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晒中国人系列(2):一对基督徒

高山流水遇知音,从此为你乱弹琴.痴人说梦逢知傻,有空为你胡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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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赘:
   
中国想要有救,必须整垮两样东西:一是专制制度,二是劣质品性。前者可预期,后者不可预期。
  
 是谓:破山中之贼易,破制度之贼难,破心中之贼尤其难、尤甚难、万万难。
   
眼看许多国家直奔文明而去,而中国人却日益以愚蛮、偏执、狂傲、激愤、呼啸、固执等民族特色为立身之本兼护身之符,不禁扼腕大叹:中国的前世今生究竟被谁降了魔咒,竟致挨炮火狂轰而不醒、见殉者溅血而不惊、被觉者猛喝而不悟;乐陶陶以点数先贤遗产为快事、死呆呆以抱定千年僵尸为家财、直端端认定悬崖峭壁为出路。数百年来,中国人每遇大事束手无策,所行者,大抵口吐泡沫装死、呼天抢地撒泼、伸长脖颈就刃、提起菜刀乱劈、高举红旗振摇……
   
撇开政治层面的搅和,仅就公德私利、安身立命而言,我以为中国人(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是很值得撩拨捣鼓一番的。故,地无分东西南北,人无分男女老幼,但凡自然属性的中国人(即炭头黄脸)均在此系列文章晾晒之中。

    醒者自醒,此文只为浊者著。
   
    正文:
   
这里讲澳洲一对基督徒的事儿,他们是我的熟人。
   
男的叫阿东,女的叫阿文,一对夫妇,年龄三十上下。移居澳洲前他们在国内某要害部门工作(别误会,不是公安、国安)。在他们就职的部门里,捞钱是易事、受谀是必须;吃香喝辣、呼朋唤友更是业余时间的必修课。那日子虽不敢说是在天堂,离天堂大约也不过一个站的距离。
   
这对夫妇来澳洲后深感落寞,当然,这个落寞是以中国人的眼光来审度的。澳洲是一个自由天地,人们没有权威感、压迫感,人人自由自在、各过各的日子,拿中国古人的话讲就是“己身自有一壶天”。这对夫妇从身价百倍的地位一掉而入无人问津的环境,真是百感胡乱交集,欲诉不能、欲哭无泪。说实话,澳洲政治体制健全、社会道德健康,人的心性总体上不扭曲,人际关系“淡如水”,鲜少中国式的“甘若醴”。要想体会澳洲生活的真谛,就要融入美好的环境和单纯的日子而非融入密集的人际关系(此为澳洲式生活,不在此过日子或在此过日子而不用心者,断难体会其中奥义)。在落寞的环境里租房、寻工、拉扯孩子、计较前程……每一个项目都折磨人,更何况它们扭在一起同时发作,愣是整得二人憔悴焦虑、痛苦不堪。
   
某日,二人在购物区欲买电冰箱,遇到一班华人教会的人在做宣传,教会的人自然是以敞开胸怀的热情拥抱这一对主的儿女,他们知道了这对迷途羔羊的情形后,就由一人带领他们去一个地方买了最便宜的电冰箱。然后给他们留下电话、地址,希望他们有任何困难都召唤他们,他们一定会像兄长一样地施援而不图回报,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二人记得这是主的恩赐。
   
打那以后,二人每逢周末便去教堂聚会,开心地喝免费饮料、拿免费面包,并时不时地去其他教友家餐叙,尽情享受他人的热情与不付代价的美食。他们没有车,每次教会活动都有教友主动开车接送,有时教友集体远足,哪怕驾车几百公里也带上他们一家三口同往,不离不弃,让他们时时感受主的仁慈与关爱。乐某看得真切,这个时候他们的沮丧不见了,欢乐写在脸上。
   
后来,教会里一位教友买了新车,就把旧车送给他们开,二人如捡甜桃般喜不自禁,“教会就像一家人”可不是吹牛的,实在哩。
   
由于教会又吸纳了一些中国来的新人,有些人没有车,教会每个礼拜便安排有车的教友去接送无车的教友(一如当初教会的教友接送阿东夫妇一样)。如此,阿东夫妇每次便要去几公里外的地方接送一位老年教友。
   
