷今天有司机了。”
“成,你别后悔,系好安全带啊。”她坏笑着发动了车子MH那边解决的很顺利,很快DU告诉她亚太区的老大JASON要来北京开金融峰会,估计会给她搞个突然袭击杀去医院看她,叫她好好准备。她已经休息了快2个月,身体底子本来就好,加上全是特医特护,早就没事了。袁帅好笑看着她粗了一圈的腰身,打趣道,“你干脆装怀孕吧,这个比较像。”
一个星期后,她躺在临时安排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地为耽误工作轻声向听完医生介绍病情的大老板道歉,JASON通过秘书和翻译向医生表达谢意,像个焦急的父亲般并叮嘱医生和护士一定要彻底保证她的健康,末了他赞美她是MH的好员工,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并当场又特批了1个月的带薪假,临走时送的红包也数额巨大。
DU送走JASON后又溜回医院,看到她孩子一样盘腿做在床上,百圆的美金票子撒了一床。
“公然帮自己的下属逃工,我还真是史无前例的好老板。”
江君笑嘻嘻的抓了把钞票给他,“见面分一半,都是资本主义剥削劳动阶级的钱,不拿白不拿。”
他打了下她的头,划开床上的钱坐下,“事情都解决了,JASON现在恨不得把你供起来,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和Zeus的事情了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她料到他要这么问便很直接的回答,“我在MH工作就一定会维护MH的利益,我和他的关系是私下的,跟工作没有冲突。”
DU叹了口气,“你想的太简单了,毕竟你们在两家公司都处在重要位置,迟早有冲突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处理?不如你留在香港这边吧,国内的事情找别人接手。”
“不,我必须留在北京,DU,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怎么处理?除非GT放弃IBD,我这边可以放弃FID,毕竟这块业务不是是我们的强项,短期内以香港和台湾市场为主就好,大陆可以先不动,可他呢,他能放弃IBD吗?之前我们连续丢了好几个国内的Case,都是他们抢去做的,尝到甜头,他可能放手?”他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挑拨你们关系,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
“DU,他做,我就抢,一切跟在香港一样,如果这件事影响了我们的感情,那么是我自作自受,分手也好,反目成仇也罢我都认了,但说实话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你就那么相信他?”他问,“是。”
“为了他你也会背叛我?”
她惊讶的看着他说,“DU,我一直认为如果在战争时期你一定会成为最牛的将军,而我就是你剑,我佩服你,心甘情愿为你工作,在这方面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
“别跟我说这么华而不实的话,我只想听你说真话。”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气势逼人,“会还是不会。”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缓慢而坚决的说,“做为老板,你想做什么,哪怕是吞并GT我都会帮你,做为朋友,如果你伤害了我爱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DU从没有这么愤怒过,他收紧双臂拉近她,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江君也毫不畏惧的回视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有人用力的分开他们。
“HEY DU 好久不见。”袁帅把江君亲昵地圈在怀里,微笑的冲他打了个招呼。
对峙
面对袁帅DU反而冷静下来,他什么站起身笑道:“是啊,真是好久没有跟你打过交道了。”
不等袁帅回应,他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松地对江君说:“你休息够了就告诉我,在懒下去,躺在医院的就该是我了。”
江君不自在的点点头,“我明天去办公室和你谈。”
“我先走了。”
“我送你。”袁帅起身他看了看袁帅,下颌微点,快步出门。
江君捶了袁帅的一拳:“别欺负他啊。”
“敢吗我,我老婆的偶像啊。”他安抚道,“我顺便去帮你办出院手续,你赶紧再睡会吧,这趟折腾,以后这地方咱少进。”
他出了门,DU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不知想什么,他走过去,DU抬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聊聊?”DU说,“好。”
他们并肩走到医院的花园,盛夏时繁花锦簇,DU拨弄着身边的不知名的小白花,淡淡的开口:“Juno不会离开MH。”
“我知道,她想在MH就在MH好了。”
“我不管你要干吗。”DU盯着他,“我会放弃国内不良资产处理这一块,放过她,她跟我们不一样。”
袁帅迎着他的目光,“那么你开除她,我保证未来2年内我不会做IBD范畴内任何业务。”
“不做IBD?那么你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娶她当老婆。”袁帅自嘲的笑笑:“我费那么大的劲儿就这个目的,所以你放心,我对你手头的地盘一点兴趣也没有,一切跟以前一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有本事尽管来抢,我也一样,就算她嫁人了也是一样。”DU不顾袁帅眼中迅速蹿起的火苗仍继续说道:“我承认,Juno现在很迷恋你,你比我年轻,英俊,但我不会放弃。”
袁帅攥起拳头,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他冷冷的开口,“迷恋?你跟她任何认识才多久,了解她多少就敢这么下定论?”
“5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平均每天超过12个小时,了解一个人5年时间足够长了。”
“是吗?我认识她二十多年了,她5岁,10岁,15岁,25岁多少个5年,你凭什么跟我争?”
“什么?”DU倒抽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一字一句,缓慢的坚不可摧的说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参与过她人生中每一个阶段,而你只有5年,你了解的是Juno而不是她,你不会给她幸福,也不可能给她幸福,只有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有我才能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你可以?如果你可以那么为什么她会和Jay,就是尹哲在一起,为什么你会放她来MH?”DU冷笑道,“你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不是迷恋,她对你根本一种是习惯。”
“放屁。”袁帅觉得一股热流冲向头顶,想也没想一拳挥了过去。DU不夺不闪生生接下这一拳,嘴唇立刻肿了起来,他更加不屑的挑衅道说:“说中了对不对?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袁帅的拳头重重打在DU身旁的松树上,松针雨丝般落下。他强压住怒火,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想激怒我?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DU看了眼他鲜血淋漓的手,抹去自己嘴边的血沫:“你这拳我记下了。”
江君换好了衣服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袁帅进来,立刻撒娇的跳起来抱着他晃:“去哪了,那么久,还以为你被变态护士拐走了。”
他勉强笑笑:“我自己办的手续,太麻烦了。”
“怎么了?”她察觉不对,想拉他的手却惊讶的摸到了绷带,“你手怎么了?”
“没事,撞了一下。”
她硬是拉住,小心捧住他的右手仔细看,“撞了一下还要打石膏?你骗谁呢?”
“真没关系,就是中指关节有点错位。”他痛的直往后缩江君眯起眼睛,“你们打架了?”
“是啊,我手都打骨折了。”他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敢打你?是不是用棍子打的?我报警。”她抄起一旁的电话就要拨,被袁帅阻止,“你怎么就不说是我打他打成骨折的啊?”
“废话,你要是打他打成骨折,那DU不是半条命都没了?外面早闹翻了,再说了DU以前大学的时候是拳击社。”
他苦笑,“好了,好了,真不是他干的,回家吧,我现在可是残疾啊,石膏至少要打3个星期。你得给我洗澡。”
大长今
回家的路上是江君开的车,她谨慎的放慢车速,尽量绕路上的坑凹,袁帅举着包成一团的右手细细欣赏,“诶,现在技术就是先进,你记得不,以前我打篮球大拇指戳折了,打了半条胳膊石膏。”他啧啧感叹道,“真是的,当初要有这种高分子石膏,我还能发育得更好。”
江君斜了他一眼,“你自己发育不良怪人石膏干吗?”
“废话,那么重一个家伙缀着我小细脖子,我能发育好吗?没准我能长到一米九几,被这么一弄,得成一米八了。”
“贫吧你就。”她心中有气懒得理他,径自把车停进菜市场。
“到这干吗来?”袁帅疑惑的环顾四周,“把你当猪卖了,你好好看车。”她下车独自走进去正是下班时分,菜场里乱糟糟的,浓浓的血腥气混着禽类的味道,刚走了没两步,袁帅便跟了上来紧紧贴在她右边,不满的责备道,“要买什么去超市好了,来着干吗?”他小心用左手护住她,她没说话,只是尽快找了个卖活禽的小贩,选了只乳鸽,卖鸽子的大婶麻利的收拾起鸽子。“姑娘啊,做汤用吧,我给你剁开。”
“谢谢您啊。”
“小伙子你这是骨折了吧,年纪轻也要好好调理啊,这鸽子汤啊对骨折最好了。”
“您也知道啊。”
“这骨折啊不能一开始就喝大骨头汤,要先活血,一看这姑娘就是懂的人,买三七了没有啊。”
“恩,还有当归,这效果好吗?”
“当然好,我跟你说啊,小姑娘,你让他连喝一个星期,保证好的比一般人好的快。”
“那我这星期都在您这买鸽子啦,您可帮我选好的啊。”
“你看你说的,我在红桥那么多年了,回头客多少啊。”
袁帅在旁边听了半天方才碰碰她,小声在她耳侧说,“敢情你就是大长今啊。”
“哎呀,你们小俩口长得都这么好。”
袁帅乐得插嘴道:“您怎么知道我们是俩口子。”
“有夫妻像啊,一看就是。”
出了菜场,他们发现自己的车子被人划了,宝蓝色的车身上长长的一条刮痕。
“真倒霉。”江君嘟着嘴俯身查看,袁帅无所谓的安慰道,“算了,反正要保养了,顺便补漆。”他心情似乎很好:“这哥们真是没种,要我是他就把自己名字写上,多响亮。”
“你知道是谁干的?”
“谁都知道啊。”
“谁?”她憋着火,怒气腾腾,“SB。”
“妞,快来睡吧。”
“……”
“酱郡,额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
“乖囡囡,阿拉困高高。”
江君不明白是自己的三七乳鸽汤的作用,还是袁帅趁她不注意偷打了鸡血,总之晚上他根本没有大夫说的酸涨肿痛的感觉,大半夜的还精神抖擞的坐在床上不停的用各种方言骚扰在书房研究骨折护理偏方的她。
她才不理他,自作自受,待她冷静下来,便想明白了,就算是DU打的他,也一定是因为他的言辞挑衅,就他那张嘴,狠起来比原子弹还厉害,打击面横跨半个地球,连南极的企鹅都恨不得一起灭了,估计把DU惹毛了,才出手的,不过DU也太没轻没重了,她想起袁帅受伤的手,就心疼。
袁帅见江君一直不搭理他,干脆光着脚就跑过来,一脸的怨妇像。
“你歧视残疾人。”
“你算那门子残疾。”
“我手断了都。”
袁帅举着包得像机器猫样的手一脸委屈,她忍住笑说:“真要断了,我帮你按个钩子在手上,不行咱家那把菜刀也成,那多COOL,看谁还敢跟你打架。”
“你,你欺负我。”他用手遮着脸,跑回卧室,装摸作样等了半天还没见她过来,又忍不住的跑去找她。
“我要上厕所。”他插着腰站在书房门口江君她把整理好的食疗菜谱和注意事项打印出来,夹好:“批准了,去把。”
“我没手。”
“左手。”
“不习惯,左手要拉你。”
“用脚。”
“钟江君。”他咬牙切齿的叫着江君冲他扬扬手中的食谱,“从今天开始请叫老娘大长今。”
不得安宁
次日清晨,袁帅刚到办公室,秘书便告诉他人行的刘丹打了好几次电话。他知道该是解决她的时候了,便回拨过去,刚报上名号,那边就炸过来一连串的责问。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什么意思啊,过河拆桥吧你。”
当初老跟刘丹一起一是求她办事,还有一点她的声线跟江君有点像尤其是撒娇的时候,再有她的脾气也很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写在脸上,可接触多了便发现她们间本质的不同,刘丹是的直是因为她清楚她有靠山,天不怕地不怕,大部分干部子女都是这样,前途一早就被安排好了,在政府,做着机要部门的公务员,每天按时上下班,有人捧着,追着,想要什么一开口立刻有大把的人争着抢着送,只要业务上不犯大错,跟底下的人关系再差照样也能混出头,她也许会为了电视上媒体上宣传的弱势群体的不幸遭遇感叹,但她永远不会想到出手去帮助,因为她觉得这是注定的,就像她注定要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一样,她对那些社会上的成功女性很不屑,觉得那些女人要么是通过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上位,要么是嫁不出去的男人婆。
袁帅觉得她似一株藤蔓,他也很清楚刘丹把他当成了可以攀附的大树,他家里的根基虽然在军队,但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权势自然要比一个部级干部大的多,再加上他这些年自己打下的根基,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都不是其他干部子弟可以比得了的,也就是江君看不上他,还曾打趣说:“要跟文革,你就是一投机倒把分子,挖无产阶级墙角,阴阳头下放劳改都是轻的,那是要枪毙的。你说你们家一窝一窝出将军的光荣传统就在你这根独苗手里毁了,还元帅,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将来你要有孩子就叫狗剩儿什么的,没准还能把你爷爷的班给续接上。”
“也就你拿我当狗尾巴草。”他低声笑出来。
“你说什么呢?你旁边有别人?”刘丹气恼的提高了音量,“刘处有事请直说,我马上要开会了。”他喝了口茶,手指疼了一宿,本来就气不顺,还得听她烦。
“晚上一起吃饭吧。”
“没时间。”
“你什么事啊,不就是陪你朋友吃饭吗?跟谁不是吃啊。”
“是陪我爱人吃饭,还有刘处麻烦您以后晚上别给我打电话了,影响我们休息。”
“袁帅,你够狠的啊,翻脸不认人,你把我当什么啊。”
“我还真把你当一能帮忙的朋友,工作上的事有好处自然会想着你,一切跟以前一样。可别的方面你最好打住。刘丹,我无所谓,但撕破脸对你不好。”他不耐烦的说听见话筒里传来撞击声,知道她把电话给摔了,便干脆挂断。
当北京办的人告诉江君他们提交到人行总行的审批材料到现在还没有明确是否受理时,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不是还没到6个月吗?”她心中暗自盘算,还有2个月时间足够了。
“到6个月,如果说不受理,我们就麻烦大了,只能白等一年。”一旁的办事处经理焦急万分的说:“那边的刘处以前还好好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爱搭不理的推脱。”
她耸耸肩膀:“北京分行审批都过了,她无非也就是个过场,不用担心。”
“可是,这事刘处是关键人物啊,要不要我再约她,您两位亲自和她聊聊?”
