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彼岸》
秋月
爱在彼岸( 1 ) 2009-01-27 12:32:19
秋月
“妈妈,我是哪里来的?”
“妈妈生的呀。”
“从哪里生出来的?”
“从妈妈肚皮眼生出来的。”
“那,我这个肚皮眼会不会生小孩?”
“…… . ,不会,你还是小孩,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夏雨从小就对“人从哪里来”这么高深的问题很入迷,总是缠着大人们问这问那,可问到最后得到的往往是一个答案:长大了自然就懂了。不是还没有长大嘛,长大了还用的着问你们,这时候的夏雨天天盼望的就是快点长大,可这时候日子就是过得太慢了。
日子过得慢也得过,好在这时候的生活对夏雨来说什么都是新鲜的。求知中的小脑袋简直就像一块海绵,不管是水或者其他什么液体,统统吸进来再说。吸进来的东西多了,有的还真让他理出来一些头绪来。
夏雨学校的门口有个小挑担,卖各种各样的零嘴,还有针头线脑什么的,据说这个小挑担是矛盾表弟。这江南自古就盛产文人墨客,近代更是人才辈出,十里八乡总有那么几个名人可以被人拿来夸夸。有些个其貌不扬的小贩,为了吸引人气,也常常用名人来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算是免费广告。不过这矛盾表弟是不是真的,夏雨那时也没有能力去考证,只知道这小贩见多识广,所以只要他的小挑担在,周围总有不少的小学生和乡民,反正乡下有的是人,也没有太多事情可做。
那天夏雨怀揣了几分钱,来到学校门口矛表弟的小挑担上买一包蚕沙 , 蚕沙是一种小零食,有点像蚕宝宝身下的蚕沙,因此得名。这时一个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刚好从学校门口经过,无聊的乡民就七嘴八舌地讲开了,
“这新娘子可真漂亮”,
“男家这次花销大了,听说光彩礼就是几千块。”夏雨平时碰到的也就几分钱,几毛钱,几千块在他眼里那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当然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是天文。
这时,矛表弟的一句话,让夏雨记住了大半辈子,也困惑了半辈子,
“哎,几千块钱彩礼,就为了买个洞。”
结婚,几千块钱,买个洞,夏雨一阵激动,好像发现了男人女人的重大秘密。
不过从此“洞”这个字在小夏雨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时不时地想起来印证一下,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夏雨把拼图总算基本完整地拼凑了起来。
在学校里夏雨有个很要好的小朋友,两人时不时地在对方家里过夜。朋友的妈妈是医生,家里有不少医学方面的书,其中好像就有生小孩方面的,这对夏雨来说,有点像老鼠掉进了米缸,乐坏了。一有机会,夏雨就往书架上找书看,把那朋友佩服的至今还常常挂在嘴上。其实那种大部头的书,夏雨根本就看不懂,只能翻翻查找感兴趣的章节,特别是看图片。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夏雨找到了面红耳赤的内容 -- 如何接生小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孩是从阴道生下来的。阴道是什么?难道就是“洞”?夏雨又陷入了一片迷茫。
这一年,夏雨刚好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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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月亮张贴 @ 2009-01-27 12:32:19 (300)
爱在彼岸( 2 ) 2009-01-27 12:38:49
那个年代,平时受的教育和看到的书本基本没有关于性的描述,好像这件事从来不存在似的,问大人又问不出个所以来,说不定还会被克一顿,可是夏雨已经确确实实地知道这性是每个人家里天天发生的事情,而且是男女之间的还和每个小孩的出生有关。每天除了吃饭,睡就,上学和玩之外,夏雨的脑海里整天充满了对性的好奇心,总想寻找一切机会去多了解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说实话,小小年龄的夏雨其实发现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也就是那伟人说的:性,唯有性才是推动人类社会前进的动力。可这动力就那样被深深地藏着掖着,社会能前进吗?
