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证悟的心——如何才能诞生?当我们不知该如何开始,又似乎永远被困在生命的潮流中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感到深沈的困惑,永不歇止的思绪、妄想、惑乱所造成的压力以及各种欲望,接连不断地产生。如果就针对街上的某个人来说,他似乎一点机会也没有,因为他从未向内审视过自己;也或许他读过某些这方面的书,并且有心想要开始过有纪律的生活,但即使如此,他似乎仍毫无机会,且不知该从何开始。人们习惯将精神生活与日常生活看作是截然不同的事,他们会将一个人贴上[世俗的]或[灵性的]标签、一般而言,他们会很快地就可以将一个人归类。
如果我们谈到禅坐、觉知与了解之类的问题,未曾听过这类字眼的人会很明显地表现出对它的全无概念,他很可能甚至没有足够的兴趣聆听下去。由于这种画分,使他感到无法继续走下一步,以致于他永远无法以这种方式真正与自己或他人沟通。法教、指导以及经典著作等,都可能是相当深奥的,但他却无法穿透并加以理解,如同走进死巷子般。
一个人要么是富灵性的,要么就是世俗的,两者之间的鸿沟似乎无法跨越,而我认为这是妨害菩提产生的大障碍之一。也有已经走上佛道的人,他们心生疑惑或想要放弃,以为如果自己放弃学佛,仍旧做一个不可知论者,或许会更快乐些。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不大顺畅——我们没能将一件事与另一件事的关系理清楚,这就是为什么菩提未能产生的原因。因此,我们必须对这个问题加以推究,必须提供一些线索给街上那个人,譬如从何找起的方法及某些他可以了解的概念,而这类线索依然与他的生活相关,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当然,并没有什么魔法或神通可以将他的心突然改变。我们但愿只须说几个字就能够使一个开悟,不过,像耶稣或佛陀这样伟大的导师也不能让这种奇迹出现,他们总是得找合适的机会,并制造合适的情境。如果从检视这个人的性格以及他的各种问题著手,那将令我们愈陷愈深,因为那无疑是想解开一个已经存在、须花上经年累月的时间才能彻底解除的纠结与混乱。因此,我们必须从另一个角度切入:首先,接受这个人的性格——他可能是个十足的大俗人,然后我们选择他的活动或心态的某一特殊层面,以它做为一个梯子、一个泊船的锚或是一辆车,使这位街上的普通人也能生出菩提来。
我们说到佛陀是位证悟的学者,只要他精神与法教——宇宙的真理——徧满一切,就如同他永远活在世间一般。我们谈到僧侣,他们是最高、最开放的团体,这一切都很不错,不过大多数民众依然想都不会想到要朝这方面来寻求依止。因此,我们必须找出正确的方式——我们总可以找出每个人内在的特质。
一个人可能被大家认为既无才智又缺乏坚毅的性格,然而,事实上他必有他独具的特质——他可能非常残暴,或是懒惰无比,但我们应该将这些视为是他的特质,而不一定要认为那是他的缺点或障碍,因为那是他已具有的菩提,是已播下的种子;或者,更适切的说:是产生菩提的完整潜能。正如某部经中说:[因佛性徧法界,故无不能成佛者。]
这部经是在佛涅盘之后写成的。当时在天神与人界当中,每一位都开始怀疑佛陀的法教是否能够保存下来,因为如今伟大的导师已不在了,留下来的只是一羣托钵僧,并且看起来他们似乎没做多少事——或许是没本事做。佛陀的一个弟子非常悲痛地说:[如今满载贪婪、欲望、仇恨与迷惑波涛的裟婆世界,将永无休止的一日,我们再也无法聆听佛陀的法教与指导,又将堕入黑暗之中,我们该怎么办呢?