“不就是个副处么?,还有正处,司长不是吗,她卡,她凭什么卡?”江君冷笑道:“对付拦路虎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灭了她。”
如果换成别人,她自然会好声与对方周旋一下,无非是个利字,可刘丹,恐怕还要加个情字。
“GT的中国区经理和她走的很近,还有消息说他们在谈恋爱,会不会是他们捣鬼?毕竟目前就只有我们和GT在国内开展全部的人民币业务。”另一个负责走流程的同事说,“Juno,这个事情,你亲自盯一下。”半天不说话的DU终于开口。
她答应的干脆利落,这事即便不叫她管,她也管定了。
“这个刘处,我们一起去会会……”DU还没说完便被江君的电话打断了,他皱皱眉示意她先接电话,“任行长,有何指教啊。”
“江君,你这会可得救我。”电话那头任军沮丧的说:“出事了。”
“说吧。”她直接走回办公室关上门,“你还记得乔娜么?”
“怎么了?”她心里一惊,越发的不动声色,“她去年到我这儿来,看样子混得很差,我想都是同学就照顾一下吧,没想到她……她。”
江君轻哼了一声,“你是照顾人家到床上去了吧,照片还是录象啊。”
“照片,还有她怀孕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赶紧找你老婆自首去吧,弄大了你行长也别想当了。”
“我别人不敢找,说实话咱俩交情不深,可我就信任你和袁帅,她是袁帅以前的女朋友,这你是知道的,我刚跟袁帅说了,可他不帮我。”
她觉得可笑至极,“你想我们怎么着?找人去干掉她?”
“帮我劝劝袁帅出面和她谈成吗?”
“哥哥,您脑子没问题吧。”
“快出问题了,我真是没办法了,自杀的心都有了。”
“得了,你把你那点花花肠子杀了就好,我跟他说说吧。”
“拜托了,我一定不敢了。”
“跟我说没用,跟你儿子说吧。”她挂了电话,想起非要管她叫姐姐的那张稚气的小脸,心里一阵泛寒,那么好的家,怎么就忍得下心呢。
她走到门边,门外依稀传来DU说话的声音,她靠在门上,忽然有些怕出去面对他。他红肿的面颊,嘴角的伤口都证明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他对她的态度似乎一如从前,又似乎那里有些不同,她尽力让自己显得正常,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可是她心里明白的确有事情改变了,她不会再是以前的那个Juno,而他也不会是以前的那个DU。
我拼命回忆,才用老公的电脑写了这么点 我的文啊……我的照片啊……我的密码啊……你们都在哪里啊,妈妈好像你们!!!
DU的爱情
DU站在江君北京办公室的门外,抬手想敲门又放下,刚刚他劈头盖脸的对手下好一顿指责,他知道自己这是毫无缘故的胡乱发泄,可没有办法,他们都不是Juno,所以他们做不出一件让他满意的事情,他们都不是Juno,所以他们都不会扯着脖子和他争论个是非清白,他们都不是Juno,所以没有人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情。没有人可以代替Juno,他曾经尝试去寻找,去培养,可是没有人可以,真的没有人可以。
他知道她会有男人,毕竟她是那么吸引人,可为什么是Zeus?那天在她家楼下看见Zeus手里拿着她的零钱包,那是他费了很多周折从法国订回来的,只因为偶然看见她死盯着一本时尚杂志上的照片边看边跟旁边的人说:“太漂亮了,要是谁送我一个我立刻跟他求婚。”他买到了,可不敢直接送,通过公司市场部以抽奖的方式给到她手里,他不指望她能跟他求婚,只求她心情好点,别老看见他就一副装摸作样的虚伪面孔。他不了解她工作以外的样子,但他可以肯定那个时候的她一定是无比可爱的,就像她拿到钱包的那刹那,那份快乐和美丽足以另全场撼动。
她偶尔会露出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受委屈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嘟着嘴巴,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无助。他好几次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上一口,然后藏起来永远不让别人再见到,可他没有,他不能,他怕失去她,失去他的Juno。他很矛盾,一方面他离婚,为了明正严顺的跟她在一起,他想独占她,想给她最好的,一方面又不想失去她这个能干的助手,这些年她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彼此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他踌躇犹豫,终于下定决心迈出那一步,她和他接吻,同样的意乱情迷,那时他差点脱口而出那三个字,她推开他,他以为她害羞,满心期待的等待天明的见面,然后他发现她生活中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他不相信他们两个人的说辞,一个是转世魔王,一个是投胎狐精,都是各中高手,他无数次试探她,直到她泰然自若的面对报纸上的新闻,他才相信Zeus不是她背后的男人,试问那个女人可以这样冷静面对自己情人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他自信能打败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包括那个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痕迹的人,他妒忌,可他不在乎,他相信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让她身边的人滚蛋。可为什么是Zeus?
他曾经听Jay说过些Juno以前的一些事情,他和这个弟弟私下里并没有太多感情,在Juno的话题上更是小心翼翼,防范重重。唯一一次关于她的话题是在一次商业酒会后,他们都喝多了,Jay孩子般抱着他大哭,给他看皮夹里小照,十六七岁的年纪,势如破竹的娇美,她依偎在Jay的怀里笑的烂漫。他从未见过她那样笑过,那一刻DU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她的生活,她的身世,她的情感,除了工作上那个叫Juno的女人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她气势汹汹的警告他不要对Zeus有任何动作,她和Zeus是青梅竹马是他始料未及的,可他不甘心,明明彼此曾经靠的那么近,水到渠成的感情,到头来一切竟是镜花水月,这叫他怎么接受?在医院的时候他并不想与Zeus起冲突,但对方的态度令他几次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就凭青梅竹马?没那么简单,轮盘才开始转动,胜负输赢,一切未定。
DU整理下自己的情绪,敲敲江君办公室的门……
电脑到了,太爽了 昨天没有更新的原因是:偷用电脑被抓了,开始我当然是抵死不承认,因为偶半夜放回去的时候很注意的,连掉在键盘上的牛肉干渣都让偶家狗狗闻过,舔过才放心,偶LG嘿嘿冷笑,逼我用拖一个月地发誓,偶长期的实战经验告诉我敌人这是诈供,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答应了,还写的字倨,结果偶LG拿出笔记本让我看,偶当场石化。黑色的外壳上赫然有二个手指印,还是指纹清晰的那种哭,早知道偶前天就不做泥膜了
谁是谁的那一半
江君一时之间被DU的态度弄蒙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眼前这男人的心思简直就是汪洋大海中的绣花针,他到她的办公室像模像样的与她把下一步工作方针定好,一本正经的讨论了几个问题,然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以后是不是除了工作以外不再跟我有任何纠葛。”
“什么?”她问,“别装傻。”
“OK,我的确有这么想,这样对我们都好。”她看看手表,离约好陪袁帅买衣服的时间还有2个小时,她坐正:“DU,朋友和爱人之间我永远选择后者。”
“……”他一时语涩见他不回答江君继续说:“汉字里人是由两笔组成,相互支撑,互为依靠才成人,任何一笔高了或低了字就歪了,不好看了,人生也是这样,我从小就认识袁帅,那么多年我们在一起,我可以确定我的那一半是袁帅,也只能是他,任何阻碍我们的人或事我都无法容忍,他们破坏的不是我的爱情而是我的人生,你能理解吗?”
“希望如此,如果你觉的你幸福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希望我们私下里能继续做朋友呢。”他眼神一黯,寞落的说,“如果你能保证不要在和他有冲突,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她说,“你认为是我先惹的他?”他有些不服的提高了声音,“DU,那么多年了,我多少还是了解你一点的,你不会主动动手,但你绝对会逼他先动手,然后理直气壮的还击。”她无奈的说:“他让你受伤了对此我很抱歉,真的,如果还有下会的话,那么我只能离开MH,就算做家庭妇女也好,我不希望看到的看重的朋友和我所爱的人因为我起冲突。”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好,我暂时会安分的做你的朋友,但如果被我发现他做了伤害你的事,那么你也别怪我,我宁愿不你永远不理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别人欺负你。”
她安心的点点头:“放心好了,如果他欺负我,我第一个先灭了他。”
到时候能不能狠下心灭了他,江君不知道可目前有两个人却是她必须解决掉的。
她叫负责和人行沟通的同事帮她约刘丹见面,“约在那里?要准备礼物吗。”
“办公室,正式拜访讨论问题。”她拎着皮包走向门口,“她没有拒绝的理由,越快越好。”
车子一到袁帅办公室楼下,他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可算是来了,我快被烦死了。”他指指一旁丧家犬般的任军。
待他们都上了车江君开口问:“想出办法没有?”
袁帅摇摇头,任军垂头丧气看着窗外。
“一样样来,先把照片找出来。”她说,“哪去找啊,那么多可藏的地方。”任军讪讪的开口。
“肯定在她家。”袁帅说,“你又知道了?”她愤愤的瞥了他一眼,暗自骂道都是你的烂桃花。
袁帅摸摸自己的右手,不说话了,“她会不会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或者朋友家?”任军问江君想想说:“不会的,她不敢,她那么爱权的人怎么会相信什么保险箱的安全,估计她认为只要你愿意开银行的保险箱跟玩似的,再说了那种照片万一被旁人发现提前公开或者反过来要挟那怎么办?”
“那就好办了,前一段我帮她老子办了保外就医,让她爸爸帮我找。”任军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拍拍袁帅的肩膀:“哥们代价是血淋淋的啊。”
袁帅谕揶道:“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多美啊,你都是俩孩的爹了……”
“对了,孩子还是个问题呢,得赶紧做了,你说呢,江君?”
任军又想起什么一样,浑身汗毛竖立江君越听越生气,用力打了把方向,车身快速转的了个,她倒车的速度很快,刹车又猛待车子停在商场楼停车位上的时候,其余两个人一个抱着右手,一个捂着嘴惊魂未定的看着她,她拔了钥匙,晃着钥匙圈,慢悠悠的说:“要我说,你们就是帮王八蛋,活该!”
如果换一个女人,袁帅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毕竟他身边像任军这样知根知底的朋友不多,可他更不愿跟乔娜再度扯上关系,虽然这件事迟早江君会知道,可在他还没有想好策略的前提下任军却有病乱投医的提前知会江君,这让他十分恼火并且开始担心江君的反应。乔娜是他们忌讳多年雷区之一,现下里却因为一个外人被赤裸裸的拖到了台面上,他有些害怕江君重提往事,尹哲的出现已经够让他郁闷的现在又来的个乔娜,好死不死的跟他老友混在一起,任军啊,任军,你找谁不行,非找她,这不是害人吗。
当任军再次提议由袁帅出马帮他去和乔娜谈判时,立刻遭到了袁帅和江君一致反对,他们异口同声的说:“这算什么啊?”
任军尴尬的说:“你们还真是俩口子啊,那怎么办,你们说,我现在一见她她就要我离婚,不同意就闹,你说我怎么办?”
袁帅说:“先把照片弄到手,怀孕的问题再说。”
“我够注意的了,怎么就有了?”
“报应,你自己作的,可怜孩子了,怎么就投胎到你们那。”江君咬牙切齿的说,“我真知道错了,这事不管结果如何我以后都不敢了,塌塌实实过日子。”任军耷拉着脑袋说,“嫂子那边,怎么办,能瞒住吗?”
江君问,“不瞒了,我今天回去就交代,要打要杀随她,毕竟是我错了。”
“好好说说。”袁帅拍拍他的肩膀江君起身去洗手间,袁帅借机对任军说:“乔娜那女人不能手软,别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手段可一点不差。”
“要不我找你商量呢。”任军焦躁的点了根烟,“你不说我也知道,真他妈是个祸害。”
好部容易送走任军这个瘟神,他们按原定计划去买衣服,过一段就是GT的中国分公司成立庆典,袁帅的西装是早就订做好的,但既然她要以总经理夫人的身份出席,那么行头也不能太寒酸,用袁帅的标准就是不求艳压群芳但求母仪天下,他早就看好了几件晚礼,就等着她拍板。
路过一家婴儿用品店的时候,江君被橱窗里的一张小花生造型的婴儿床吸引,不由得驻足观望,袁帅兴趣十足的趴在玻璃窗上仔细研究半天,笑着拥着她说:“咱赶紧生一个吧,放里面摇摇,多好玩。”
她好笑的拧拧他的耳朵:“好玩?你知道生孩子对女人是多重要的事吗?有本事你生个出来玩。”她忽然想到什么,面色沉了下来,“乔娜也真够狠的,拿孩子当武器,这孩子肯定是不能要,对吗?”
袁帅不语,只是搂紧了她……
当天晚上,他在她身边翻来覆去的折腾,江君担心他是不是伤口疼,起身想开灯查看,被他拉到怀里,紧紧压在胸口,她不明所以的挣扎着问:“你怎么了?”黑暗里他的声音凄冷空荡,他说:“我跟乔娜有过一个孩子。”
骨血
“那时她被检察院……”
黑夜里,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把利刃,一刀一刀凌迟着她,似乎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痛得她想哭,“别说了。”她喝道,眼泪滚了下来,落到他的胸口,袁帅像被烫了般晃了下,抬起手,又放下。
他没有错啊,那个时候他们都早已成年,又是恋爱中,男欢女爱在情理之中。加上乔娜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也许跟本算不上孩子,那只是个胚胎。江君这样想着,用各种理由安抚着自己,她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心在她耳边一下下的跳动,他的体温渗过着她的皮肤蔓延进她的血液,她吸了下鼻子哽咽着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他干吗啊。”
“对不起。”他轻声说,“别说对不起。”江君拉过他的手臂环绕着自己,泣不成声,“干吗跟我说这个,大半夜的,说这些干吗呀?”