一个关于男女秘密的解开,似乎只在咫尺之遥,可到哪里去找一个实践的机会?雷达似的扫描了一遍周围的女孩,发现符合条件安全可靠容易进行的只有一位,那就是一个同学的妹妹菊。这位菊妹妹算是远房的同宗,比她哥哥小三岁,平时喜欢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和夏雨也玩的挺好。
夏雨的家族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大族,据说从东汉就定居到了江南,现在成片的有几层进深的楼房则是被长毛火烧后重新盖的,已有百多年的历史了。筑成 S 形的河湾两边本来都是沈家的房子,可是解放时,族里评出了个大地主,有一大片的房子被政府拆走去盖了乡里的学校和大礼堂,这样 S 形的河湾空了一边。河岸边逐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芦竹,这是一种介于芦苇和毛竹之间的很高大的植物,芦竹林里很隐秘,小孩子常常在里面玩家家,有时还能捉到些鱼虾,据说以前闹东洋鬼子的时候,这芦竹林还庇护过不少姑娘免遭鬼子的蹂躏。
那天放学后,夏雨兜里揣了几颗糖,来找菊妹妹玩,
“给你糖,和我出去玩?”
“妈妈,我到夏雨哥家去玩一会。”
以前的家长对小孩子出去玩好像很放心的,再说都是很熟的邻居,小菊就屁颠屁颠跟夏雨出来了,
“不是去我家,今天带你去芦竹林那边抓鱼。”
“好,好。”小菊欢呼雀跃。
到了河滩边芦竹林,周围静静的,夏雨的贼胆一下子大了起来,
“小菊,那里有鱼,快把裤子脱了,不然会湿掉的。” 小菊哪知是计,乖乖地褪下了裤子,
“ 啊,你怎么和我不一样,没有那个小鸡鸡?”明知故问,只为自己找个理由,夏雨也顺势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可眼睛却没有离开小菊小腹下面的那个三角地,而抓鱼这事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夏雨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肉嘟嘟的感觉有点像白馒头,蹲下去想看个仔细,却怎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东西,只不过是一条缝而已。说也怪,这时小小夏雨的小鸡鸡还真有了反应,雄赳赳地昂了起来,不过再昂得起也就小蚕蛹那么点大。然后,夏雨毫不犹豫地挺着小鸡鸡在小菊的小馒头那里蹭了几个来回,看看也不会蹭出什么名堂,无奈地收回了小鸡鸡,整个过程也就几十秒钟而已,小菊很可能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怎么会事。
做过实验后,夏雨更加糊涂了,心想书里写的难道有错,不可能吧,那就是自己根本没有找对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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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月亮张贴 @ 2009-01-27 12:38:49 (194)
爱在彼岸( 3 ) 2009-01-27 12:49:00
小菊回家后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一番光景,傍晚她妈妈帮洗澡的时候,就发现她大腿根部小腹那儿有点脏兮兮,觉得有点异常,
“今天去哪里疯啦?”她妈妈其实知道小菊和夏雨下午一起玩过,
“去芦竹林那边捉鱼了。”
“啊,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下水没有?裤子怎么没有湿?”小菊妈的几个巴掌就雨点般的到了小菊的屁股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裤子脱了,不过没有下水,下次不敢去了。” 小菊不敢哭,知道犟不过妈,饶讨得很快,
“……,什么?还脱了裤子?”小菊妈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紧仔细察看了小菊的下阴,还好没发现红肿什么的异常,
“走,跟我去夏雨家,问问那个小兔崽子。”小菊妈起身拉了菊就要去夏雨家理论,可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一闹开岂不也坏了女儿的名声,不去却又便宜了那小兔崽子,
“下次再也不许和夏雨这个兔崽子出去玩,记住啦!”菊妈妈厉声道,菊则抖抖索索不敢吱声。多亏了小菊妈妈这一退缩,不然夏雨刚起步的人生路就很有可能会被永远地改变了方向。
怀揣一颗做过了贼的心不安地回了家,夏雨除了兴奋外更多的是失望,浪费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机会却一无所获。