正当他哀恸的时候,答案来到了他的心中:佛陀从未死去,他的法教一直与我们同在,佛陀的生与死只是一个概念、一种想法而已。事实上,毫无例外地,一切有情——任何具有意识、任何具有心智(mind)或无意识心智(unconscious mind)的众生,皆可成佛,每一众生都能成为证悟的觉者。
从这方面看来,不可能有[秘密教法]——只为少数几个人的教导——的存在。就教法而言,它永远是开放的。事实上,因为教法是如此地开放、普通、简单,以致它根本就包含在那个特定人的个性当中——他可能酗酒或经常很残暴,但那种个性即是他的潜能。为了帮助他生出菩提,首先我们必须尊重他的个性,对他的残暴敞开我们的心,然后必须完全走入他、尊敬他,这样,他那暴力有劲、富活力的一面将可转成精神修持的能源。
以这种方式,那么第一步踏出去了,同时第一个环结也接上了。也许一个人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有什么事不如意,因而感到非常不快乐;他也许觉得自己有很大的难题须要解决却解决不了,或在他寻求解答的过程中,以其他的活动代替了原本要做的事。因此,是经由那个人心中或行为中的某些简单、直接、普通的事,使他可以达到对于心的证悟之境的认识。
当然,我们不能将此做一般性的应用。向在那种情况下的人说道理,或试图解释哲学理念是没有作的,我们必须针对在那特定一刻的那个人、在那瞬间的当下来研究——永远可以找到某一个火花或某一处空隙。他的性格不只是单纯的一件东西,他会有积极的行为,然后是消极的,再又是积极的,如此不停地变化,由前一刻而产生下一刻。因此,在两个时段中间总会有空隙,而那也正是我们必须把握的起点。
也许我们必须以某种理论开端,因为如果我们不尊重轮回——迷惑的娑婆世界——那么,我们将永远没有办法发现心的觉醒状态——涅盘。因为轮回正是涅盘的入口,是载我们抵达涅盘的车子。因此,我们应该说暴力是好的、奇妙的、是具有正面意义的。然后,他开始了解到这一点,虽然一开始他或许会感到困惑,怀疑暴力究竟有什么好,但是一旦超越最初的迷惑之后,他开始感到高兴,因为开始认识自己不仅只是个[罪人],同时也具有某些非常正面的东西。
这正与我们修习禅定的情况完全相同。一个人可能开始觉察到自己的弱点,虽然可能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譬如心中生起妄想或盘算自己的未来等等,但紧接着,特定的事情开始出现,好象我们坐在那里不是打坐而是专门为想这些事情似的。透过这种方式使我们发现了某些特定的事,这是非常珍贵的,它提供给我们非常好的机会。
佛经中时常提到:少了理论、少了概念,我们根本无从开始,因此,我们由概念开始进而建立理论,然后,我们将理论用尽了而逐渐代之以智慧、直觉的知识,而终于知识可以与实相连接起来。因此,在开始时,我们必须对事情包容,而不是加以反对。譬如,如果我们想帮助一个人,可以有两种做法:其一是,你想帮他是因为想要他有所改变,想依照你的想法去塑造他,让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你——那仍然是有自我的慈悲、有目的的慈悲、结果使自己也获益的慈悲,却还算不上是真正的慈悲。这种助人的计画可能是善的,但是情绪化想要拯救世界、促进和平尚嫌不足,还需要其他的,还须要更有深度些。因此,我们必须以尊敬概念为基石来加以营建。虽然佛教的教导一般都将概念视为障碍,然而,障碍并非意指它会阻止任何事。它是障碍,同时也是工具——它可以什么都是,因此我们必须特别重视概念。
我想大概是在《楞伽经(Lankavatara Sutra)》中有这样的说法:笨拙的农夫会将自己的垃圾丢弃,而向其他的农夫买肥料;干练的农夫会忍受恶臭及脏污,收集自家的垃圾做成堆肥,到时候再将它播撒在自己的土地上以滋养庄稼——这就是善巧的方法。
正像这样,佛陀说:笨拙的人会去区分洁与不洁,他们想丢弃轮回而追寻涅盘;但善巧的菩萨不会丢弃欲望、贪爱等,会先将它们收集起来。这个意思是说,我们应先认识、承认它们,然后加以研究并将它们导至证悟。因此,善巧的菩萨会承认并接受所有负面的东西,此时,他可以真正了解自己身上居然有这么多可怕的东西,虽然处理起来既困难又不卫生,可是却非从此处下手不可,之后,他就可以将它们播撒在菩提田中了。对于这些概念与负面的东西经过一番研究之后,一旦时机成熟,他就不再保留它们,而将它们作为肥料撒出去。因此,由这些不洁净的东西,证悟的种子得以生出,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生出种子。
我们认为概念不好,或这个、那个不好的想法,使我们整个东西分割了,结果是不剩下任何由我们处理的东西。在那种情形下,要么你完美无缺,不然你就得跟所有这些东西奋战到底,试图将它们个个击破。但是当你想以敌对的态度制伏这些东西时,你每打垮一个,就会有另一个冒出来;你再把它打垮,又有另一个从别处冒出来……,这是自我惯耍的没完没了的把戏。当你想解开绳子上某处的结时,你必须拉绳子,但这样会使别处的绳子更紧,如此使你继续陷于死结之中。所以重点在于:放弃战斗,别试著把坏的都拣掉只成就好的,而是要去尊重它们、认识它们。