她以为她不会在意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就像露水,太阳升起来了,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可当他说他曾和乔娜有过孩子,她就是在乎,就是难过,那个时候那么固执的坚持,谁都不肯后退半分,他们有各自的爱人,他们为了各自守护的情感,疏离了多年的关系,不再信任,不再亲密,她坚信在乔娜的问题上她没有错,那个女人的感情里掺杂着太多的功利,她利用他们的感情,把他们当成傻子,尹哲这样,袁帅也这样,为了乔娜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她受不了这些,受不了尹哲的立场不明,受不了袁帅对她的冷漠,她明明知道,她对付乔娜会伤害到他,可她还是做了,连她自己现在想起都觉得害怕,她怎么会那么自私,那么残忍,谁也不知道,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会成为对方的那一半,她是爱他的,也许从一开始就是爱的,她后悔,真的后悔,他所经受的痛,是她造成的,她才是自作自受的那一个。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袁帅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件事情,从他知道任军的事情以后心中就忐忑不安,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办,那段历史如同布满荆棘的十字架,直直的插在他的心房。
乔娜告诉他怀孕的消息,他第一反应就是讥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而且他早就防着她这一手,保险措施做的很到位。
他告诉她,他不信她肚子里有孩子即便有也不会是他的。
乔娜这个女人真不是善茬,她直截了当的说:“是你的,已经11周半了,那次我把套子弄破了。”
什么叫阴沟里翻船。
“你想怎么着?”他冷静的问,他不会和她结婚,如果她要拿孩子来要挟他,这个算盘可就打错了。
乔娜自然是想和他结婚,常用的手法,泪眼婆娑,凄楚动人,可惜他不是尹哲那个傻小子,没有怜香惜玉的的习惯。
“你省点眼泪吧,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不如考虑实际点的。”他说。
“你怎么那么狠心?这也是你的啊。”
“你要想生,就生。如果你喜欢做单身母亲的话,我会把孩子到18岁的抚养费一次付清,然后咱们人财两仡,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就想跟你结婚,别的我不要。”乔娜坚持着他笑:“你也算是个聪明人,还不明白,不提你爹那点破事,就凭你之前的光荣历史,我也不会娶你。”
“你什么意思啊?”她问,“你跟我之前跟多少人了?你当我是尹哲啊,把你当纯洁圣女那么捧着,什么女人会跟男人上床以后就开口要钱要东西啊。”
“混蛋。”她挥手打他他抬手挡住,冷冷的说:“打我,你还不配。”
“谁配啊,江君么,人家现在在尹哲怀里腻呢,你想让人打,人家还没工夫呢。”
他眯起眼睛,“你还真成啊,惦记人家多久了,是,我是不是什么纯洁少女,你以为她是啊,整天在尹家混,没准孩子都掉了好几个了……啊。”乔娜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滚。”
“没那么容易。”她红着眼睛,“你必须负责。”
“负责,好,你开价。”
乔娜瞪着他,半天才说:“让检查院撤消对我的起诉。”
“不是说你没掺和你爸的事吗?可我怎么听说大部分资金都是经你的手投资运作的啊,要判10年以上呢。”
“别废话,我知道你有办法……等我确定我没事以后,我会做掉。”
“你想好了?”他问,“想好了,之后帮我办PERMANENTRESIDENCE。”
“你当我是美国总统?说给你绿卡就给你?”
“到时候,我会和尹哲一起去。”她露出一个叫他不寒而颤的笑容。
那日之后的好几天,他都无法安睡,半夜常无故的惊醒,一身冷汗,再无半点睡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江君了,连她的电话都不敢接,明明知道他想她,明明知道他的沉默会让她更加痛苦,可他依旧咬着牙逃避着,到了这一步,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她不再是哪个追着叫他圆圆哥哥的小丫头了,她长大了爱上了别人,不再需要他,不再依赖她,甚至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不惜一切的伤害他,他无力挽回看着她越走越远,留给他的只有背影。半梦半醒的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他直接告诉她,他爱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再见江君的时候,她彷徨无措的给他看那堆照片,语无伦次的讲述着乔娜的过往,她低着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什么?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她和尹哲的幸福而陷乔娜与牢狱。
那个时候他想告诉她一切,那么多年的隐忍和坚持,换来的只是一句对不起?算了吧,他跟自己说,太累了,彻底解脱吧,告诉她实话,告诉她他爱的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引出来的,什么乔娜,什么情伤,去他妈的圆圆哥哥,不爱他就恨他好了彻底远离他,不再联系,不再见面,此生此世永无瓜葛。
能断的了吗?,不能,他不能,只是抱着她,便心软了,泪碎落在他的胸口她笑得悲凉:“有人帮你惩罚我了。”她这样说。
那一刻他下了决心。
他亲眼看见从手术室拿出来的那团被装在玻璃器皿血肉,这样一个冷血的母亲,这样一个残忍的父亲,没有爱情,只有算计,没有温暖,只剩交易,生下来也是命中注定的悲苦。他在手术室外打了个电话通知检察院那边对乔娜的调查可以重新开始了,然后离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在医院得另一间病房里躺着江君,她终于摔得头破血流,她放弃所有换来的爱情廉价到抵不过一句谎言。
他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脸侧,"君君"他轻轻叫着,无限的苦涩。眼泪自指缝间碎落。
……
嘿嘿 知道圆圆哥哥的厉害了吧,天下那有完美的好男人。
合作
“睡觉好不好。”江君缩在袁帅的怀里喃喃的说,“就当是个梦,睡醒了就好了。”
“睡吧,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轻拍着她的后背。
天亮了,没有梦,因为没有人可以入睡。
“你昨天没睡好?”DU递给她一杯茶,“怎么眼圈那么黑?”
“还好。”她叹了口气,“DU,给我找些事情做,我觉得我的斗志都睡着了。”
“好啊,就怕你的斗志又累病了。”他指指桌子上的一堆文件笑道江君拿起来看了看无聊的扔回去:“有没有点挑战性的,这些助理小妹都能做。”
他打了下她的脑袋,“少废话,你叫她做个给我看看,我立刻给她加薪水,……人行那边你怎么想的。”
“我们一起去找刘处谈谈,最好你魅力够大,能把她直接拿下,以后就省心了。”
“用你那位的策略?”他见她瞪起眼睛,摆摆手,“好,好,不说,不说,明天咱们去会会她。”
“恩。”
“你去楼上房间睡会吧,弄的自己跟鬼一样,尹哲下午就到了,这些事情他来办,你盯紧他就好。”DU交代说,“好。”她有气无力的回答,飘出了房间尹哲的到来似乎给死气沉沉的办公室打了一针兴奋剂,干燥了很久的小花们纷纷围着他嘘寒问暖江君看着办公室外群女争春的场景笑着调侃DU,“你这个弟弟,比你人气高,你的排名最近爆跌啊。”
DU哼了一声拿出盒雪茄冲她晃了晃。
“别诱惑我,我戒了,事实摆在面前,大叔型熟男不吃香了。”
“那是你不懂欣赏,毛头小子靠得住才怪。”他悠然的点上雪茄,不屑的看着窗外。
“你准备把尹哲弄过来?”
“帮帮你不好吗?这小子进步很快,不过在香港那边得罪不少老人。”
“是找个人监视我吧?”她拨弄着DU桌上的火柴,“怕我造反啊。”
DU伸手把她玩得乱七八糟的火柴聚拢,随意的说,“监视你?他是你的内应还差不多,在你们面前我是外人。”
“胡说八道。”她笑着拿火柴丢他,“你们是兄弟,我是什么啊。”
“红颜祸水。”DU边躲边笑俩人你一句我一句闹开心直到尹哲敲门进来,才收敛情绪,商讨正事。
尹哲似乎对GT退出IBD业务内地市场的举动觉的不可置信,坚持认为是个阴谋。
江君皱皱眉没吭声,用眼神示意DU解释一下。
DU也对尹哲的执拗有些无可奈何,“Juno,你不是约了人吗?”他问,“哦,对 来不及了,我先走,明天上午9点见啊。”她就势离开。
MH和GT的办公室离的很近,她出门前给袁帅打了个电话,叫他下楼等她。
不巧路上有些堵车,她又打给他,叫他晚些下来,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车子到GT楼下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袁帅正和个红衣女子说话,她把车交给泊车员,整整衣服走了过去,“来拉。”
袁帅看见她立刻迎过来,“恩,能走了吗?”
“你好。”红衣女子回身问袁帅,“我太太,君这位是公司新来的市场部同事TINA。”
袁帅介绍道江君笑着打了个招呼,亲热的挽起袁帅的胳膊,袁帅立刻上道的倚着她说,“那么,我先走了,具体的事情你直接和你上司沟通吧。”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明天见。”说罢掉头就走。
“真没礼貌。”江君不满的推开旁边的残废,“你再敢招蜂引碟,老娘把你打成半身瘫痪。”
刘丹果然没有叫她失望,江君和DU等了近二个小时,连人行的大门都没有进,负责联系的同事看着DU越来越长的脸,心脏病都要犯了,拼命的打电话联系,可得到的理由都是刘处在开会。
江君坐在旁边商场外的STAR BUK里吹着冷气悠闲的喝着果汁。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DU黑着脸问她,“怎么会?”她无辜的眨眨眼,“你来了就拉我到这儿,还装,搞什么鬼?”
“别急,好戏在后面呢。”她看了看时间,拿出电话直接打给刘丹的上司,一通寒暄。
5分钟后,司长秘书亲自到咖啡馆里迎接他们,她去洗手间补上口红,才跟在DU身后进了大门。
刘丹算是聪明,当司长亲自领着江君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立刻知道江君不是好惹的,当然她也是早就准备的,当着领导的面她指出了MH申报文件上一点不足江君轻轻碰了下DU,DU马上表态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补充资料的递交,并就全球经济及MH在世界投行的重要地位做了番演讲,姿态颇高。
“刘丹啊,我们要尽量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外资银行来国内发展对健全我国金融市场是有很大促进的。”司长发话刘丹当然不敢不听,当场通过批复。
“谢谢刘处,麻烦了。”临别的时候江君客气的道谢,“应该的。”刘丹回握住她的手,电光火石一触即发。
“你还真有一套啊。”出了大门半天没说话的DU才开口,“连人行的司长级的人物都对你陪着笑脸,我以前还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了。”
江君大笑:“没有你做后盾,我能这么有底气?”
“得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以后国内这摊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有些不满的说,“别这么小心眼,我还能翻出你这如来佛的手掌心?走我请你吃饭。”她自知理亏拉着他上了车。
“你怎么开车这么快?”DU有点犯怵的松开车窗上方的把手。
“Schumacher是我师兄。”她见红灯灭了,加了脚油门冲出白线,“这是你家?”DU满头雾水的站在一个破落的四合院门口,江君指指墙壁上班驳的快看不出颜色的红字,“饭馆,正宗的宫廷菜,关系不好的一般不招这来。”
她率先走了进去,大声叫唤着,“老爷子,我来蹭饭了。”
“你是这丫头的老板啊。”江君口中的老爷子满眼精光的问,“是。”DU有点不知所措的放下筷子,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从他和江君的熟稔程度来看,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吃。吃。”老爷子扇着扑扇笑咪咪的招呼着:“饭点早过了,我这也没别的好料了,凑合吃点吧,你这丫头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您给我下碗面吧,我想了好久了,半夜哈喇子跟下雨似的。”江君毫无吃相的大快朵颐借老爷子去厨房下面的工夫,DU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全是各国元首和商政名流的照片,留言,“这到底什么地方啊?”
“问那么多干吗,有的吃就好了,告诉你,咱MH老大来这吃都没订上位子。”江君含糊的应道,“你不是说过几年就想退休吗?给你找个投资渠道,跟老爷子商量一下在香港开个分店,保证你数钱数到手软。”
“什么?你叫我开饭馆?”
“你清高什么啊,人家老头是清华高才生,正儿八井的应用数学教授,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那你有什么好处?”DU问,“你也知道我香港有家餐厅,位置一流,而且人员素质都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转给你怎么样?”江君道出真实目的,“你算盘打得可真精明啊。”DU感叹道,“你打算扎根在北京拉?”
“我家在这,我能去哪?”
“这样,算你入股,餐厅装修和老爷子这边你来搞定,其他的我负责,利润我们四六,怎么样?”
“说定了。”她举杯,“合同回去就签,先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一定会的。”DU笑着一饮而尽
清道
话题最后还是回到了MH中国区分公司的筹备上来,江君看得出DU对她在北京的人脉很有兴趣,她今天上演这出借东风的戏,一是想警告下刘丹别太嚣张,出来混的谁没有一两个靠山,二是为了增强DU的信心,国内高层关系没有问题,只要他那边支持,她完全可以辟出一片天下。
DU仔细听着江君勾画蓝图,他一向是信任她的,信任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意,她平日里总是一幅气定神闲,安之若素的气度,在关键的时候瞬时化身成魔,凌厉锐不可当。这些年她一直为他东征西战,可以说如果没有她Juno他也不会这么快坐到今天的位置,她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他面前她也从不隐瞒任何事,可今天发生的状况令他有些震惊,她接手国内工作只是近2年的事情,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香港,从人行相关领导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在人脉不止于此。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过无所谓了,她是不会危害到他的。他早就发现她似乎对常人想要的东西都不在乎,钱她不贪,权更是躲的远远的,所有的事情对她来说好象游戏,她的勤勉,拼命都仿佛只是陷身游戏角色不能自拔。
他也是她游戏中的一部分吗?