后来几次去小菊家找她玩,或者被告知小菊不在,或者就干脆被赶了出来。不过再做实验的贼心则让一个突发事件吓得不见了踪影。
也算是世界首创,文革的时候毛主席号召,其实是逼迫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改造。夏雨的老家也来了十几个下乡知青,说是知青其实都是才中学毕业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天黑后无所事事,再加上前途无望,心里苦闷,十几岁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也该出事,大队支书的独生女儿,出落得水灵灵亭亭玉立,上了中学回乡后,喝了点墨水也就只能和几个回乡知青和下乡知青谈在一块儿,所以天黑后经常能听到从知青门缝里传出来她的咯咯的笑声。
到了青春期,这荷尔蒙就吱吱往外冒,毛泽东思想再伟大也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控制得住这群年轻人往外串的荷尔蒙。就几个光头在一起,倒还没什么,和一个娇艳欲滴的少女经常一起耳鬓厮磨,那就是种子掉进了肥沃的土壤,不生个枝枝叶叶出来才怪。
支书女儿梨花带雨地回了家,得知女儿被糟蹋了,把个支书气得七窍生烟,那不是断了他以后用女儿攀高枝的前程,这口恶气非出不可。
那天的批斗大会就是为了批判这几个年轻人,两个下乡知青,一个回乡知青,强奸女青年,夏雨也跟着爷爷看热闹去了。站在台上,手被反卷着,低着头接受批判的三个小年轻在夏雨看来显得好可怜。在阵阵的声讨声中,有个青年轻轻地分辨了一句,
“我只是顶了顶她的大腿根,根本没有强奸。”
“死流氓不认罪,就让他灭亡。”伴随口号则是一阵拳打脚踢。
小青年的分辨声虽然很轻,但夏雨还是听的真真切切,这不是和我用小鸡鸡顶小菊一样嘛,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夏雨听说,最少的被判了十五年。
那一惊非同小可,像遇了冷水往回缩一样,小夏雨的小鸡鸡吓得快要缩回腹腔里去了,更没想到这一缩竟然管了十几年的太平,没敢再出来惹事生非,差不多也是一个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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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月亮张贴 @ 2009-01-27 12:49:00 (239)
爱在彼岸( 4 ) 2009-01-27 13:01:47
回到城里后,夏雨也就渐渐地把菊忘记了,只是偶尔内心还有些担忧,生怕被告发出来,不过日渐繁重的学习生活把这点担忧也变成了夏雨在夜深人静时的一闪念而已。
夏雨的学校是当时这个城市唯一的省重点中学,学习管的很严,别的高中阶段的学生还要求晚上到校晚自习,据说有一回教导主任冲一个上大号的学生发了这样的火,
“一个晚自习,你蹲了半小时,去头去尾又是半小时,你还上什么晚自习!”
在这种气氛下,一个个学生都出落得男不男,女不女,就光知道了读书,所以当听说团支部组织去郊游时,大家甭提都开心了。
夏雨和一帮同学当时是天下大事知道不少,可眼皮底下的却知之甚少,好在远足远足也就远远地走走让脚累点而已。郊游去的是城北的黄龙山,站在山上就能远远地看见烟波浩渺的太湖,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接近山顶的坡地上有一垂直的巨形圆洞,直径有十多米,深不见底,这山和洞可大有来头,民间有很多传说,可当时谁在乎这档子事。就这么个朝天大洞,周围却一点保护措施也没有,站在洞边同学们的腿脚哆嗦得厉害,只能站远点弓着腰或爬下来朝洞里张望,却黑咕隆咚怎么也看不到洞底。
不知那个知识渊博的同学说了句,
“前几年,有一对男女处对象,遭到家里坚决反对,结果两人都跳进这个洞里寻了死。”经他这么一说,顿觉那洞里阴森森可怕,似乎有阵阵阴风往上冒,大家赶紧离洞远远的。
当时深感困惑的是,什么巨大的力量让一男一女两人毫不畏惧地一起往这么个洞里跳?“爱情”?有的小说里是这么说的。但看看周围的只知学习的女同学,尽管今天不太一样,可爱了许多,不过夏雨好像没有办法对她们产生这种能共同赴死所谓的“爱情”。
“爱情”,谁有爱情呢?嗨,不是有现成的例子可以研究吗!爸爸,妈妈呗,他们有爱情吗?夏雨不知道,可这个问题在他的脑子里长久挥之不去。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日常生活里两人之间好像没有特别亲热的表示,和小说情节合不起来。不过渐渐地就被夏雨找出了一些规律,有些日子爸妈总是很快收拾好东西,早早地把夏雨赶上床,多数日子里夏雨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啥也不知道了。有一回夏雨被一阵初听像哭,再听其实是呻吟的声音吵醒后,才意识到父母还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后来更发现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其实总能听到点这种异常的声音。
