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龄:母親教我的歌[轉載]


耶穌領我,我真喜歡!
蒙主引導,心中平安!
無論日夜動靜起坐,
耶穌聖手時常領我。
——《耶穌領我歌》
(He Leadeth Me:O, Blessed Thought)

這首讚美詩作於1862年,廣泛傳唱於世界各地已經一個多世紀,充滿著凝重而深切的感恩與盼望之情。歌詞的中譯,最早見於內地會所編《頌主聖歌》,30年代初曾經國人修訂。我們小時候,母親教給我們這首歌。我們還常記起她唱歌時因感動而淚光閃動的模樣。三十多年過去了,母親早已離世,我自己也步入中年。現在,每當唱起這首歌,不再只是引起我對母親的懷念,而且更在我的心中顯明了耶穌基督的大能和厚愛。  

我至今不知道母親是不是基督徒,只知道她曾經在一間教會開辦的女子中學讀書。那時,一些在教會學校上學的人並不一定真正認識主耶穌:有的因貧窮或其它原故而“吃教飯”,來讀不花錢的書;有的則為了得到更好的西式教育,以便日後去谋一条更好的出路。然而,現在看來,無論一開始私下裏懷著什麼目的,也無論是否有著清楚的意識,他們都是因主耶穌以不同的方式呼召而來,比其他中國人更多蒙受了基督的恩寵。靠著主奇妙的工作,他們在以後的歲月裏,自覺不自覺地、或多或少地傳播著福音;就連“佔了便宜又賣乖”的人,實際上也以特別的方式宣揚了耶穌基督。  

我們跟母親學會了好幾首讚美詩;並從她的些微講述中,聽到了耶穌的名。其後,“文化大革命”初期,又從劫灰中得到一本1947年出版的聖經。在那個迫害風行、焚書火起的瘋狂年代,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還能夠像我們一樣聽到讚美詩、領受到聖經。重溫往事,“我的骨頭都要說”(《詩》35:10):主啊,有什麼能與你的奇妙相比?  

那時,我們並不曉得這是主的特別恩賜。我們陷於黑暗;雖然光就臨在上頭,但我們卻目閉聽塞,“聽是要聽見,卻不明白;看是要看見,卻不曉得”(《太》13:14)。就像一位神學家所說,屬靈的真理對於那些只有天然理解力的人如同無物,即使他們聽見了也無濟於事,這正如一匹馬,它可能凝視著夕陽的豔色而不知道美景當前。我們閱讀聖經,甚至向別人宣示聖經;我們喜歡耶穌的行事為人和他那睿智的話語,敬佩他在十字架上的壯烈犧牲,把他當作一位最偉大的心靈征服者來尊崇。然而“卻不明白”、“卻不曉得”他是上帝的兒子、我們的救主,也不知道自己是罪的奴僕,靈魂需要救贖。  

儘管我們當時並不意識“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羅》10:13),主的慈愛卻仍然常在我們身上:在苦難和逼迫中,會因想起耶穌的身世比我們更要悲苦,而得慰藉;即使是在無意中唱起—— 

有時遭遇困苦憂傷,
有時大得喜樂安康,
無論危險無論穩妥,
全靠耶穌親手領我。  

也會得到立刻的平安,甚至感到耶穌就在近旁。直到後來,我們才領悟,“上帝是我們的避難所,是我們的力量,是我們在患難中隨時的幫助”(《詩》46:1)。正是主耶穌,在我們預料不到的時候,以我們意想不到的方式,伸出他奇妙的手,帶領我們走出人生的困境。  

人的軟弱和罪性,使他在“困苦憂傷”的逆境裏可能會有屬靈的追求;然而一旦進入“喜樂安康”的順境之中,或許就會故態復萌,乃至愈發墮落。在跟隨嗜慾大釋放的潮流,追逐名譽地位和物質利益之幻象,個人的和文化的“自我”日益膨脹的那些年裏,我很少想起耶穌,聖經蒙塵了,母親教我的歌也逐漸淡忘了……  可是,主的憐憫並沒有讓我繼續淪落。我們的好牧人“來了,是要叫羊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他既“為羊捨命”(《約》10:10-11),就“不願意這小子裏失喪一個”(《太》18:14)。他在預定的時候,以預定的方式,把生命的活水澆灌在我們頭上,開啟了我們的雙眼,喚醒了我們的靈魂,明明白白在我們面前展開了那恩典和真理的道路。“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裏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約》4:14)——  

我願緊握恩主聖手,
甘心樂意隨主行走,
遇禍遇福兩般皆可,
因有耶穌親手領我!  

母親的一生和我們的民族一道在憂患中動盪不安;後半生更是在困苦和病痛中艱難度日,以致英年早逝。使我們一想起她就無比惆悵。然而,正如選駿所說:“信主以後我想起母親,已不再傷感了,因為天上地上和地底下的全部權柄都歸於耶穌基督了。主給我們的安排,一定好過我們自己的設想。”是的,我們不是仍然可以藉著母親教我們的歌來為她祈祷吗?——

到时行完一世路程,
靠托主恩完全得勝,
死亡冷河我不怕過,
因有耶穌親手領我!  

雖然我早年就會唱這首《耶穌領我歌》,但人到中年才認識主、親近主,並且又有數度掙扎。我曾經為自己向來的愚拙而悔恨過,可現在已不再後悔。因為我同樣相信,我們前面的道路都是主的安排和引領,為要栽培我們的靈命,讓我們領受不同的恩賜,有著各自的用處。仰望著主的智慧、大能和慈愛,我們還能夠再多說什麼呢?——惟有信靠、讚美與感恩!  

耶穌領我,耶穌領我!
耶穌天天親手領我!
我願為主忠心僕人,
因蒙主恩親手領我!
阿們!

(原載《海外校園》2000年總第4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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