“另外,GT中国分公司成立酒会我会参加,反正也瞒不住,公司这边全靠你老人家了。”她讨好的说,“前一段的事情风头还没过,你叫我现在去跟老板说‘Juno和Zeus是一对’,这不是找死么?”他回过神来,“早晚也要知道,早说比晚说好,自己说比别人说好,何况现在的情况有利于我们这边,我和他公开了更是证明我问心无愧。”
“你既然想好了该怎么走,早先为什么不说?”DU不满屈指的敲敲桌子,“现在事情都凑在一起,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她从不莽撞做事,现在公开这件事情分明是为她在MH未来清路,那些想抓她把柄的人,想必迟早会听到她和Zeus关系的风声,与其到时被动,不如由他们来掌握主动权。
江君有点理亏的说:“早先不还没怎么样嘛……反正事情就这样了,藏着掖着不是办法,坦白交代是上策。”
DU并没有仔细听Juno在说什么,他忽然想到在她生病的时候似乎她的家人都没有出面过,还有昨天Jay无意中透露了Zeus竟然是她的远房表哥,并且Zeus跟Jay似乎也有过一段渊源,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越是这样,对他越有好处不是吗?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有机会,在MH共事也好,开餐馆也好,想跑,没那么容易。
江君被DU看得汗毛乍立,不自在的摸摸脸:“怎么了?”她问。
DU想想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什么样的家庭能生出你这么个宝贝。”
“什么意思?”她警觉起来,“我从没听你提过你的家人。”DU说,“又不是大富之家,又什么好炫耀的。”她装做满不在乎的说DU笑了笑知道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这个,该物归原主了。”他把她之前交给他的手机推到江君面前。
…… ……
女人啊女人
几天后,递交人行的补审材料准备就绪,江君思量了一下决定亲自去送,她开着袁帅的车,畅通无阻的杀进人行的大门。
“刘处,您好 我是MH的江君,我们的材料准备好了,您在办公室吗?她站在刘丹办公室外打电话,语气十分客气。
“哦,你好 我马上要出去开会,改天吧。”那边似乎有点犹豫,“我就在你办公室门口。”
“来吧。”
刘丹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办公,她公式化的和江君握手寒暄,仔细翻看着材料,末了她抬头面无表情的说:“可以了,5个工作日内,我们会通知你来拿正式批文。”
“多谢。”江君起身,“感谢您的支持。”
“恩。”
江君顺道去了倘司长办,开车出来的时候遇到打着阳伞走出大门的刘丹。
“去哪?我送你一段。”她打开车窗问道刘丹看都没看她,只是上下打量着她的车一番冷冷的收回目光大热天的何必呢,江君讨了个没趣,正准备自行离开,刘丹却收了伞,拉开车子后门钻的进来。
“中国大饭店。”
一路上,见刘丹一直保持静默状态,江君也懒得答理她,要不是之前袁帅告戒她给刘丹留点面子,谨防小人多作怪,才不理她,她喜欢晒成非洲娘们让她晒去。
“你行啊,这车都给你了。”刘丹冷不丁的开口,“一般吧,这车性能还可以。”江君大咧咧的说,“他老婆还在香港?”
“北京。”
“你不怕?”
“怕什么?”
“你不是认识他老婆吗?人家多大本事你该清楚啊。”刘丹尖刻的说,“那又怎么样?”
“也是,当他的小情儿,面子多大啊,司长都能使唤来使唤去的。”
“谁说我是他小情儿?”
“你敢说你不是。”她提高了嗓门,“我早看出来了,什么好朋友。”
“因为他你跟我不对付?”
“……”
“你条件不错啊,怎么就跟他了。”
“你条件也好啊,不也看上他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真喜欢他。”刘丹说,“你跟他不可能有结果的,就算他没结婚也不可能娶你。”
“为什么啊?”
“算了,不说这个没用的了。”刘丹趁红灯的工夫飞快的下车,溜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好,见江君惊讶的看着她,她严肃的说:“你别报什么不实际的念头。”
“我能有什么念头。”江君好笑的问,“你这么干是毁他知道吗?……也是毁你自己。”刘丹有些激动的说,“那你老找他,不也是毁他?”江君觉得这女人太可爱了,怎么跟有双重人格一样,“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没那么容易。”刘丹嗤笑着,“见好就收吧。”
“你要收了?”
刘丹从鼻子里哼了声,“那最好。”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老婆叫什么吗?”
“你不知道?”刘丹疑惑的问,“知道,姓钟。”江君笑得灿烂,“叫钟江君。”
乱七八糟
“然。然后呢。”袁帅揉着笑痛的肚子,迫不及待地问,“她还不疯了。”
“差不多了,基本上快要挂了,楞了半天,憋出个‘你好’来。”江君惟妙惟肖的学着刘丹的样子,“青筋都爆出来了,还得压着,我那个怕啊,别气多了炸了,人体炸弹啊。”
“你就坏吧。”袁帅扯扯她的头发:“怎么着,不低调避嫌了?”
江君歪歪脑袋:“你说的啊,她要真想给我使坏一个司长根本压不住她,我实在懒的应付她,抢我男人我还要陪着笑脸说‘您慢用啊’,不给她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哎呀,那以后就要跟夫人您混了。”他拱手作揖,一副谄媚的嘴脸。
江君不得不承认特权真是个好东西,她不稀罕用,可大把的人烧香求佛的盼着她用,自从她露了个头,政府高层那边就再也不用人去跑前跑后,求爷爷告奶奶的联系,接下来的工作出奇的顺利,连DU都惊讶的打电话问她请动了什么神仙,那么多繁复的手续流程竟然那么快就办完了。
既然不用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行政手续上,她便带着尹哲专注于对国有大型上市公司的业务上。尹哲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助手,做事效率极高,面对客户不卑不亢,只可惜还是带有些于技术型头脑的偏执。
“那个老总狗屁不懂,还老要提意见,方案改来改去的。”他跟在江君身后抱怨着江君忙的头都大了,有些不耐烦的说:“跟他说,我们是最专业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样的组合方式能给他融到资金,另外告诉他每拖后一天启动项目会带来多少损失,他既然不懂,把损失的收益夸大些也没关系。”
“明白了。”尹哲低下头回答她灌了口水:“你要清楚你要做的是帮客户赚钱,不是帮他上金融课,时间就是钱,不要一有分歧就拼命给对方洗脑,讲概念,对这帮老头子来说要的就是数字,其他细节的问题去搞定下面具体负责的人,底下的人认同就好了,如果上面还不同意,告诉我,我来帮你谈。”
“知道了,我会注意。”
“不要急,慢慢来,国内我们没有对手,要一步一步扎稳根基。”她看了眼尹哲,“还有你要喜欢Sally,想跟她谈恋爱,我支持,但别有别的想法。”
尹哲一震抬起头看她:“袁帅跟你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我不管你私下里调查他是什么目的,立刻停止,把精力放在你该用的地方。”她口气严厉,“尹哲,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是怕你被他骗。”他低吼道:“他背着做了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当初他跟乔……”
“够了。”江君喝道,“什么当初,多少年的事情了,不就是和乔娜有一段吗?我都不在乎你起什么哄。”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尹哲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你听我说,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们,他会伤害你……”
“他是我丈夫,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的,你出去吧。”她抽出手,冷冷的看着他,“如果我再发现你找人调查他,那么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你知不知道乔娜现在多惨,她爱他,为他怀过孩子,可他呢,下手多狠,把她往死里整。”尹哲不依不饶的说:“他现在对你好根本是居心不良。”
江君不怒反笑:“乔娜?你还敢提她?她才是居心不良,罪有应得我告诉你,要是当初不被你推下楼,我保证她现在还在监狱里和她爸爸一起啃窝头呢。”
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变得那么冷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就这样,你觉得我冷血?乔娜干过什么,你自己去问问,哦,对了,她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她在你心里就是个仙女儿,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喜欢当第三者的仙女儿又怀孕了,赶紧安慰她去吧,孩子他爹还不认,你现在去没准能混个现成的爸爸当当,就算帮她赎罪了。”
“你胡说什么!她根本不会再怀孕了。”
江君一惊:“她不会怀孕?她跟你说的?”
“医生说的,当年她流产以后伤口感染晕倒在检察院,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还在昏迷,医院人说打遍了她手机上的号码只有我肯来。”尹哲叹了口气说:“她是有错,是贪心。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出了事之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把她当瘟神躲着,她家的房子车子,所有的家产,能卖的都卖了才还上银行。”他稍稍停顿下:“江君,乔娜说她只有她打掉孩子,袁帅才肯便帮她脱罪,但事后……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袁帅做的都太绝了。”
江君微皱着眉头,她并不觉得袁帅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什么不对,如果他真乖乖的受乔娜要挟那才是见鬼,反到是尹哲,另她有些困惑。这么疯狂的挖掘着过去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些都和你有关系吗?你弄那么多事到底想干吗?”她问尹哲像是被人狠狠抽了记耳光,后退了几步摊倒在椅子上。
她懒的跟他纠缠,自顾摔门离开。
……
幸福
江君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上的壁纸花纹,心浮气燥的等着袁帅回来,她明天就要去香港偏偏袁帅这个混小子晚上还要和TEAM的人吃饭。MH国内方面的工作得到了公司高层的极大肯定,江君奉命回香港述职,她故意拖延了几日,想等袁帅找个借口一起回去,可再过十几天就是GT中国分公司开业庆典,袁帅忙的四脚朝天,根本无法抽身陪她赴港。
电话响起来,她看了眼号码,快速接通,劈头盖脸就说:“你再不回来,就别想上老娘的床。”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说:“您是Zeus的太太吗?我是他的同事TINA,之前我们在公司门口见过。”
江君觉得热血冲头,面孔热的吓人:“噢,是 你好。”
“Zeus喝多了,我要送他回来,您给我说下地址。”
江君害羞劲一过立刻反应过来:“不必麻烦了。我开车去接他,请告诉我你们的地址。”
“王府井……”
江君随便扎了个马尾,急匆匆的套上条裙子就往外跑,临出门前她终于想起谁是TINA,那个红衣女郎。她放缓了脚步,对着门口的镜子照了照,不出意外的看见个黄脸婆呲牙裂嘴的冲她乐。还好,还来得及,她冲回房间,四脚并用换衣服,化装,以战斗机的速度冲出家门,一路狂奔。
“Juno,这边。”刚到和平HOUS门口Sally便招呼她,满是不安的拉着她飞快跑进包厢。
几乎是熟人,还有几个是她以前的手下,众人见她来了,似乎都松了口气。
桌子上密密麻麻摆满了空酒瓶,袁帅安静的横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有个女人坐在旁边,手半搭在他的身上。
江君走过去半蹲下拍拍袁帅的脸,“他喝成这样,叫他睡会吧。”旁边的女子冷不丁的发话,白净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情绪。
江君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唤着袁帅。
袁帅半睁开眼睛,见是她干脆侧身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胸口。
“真是。”江君笑道安抚的摩挲着他的后背,转头发现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她嘿嘿一笑说:“干吗,没见过夫妻情深啊。”
Sally忍不住噗嗤乐了出来,拂拂胳膊,夸张的抖了一下另一人说:“平时叫你出来,你老没空,真该好好罚杯酒,可惜,还要靠你把Zeus送回家,要不,一定喝倒你。”
“改日另约时间,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带个摩托车头盔来。”江君一本正经的说,“干吗?”
“套在脑袋上啊,省得喝醉了耍回家被你太太打成猪头。”
“好了,是要走了,我们帮你把他搬上车。”
“让他躺会吧。”她用手轻轻把他脖子上的汗水拭去,目光扫过身旁沉默不动的女子,怀里的脑袋拱了拱,江君环着他的手狠狠在他腰际拧了下,袁帅闷哼一声,身子一晃,江君顺势歪在沙发上,那女子慌忙起身想伸手扶住袁帅,江君那里肯让她占了便宜,身子一挡,不是很有意的把她挤到一边,自己占了她原来的位子,袁帅到是很自觉,头自动的枕到江君的腿上,并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舒服的哼了一声江君第一次正视那名女子,笑得纯良,她伸出手:“不好意思,我是Zeus的太太,江君,您是TINA?”
TINA有些尴尬的快速握了下她的手:“是,你好。”
“谢谢你打电话给我,他们这帮没良心的家伙不知道想什么折整他呢。”
“冤枉啊,我们可是誓死保护Zeus啊,他要有点事,你不是要找我们拼命。”
“好拉,交接完毕,都早点回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那我们回去了。”
江君含笑与众人告别,对于TINA 临走时望向她的目光,她调眉迎对。
“成了,都走了,别装了,你个祸水。”她拧着他耳朵说,“交代吧。”
袁帅嘿嘿乐着,没事人一样坐起来冲她眨着眼睛:“就知道瞒不过你,先说好啊,我可是贞节烈夫,她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那来的?眼睛跟发电机一样,公开挑衅啊。”
“刚招来没多久,放心下个月利马叫她消失,要不然难说哪天就把我强奸了。”他笑着搂着她:“那女的精着呢,我装醉,想躲过去得了,结果她直接拿我手机打你电话,幸亏老婆你修炼千年,要不然还真麻烦。”
“那是,我是谁啊,……别拍马屁,回家跟你算帐。”她翻了个白眼袁帅忽然勾着她的脖子耍赖般嚷嚷着:“不,回去你就得欺负我。”
“官人喜欢奴家温柔些?”她附下身子,细着嗓子问道,“呵呵……谁说的,我就喜欢暴力的,天生就好这口。”他仰着头拉下她亲了一下,“我巴不得变成小羊,你就是那放羊姑娘,拿根小鞭子,脸蛋上两酡村妞红,鼻涕拉碴的抱着我取暖。”
“要真是那样,我直接把你身上羊毛薅下来,弄个围脖什么的。”她摸摸他的头发,“真狠,你干脆把我皮扒了做大衣,再连骨头带肉都吃下去好了,我就真成你的了。”他抵着她的额头:“那咱俩就分不开了。”
“傻瓜。”她啄了下他的嘴唇,靠在他肩膀上,“你觉得跟我一块幸福吗?”他问,“幸福,特幸福。”她说,“你呢,你幸福吗?