从小就有的乱翻父母房间的习惯,这时又悄悄地复苏了,不一样的是现在则做得毫无痕迹,而且是在父母不在家的情况下进行。
百密必有一疏,平时常锁住的一个抽屉,可能太匆忙,竟忘了锁。
夏雨一阵激动,感觉就要发现男女之间的一些秘密。打开抽屉,还真没让夏雨失望,一个小盒子上的“避孕套”几个字一下子抓住了夏雨的眼球,心一阵狂跳。夏雨轻轻地打开盒子,拿出了一个避孕套,然后把其余的放回了原处。在袋子背面第一次这么真切地看见如何使用避孕套的文字,夏雨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了。
由于穿了紧身牛仔裤,这时的夏雨已经无法直立行走了,只能猫着腰慢慢移步进了卫生间,原来从人退化到动物也很容易。脱下裤子,赶紧把它释放出来,然后按那使用说明一点点往那硬邦邦的东东上套。套着套着,突然一阵快感像潮水一般从那东东向全身袭来,伴随无法抑制的颤索,一股白色热流喷涌而出,涨满了前面的小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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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彼岸( 5 ) 2009-01-27 13:15:53
从此以后,夏雨青涩的年华染上了自娱的习惯,虽然每次做过后都很懊恼,可总是无法彻底拒绝这种诱惑。不过据说这自娱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帮你保持体内荷尔蒙的平衡,如果每周七天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制造出来的荷尔蒙,没有个有效出路的话,就会变成你脸上的青春嘎达痘,这也活该,谁叫他守财奴葛朗台不把过剩的放掉呢。这青春痘既影响美观还会吓跑漂亮妹妹,因为人们有一个错误的印象就是满脸嘎达痘往往是荷尔蒙过剩,很危险呐!其实这也是事实,有不完全统计,性攻击罪犯人中有青春嘎达痘的比率是很高的。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校园里的小白脸,多半背地里有自娱的爱好。
进了大学后,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练就的神经松了下来,或许也是荷尔蒙在体内的日益累积,夏雨开始认真关注起周围的女同学,正所谓: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其实这时候夏雨已经不是少年,是青年了。
夏雨的学校坐落在上海的东北角,是包含文理的综合性大学,而且周围也有好几所各种类型的高校,但是夏雨当时的社交圈子不大,也就是自己年级和一起上课的同学,最多再加上几个老乡和诗社的酸友。所以接待新生时,夏雨也就积极报名参加,无非想先入为主认识几位新鲜女生。据老生经验介绍,找女朋友就要趁她们刚来大学时,人生地不熟,感觉校园一切新鲜,包括男生,因为那是一群和中学男生完全不一样的种类。这种时候,你能先下手为强,在她们的身上贴好标签,写上名花有主,那后下手的别人就只有喝汤,羡慕地看着你们在校园里出双入对了,嘿嘿。
新生报到的那几天,校门口两边一字排开了各系的接待摊位,旁边挂有各式各样的标语,夏雨他们系的标语是:欢迎未来的学者和工程师,可想而知就是个理工科系。不知什么原因,读理工科的就是光头多,女生少,而漂亮的女生那更是少之又少。 来报到需要帮忙的还真不多,这上海的学校基本上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本地学生,早来踩过点了,轻车熟路哪用得着你帮忙,只有外地学生才要你指点一下,而男生也只需要指点一下,基本也就自己能搞定了,只有部分女生才要接待人员全程陪同,帮着家长提提行李。
那天共有五六位接待人员,樊刚也在里面。樊刚比夏雨高一个年级,他这个年级的一般不太参加新生接待这类事了,也许是拿着图章满校园找不到人盖所以也来凑凑热闹,所以一有女生来时,大家也就让着他。
远远地看见一个女生朝他们的摊位走来,夏雨站了起来,轻轻地冲樊刚说:“你都跑了几圈了,先息会儿。”
来的就是若兰和一位长者,大概是她的父亲。若兰中等偏高身材,后来知道有 1 米 68 ,皮肤很白 , 瓜子脸上有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架在笔挺的鼻梁上面,小巧的嘴和脸一样红扑扑,也许一下子没适应南方的天热,再加上手提着的小箱子好像不轻,额头还有不少汗珠,在阳光下闪着亮光;而身上穿一素色长裙,腰里束一宽边腰带,前挺后翘凹凸有致,长发披肩对比素色衣裙尤显乌黑发亮,亭亭玉立还有冷艳高贵典雅。夏雨看得有点呆住了几秒钟,才张口,
“这同学要帮忙吗?”
