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潘金莲为什么钓不上武松?
在我心目中,武松自然是个大英雄,而潘金莲也算一个大美女。我崇尚英雄,也喜欢美女。如果我是施耐庵,我肯定把武松和潘金莲安排在一张床上。可惜我不是。故而每次读到和潘金莲有关的章节,未尝不对其命运扼腕叹息。当然话又说回来,即便我是施耐庵,可能对潘金莲和武松之间的悲剧结局也无力回天,因为作者必须得考虑时代背景以及封建伦常。
如果潘金莲活在现在,她可能会活得很滋润,即便不是某些大人物的夫人,也至少会成为他们的二奶,不但性福,也很幸福。但偏偏她就活在宋代。这就是今人所谓的时代悲剧。当然了,除开这种时代因素,潘金莲自身的某些缺陷,也是导致其不幸的原因。
一方面,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也就是今天所谓的骚货。这种性格在今天可能会混得很好,但在当时那种社会里,却注定很悲惨。另外一方面,她钓武松虽然很合情合理,——今天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武大郎而不喜欢武松呢?——但其钓的方法却很难让人恭维。也就是说,她是一个愚蠢的人,是一个典型的胸大无脑的人。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我在详细阅读水浒有关章节后,终于总结出了,愚蠢等自身因素也是潘金莲钓不上武松的重要原因。今详分缕析,归纳总结为十点陈列于此,如若各位美女在钓凯子之时引以为前车之戒,不再犯类似的错误,则功德无量,善莫大焉。
潘金莲钓不上武松的十大自身的原因:
一、贪心不足,过于自我,耽于幻想,缺乏理智。
潘金莲第一次看见武松,心里便寻思,要是她的丈夫不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武大郎,而是高大魁梧的武松,那她这一生也就不白活了。这说明她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在今天看来,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但当时的潘金莲不能有这种想法。
当潘金莲一听说武松未曾婚娶,便想道“何不叫他搬来我家里住?”,继而便对武松搬来家里住之后会与她发生什么想入非非,“不想这段姻缘却在这里!”……她这样想的时候,可能还以为武松也是这样想的。这说明,潘金莲还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沉溺于幻想而缺乏理智的人。
二、不善于投其所好,发现和满足对方的需求。
当武松说自己“胡乱权在县衙里安歇。”后,这妇人便赶快“抓住机会”说,这对叔叔太不方便了。而当武松说自己独自一身,而且还有土兵服侍时,她又马上说,这些怎么能把叔叔服侍好?你干脆搬过来住吧,让我每天给你做饭吃岂不是更好?……
在潘金莲的眼中,吃饭和睡觉方便便是武松的需求,并且还把这一想法天真地强加给武松。而事实上对武松来讲,他真正需要的是和大哥武大郎扯扯淡聊聊天,因为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
所以出于同样的目的,如果潘金莲套近乎之前,对武松的真正需求了如指掌从而换一种说法,可能就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她可以这样说:兄弟啊,你看你已经离家一年多了,你大哥挺想你的,搬回来住吧,以便你们兄弟之间互相有个照应……
三、人际沟通能力不好,不懂得谈论对方感兴趣的事情。
一般来说,人际沟通能力好的人,不管是钓凯子/泡妞,还是普通交往,在问对方问题的时候不会漫无目的,在接话的时候也不会胡言乱语。然而潘金莲却恰好与此相反。她接下来问武松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问武松娶婆娘没,另外一个是问武松多大了。在我看来,这两个问题纯粹都是瞎问。而她的接话则更是莫名其妙了。当武松回答自己有二十五岁了之后,她竟接道:“长奴三岁。”!这不是明显的调情吗?对武松这种正人君子来说,对此不感到厌烦才怪呢。
如果当时潘金莲不是跟武松瞎扯这些东西,而是谈论武大郎如何如何思念武松,或者与武松“较量一些枪法”,——武松喜欢武术,潘金莲如果聪明一点就应该跟他讨论武术——后果就绝对大不一样。
四、不善于赞美别人,让效果适得其反。
赞美别人是好事,也是一种美德。它不仅能让对方心情高兴,更能拉近谈话双方的关系。然而赞美一是要适度,二是要注意场合,三是要注意用词。
接下来,潘金莲知道要赞美武松,这是好的。然而在赞美之时她却忘记了这三个要素,使得效果适得其反。我们来看看她是怎么赞美武松的,她说:“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
赞美武松“雄壮”,原本无可厚非,然而她却非得在前面加上一句有损武松的哥哥武大郎的话。通过贬低武大郎来赞美武松,武松能高兴得起来吗,要知道武松和武大郎是亲兄弟,是一年多没见面的亲兄弟啊。这种“赞美”对武松来说,不让他生厌反感就很好了,更别说要取悦于他了。
五、极不懂事,不会为人处世。
当武大郎买菜回来,叫“那妇人”下来做饭的时候,她却说:“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她这样说,似乎自己很“晓事”,其实不然。陪武松“坐地”,应该是武大郎的事,如果这妇人懂点事,便不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别说那是封建社会,即便是今天,多半也应该如此呀。她这样一说,岂不是给武松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的哥哥在这个家里很窝囊?这会让武松不满的啊。
而当武松对她说:“嫂嫂请自便。”后,她却又说道:“何不去叫间壁王乾娘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由此看来,潘金莲真是蠢得可以,太不会为人处世了。别说武松是她的丈夫的亲兄弟,即便是普通人,她也应该亲自下厨啊,怎么愚蠢到让王乾娘去做饭的这种地步呢?何况她还想钓武松呢,这样怎么能俘获他的心呢?