教友以帮助他人为快乐、为荣光。这个过程正是升华自己的机会(当然了,离洗礼自己的灵魂还差得远),我最佩服基督教的是,这样做不能算是施舍,而只能算是在拯救自己,这个境界可是别样的高度啊。正是:做好事易,上认识难。阿东夫妇接受教会那么多帮助,此番正是报答与奉献的机会了。可是,在如此这般接送教友一月半旬之后,二人却合计要买一辆自己的车。据阿文给好友讲,接送教友虽然是驾别人的车,但却是烧自己的油,几趟下来耗油不少,如果自己买了车,退了教友的车,以后就可以不听别人使唤。果然,他们买了车,没有再去接送那位教友,并且还退出了前些日子已定下的一个大型活动,这个活动就是集体去三百公里外的地方做交流,这意味着他们的车要搭载另外的教友并烧掉整整一箱汽油。而二人似乎忘了,此前阿东获得驾照,正是长时间驾驶教友的车练习,并由教友免费供汽油和陪练。
   
澳洲小学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谁过生日谁就要自己带一个蛋糕去班上与同学分享。某日是他来澳洲后儿子的第一个生日,朋友叮嘱他一定要记得这事儿,不然会给孩子造成心理伤害。事也凑巧,同日也是他孩子班上另一位同学的生日,这样,班上就有了两个蛋糕。阿东知道了后悔不跌,连连痛喊不该带!不该带!既然那个同学带了蛋糕我们还带蛋糕去干什么?吃他的不就行了吗?
   
教会的教堂离我家很近,我曾在一次教会活动后邀他们一家来做客,我发现了他们夫妇一些与澳洲格格不入的价值观和类似小农的思想意识和类似夏洛克般的悭吝,就在饭桌上小心地讲了我对基督教的一些理解,我说道,在国外,许多中国人把教堂当作佛堂来使,只想寻求解脱,以摆脱心灵的压力和孤单,但是基督教里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赎罪。人是有原罪的,赎罪是一个基督徒一辈子都要做的事。他们连连应诺,同声道,对!对!基督徒就是要赎罪,这很重要……饭毕,我驾车送他们回家。到家后,阿东钻出车并不请我进他家里坐一坐(我这是第一次来他家),也不礼貌地站在原地等待我先离去,而是头也不回地溜进他家,好像我在他面前并不存在。
   
太多了,此类小事发生在他们身上。诸如:二人在祈祷时总是希望主把中六合彩大奖的机会给他们,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祷告是虔诚的;考驾照时舍不得花钱买交通规则;数次把车钥匙忘在车里都是打电话唤朋友去帮忙取出,却不听朋友的建议去配一把备用钥匙(仅仅是五元钱的支出)……而他们家庭的基础建设(房、车等)则全是大手笔投资,常常惊得阿文曾打过工的一家东南亚来的刻薄老板瞠目结舌,感叹在中国太好搞黑钱。这阿文也厉害,从前在这里打工受了不少气,现在家里每有一利好大事,必要装做不经意间经过这里又不经意地把利好大事儿说给老板听,然后乐滋滋地目睹老板那青一块白一块的极不自然的脸色,她可是在悉心体味嫉妒是怎样地折磨着一个人的。正是由于阿文不喜欢这份工作,教会才在另一个教会的西人朋友那里帮她觅得一份新工,这边教会的负责人曾反复叮嘱那位新老板,一定要善待这位女子,一定,我们是很疼她的、很呵护她的,她是那么的单纯、柔弱和无助。 
   
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像阿东夫妇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入教会?在他们身上,我可看不出一丁点儿耶稣精神或耶稣徒子徒孙的精神。事实或许比这个更糟糕:他们只是把教会当作“雷锋班”,可以时时享受着别人的奉献与关爱而自己不必去奉献与关爱。教会实在是一个对人不设防的地方,大约没有比这里更容易渗透从而获得利益的地方。当然这里不会有大利益,都是小利益或者说小便宜,但是利用别人的良知而获利无论大小都是十分不善的,都是在踏陷人与人之间爱与信任的最后底线。
   
有读者要说了:老乐,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须得努力去感化他们,因为“主啊,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却以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是明白人。又有读者要说了:老乐,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教友?乐某答:我不是教会中人,自然也就没有教友。不是我不信教,而是我没达到那觉悟,不入。
   
   (2008、11、23日老乐于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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