若兰点头后,夏雨就把校园地图和一些资料递给了若兰,并指点了一下系大楼的位置。看见满头银发的若兰父亲拉着一个大箱子时还背了个看起来蛮沉的包,夏雨就抢着帮忙,
“伯父,我来帮你拉着箱子,也给你们带带路。” 若兰父亲也确实需要轻松一会。
“伯父,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青岛。”
“那坐了很长时间车,一定很累了。”
“还好,还好。”
走在去系里的路上,夏雨除了寒暄外也不时指点校园里的情况:这是三教楼,那是化学楼,生物楼等,若兰除了谢谢一路话不多。
平时不是很有耐心的夏雨,这天陪着若兰系里注册,填表,一直到她入住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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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月亮张贴 @ 2009-01-27 13:15:53 (556)
爱在彼岸( 6 ) 2009-01-28 12:57:40
从那第一次见面后,若兰的影子总在夏雨的脑海里萦绕。虽然同在一个系,不过没有在一起上课的机会,所以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为此,夏雨很苦恼。正因为很少碰到,一有机会,夏雨总要找几句话聊聊。
这不机会就来了,这天打球后夏雨急匆匆去浴室洗澡,没想到在浴室门口会碰上心仪的若兰,这东大的浴室有个大门,大门进去才分开往两个方向各有男女浴室两个门。夏雨就在浴室的大门外面遇到了若兰,一心想说几句话,一急话就根本不经大脑从嘴里流了出来,
“若兰,里面人多么?”
因为第一天上学接待过自己,若兰每次见到夏雨的时候,也总是很给他面子,可今天听到这话时,本来刚出浴红扑扑的脸这下更红了,连脖子也感觉在发烧,看了一眼夏雨后急步离开了浴室。夏雨则是脑袋一片空白,恨不得有地上有条缝可以钻下去,全然不知道自己那一天后来是怎么过的。
好在大学校园生活丰富多了,夏雨失落了几天也就放下了。八十年代,永远伟大,光荣,正确,这些谎言堆砌出来假象已经崩溃,旧的意识形态却还在垂死挣扎,而各种思潮已经充斥了校园,什么民主自由,存在主义,无政府主义,令人眼花缭乱。
在这种情况下,最难受的恐怕就是夏雨他们马克思主义哲学课的林老师,他看起来比教的学生大不了多少,年轻,所以可能想好好表现。每次上课看到总有很多人不来,他很苦恼,学期开始的时候,就警告说出勤率以后要算到成绩里去的,但不来的学生太多了,谁也不把他的警告当会事;后来他干脆上课点名,并且记录下来, 可效果还是不好。没想到最后一堂课,他宣布缺课三分之一以上的学生,成绩已经不及格,所以不用参加期末考试,这下很多同学傻了眼。
到了考试那一天,绝大多数同学还是去了三教的考场,因为大家也不太知道自己到底缺了几堂课。正当教室里寂静无声,大家埋着头在考卷上忙活的时候,教室前面传了低沉的“嘭”的重击声,和了战同学低低的声音,
“让你整天传播谎言。”
而林老师只发出了“啊”的一声,差点站立不稳摔下讲台。等林老师转过身来是,背上有一个清晰的大脚印,而此时了战早已扬长走出了教室。
也许是事先商量好的,十几个同学随后也收拾书包,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要干什么。”老师有点急了,
“反正不及格了,老子不考了不行吗?”有人也很冲动,就这样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夏雨也在其中。
冲动过了之后,夏雨其实还是蛮害怕的,真的不及格那怎么办,说不定还要加个处分,这样的后果还真没有仔细想过。
“夏雨在吗?”正在胡思乱想中的夏雨听见有人找,
“噢,若兰啊, 快请进。”夏雨把若兰让进了宿舍,七个人住的宿舍很拥挤,若兰又是第一次来,夏雨有点局促不安,
“听说你也罢考了。”
“是啊,有十几个人呐,那课太没有意思了。我们去外面走走,边走边聊?”大部分同学去夜自习了,不过宿舍里还有别人,聊天总有点不方便。
“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若兰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那课确实没什么意义,了战已经出手了,我们几个好同学怎么办,总得同进退吧。”
“嗯,蛮讲义气的么!好在你们有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系里会给你们一次机会补考。”
若兰的理解让夏雨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走,我请你去三教地下室,吃掼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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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月亮张贴 @ 2009-01-28 12:57:40 (285)
爱在彼岸( 7 ) 2009-01-28 13:05:30
以前听老师感慨过,咱中国为什么流氓多,绅士少,就因为淑女美女少。想想也对,一个淑女美女坐你面前,即使是流氓这时也得装装绅士了。
夏雨今天至少显得很绅士,和若兰一边品尝着掼奶油,慢慢地从系里开始,天南海北地聊开了,小心翼翼地应答着,
“最近系里说要实行分班制,成绩好的进快班,一般般的在慢班。”夏雨成绩中等偏上,所以对系里的改革和可能进快班有些担心。
“听说快班是为了考出国留学的,这样也蛮好的,快班多教点,也深一点。”若兰显然不太清楚内情,
“可问题是,到时候期末考试两个班用不一样的考卷,快班在成绩上可能会吃点亏。”
“原来这样,是有点不公平,那考不上出国的不就是陪太子读书了。” 若兰马上跟上了夏雨的思维,
“联系出国的时候,成绩单可能会不好看。”
“噢,原来你的担心在这里呐!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努力一把的!进快班面子上总好看些”若兰点中了夏雨的心事。
掼奶油一点点都化了,小汤勺却还在杯子里轻轻地搅动,两人都不想让时间很快地过去,因为夏雨发现在很多事情上,其实他们两人的看法很接近,等到三教要熄灯的时候,话好像还没有说完。快离开的时候,夏雨就急急地要把下一次约会搞定。
“下星期三晚上,我们诗社有个活动,你能不能来。”
“行啊,在哪里?诗朗诵?”