袁帅捧住她的头细细的吻她:“看见你我就觉的幸福。”
……
表白
这趟香港之行收获颇丰,升官发财,连新餐馆的筹备工作都完成了六成,DU实在是个人物,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餐馆还没开张预约的人就纷涌而至,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江君乐滋滋的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估计半年内回本是没有问题了。当然也不是事事顺心,比如在尹哲的问题上。她来香港前就正式跟DU提出让尹哲转职的问题,她实在没法接受一个揪住她过去念念不往的人做她的助手,加上尹哲的能力足以独立承担一个团队,跟着她也着实委屈。
“Jay不同意,他希望继续做你的助手,而且目前北京那边你也需要人帮你。”DU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不要他做我的助手。”江君固执的说:“我希望能有个轻松和谐的工作气氛,但他不行。”
“你自己跟他说吧,我插在中间很难做。”DU推脱着,“如果他不是你弟弟,按常理我强制命令他转岗,或者应该直接FIRE掉他。”江君有些急了:“我要那么干,你更难堪。”
“他做了什么叫你那么气。”DU好奇的问:“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他……反正我不能留他。”
“好吧,我再跟他谈谈,不过你自己也要反省一下,很少见你这么不理智,毕竟他是个难得的助手,有他帮忙你会轻松很多。”DU叹了口气,似真似假的感叹道:“你变了许多,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啊。”
“跟这个无关,你知道我的,合则聚,不合则散,能干的人多的是没必给自己找罪受。”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去北京?”DU问,“明天。”
他有些惊讶,“那么快?”
“事情都安排好了,留下干吗,等你轰我啊。”她笑道:“您不是交代了,北京一定要守住。”
DU笑得很虚伪,“帮我干活是假,急着参加GT北京分公司成立酒会是真。”
“干吗那么直接。”她有点不好意思,“JUNO,你准备以什么样的什么参加。”
“嘉宾啊。”
“家属吧。”
“说真的,我希望你能以MH北京办代表的身份跟我一起出席,而不是挽着对手的胳膊做个小女人。”
“真的?”
“真的,我们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到时候他会和别人正式介绍我是他太太,反正圈里人都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们都公证了,HR那边你要通知一下,更新下资料,另外你的保险,签证什么的都让他们赶紧帮你改,护照上的也要改,省得耽误事情。”DU嘱咐着,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知道了,前一段太忙,我回去先把户籍上的资料更新,再办这边手续。”她坦然的说:“改天补请你喝喜酒。”
“好,我等着你。”他说,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晚上老板请吃饭,不少高层作陪,其中不乏DU的敌对势力,DU和江君谨慎付宴,小心应对,一顿饭吃的刀光剑影,火星四溅。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各路神仙,DU才叫来车子送江君回家,两个人似乎都很疲惫,一路谁也没有开口,闭目养神的养神,扭头看风景的看风景,车子到公寓门口,司机下车帮江君打开车门,她见他入定般闭着眼,不言不动,便径自下车离开。
关上车门那刹那,她听见他说:“我后悔了。”
“什么。”她疑惑的看着他DU笑了下也下了车,隔着车子与她对望,眼底净是没落,“我很后悔,如果我请你留下,你肯吗?”他问,“DU,你知道我的答案。”她微微皱眉,“那么陪我待一会儿好吗?”他有些无力的说,绕过车子,走到公寓门口的台阶上坐下,见她还僵在那,便拍拍身旁的位子:“就坐一会儿,我想跟你说说话。”
江君走过去,坐下,刻意的与他拉远了距离。
“我们除了工作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聊了对不对。”DU看着远方幽幽的说江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抠着皮包上的金属搭环,“如果没有他,你会尝试跟我在一起吗。”他问,“……”
“我很喜欢你。”
“……”
DU并没有看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般说着,“我17岁的时候爱上一个女人,那个时候真天真啊,她吻我我都会脸红,当时我总盼望时间能快一些,等我高中毕业就可以同她结婚,生一堆小孩,然后永远在一起……后来我终于高中毕业了,她却嫁给了我同学的爸爸,一个开汽车行老头。”他仰望着天空自嘲的笑着:“我母亲总是警告我,爱情是需要物质来浇灌的,没有女人会同一个没钱没地位的傻小子在一起,只要我能出人头地,要什么样的爱就会有什么样的爱,……我开始还不服气,后来才发现,是真的。母亲去世后,我没钱再住学校的公寓,只好搬到黑人区,每天很早起来去帮人遛狗,然后去学校上课,中午去附近的餐厅打工,晚上去做家教,回家再帮人校对资料,赚来的钱还经常被吸毒的劫走……我前妻是我的学妹,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她主动接近我,跟她一起没多久她就跟我说怀了孩子,要马上结婚,我知道有问题,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再没有经济支持的话我连大学都没有办法毕业,半年后孩子出生,我记得很清楚距离我和她第一次上床也不过只有8个月时间,孩子一生下就被抱走了,因为太明显了,她竟然想把一个黑人的种算到我头上……”
“DU。”她忍不住轻声唤他,“听我说完。”DU平静的看着她:“可我忍下来了,为了她家的钱,有了他们家的经济支持,我终于可以专心读书,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进了MH,有了钱,有了地位,女人始对我投怀送抱,我清楚那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能掌握住的才是真实的,我从MH最低层的SALES做起到今天,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爬到最高的位置……可我遇见你以后都变了,今天跟那帮老东西吃饭的时候,我竟然觉的很厌恶,甚至想看看当场把辞呈摔给他们后他们的样子,你真是个小坏蛋,我竟然被你拐去开餐馆,还满怀憧憬的想象过退休当服务生的样子。”
DU讪笑道,“我是为你好。”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没有人再敢小视你。你现在已经在颠峰了,与其再花个几十年为人家打工,不如先自己做老板爽一下。”
他笑的炙热:“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还没成年,那么纯净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苦的娇小姐,不过你真让我惊讶,做的那么好,我观察了你4年,从开始的小女孩到今天的你,你一直都是这样 。”他的手指拂过她的眉毛:“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干净,你从来都是这样,没有欲望,没有弱点,什么都不要,跟个孩子似的,把什么都当成探险游戏。”
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的巡视着,“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留在我身边。”
江君被他的表白惊住了,直到感觉唇上的湿热才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你不是我要的那个人。”她有些恼怒自己迟缓反应:,“DU,我们不可能。”
“给我个理由。”
“如果我要你放弃国内FID方面的业务,你会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他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的一楞,“你不会,到了这一步你不可能放手,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马上就要成功了,你怎么放的下?”她说:“DU我要的男人是百分百爱我的,可以为了我放弃所有的一切,他可以穷,可以落破,只要他全心全意爱我就好。”
DU惊讶的看着她:“你还是个小女孩吗?这样的男人会有吗?没有事业,没有地位,他怎么能保护你,你又凭什么去爱他。”
“当然有,我已经找到了。”想到袁帅,她微扬起嘴角。
“天呐。”他拍拍她的头,笑的无奈,“你可真是个宝贝,怎么那么单纯。”
“不是单纯,DU,不要拿你的标准去衡量别人,你要的东西袁帅未必要。”
“他不要?他……算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对他的态度,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待,我不想再跟你兜圈子,明确的告诉你,目前我可以只做你的朋友,老板,不去打扰你的生活,可一旦你决定离开他,那么就回来,我是做你男人的第一人选。”
这也能预约?江君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何必呢。”她说他盯着她,目光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半天才探了口气说,“我找不到第二个你了。”他苦涩的笑了笑,“这也算报应吧。”。
到袁帅不由得……
养子和流氓
香港飞北京不过3小时的时间,江君却睡的昏天暗地,直到飞机降落,空姐唤醒她,她才晃晃悠悠的飘荡出关,唯一的想法便是赶紧回家继续昏睡。
什么叫想什么没什么?她一出关就知道了,头大的从尹哲手里抢过行李推车的江君,极为不耐烦的说:“你该干吗干吗去,有人接我。”
尹哲像被谁欠了几千万一样黑着脸拦住她,阴沉的说:“我们必须谈谈。”
“有事明天说。”她也不客气,四处寻找家里派来的司机,“不行,就现在,马上。”他握住她的手江君猛的抽回来,眼神犀利,“江君姐。”司机小王走过来叫她,这才打破了僵局。
她把手中的推车交给司机,稳定下情绪才对尹哲说:“我今天很累,实在没有精力和你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尹哲犹豫了一下又说:“我送你。”
“我有司机送。”
“他送行李,我送你。”
江君被他的驴脾气搞的快崩溃了,先是DU跟她扯到大半夜,又要连夜把香港公寓里的一切东西打包托运,直到飞机起飞前乱起八糟的事情还一波一波没完没了,好不容易能安生了,偏又遇见这么个刺头。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强压怒火想扭头离开。
“为什么要我离开?”他拉住她问她盯着他拉住她胳膊的手,冷冷的说:“原因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继续这样,那么就不是转部门的问题了。”
“后面有车子一直跟着我们。”
“甭理他,有本事跟我们上玉泉山。”
……
“车子被拦下来了。”司机报告说江君这才睁开眼,让司机把车子调头开回去,停在岗哨旁。
尹哲一脸不甘的站在自己开来的车子旁,身边围绕着五,六个警戒的士兵,为首的一个士官见小王肩上的两道粗杠立刻立正敬礼问:“这位同志说是跟您车子一起的,但他没有通行证,我们已经报告了上级单位。”
小王在她后面小声问:“需要办通行证吗?”
“不用,你跟那几个解放军叔叔说,误会,小心误伤革命同志。”江君轻松的笑着,看着尹哲的目光却十足的冰冷,“这不是你能闯的进去的地方。”她走到尹哲面前,轻声说:“乔娜当初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进去,所以她心甘情愿的用身体,用尊严来换,我说过她是自作自受,你想证明袁帅是个混蛋是不是?可你有什么资格?看在你是DU弟弟的面子上我再说最后一次,别再动什么歪脑筋。”
尹哲说,“那你呢?你又拿什么来换?你以为他真爱你?如果他真爱你他会在明知道乔娜和我关系的前提下,带她回来,……你不用这么看我,他很早就知道乔娜和我的关系了,他和乔娜达成协议,只要乔娜分开我们,他就会帮她脱罪。”
“又是乔娜说的?”江君戏谑的笑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为了刺激袁帅故意和你好?我才是最想飞上枝头的那一个?”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我说的?”
“是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她说:“尹哲,不要让我后悔认识过你。”
他气结想说什么,开了口又打住,半天才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江君大笑:“好,回去和你的仙女儿姐姐商量商量,叫她编得真点啊。”
尹哲是她乔娜亲生的,她就是个后妈,挖心掏肺的对他好,可亲娘一句话就她就被打成了巫婆,要不说这前女友是朱砂痣,现女友是蚊子血,即使都成了前女友,也要按资排辈的来,不是初恋就滚一边哭去吧。还好她对他心灰意冷了,要不现在早就气绝身亡,墓碑上还要刻上死不冥目四个大字。
“DU,如果下个月一号尹哲还在我面前出现,那么我就消失。”她挂了电话,无视尹哲铁青的面孔,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吃过晚饭,江君挽着袁帅在花园里散步遛狗,还没等她交代今天的事情,袁帅就抢先给她爆了个大新闻,任军和他夫人和好了,要请他们吃饭。
“不是吧,不是离婚协议都签了吗?”
“跟咱一样,没戳呢不是,任军什么人啊,打小光屁股的时候就知道给小姑娘塞糖,哄哄就好了,女人嘛,又是已婚生娃的了,折腾啥。”
“那乔娜呢?”
“又没真怀孕,再加上她爸把所有的照片底片什么的都交了,还怕什么啊。”
“你们这种人就活该都阉了,头上再烙上流氓俩字,拉出去游街。”
“关我什么事啊,别打击面太广啊,伤人心。”他笑嘻嘻的楼着她:“我可是忠节烈夫,给造个贞洁牌坊都不过份。”
“就你。”她斜睨着他“桃花跟冰雹似的,噼里啪啦往下砸。”
“吃醋了?”他低头吻她,“嗬,这酸的,早知道晚上的饺子就不蘸醋了。”
她使劲在他屁股上掐了把,在他耳畔轻声说:“不光吃醋了,还想把你也吃了。”
……
把柄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可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地陷了有胖子来添,独独人是最难搞的,尤其是准备跟你抢男人的女人。
任军的夫人张楠这位拿着国内最高学府法律专业硕士文凭的专职家庭妇女的策略是扔下孩子,和一纸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拿着负心汉的钱环游世界一圈,扔下孤儿寡夫每天在家连袜子都找不找的过日子,男人啊,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尤其是任军这种被宠坏的公子少爷,据她形容她玩够回家一开门任军就哭天抹泪胡子拉茬的跟小狗一样扑上来,结婚几年都没有的感情从此爆发。
“离婚是对外遇最高的奖赏。”张楠说:“我才不那么傻,跟他辛苦那么久,到头来别的女人把果子都摘了。”
江君讪笑着看了眼躲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们:“嫂子,任军以一定不敢了。”
“这事我以后也不提了,就当自行车被人偷走骑了一圈又送回来了,男人啊不给他点颜色,就不知道自己骨头几斤几两。”
张楠喝的有点高,但思维还是很清楚:“谢谢你啊,江君,这事还真要谢谢你,如果那女的真怀了,到时候DNA一验我也没办法帮他择出来,还有袁帅,要不是他任军这次真要下放了。”
“哪啊,要不是你一直帮他出面撑着也没戏。”
“那女的也够疯的了,到处嚷嚷,非要弄的鱼死网破,还一个劲找我,你说她找我干吗,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难不成要我当面给她个大嘴巴她才甘心?”
张楠说,“工作也没了,估计以后再想出来混也没戏了,要点遣散费呗。”江君随意的插了块水果咬嘴里。
“不给,一毛都不给,为了摆平这事送礼送的就够窝火的了,还给她钱?”
“呵呵,嫂子 听说你考律师执照呢?”
