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美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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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过去得为业的那地,乃是有山,有谷,雨水滋润之地。是耶和华你神所眷顾的….. (申命记1111-12)

 

我来美国留学,将经的征程绝不是坦途,但她是有山有水的地方,神将给我所需要的。我生活充满艰辛,但享有永不干枯的甜泉。来美国到了教堂接近了万能的神,它却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重塑了我。我懂得什么是爱,忍耐,包容,奉献。我的神代表了真,善和美,是我的依靠和安慰

来美一段时间后,我终于找到了中国朋友,那是在教堂认识的。实际上,1980后到美的留学生很多,同伴读来的家属就更多了。到了中国人的节日,我们都在教堂一起聚餐,每人带来一盘中国人自做的美食,来自五湖四海,摆在拼成一排的长桌上,可叫百家宴 

刚开始,因我没车。总是有热心的教友来接送,大多是台湾早期来的。他们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我们和他们都讲一样的方言,他们也讲和我们一样相当不错的普通话,但一听普通话的腔就知是南方来的。有不少歌,例“绿岛小夜曲”等 都一样喜欢。 

从大陆来的学生,大都不是基督教徒,是来教堂认识中国乡亲的。我们常在教堂吃免费午饭,交流一整天。有个JohnsHopkins的大陆学生,常常大言不惭地说:我是混吃来了但教堂是个留学生能找到有爱心的亲人朋友的地方来到这,就像回到家一样。我们是借了美国教堂进行聚会的而且是免费借给中国人的。常是在星期五晚上和星期六集会。因星期天教堂是还主人使用的。后来我搬到加州,再回来就住到郊区了。有一次我回去找过,没找到可能搬迁了。它是在Baltimore市区33街,叫亨通浸信会此华人教会离约翰霍金斯大学不远。 

我的父母是基督教徒,但自从解放后,我的父母不敢谈信教的事唯一珍藏的一本圣经在文革时偷偷烧了,因知道红卫兵会来抄家。因而我对基督教是一无所知的。唯听母亲多次给我们讲他们接受基督的经过。那是在日本侵略中国占领厦门,他们逃难到惠安乡下。有一年鼠疫流行,母亲说天天见很多裹在草席的死尸运出埋掉,后来死的人多了,连埋都来不及。那时我还没出世,但已有上面的大姐和三个哥哥。三哥上面还有个姐姐,一岁多死了。三哥其时也得了上吐下泄。也快不行了。妈妈说那死的老鼠到处可见逃都没地方逃。但就有传教士不怕死,开了大门让他们进去住。一位传教士给了母亲一包黑得像木炭一样的粉,让它给三哥吃。但母亲迟迟没用,这包黑炭粉有用吗?后来,看到三哥快不行了,就死猪当活猪医吧!妈把那包黑粉分几次,加了水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灌进哥的嘴里。奇迹发生了,他竟然不再拉了。过了几天他竟然会叫“妈,饿。”。我们一直不清楚那包黑得像炭的粉末是什么东西,但这奇迹使父母接近了教会,后来都洗礼了。母亲所属教会是安息日会,是在星期六聚会的,后来我才知道是Seventh-day Adventist. 前年我回中国,听大姐说那真的是活性炭粉。在辽宁大学有位刚来的德国人一直在拉肚子,他的夫人问我哪能找到活性炭粉,后来我们在沈阳的安息日会拿到了。

那时在亨通教会的人很不多,就常只有二,三十人,有时才十多人。后来逐渐状大,有了自己的牧师。当我们在那儿时,没专职牧师。黄仰恩牧师是兼职来的,他和师母要开车一个多小时从别的地方来这儿。积极组织和接送的是位姓王的和几个早来的留学生王先生是湾人,约翰霍金斯大学物理学博士,他对我们影响最大。我写这些人是为了表达我对他们的永久的感谢。他们热情地向从大陆80年代来的留学生伸出友谊之手,让我们接近了万能的神,让我们在困难有所依靠,不管我们信不信。其时,我们大都不信教,更谈不上奉献。次最多就献一两块钱。而且就在那吃午饭,还得他们接送哪。

认识上帝对我是不容易的。刚来时,上课的老师要是修女的话,她会在上课开始时,作祈祷。我总是半闭眼睛,等她说完,赶上一声“阿门”就完事了。在心灵上是没感动的。天主教的弥散从没去 大陆来的,尤其是经历文革的一代人,看到牧师讲道,要我们把圣经翻到哪一页哪一章的,我们心里就发毛,这不和我们那时读毛的红宝书差不多吗?千万不能刚从一个迷信出来又掉进另个迷信。但在这儿,我们可以公开发表我们的疑惑和争论,后来经过许多的亲身经历和许多的学习讨论,才逐渐认识了神,才在教堂受了洗。我是在美国得到了新生

后来我参加轮值服务,经常买东西在那儿煮午饭给教友吃。有一天我看到一位大陆来的女孩子来到地下室煮饭的厨房找吃的。刚好冰箱空空的,她没找到可吃的,后来她切了一块Butter往嘴里塞。她是饿极了。她弹一手好钢琴,也是像我一样插在洋人家的。那时很少华人请钢琴老师,否则她经济上应没困难的。听说她还是谋音乐学院校长的女儿。那时从大陆来的留学生都很辛苦,但大家都很吃苦耐劳,因为我们觉得受点苦值得,而且是暂时的。 在当然不同了,国内的工资和国外差距不再那么大了。

 教会也有时组织郊外活动,大家在一起交流信息 互相帮助。有一些来约翰霍金斯大学的大陆交流学者都不打算回去。他们工作很力,收入不高,又想尽量存点钱。有好几个就住在约翰霍金斯医院的附近。那时我们一来就被告知,那地方是“沦陷区”住不得。那儿的Townhouse几千块美元就能买到,但卖不出去,因是贩毒的地方。他们几个人合租一连屋,争取多人住在一起,因白天不在家了,就需个地方睡和煮饭。早晨门后,门不用上锁,一起步行上医院搞研究,晚上一起走回家。他们说那些想偷的可以进去,家中值钱的东西,因大多数东西是拣来的电视也是捡来的,家具也是拣来的,不怕偷。

 照片1:全家人在鼓浪屿美华中学,父亲抱的小鸦头就是我。旁边是妈妈,大姐和四个哥哥,左边是牧师。

照片2:是现在的美华,在海外华人努力下她回到了

Seventh-day Adventist.,现是老人养老院。我姐是董事之一。




loonlinda 发表评论于
已经读完了你的两部连载。我86年出国,经历非常相像。
还有你的假外教,很有趣,都能体会得出来。有空再回来看《长征》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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