“就在上面的 3108 教室。”
“有你写的吗?”
“先保密,到时你就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来了。”若兰虽有点撒娇,不过这让夏雨觉得很受用。
“告诉你就很没有了神秘感,不过保证让你高兴。”哄着总不会有错的。
“好,那我一定来捧场。”
在恋恋不舍中,夏雨送别了若兰,可以说这个晚上他是在兴奋和拘谨中度过的,好累噢,不过累了好睡觉。
诗会是诗社不定期的聚会,相互之间交流学诗写诗心得,也朗诵一些新的诗作。心怡是这个诗社的理事长,国政系的,比夏雨高一年级,蛮外向的,今天的诗会就是她主持的。若兰来的时候,教室里坐了不少人,好几位诗人也已经慷慨激昂过了,她静静地挑了个后面靠边的座位,不时看一看坐在前排的夏雨。
“现在,有请缠绵诗人夏雨朗诵他的爱情诗。”心怡的声音又一次把若兰的目光拉向了夏雨,看起来夏雨今天有点紧张,站在台上的时候,眼睛好像在往下面人群里搜索。清了清喉咙后,夏雨说:
“我今天朗诵的是刚写的《天天想你》,送给心中的你,希望她喜欢。”
一见到你
我就感到
今生定会和你
缠绕在一起
你的美丽
让我知道
什么叫无法抗拒
你的眸
你的长发
甚至你的呼吸
无不让我痴迷
痴迷到
可以不顾日月天地
天天想你
你可以
笑我的傻
笑我的痴
但决不能
不理会我的心意
因为我相信
只要给我机会
我的执著
终究会像三月的雨
虽然细小
却绵绵密密
点点滴滴
流进你的心里
夏雨声情并茂朗诵的时候,若兰的目光一直停在夏雨的脸上,不过她发现,心怡看夏雨的眼神好像有点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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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月亮张贴 @ 2009-01-28 13:05:30 (283)
爱在彼岸( 8 ) 2009-01-28 13:16:26
“若兰,你真暸事如神,哲学课系里让补考了。”不久后的一天,夏雨和若兰约了去图书馆,
“真的? 那蛮好的。了战有事吗?”若兰的同情心,让夏雨感到很高兴。
“吃了个处分,留校察看。他爸是中文系教授,这次是看了他爸的面子才没有开除他,哲学系的老师不满意这样的处理结果,据说还向邓小平写了信。”
这样一路说着话,夏雨和若兰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因为若兰实在是太靓丽了。从那次诗会后,图书馆,教育楼和学校的林荫道上,经常可以看见他们两人的身影,夏雨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八十年代的校园,谈恋爱基本还是跟从事地下工作似的,所以若兰还是有点难为情,一前一后地要和夏雨保持点距离,可夏雨恨不得和她手挽着手一起走,由于害怕拉拉扯扯若兰也就紧紧地跟着夏雨,可见夏雨有点大男子主义。
人的胆子或者贼胆往往和光线的强度成反比,说白了就是光线越暗胆子越大,而越强则胆子越小,所以做案分子常在月黑风高之夜出没,电影院里也具备这样的条件。
大考结束后,总算可以轻松一会了,夏雨和若兰来到了翔鹰电影院看电影《人生》。若兰深深地被巧珍,亚萍和高加林之间的爱情纠葛吸引,看到巧珍含泪接受加林背弃她的时候,晶莹的泪水盈满了若兰的眼眶,但夏雨的心思却全然不在电影上,他在寻思着如何和若兰有某种身体亲密关系的突破,和若兰交往这几个月来,小手还没有牵过,夏雨觉得有点郁闷。借着黑暗和若兰的专心,夏雨轻轻地拉住了若兰的手,若兰虽本能地退缩了一下,不过还是顺从地让夏雨握住了手心里。
拉住了若兰的手,夏雨也没有消停,先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她的体香,那可是闭着眼睛闻的,这小子压根没想着要看电影;一会儿,又把手悄悄地放在了若兰的腿上,隔了裙子来回揉搓着,若兰试了几次想阻止他,又不愿意太伤了夏雨的心,只能由着他不时地把她的思维拉回到大腿酥痒痒的地方。哼,好小子,等电影结束看我怎么考你!