所以说,理论与概念是非常好的,像奇妙的粪肥一样。我们从成千上万的生物那里收集了大批废物,如今这些粪肥成了我们的好财富。粪肥含有各种养分,再好用不过了,丢弃实在可惜。如果你真的将它们丢弃的话,你的前生加上此生直到今日,也许二十年、三十年或四十年,就等于白活了;不仅如此,还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也跟着白白浪费了,你会感觉到挫败。所有的奋斗与累积全部前功尽弃,你又得一切从头开始,你将感到无比失望,那会是任何获得也无法补偿的惨败。因此,我们必须尊重这种连续模式。我们可能脱离了原点,中间也可能有各种事情发生,这些不一定是特别好的事,它们便可能是惹人厌或是负面的。在现阶段,会有好的也有坏的,其中包含有好的伪装成坏的,也有坏的伪装成好的。
对于自己所有过去以及此生直到今日,那如流水般变化的图样,我们应该心怀敬意——其中的图样异常美妙。在许多溪流汇聚的山谷中,已经有强大的水流,对于这条水源丰沛的大河,我们不该想要试图去堵塞它,而应加入这条钜流并善用它。这并非意谓我们要一再去收集这些东西,会这样做的人表示他缺乏觉知与智慧,他完全误解了收集粪肥的意义。他可以将它收集起来,并且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而经由这分认知,他会了解这批肥料在什么时机可以使用。
密续的教法中有一则关于两位追求真理的好朋友的故事。这两个人一同去见一位大师,大师说:[不要舍弃任何东西,要接受一切;一旦接受了,在正确地使用它。]第一个人心想:[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继续照我原来的一样去做!]因此他开了数百家家妓院、数百家肉店以及数百家酒馆——这些在当时的印度都是社会低阶层的人所从事的行业。他开始经营这些庞大的生意,并认为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另一方面,他的朋友却觉得这样做不太对,并开始自我检讨,之后,他得到的结论是:自己在物质方面的需求已足够,毋须多求。他并未做任何特殊的禅修,单凭知道自己已拥有许多,他就开悟了,或至少达到某种程度的证悟。
之后,有一天他们碰了面,二人交谈并比较各自的经历。第一个人丝毫未觉悟,他仍然在继续挣扎、收集、做所有这类的事,但事实上,他已堕入了更糟的陷阱,甚至连自我检讨都还没有开始做。可是这两上人都自以为做得很对,于是他们决定再去请教老师。老师对那位做生意的人说:[我怕是你的做法不对了!]那个人失望至极,拔出剑来将老师当场刺死。
有这两种可能的做法,而二者之间或许存有令人迷惑之处。不过,如果一个人能够善巧的话——不必要很聪明,只要够善巧,同时有足够的耐心将自己的垃圾仔细筛选并彻底研究,他一定可以加以利用。
现在,我们再回到概念这个题目,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例子,其中的涵义是让我们扩展正面的人生观并认识自己所拥有的大量财富。认识自己的概念想法之后,我们还须进一步去培养它们。我们常会试图将它们放弃概念与想法之后,我们还须进一步去培养它们。我们常会试图将它们放弃或扔掉,不过我们应该做的是设法使它们滋长。这不是指要读更多的书,或参与更多讨论与哲学性的争辩——那就变成另一种做法,如同那位做生意的朋友的做法了——而是简单地将自己已有的财富清点一下。就好象一个人要去买东西之前,得先查看自己手上有多少钱一样;或者像是翻看老日记,回味自己不同阶段的成长;或是到阁楼上翻箱倒柜,找出你三岁时得到的布偶玩具,一面仔细检视,一面重温昔日的种种,这使你得以完全了解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比不断地创造要重要得多。
证悟的意义并非只是试著去了解觉醒的状态而假装不懂另一面,那就变成自我欺骗了。要知道,你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朋友、最理想的伙伴,我们知道自己的弱点与自相矛盾的地方、知道自己做过多少错事,一切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假装不知道或试著不去想它而只想好的一面,对我们毫无帮助——那表示我们仍然在贮藏自己的垃圾;同时,如果你一直那样藏著,就不会有足够的肥料撒在美妙的菩提田里种庄稼了。所以,你甚至应该从自己的童年开始做仔细的回顾;当然,如果你有回溯到自己过去世的能力,也该试著对自己的过去世有所了解。
另外,有一则关于梵天(Brahma,译者按:音译婆罗贺摩,乃印度神学中一切众生之父)的故事。有一天,他前来聆听佛陀说法,佛陀问他:[你是谁呀?]梵天首次检视、审查自己(梵天化身为自我),而当他首次检查自己时,他感到无法忍受。他说:[我是梵天——伟大的梵天,至尊的梵天!]佛陀又问:[你为何来此听我说法?]梵天回答:[我不知道。]佛陀又对他说:[现在,仔细回顾你的过去。]梵天于是用他的神通回溯自己过去的生生世世,他看得简直受不了,终于崩溃而哭倒在佛陀面前。这时,佛陀说:[做得好,做得好!梵天,这就对了!]
