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心语(3)－－正义的影子

长大后我常缠着爸爸问“爸，我小时候是什么样？”，每每此时爸爸总是笑脒咪地掐着我的脸蛋说”你小的时候是个脑子里充满了古怪想法的孩子“。爸爸常年的抽烟，他的用具乃至衣服都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清香的３个五的烟草味，不象是现在的一些瘾君子，满嘴烟气熏人，爸爸是很注意自己的仪表的，每次抽过烟就会嚼上一口茶，后来就用口香糖了。当他轻轻抚摸我的头的时候，他的手上也带着香烟的味道。爸爸一直想戒烟的，但总是半途而废，我总是那个最早发现他又偷偷摸摸地夹上‘洋烟’的那个小特务，我眨巴着滴溜圆的黑眼儿小声却有力量地说“我要去告诉妈”。然后就是引来父母的一顿争吵，爸爸说”你这丫头，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 我嘻嘻地笑说“我是正义的影子，你不是教我从小就该履行诺言吗？”。

记得一次小学政治课老师给我们小屁孩儿讲解不正之风，其中要大家举例子，我在全班站了起来指证同班同学某某的妈妈利用便利帮妈妈公司的全体人员的孩子买皮球说是出口转内销，其实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以这名义给了大家一个好价。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的后果，只是我的舌头毫无遮揽的啪啪啪。。。象机关枪似的把从父母偷听来的都给暴露于光天化日，最后是某某同学哭红了眼扯上她妈来狠告了我一状，我少不了的是妈的一顿“棒子墩肉”，皮还红肿着，爸爸回来了。

他带回两大把新鲜的韭菜，对妈说“买我这的老乡，帐都不会算，我急着赶路也没看，６毛的菜，给她１块钱，她找回我６毛。”我听到，脑子里的那条筋又错了，脱口而出”那你应该给人家退回去呀“。爸爸哭笑不得”我如果早发现我当然会了，我发现时可车子都开出去几十公里了。“”你就应当返回去，老乡种那点菜多不容易呀，你不是常说锄禾日当午吗？”父母面面相觑，一脸的忧虑。 后来我终于让这个故事做为反面教材流传开来，在老师讲什么叫“自私”并叫大家举例子的时候，我在全班站了出来“出卖”了我的父亲。”

我的恶行最大一次冲击了母亲那敏感的神经是小学２年级时的夏天，我‘偷“了同班同学的橡皮筋儿。当同桌的小燕儿哭着向老师说她的五彩橡皮筋儿不见了的时候，班主任铁青着脸，勒令全班同学都不许动，一个个搜过去。当我做为贼给揪了出来的时候，妈说她的脸都给我丢尽了。我咬着嘴唇，低着头，就是一声不出。多年后我告诉我的父母，我才不稀罕偷小燕儿的破皮筋儿，就是她总是欺负我，把毛毛虫放进我的书包，我知道她最爱臭显她的五彩橡皮筋儿，她纠集了一伙人跳，就故意不带我，除非我给她泡泡糖做交换，仇恨就这样在我小小的心里滋长起来，但那时的我觉得我是正义的。我要给她一个教训，把她的五彩橡皮筋儿扔到厕所里冲走，叫她永远找不到，当然一个七岁孩子的雄伟计划是怎样泡汤的，我当时还不清楚，总之，在我拿到小燕儿的皮筋儿还没来得及扔掉时就给捉了个正着。从此我就有了偷盗的前科。

这个孩子是多么让人担心啊“当校长找父母谈话的时候母亲恼怒着，我在挨了母亲的责骂后暗自垂泪时，是那样的想不通，我说的，做的有错么。我想我孩提时脑子的智力发育大概是很有问题的，我分不清什么是正义，在盲目里，我错成了它的影子，这错中错一直跟了我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