“恩,孩子大了,我不不用尽天的看了,去妇联做法律顾问。”张楠指指阳台压低了声音:“他要再敢来一次,我非弄的他顷家当产,家破人亡。”
江君一口芒果卡在嗓子里,使劲咳,“家破人亡?姐姐您也太狠了吧。”
张楠左右环顾着自己的家笑笑说:“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在这个家里,既然他不要,那我也没办法,人都走了,那还来的家啊。”
江君不知道是咳的还是因为别的,低下头,眼睛涩涩的。
袁帅和任军从阳台上沟通完心得出来就看见俩个女人醉醺醺的靠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激昂,词不达意的交流着惩戒男人办法。
“怕结盟。”两个被实施对象同时想起这么一句台词来,各自打了个寒战。
以前因为接触的少,不了解,经过这个晚上江君发现自己跟张楠很投脾气,张楠也刻意的把注意力从孩子老公身上转移出来,孩子交给父母去带,自己没事就打电话约江君出来聊天逛街,还有两天就是GT的酒会,两个女人自然又走到一起,为找张楠配衣服的鞋子满北京的寻么。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这么大个北京城,竟然能碰见故人,而且是跟两个人都结了仇的故人。
张楠嘬了口茶,握杯子的手微微一紧。
乔娜站在桌子旁,来回打量着两个人,最后死死的盯着吃蛋糕吃的香甜的江君,“是你对吧。”她说江君没事人一样放下刀叉,擦干净嘴角才抬头跟张楠说:“还逛吗?”
张楠点点头:“干吗不。”招手示意服务员结帐,“您要埋单是吗?”服务员问张楠扔在桌上两张大钞,“是,剩下的钱当小费。”
“对不起,我们不收小费。”服务员连忙说,“那就给这位小姐点杯水什么的,别老眼巴巴看着别人的。”张楠拿起东西拉着江君就走。
“别走。”乔娜拉住江君的衣服,“我有话跟你说。”
江君看也不看她只是漫不经心抽出衣角说:“有那个那个必要么。”。
张楠虽然不知道两人以前的纠葛,但看两人间风云暗涌,立刻上前挡在江君面前警惕的看着她。
乔娜笑了出来,嘲讽着说:“放心,不用防着我了,你的精力留着对付别人吧,至于你江君,你也别得意,风水轮流转,有你哭的那天。”。说完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说跟你私下说,你不干,那可别怪我。”
“有病。”
张楠不屑的瞥了乔娜一眼,在看清照片内容后神色却微变,迟疑的看向江君江君看了看照片中坐在台阶上接吻的男女主角,不禁失笑:“照的很唯美嘛。”
“是,是,您后脑勺都比一般人个性。”张楠弹了下她的脑袋,又没好气对乔娜说:“直说吧。”
乔娜别江君的反应也弄楞了,被张楠一问才反应过来说:“没想到啊,我们冰清玉洁的江大小姐也好这口。”
江君笑的更厉害了:“没办法啊,追我的人太多,各个都求着娶我,要不您教教我怎么才让男人不待见。”
“你……”乔娜咬咬牙,又笑着说:“好办啊,把这照片给袁帅看不就成了。”
“成啊,你赶紧。”江君不顾张楠的阻拦说:“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随便。”
她看了眼乔娜又说:“我最近正闲得无聊呢,你想玩我就陪你,想看我哭?成啊,只要你能活到那天。”
既然乔娜非要她做个坏人,那她就坏个给她看看。
谁做的
提起袁帅她就头疼,越到关键时候越出事,现在这点跟他说肯定是不合适的但不跟他说更不合适,说不担心是假的,谁遇见这种事能毫无芥蒂?
该怎么解释?
她站在袁帅办公大厦下,仰望着灯火辉煌的大楼,想走进去,却实在迈不开步子。
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是DU,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DU通知她尹哲已经调职了,大概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意性阑珊,开玩笑的问:“怎么?后悔啦?要是舍不得现在还来得及。”
江君实在没精神和他闹,索性告诉他照片的事情,俩人约好办公室见面谈。江君打电话问了袁帅,这家伙似乎忙的一塌糊涂,告诉他自己要回公司办点事,他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不过半小时的时间,DU已经把事情分析了一遍,见江君进来,直接步入正题问她:“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江君垂头丧气的倒在沙发上把以前的恩怨拣能说的说了一遍。
DU倒了杯水给她,坐在她旁边又问:“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怪不得你那么不喜欢Jay。”
“你故意气我吧。”江君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那个弟弟的眼光好着呢。”
DU没理她想了半天才问,“你看了那些照片了?拍的好不好?”
“神经。”
“快点说,效果怎么样。”
“还不错,比较专业?干吗想留念啊。”江君实在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想什么DU笑咪咪的说:“我只是再想,一定是专业人事做的,大陆也有私家侦探吗?”
“什么意思啊。”她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监视你?”
“抓我把柄啊?”
“为什么要抓你把柄?你有什么把柄?怎么那么巧偏偏又能抓到?你回香港这两天自己开车上下班,都走停车房吧,你家门口只能临时停车,访客车辆要进车库需要屋主的同意,公司的停车房是刷卡非公司内部人根本进不去,如果真的只是,应该针对你,那就该守在公司门口等你的车子出来但那天晚上因为宴会你把车留在公司坐我的车走的,如果是守在你家门口你那个公寓有3个出入口他怎么知道守那个,再说你那里保安那么多,屋主也有不少名流,怎么会让陌生人背着相机不管?”DU悠哉的喝了口茶,看着她:“明白了?”
“内鬼?”江君也反应过来了,想想也是乔娜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本领找人到香港偷拍,“恩。”
“尹哲!”她怒喝道:“一定是他。”只有他能和乔娜挂上线,只有他知道她和DU的行踪,也只有他知道DU对她的感情。
“Jay究竟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他叫人拍照片的目的一定不是那么简单,除去你那边,如果散发出去,我们上下属关系就会被人看成情人关系,那么公司一定会对你我的安排有所警觉。”
“所以,你想让我出头去套住乔娜?”江君撑着头看他DU赞赏的看着她,“是,麻烦你放放架子,去会会那个女人。”
他笑咪咪的说:“哦,是你丈夫的前女友。”
“不去,看见她我就讨厌。”江君撇撇嘴,扭过头去,“你是讨厌她抢了Jay还是讨厌她曾经是Zeus的女人?”DU问,“事情是你引发的,叫我收拾摊子?想得美,大不了我不干了。”
“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他淡淡的说:“一定给你个交代。”
“你给我交代我给谁去啊。”
“要不要我去帮你跟Zeus说?大不了他揍我一顿。”DU看起来很真诚的说,“你就坏吧。”江君心里有了打算,起身离开。
交代
江君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乔娜,对于这个女人,她有太多的抵触,尤其是一想到当初袁帅为她伤心憔悴的样子心头就一阵阵的泛酸。
她是妒忌的,她讨厌她有个可以为她挂心,可以纵容爱护她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曾经唯一关注的焦点是她,她妒忌她的男朋友从未对她低头弯腰却把所有的信任和呵护都交给了这个女人。
她现在还记得当日袁帅拉着乔娜介绍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刚到香港的时候住在袁帅公寓里,夜半梦醒出来喝水的时候看见他坐在书房举着一枚戒指呆呆发愣,那一夜她倚着客房的门眼泪流完了一遍又一遍,那时别人都说他Zeus风流倜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她知道从那之后他再没有交过任何一个女朋友,她不问原因也不敢问,他守着那枚未送出的戒指,她留着不大不小的伤疤,从额际直插进心底。
江君还是告诉了袁帅实情,关于那夜她和DU的谈话,那个没有躲开的吻。
“说完了?”
袁帅没等她开口就猛的扣住她的后脑使劲吻了上去,腥涩的味道,顺着他的嘴唇蔓延到她的口中,不断的进攻,直到她浑身虚软的靠在他怀里,他才搂着她恶狠狠的说:“真想咬死你。”
江君赖在他怀里一点一点的舔咬着他的锁骨:“都说明白了,我就喜欢你,不要别人。”
袁帅似乎对她的挑逗无动于衷,干脆扔开她自己躺下背对着她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不行啊,关键的地方还没说到呢,她翻身坐在他身上,附身去吻他,他侧开头,仍是闭着眼。
“别生气了。”她躺下从身后抱住他,手指顺着他的小腹向下划着,撒娇般蹭着他,“我错了。”
袁帅低声笑着,带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灼热坚硬的部分,来回套弄:“小丫头,知道错了?”
“恩。”她舔吻着他的后背,满意的听见他的呻吟。
“错了怎么办啊。”他喘着粗气,转过来揉捏着她的双乳,下体不断的撞击着她,“我认罚还不行吗?”江君轻咬着他的脖子:“还没说完呢。”
“还有?”袁帅楞住了,“就是……被偷拍了。”江君埋在他胸口小声说:“被乔娜拿照片来了。”
“钟江君,你可真行啊你。”袁帅气急败坏的跳下床,指着她:“我说你怎么会主动跟我说呢,合辙被抓现形拉。”说完怒气腾腾的摔门出去江君拿被子遮住胸口,委屈靠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着要不要给他送件睡衣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袁帅忽然跑进来问:“你刚说被谁偷拍的?”
“乔娜。”
“妈的。”他一拳捶在床上,半天才说:“她要什么?”
“不知道。”
“你没见她?”
“见了,没理她。”
他似乎松了口气,钻进了被窝,冰冷的身体让江君打了个寒战,“还敢躲。”他瞪着她江君当然明白,只恨不得自己长条小尾巴使劲摇,立即扑到他怀里说:“帮你捂捂啊。”
“气死我了,还跟小爷我使美人计你。”他点点她脑门:“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
“啊?”
“啊什么,睡觉。”他拉她躺下,抱着她说:“目的达到了,睡吧。”
“不那个啦?”
“我弟生气了。”
“别气啊,亲亲。”
醉酒
由于之前一切消息被刻意压制封锁,GT中国分公司成立新闻发布会引起了国内外多家媒体的关注。
源源不断提问,此起彼伏闪光灯,各大电视台的新闻。
二十多台液晶屏里闪耀的只有一个人—袁帅。
DU冲进江君半开的办公室大门,砰的一声使劲摔上门恼怒的说:“现在是什么时间?这些电视是让你看这个的?外面那么多新人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再做什么,你这个做上司的躲这里看新闻?在家没看够就回家看!别在这影响别人做事。”
江君呵呵一乐没有说话。
“你就不能收敛些,一定要这么刺激我?”DU瞥了眼墙上的大屏幕又瞪着眼睛看她:“晚上真不想和你一起去参加他们的酒会,看看你的样子,什么叫人在曹营心在汉?”
江君谄媚的笑着起身帮他倒了杯,顺手关了屏幕的电源,“大方点,很快就会轮到你了,到时候,我安排十几二十个美女给你献花,肯定比他出风头。”
“你不如直接送花圈好了,我拜托你有点职业道德,拿出你MH人的精神来,别让我难做好不好?”
“YES SIR。”江君立正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都是行内人参加的庆祝酒会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面对空降的强大敌人GT公司,国内金融巨头,银行家们纷纷找回了尖刻的幽默细胞,可毕竟这是人家的酒会,别人的地盘不能太放肆,因此DU和江君代表的MH这个投行圈第二焦点公司立刻成了不少人拿来打击找事的目标,这些日子MH在国内实施了不少大动作,原有的国内金融产品市场被打散,重新瓜分,MH在其中部分业务里占了头筹,DU这个挂着MH中国区总经理名牌的大人物自然而然成了靶子,江君此前在国内混迹多时,既是美女,又懂得适时低姿态人缘自然要比钢刀风格的DU好的多,有人刻意要整DU,江君想帮也帮不上,见众人分批上前敬酒就知道事情不好,中国的酒文化博大精深,劝酒的理由多如牛毛,DU即使在巧舌如簧,江君纵然百般维护也架不住人海战术,只得硬着头皮死撑。
“DU,Juno。”GT的高层和袁帅走到他们身边,旁人散开些,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恭喜,恭喜。”DU举杯迎上:“GT首战告捷,给我们不小压力啊。”
“哈哈,大家都看准同一块市场,只是我们动作快了些,以后还需要大家合作啊。”
“那是一定,盘子做的越大分得越多嘛。”DU含笑与GT的高层碰碰杯,轻嘬一口。
“Juno,你和Zeus真是小气,连喜酒都不肯请我喝一杯,借这个机会要好好罚罚你们。”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四周的人听见未等袁帅开口江君便微微一笑:“该请的酒我们决不省,不过我是代表MH来的,今天来就是祝贺另外也是同您这样的业界前辈沟通交流一下,这杯酒我要好好敬敬诸位,国内市场很大,以往MH和GT是对手也是全球金融业最大的合作伙伴,今后两家在国内的合作也不会少,今天借这杯酒先拜拜山头,希望以后能够合作顺利。”
“这么大个帽子套下来,不喝都不行,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的。”袁帅开口说,冲DU举举杯子,“我等的都有些迫不及待了。”DU笑:“Zeus,你不跟Juno喝一杯?”