六、色胆包天,却不懂得欲擒故纵。
吃饭的时候,潘金莲“笑容可掬”,满嘴叔叔长叔叔短的,心里暗暗意淫着:“我今日着实撩斗他一撩斗,不信他不动情”,一双色眼只在武松身上瞄来瞄去……由此可见,这妇人不但有色心,而且还有色胆。
对钓凯子来说,这原本是一个优点。如果她钓的对象是我这种“骚人”,可能她早已大成其功了。可惜她钓的对象偏偏是武松……武松是一个刚直的汉子,而且还是她的小叔子。面对这种人,这种关系,光有胆量恐怕还是不够的,还得有谋略。如果潘金莲活到今天,我给她的建议就是不温不火,欲擒故纵,让武松觉得十分亲切,温馨,却又不能过分。
七、不懂礼貌,没有教养和素质。
没有教养和素质的女人,不懂礼貌的女人,不管她们前有多凸后有多翘,都是很让人鄙视的。武松再次去武大郎家时,武大郎还没有回来,此时潘金莲早已心痒难挠,一脸淫笑地对武松说:“我和叔叔自饮三杯。”当武松说等哥哥回来再一起吃时,她又神经质兮兮地说:“那里等得他来!等他不得!”——
施耐庵没有陈述清楚,在我看来,潘金莲的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她之所以这样发神经,可能是觉得武松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发脾气啊,你在钓凯子诶……
八、不能察言观色,毫无自控能力。
那妇人“三杯酒落肚,哄动春心”之后,按耐不住地说闲话,而此刻“武松已知了四五分”,但她竟不能察觉,“烫酒”回来之后,“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此刻“武松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应他”,而她竟然还不能察觉,继续放纵自己的淫欲,劈手夺过武松的火箸,说道:“叔叔不会簇火,我与叔叔拨火;只要似火盆常热便好。”,此刻“武松已有八九分焦躁”,但这个愚蠢的女人啊,她依然看不出来武松是何其厌烦,“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
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羞耻!”……
九、一旦失败,便气急败坏地耍无赖。
当求爱被武松厉声呵斥拒绝后,那妇人非但不马上道歉,也不随机应变地用合适的话语来解释“误会”,而是“掇开了杌子”,红着个脸耍无赖道:“我自作乐耍子,不直得便当真起来!好不识人敬重!”
十、泼妇骂街,不可理喻。
当武松搬出去后,她的骂声依然经久不息:“却也好!人只道一个亲兄弟做都头,怎地养活了哥嫂,却不知反来嚼咬人!正是‘花木瓜,空好看’!你搬了去,倒谢天谢地!且得冤家离眼前!”……
再后来,武松因要出差而来告别。一开始,潘她还幻想武松“思量”她了(这再一次证明他耽于幻想,毫无自知之明),于是在吃酒的时候,她再次“只顾把眼来睃武松”(色胆包天)。而当武松不但只顾吃酒,而且吃完之后还说了她一顿后,她便又发作了——
“一点红从耳朵边起,紫涨了面皮;指着武大,便骂道:‘你这个腌臜混沌!有甚麽言语在外人处说来,欺负老娘!我是一个不戴头巾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人面上行得人!不是那等搠不出的鳖老婆!自从嫁了武大,真个蝼蚁也不敢入屋里来!有甚麽篱笆不牢,犬儿钻得入来?你胡言乱语,一句句都要下落!丢下砖头瓦儿,一个个要着地!’……
最后,她更是“推开酒盏,一直跑下楼来;走到半扶梯上”,对着武松吼道:“你既是聪明伶俐,却不道‘长嫂为母’?我当初嫁武大时,不曾听说有甚麽阿叔!那里走得来‘是亲不是亲,便要做乔家公’!自是老娘晦气了,鸟撞着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