你看,这是梵天首次利用神通检视自己久远的过去,而他终能将事情看个分明。这并不表示一个人必须痛哭流涕、伤心欲绝,重要的是,每件事都必须仔细加以检查,务必做到钜细摩遗才行,如此,我们对整件事才可获得完整的观察——如同自空中鸟瞰大地一样,树木、道路等历历尽收眼底,你无法假装有什么东西看不见。
我们也必须检视恐惧与企盼。如果恐惧死亡,我们应该检视它;如果恐惧年老,我也应该检视它。如果一个人因为自觉哪里长得丑陋而感到不自在,或有某方面的无能或身体的缺陷,他也应该加以检视;此外,我们也应该检视自我的心理形象,或者任何自己感到不满意的地方。当你第一次做这种检视时,见开始会感到非常痛苦,就像梵天禁不住放声大哭所显示的一样,不过这却是唯一的办法。有时我们碰触到自己不敢正视的大痛处,但我们仍必须坚持做下去;藉由深入自己的痛处,我们终能真正做到统驭自己,并首次对自己获得完全的了解。
到这里,我们已探索了负的一面,同时对正的一面可能也有一些概念。我们还谈不上成就了什么,只不过刚开始基本的收集肥料的工作而已,如今须要研究它,看能如何加以利用。
到这里,我们已经建立了正面的观点,同时有了某种程度的了解,这就是所谓真正的理论,虽然仍只是理论,不过你不要扔掉它,事实上,你应该培养这种理论,继续在智力方面下工夫;当然,推理的工作只能做到某种程度,不过你仍然要继续做下去,但别去参考书籍、演讲或座谈之类,那必须是自己用心去沈思,不假他人的研究,如此,你自己的理论才能开始发展,并形成独特的风格,然后,你开始发现自己所行的各种具有正面意义的事以及本身所具有的菩提,你开始认识自己的才能 ——创造这了不起的理论的才能。
到这个阶段,一个人常会觉得自己已臻某种悟境,但这种想法却是错误的。一个人很自然地会对这首次的发现感到无比兴奋,心中充满喜乐、幸福,不过他仍必须继续前进。因此,对这些事看过、研究过、探索过之后,我们发现自己的理论并非就此打住,不像由读哲学书籍或佛经而得的一般理论那样;相反地,理论会继续下去、会有继续地调查与继续地发现——当然,它有时也会停止。
有时一个人太著迷了,追求得太过急切,以致到了某种程度后,他无以为继而停顿下来。这并不表示有某种突破或阻碍,而是这个人对某种观念想得过多,好奇、分析的心用得过火了。因此,他必须换一种方式,去掉急切、去掉著迷,改为一步步走来,像佛经中所说的:依大象的步调。你一定要走得很慢,完全不动声色地走,但是,你走得很有尊严,一步一步地,像大象在丛林中走动一般。
因此,你持续的奋斗可能是个很缓慢的过程,但是,密勒日巴说:[慢慢地加紧脚步,那么你将会很快到达。]到那个时候,理论不再是理论了,它也是一种想像,因此许多想象的东西会产生。这种想像甚至可能是某种幻觉,不过,我们仍然不要抛弃它,我们不将它视为误入歧途而必须急著返回正路。事实上,我们可以善用这些想像。
如上所述,理论带来想像,而想像即是直觉知识的开端。我们由此发现自己所具有的惊人想象能力,于是我们继续一步步地走下去了。在下一阶段,我们会超越想象 ——这绝不是幻觉。我们具有某种比想象更真实的东西,虽然它仍带有想像的色彩。它的轮廓是由这种想像勾勒装饰的,但同时其中有其他的东西。就像读一本童书,那是写给孩子们的纯属虚构的故事,不过里面还是有某些涵义——也许作者将自己的经验简化,或试著以孩童的方式表达出来,所以你会在书里发现某种东西。就这点来说,任何一则故事也莫不如此——那种想像绝不仅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想像。如果我们回头去看理论,或者循著旧路走回我们踏出的第一步,这样似乎很累人,甚至没有必要,但事实不然,我们绝对没有浪费时间。
你已经将肥料均匀地撒在田里,如今该播种,然后等着庄稼生长了。那是初步的准备工作,现在我们可以进行探索。探索的工作其实已经开始展开,我们有许多问题想问、许多事情仍无法确定,然而事实上,在那个阶段,我们并不真正须要发问,或许是我们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需别人加以肯定而已。问题就像洋葱皮的表层,只等你将它剥开,答案即将出现——这就是伟大的佛学逻辑与哲学大师无著(Asanga)所谓的[直观(the intuitive mind)]。
一位研究真逻辑的人,他可以在直观中发现答案——即对手的态度——就存在于我们本身。因此我们毋须去寻求答案,因为它已包含在问题当中了。重点在于,我们必须深入问题的核心,这就是逻辑的真义所在。到了这个阶段,我们已经到达有某种感觉的程度,想像已变成一种感觉了;有了那种感觉,就如同已经抵达大门口。
文章引用自: 爱他胜自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duozhi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