袁帅嘻嘻一笑:“低调,低调。胜不骄嘛。”
“别拿桥,没有外人,敬Juno和DU一杯,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干?”袁帅看了眼DU询问道,“奉陪到底。”DU一饮而尽。
“女士随意啊。”江君只是微抿了一口打混道。
袁帅离开前抓住一个空隙捏了把江君的手,江君冲他眨了下眼睛转头却正好对上DU的眼睛……脸更红了。
不知道见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江君最后的印象是张楠俯在她耳边说,“醒醒诶,你家帅哥的眼睛都瞪成ET了。”
……
宴会
记者:GT在中国加入WTO后在中国业务上的发展速度之快使业界都很惊讶,如今正式挂牌成立中国公司,成为外资投行在国内首家成立分行的公司,我们很关心在中国目前,经济崛起的过程当中,GT的战略是什么。
袁帅:GT在香港亚太区总部早在10年前就对内地市场非同寻常的重视。成立了‘中国投行部’,开展中国业务也已经有近8年的历史……我们在内地选拔培养了大量的本土人才专门负责拓展国内业务的部门……
包括广深铁路、中国石化、中国移动在内的一系列国企上市,不良资产处理……
当然这一切还要依靠国家政策……人在熊市飘,谁能不斩仓?忽然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袁总对着镜头举起一个印有GT醒目LOGO的小瓷瓶神秘郑重神秘的介绍道:。”
GT牌投资粉,内用外服均有奇效。斩了仓涂一包,还想再斩第二刀,亏了本吃一包,玩命跳楼死不了。
这时漂亮的女记者凑上来神情款款的对着镜头朗诵道:“GT牌投资粉,成功的粉,发财的粉,中国人民银行指定营养品,全国各大证券交易所均有销售,购买时,请认准。”两人肩并肩同声道,“黑蛤蟆防伪标志,呱,呱……”
江君同志是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睁开眼就看见GT牌投资粉的推销员放大的脸眼神困惑的看着自己。
“你真可爱。”她啪嗒亲了袁帅一声翻身继续睡,“我怎么可爱了?”声音平缓柔和,“呵呵,你电视上真逗,呵呵。”睡意朦胧,“电视上怎么逗了?”依旧很温柔的声音,“黑蛤蟆……呵呵…… 几点了。”江君终于明白过来急忙转过身看袁帅的脸色……
事实证明,午休时间看肥皂剧后果很严重,会引起肢体冲突以及一连串的反应。
带着某人恶意奉送的超大草莓项链,江君只得将原定要穿的裹胸晚礼换成高领旗袍,跟着神轻气爽的袁帅奔赴GT内部庆功宴。
庆功宴的场地没变只是中餐变自助,重量级人物不多排场却搞的比昨天还大,明明说好是GT内部人参加的PARTY,竟混进来不少昨天没出席却长期扎根国内的其他外资投行同仁,说好是协带家眷可看来看去明星小蜜比正牌夫人多,乐队奏的是Country Blues,中心舞池里一帮传说中的银行家,金融精英玩的不亦乐乎,当江君小鸟依人地挽着袁帅款款走进宴会厅,俩人顿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虽然俩人的关系已经公开,可还只是局限于GT和MH内部少数高层及相关核心人物,其他人就算听到小道消息大概也只会以为是个不入流的绯文,毕竟目前只有GT和MH拿到了中国成立分行的运营牌照,地球人都知道世界排名前两位投行的中国之争已然拉开帷幕,袁帅是GT中国分行的老大,而业界有口皆碑的铁娘子江君坐上未来MH中国分行第二把交椅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关键时刻本应该是刀兵相向的操盘人物竟手挽手如漆似胶的肉麻亮相,轰动,绝动轰动。
“先敬诸位,我代表GT感谢大家的努力,辛苦了这么久,这么好的成绩,不容易啊,现在美酒有了,奖励也会有的。”袁帅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笑着举杯,引起口哨掌声一片:“未来几个月,我们要加油,争取更好的业绩,年底该升职的升职,该拿麻袋往回背钱的赶紧雇几个保镖准备着,准备投奔我们GT的动作更是要快……希望今天晚上诸位能玩的高兴,顺便说一下啊。明天放假!”
江君看着聚光灯下飞扬跋扈的袁帅,看着他带出的同样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团队,不有自主的微笑着。
“完拉?老大,美女也不介绍一下啊。”台下有人惟恐天下不乱的嚷嚷,招来全场起哄。
袁帅瞪了一眼肇事者转头对台边的江君伸出手笑得眼睛弯弯的,江君趁背着众人上台时对他做了个鬼脸,才伸手与他十指紧扣,“装什么装,都别惦记了啊,这是我老婆,江君。”
…… ……
在一起
当天晚上俩人成了名副其实的焦点,手拉着手跟结婚敬酒一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喝高了的俩个人,被一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就近扔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江君醒来时已经快天亮了,袁帅的脑袋挨在她脖子边睡的正香甜,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暖暖的,痒痒的,她侧过脸贴着他的额头,他们在一起有多少年了?他是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可他照顾受伤的她,在医院里守了一天一夜,他是坚不可摧时不可移的,可他却几次在她面前流过眼泪,他是目中无人,目下之世的但他手把手教她成长,支持她实现所有的理想,江君记得她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跟家里人赌气不接受任何资助,跟同学跑到餐馆,那个时候她孤苦极了,手在大桶的带着油花的消毒水里泡得脱皮,粗糙得擦眼泪都划得脸生疼,后来到前面帮客人点餐做服务生,经常有固定的一些客人到她负责的位子吃饭,小费比常人多几倍,开始她怕那些人对她有什么企图总是十分警戒,后来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即使进了GT美国总部暑期实习也总是受到很多热心人的提点和帮助,她实习时的上司甚至直接告诉她毕业以后欢迎她加入GT,一切都那么顺利,美好得令人无法相信,然后她偶然发现了答案,在公司内网上她看见他的照片,和他在美国工作时的同事们,曾经的TOP TEAM。江君认识那些面孔,有人经常去她打工的餐馆吃饭,给她高昂的小费,有人在她刚进GT手足无措的时候帮过她,她对着电脑,手指一一划过那些微笑的面孔,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久久无法离开,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那是她的圆圆哥哥,最终她选择去了香港,不为别的,只是那里有她的圆圆哥哥。
她下了飞机就后悔了,熟悉的中国面孔却讲着天书般的粤语,天空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她不知道袁帅的家在哪里,公司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只能不停的问,不停的迷路,继续不停的找。
她已经不记得袁帅在公司楼下大堂见到她时的表情和说的话,只有那个拥抱,在下雨的午后给了浑身湿冷的她渴望以久的温暖的那个拥抱。
无法忘记,刻骨铭心。
那个时候袁帅已经买下了一间公寓,开着新款的BMW,而她只有一箱里面大半还是5年前带到美国的衣物,没钱,没房子,没工作,她住进了袁帅的家,她睡主卧,他搬进客房,她买了名牌套装用于面试,他刷的卡,她考进了MH,他在GT。
她有了存款,成为升职最快的新人,在MH最牛的部门做到最好,再没有人敢当面或背后叫她北姑,贷款买了自己的房子,在袁帅公寓的隔壁,没有原因,他叫她买她就买了,尽管是二手房,价格奇差。
她有了存款,成为升职最快的新人,在MH最牛的部门做到最好,再没有人敢当面或背后叫她北姑,贷款买了自己的房子,在袁帅公寓的隔壁,没有原因,他叫她买她就买了,如此地段的高级酒店式公寓,价格却便宜的惊人。
她装修,他也跟着起哄要重新装修,她偏好中式古董家具,满柜的线装书,散落各处的手工刺绣抱枕。他最爱全套的意大利家具,最新的电子设备,纯白的羊毛地毯,两人玩闹惯了,整日两间屋子来回乱窜,相互捣乱。设计师见他们感情那么好玩笑似的建议不如在墙上开个门,连通单位,来个真正的中西融合,谁知道他竟然满口赞同,软磨硬泡都要这么做,她没办法只好同意,不过严重警告他不许骚扰她,她要尽情享受单身生活。结果呢?还不是混到一张床上去了。想着想着江君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她的卧室从自己的套房移到他卧室旁边?还是与他窝在沙发上看DVD,在他的怀里笑或流着眼泪睡去?一切都好像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你是不是对我早有预谋啊你。”江君侧过脸在袁帅孩子气的睡脸边轻轻蹭噌说:“暗恋我好久了吧,小样儿的便宜你了。”
麻烦
袁帅和江君的关系公开后在业界引起了一番轰动,有人猜测,有人质疑,更有人居心叵测的暗自生事,GT那边当然是希望江君夫唱妇随嫁进GT,MH高层就没那么好心情,三番两次试探不成,几位高层甚至从美国直飞北京在亚太区老大的陪同下直截了当的摊牌,在江君的问题上,DU是十二分的强硬,不管别人怎么说,一付我在她便在的架势,加上江君的确好能力,再难的问题到她这都能轻易解决,北京的业务打理的是顺风顺水,几位领导对江君的能力和气度也都赞不绝口,考察回国后竟跟董事会大力推荐并做出要奖励江大小姐的决定。
江君拿着最新的薪资文件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仔细研究,DU冷冷的哼一声:“放心,不是假的,老板亲笔签名,全球的MH同事都受到了嘉奖你的邮件。”
“那 谢谢啦,请你吃饭吧。”江君收起文件谄媚的讨好DU,这家伙最近心情一直不好DU撇了眼她:“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什么,那方面?”江君不解,“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DU点了根烟:“那个女人那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没管了。”提起这事江君就一肚子火DU不屑的笑笑,“你还真放心他,对了Jay不能放在香港,必须去你那边。”
江君瞪起眼睛问,“为什么。”
“他是个炸弹,不能留在我身边。”
“那就炸我啊。”
“你是导火索,你不点他,就不会有问题。”
江君泄了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说实话,我真不了解他了,变了个人一样。”
“你啊,别人面前是个狐狸,自己的事情上就是个傻兔。”DU叹了口气:“先稳住他吧。”
“他什么时候过来,跟你一起回去。”
“阿。”江君傻眼了。
晚上两人如约去吃饭,还是自己的餐馆,DU拿着餐牌讥笑她:“小气鬼,还说请我,其实是自己赚钱,还看什么菜单,直接点就好啦。”
“你不赚啊,大家搭档,给点面子好不好。”江君笑骂这作势拿餐牌打他,忽然觉得旁边有光闪过,下意识的回头看,只看见旁边一桌几个青年整拿相机自拍。
“看来我们装修的不错啊。”她洋洋得意的环顾四周:“香港有几家能比得上我这的老北京风情?”
“别闹了。”DU喝止道,江君一愣,DU不理她只是和服务生耳语几句,服务生应声离去。
“怎么了。”
“他们拍的是我们。”DU说:“可能有麻烦了,你先回家,这里交给我。”
江君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开。
“J进入公司后与其上司D的关系,导致其上司D婚姻破裂,并不惜以一半身家换得自由身,之后D为保护J将其派往北京公司工作,并为方便与其在北京双宿双飞巨资购下某高级公寓。”读到这江君放下杂志问:“我怎么不知道他在北京买了楼。”
“别叉开重点。”袁帅敲了下她的头顺手拿过杂志继续念到:“J在北京期间结识另家投行身家背景极好的英俊单身Z后,火速投向其怀抱,拆散Z与某高干女后成功飞上枝头,但J与D的关系并没有结束,反而更加密切,D更是力排众议将J拱上中国区总经理的位置,Z在J的要求下放弃国内部分业务……而D也宣布部分业务暂时不在大陆境内开展……”
前妻的访问,所谓友人的爆料,打了马赛克仍能看清面容的正式照片,偷拍的更不用说了,唯美的接吻图,还有红圈圈画出两人一系列的动作细节……
“这是夸我啊还是骂我啊。”江君不解的反复看着报道,“还挺美啊你。”袁帅把杂志摔在桌子上:“我告诉你,我今儿要不过来,这东西明天就正式发行出来了,你就等着老爷子的棍子吧。”
“别啊。”江君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袁帅的腿上抱着他脖子哀求:“还是您老人家厉害,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吃,狗仔的样刊都能拿到手,还专程千里迢迢飞来救美,真乃少年英雄,万人偶像也。
“少来。”袁帅白了她一眼,把杂志拿过来:“这个报道的记者承认照片是从一家侦探社手里买下来,为了赚点销量就把新旧八卦新闻拼了拼。”
“唉。”江君拿着杂志叹了口气,“通篇就我是祸水你们都是被我诱惑的青年才俊,重点打击对象是我,你们是钻石王老五被狐狸精蒙骗误入歧途,做女强人难啊,做我这样的美女加女强人更难。”
江君停了停见袁帅不理就晃晃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问:“你说我冤枉不冤枉啊。”
“冤你个头。”
袁帅用头撞她脑门:“不管别的,你赶紧给我回北京,这边交给我。”他停下来不再说话,眼风凌厉的划过那份杂志,江君心中莫名的打了个寒战,这样的袁帅她不熟悉,太陌生。
结盟
江君本来睡的很熟,袁帅的到来让她安心,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才发现袁帅不知去了哪里,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电话仍就坚持的唱响,江君看着号码,皱着眉按下接听键,屋子里看不到一丝光,连空气都是黑暗的,她静静的听着电话,慢慢闭上了眼。
DU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着:“你当年不该放过他的。”
“是么。”袁帅嘬了口咖啡,语气中带了丝疲惫:“不过也就是个偷拍照片的下九流角色,成不了大事。”
“我还真是佩服你,为个女人花那么多心思。”
“彼此彼此,只可惜你更看重她作为搭档的价值。”
“我不会放她离开。”
“无所谓了,她高兴就好。”
“当然,欢迎你继续使一些小把戏,太宁静了我还真受不了呢。”
“哪能呢,到时候累的可是我老婆。”
“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DU问,“什么?”
“认定一个人就毫无保留的爱么。”
袁帅表情柔和了许多,“是,她一直就这样,从未改变。”
“你真幸运。”
“你也很幸运,不会再有像她这样毫无野却努力帮你卖命的人了,她很信任你。”
“信任我。”DU低头苦笑,“对,她是信任我,只是信任。”猛的抬起头恨恨的说:“别给我机会,如果你让她伤心,我一定不会再犹豫。”
“也别给我机会拉她跳槽,我可不是那种能容忍别人在我面前敲桌子瞪眼摔门的老板。”
“是,也只有我能受的了她,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造就了一个好搭档。”
“DU,这不是很好么,你要的是Juno,是那个能够和你并肩战斗的伙伴,而我爱的是江君,只属于我的女人。”
“你是在安慰失败者么,谁输谁赢还未定呢。”DU似乎想起什么来正色问道:“你刚才跟Jay谈到以前的事情没有?”
“怎么?”
“Jay有次喝醉时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他想告诉Juno,我好像曾经警告他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DU笑得奸诈,“前几天收到报告,他最近买了一只最新型的手机,能做电话会议的那种,免提收音录音效果极好……我本以为是对付我用的,他一直没有动作我还很奇怪……你该不会什么都承认了吧……”
袁帅赶到家里的时候,江君已经离开了,她的猪宝宝,她的护照,她的笔记本,全都不在了,就连常用的衣物也少了大半,他坐在床上,摸着她的枕头,微微的湿润,昨晚她还躺在这里,在他的怀抱里辗转呻吟,满室春光,转眼却天昏地暗,什么都没有了。
他爱她,爱的惶恐,爱的不择手段,却忘记了她最恨欺骗,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DU在袁帅匆匆离去后,收起了笑容,电话一直在口袋里震动,这个时候,敢如此拼命打电话骚扰他的只有一个人,他的Juno,“找我?”
“让尹哲滚蛋,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立刻,马上!”
“为什么。”
“因为我看他不顺眼,他在我就走。”
“你知道了?那部电话效果不错吧。”
“DU,别告诉我你也有份。”
“没有,我至多算知情迟告,不助纣为虐对付情敌,我已经很仁慈了。”
“你也一起滚。”
“你为什么不生气?”
“生气啊,你们两个混蛋联手欺负我。”
“你分清主次好不好,正常女人的话现在应该心碎,难过的痛苦不堪,竟然还有力气骂人?”
“痛苦什么?你说袁帅的事情?为什么?有个人这么挖空心思的对我,感动都来不及了,还痛苦,我痛哭好了,怎么不早点知道啊。早知道就不用浪费这么多年了。”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你,反正早晚都会痛,晚痛不如早痛。”
“不是么?”
“是,不过他可不这么想。”
“你见过他了?”
“刚走,我告诉他可能东窗事发,他便落荒而逃,真是狼狈啊。”
“别幸灾乐祸,事情解决了?”
“照片是受委托的侦探社私自贩卖的,买主名单已经知道了,由他出面搞定,至于Jay,我来收拾。”
“嗯,知道了,人留给我。”
“改主意了?可以,但有条件。”
“希望我好好整整袁帅,是吧。”
“聪明。”
“我没你那么狠心。”
“你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对不对,多没面子,你人在哪里?信号很不好。”
“别挑拨我,不跟你说了我马上就要到机场了,最早一班飞机。”
“还说不狠心。”
“你就坏吧!”
DU收起电话,起身,坐的太久了,步子有些无力,茶室外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单手遮住脸,微红的金光中,恍惚间想起来,也是这样炫烂的朝阳下她仰头哭泣的样子,一手遮住眼,一手咬在口中,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下,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脆弱的好似随时都会碎掉,他站在角落里中看了很久,几欲伸手,却还是狠下心转头离开。他要的是一个能劲风历雨的女人,是能独立撑天的伙伴,即便那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的哭泣,可他还是离开了。他一手锻造了Juno,他爱上了她,可从此再无资格为她拭泪。
了断
江君曾经跟袁帅说过:“我不再爱尹哲了,结束了,都结束了。”她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额头上那块鲜红凸起伤疤觉得很像是个重重点上的句号。
她约了尹哲在之前他同袁帅见面的那家咖啡馆,点了同袁帅一样的蓝山,坐在相同的位置。她不知道那天尹哲把手机藏在什么地方,可今天她的手机就在桌面,同样开了免提,不过那天尹哲的手机是通话状态,而她的是播放录音。
袁帅说,“我有什么对不起乔娜的?她主动贴上来,想要钱,我给她,要奢华的生活,我满足她,我会不起她?是她自己对不起自己,她要的太多了,不自量力,现在被拘留也是她自己作的,我警告过她,不要再接近江君,她不听,这就是她的下场,至于你,你算什么东西,被那么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江君跟在你身后为你做这做那的时候你想过她没有,你关心过她没有,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了,还口口声声说我卑鄙。尹哲,我当初放过你,是不想你变成鬼一辈子被江君记在心里,现在你以为你本事了,想跟我斗?你也配!”
关掉手机江君平静的盯着尹哲的脸,尹哲原本苍白的面色的突然变得绯红他伸手钳制住她的双臂,手指嵌入她的皮肤,“江君,我是爱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你那么好,所有眼睛都在注视你,而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爱我,想不清楚,周围的人都说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所以我更加害怕,怕你是在耍我,随时都会讥笑着离开,你就不能理解我么?为什么我们不能从新开始?为什么,你要跟那个袁帅在一起,他不可能给你幸福。”
“你不就想让我知道,当初都是袁帅下的套儿么,可是我告诉你,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你施加给我的,你的自私,你的愚蠢是一切错误的起源。”
江君有些可怜他,那个笑如天使的男孩子哪里去了?“尹哲,你知道么,我从没后悔爱上你。”她抽出手臂:“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知道爱人的苦,如果没有你给我的痛我更体会不到被爱的甜,可那甜不是你给的,能给我幸福的只有袁帅。”
他的手紧揪着餐布,使劲的扭转着:“你还在恨我么?”
江君笑问,“为什么要恨你?一切早都结束了。” 她招手示意服务生结账,掏出钱包抽了张票子压在杯下:“这是我这杯咖啡的钱,希望以后不会再见,你知道的,我对敌人绝不手软。”
原来你一直都在
江君无意间发现过一个秘密,袁帅藏宝的的地方,在他床头柜抽屉最里面有个暗格,那里有个盒子,藏着她曾见过的一枚戒指,她一直认为的袁帅买给乔娜的戒指,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他不提,她也不问,可那根刺就那样横在在心里,她无数次仇恨的盯着那个抽屉,恨不得立刻来个闪电劈了它,她安慰自己说,没事,谁每个初恋啊,没准是他以前放的,忘记了,她记得那时他看那戒指的眼神,滚烫到气流攒动,她妒忌,从一开始就妒忌,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可她现在知道了,那不是买给乔娜的,那是属于她的,从来都是。她拉开抽屉手探向暗格,心中不住的祈祷:千万是给我的,一定是给我的,必须是给我的,如果不是给我的你就一辈子别想上我的床,咬牙打开了盒子,拿起来直接往无名指套,妈的 套不上!混蛋袁帅 你就等着跪搓板吧!!
使劲拔下来,恨不得扔到天边去,可最终还是拿起来在台灯下仔细的看,做工还真不错啊,钻石晃得她都不敢看,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牌子么?有JUN这个牌子的首饰么? Jun 三个字母,划在坚硬的金属上内圈上,刻得那么深,她早该看见的,早该看见的。
对不起,原来你一直都在,是我长大了,是我忘记了。
躺在他的枕头上,江君抚摩着自己的无名指,泪流满面。
耳机里忽然传来她的声音,袁帅受了惊吓般瞪着电话,只听她问:“干嘛?”
“你在哪?”他问,声音嘶哑的厉害,“外面。”
“去哪?”
“傻瓜,我能去哪啊?”
他似乎回过神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才刚换了电池。”
“你……”
“我有事跟你说。”
袁帅颓然趴倒在床上,头埋进枕头,半天没有说话,“喂,你听着呢么。”仍旧是风轻云淡,“我不想听。”
“必须说。”
袁帅攥紧的拳头,猛砸向床板,“够了,我说过,我不想听。”
谁也没有再开口,酸楚,无时无刻的存在,累积多年,他最后的防线还是被腐蚀了,无可奈何,他只是爱她,这是错么,“你现在是不是特恨我,觉得折磨我特享受是不是?可你凭什么恨我啊,该恨的是我,你说我上辈子干什么了啊,怎么就栽你手里了?……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钟江君,我爱你,从来就只爱过你一人,你说我卑鄙也好,骗子也罢,我就是爱你,这么多年了,我守你身边,护着你,宠着你,就是等你明白的这事,可你呢一拖就小10年,你还想怎么样啊,你痛苦,我也难受啊,我比谁都难受。钟江君,我这辈子算毁你手里了,你给我记住了。下辈子你得还我,我要你加倍还我。”
江君怀里抱着盒超大包装面巾纸拍拍他的肩膀说,“下辈子事下辈子再说吧。”
“什么……啊。”袁帅回头……呆了,傻了,疯了,崩溃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自己的家,不能回来啊。”江君松了松枕头,躺在他身边 长叹了口气:“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 我爱你么。”
袁帅翻了个身背对她:“没有。”
“我爱你。”她抱住他,脸紧紧贴住他后背:“我爱你,真的,圆圆哥哥,我爱你。”
大结局的大结局
袁帅在生活上绝对是个享乐主义,从家里的超大的按摩浴缸和种类繁多的浴盐就可以看出来。
江君奋力推开身上的狼爪子指着袁帅的鼻子问,“你当初买那么大的浴缸是准备跟谁一起鸳鸯浴啊?”
“你啊,没发现吗?尺寸跟你刚好,胸再稍微大点泡泡就遮不住了。”他很认真罩住她的胸,仔细测量着。
“你个流氓。”她恼怒的与他打做一团,逼得他求饶方才气呼呼的说,“老娘还在发育呢,你等着,每准哪天就成个波霸。”
“我觉的我成波霸的几率都比你高点,就这么点点,将来咱儿子估计要成饥民了。”
“胡说八道。”她不满回道,“这跟大小没关系好不好,要看产量。”
“袁帅怀疑的看着她:“可容积太小了,产量再多也没用啊,难不成拿个盆接着?”
“滚,喜欢胸大的找胸大的去啊,谁跟你生。”
“我儿子他妈只能是你。”他使劲亲了她一下,“不过说回来,我们一个同事刚生完孩子回来上班,胸部海拔明显提高,她用力掐他的大腿“你确不缺德啊,人家都有孩了,你还盯着人家胸看。”
“大家都看啊,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的尺寸要是也生一个,一定正好,又不会下垂。”
“合着我生孩子就是为了丰胸啊。”
“一举两得啊,你看啊,你从得那个倒霉病开始就没吃药了吧,在过几个月我们生个娃娃出来玩玩好不好。”
江君掰着袁帅的手指头玩,“你当咱俩真结婚啦?还没注册呢,就先出来个孩子,连准生证都没有,是黑户,孩子是黑孩,懂不懂法啊。”
“不就是个戳吗?明天就让他们盖……不,咱俩去民政局领吧,明天一早就去,老老实实排队。”
“明天?你疯了吧?”
“怎么了?”
“还没跟家里商量呢。”
袁帅扬起下巴,“商量什么啊,他们巴不得咱俩赶紧办,再说了,谁敢挡我当老子,我跟谁急。”
“神经。”江君不理他径自玩着葫芦瓢,“咱明天去吧,我去查查日历。”他还真是说风就是雨,飞快的跳出浴缸,光着脚,跑进书房,湿嗒塔的脚印印了一路袁帅蹦蹦跳跳的跑回来趴缸边说,“明天26号,阴历十九,好日子啊,3,6,9,都齐了,老天爷都帮咱啊,去吧,啊。”
“受不了你。”江君把头扭过去:“多大了,还光腚,真有儿子还不笑话死你。”
“他敢,谁是老子啊。”他那做了个揍人的姿势,江君拿毛巾抽了他一下:“我告诉你老子去。”
袁帅抢过毛巾帮江君擦头发,“别废话赶紧 睡觉,明天要当新郎了,我要来个美容觉。”
求婚记
刚躺下江君忽然想起来了,踹了袁帅一脚,“你还没跟我求婚呢。”
袁帅不解的看着她,委屈的缩到她身边娇声说,“人家身子都给你了,还不成啊。”
“谁给谁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君可不吃他这套,扳过他的头很严肃的说:“花也没有,戒指也没有,我凭什么嫁给你啊。”
袁帅眼睛一亮“要有呢,你嫁不嫁。”
“有了再说。”
“你说的。”
他翻身起来拉开抽屉一通翻,江君背过身子偷笑,“这呢。”
他举着盒子得意的冲她晃晃,江君板起脸:“什么啊。”
“戒指啊,哦,还有花。”
他趿拉着拖鞋劈里啪啦的跑出去,半天才从门外传来哀嚎,“君儿啊,咱家没花啊,西兰花成么?”
好不容易把他哄出去买花,江君赶紧从包里掏出改过尺寸的戒指塞回盒子,起床换了件衣服,求婚么,怎么着也底隆重点,穿着卡通睡衣像什么样子,就是穿也要穿出睡衣的灵魂。
袁帅黑着张脸从楼下24小时超市里拎着盒巧克力上来,没办法,这点了,那家花店开门啊,谁能想到有人大半夜的发神经非要人求婚啊。那巧克力盒子上倒包着朵厂家附送的娟制玫瑰看起来也是娇艳欲滴的,凑合吧,大不了,不求了,小爷还不伺候了……唉不知道明天花店几点开门。
一进屋立刻有美人投怀送抱,袁帅晕了,什么情况?
“袁帅同志,你愿意娶钟江君同志为妻么。”美人笑得极其诱惑,半开的长褛里春光无限香艳啊,香艳,什么时候买的这睡衣?啥牌子的,还有其他样式么,明天干脆去包圆了 “相公阿,你可愿娶我为妻。”
“娶,娶,打死都娶。”
袁帅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儿功夫这丫头就狐狸精附身了?
“那来吧。”江君拉着他坐到床上“你脱衣服干嘛啊。”
她纳闷的看着他手脚并用撕拽衣服。
“嘿嘿,来了啊。”袁帅两眼冒光不怀好意的逼近被江君抬脚踢到一边:“来你个头啊,求婚啊。”
“不是我答应了吗?”
江君二郎腿一翘:“你答应娶我,我还没答应嫁你呢?”
“得,求。”
袁帅认命的把脱了一半的裤子提回来,从床头柜上拿了戒指,举着还粘着胶带的玫瑰花,单膝跪地,“钟江君小姐,请你嫁给我吧。”
江君接过花,把手伸给他,袁帅拉着就势要起来,又被她一脚踩下去:“戒指。”
“哦,对。”
拿出戒指,抬头看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手抚过她的无名指,一阵颤抖,轻轻握住,手心里都是汗,不知道她的还是他的“你真想好了么。”
他问江君不说话,也跪了下来,抓着他的手把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头伏在他耳边说:“我是你的了,圆圆哥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