电影结束出来后,两人的手也没有松开,当然若兰要考夏雨的想法也随电影散了场。一天有二十四小时,夏雨恨不得每时每刻和若兰在一起,所以今天怎么能这样就结束了呐。可哪里去呢,外滩不错,有情侣墙,可以趁热打铁,夏雨想好了就向若兰提了这个建议,
“时间还早,我们去外滩,好吗?黄埔江的夜景你看过吗?很漂亮的。”生怕若兰拒绝,夏雨一口气说了很多外滩的诱人之处。
“好啊。”其实夏雨是多虑了,若兰也想去了,更不愿驳了他的一番殷殷情意。
坐 55 路去外滩要化近一个小时,到外滩时已经很晚了。可是幽暗的灯光下,外滩的防洪堤旁还是站得满满的有很多人,通常是一男一女,一对一对相互之间虽然很近可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毫不干涉,真是沪上一大奇景。各国的外交家们真应该来外滩体验生活,那么和平共处的梦想真有可能实现了。
好不容易在靠近外滩公园林荫深处占了半个凳子,也许是周围气氛的烘托,也许是暗暗的夜景推波助澜,坐下后两个上半身很快就合在了一起,两人的嘴唇也迅速在一起品尝没有大餐的世界上最美的美味,由于都是初学者,两人吃得脸上还有手上都微微冒汗。
这时夏雨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在若兰身上摸索起来,在一方不断进攻一方连续败退之后,快速接近到了若兰的裙子里面,若兰在作了最后的抵抗后还是放任了夏雨的贼手,不过双腿则把他的手紧紧地夹在了大腿根部,不让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可是若兰没想到夏雨的手指在湿漉漉的神秘地却还是灵活自如,伴随夏雨在她耳边接连不停的“ I love you ”,把她揉搓的嗯呀啊呀娇喘连连,连个“ I love you ”都说得不完整。
“雨,几点了?”若兰口中夏雨的称呼也变了,
这时夏雨的手才停了下来,“噢,快 12 点了,坏了,学校关门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呢?”若兰急的不得了,女孩子临事往往没了主意。
“没地方去,就在这外滩过夜吧。” 两人家都在外地,那时候住旅馆没有介绍信是不行的,看来只能露宿了。
“晚上不睡,你明天去松江能行吗 ? ”三年级学生开始进实验室,夏雨想在暑假前就和导师熟悉起来,正好导师他们要去佘山天文台做几天实验,所以也叫上了夏雨。
“没事,上午再补睡觉。来吧,美人该睡啦。”夏雨张开了手臂,把若兰揽入了怀里。
若兰就头靠在夏雨的胸前上,夏雨脱了衬衫盖在若兰身上,两人依偎着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了一个晚上,一直到东方天边微微露出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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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月亮张贴 @ 2009-01-28 13:16:26 (306)
爱在彼岸( 9 ) 2009-01-28 13:48:36
两人坐了早班公交车回到了学校,夏雨把若兰送进了女生宿舍,转身的瞬间被一束穿透云层的阳光闪了一下眼,不由得打了个喷嚏,通体舒畅,犹如一股暖流流进了心间,情不自禁回头对着远去的若兰背影轻轻喊了起来,
“若兰,你就是我的第一道曙光。”
回宿舍后,若兰倒在了床上就睡,一觉睡的天昏地暗,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敲门,咋就没人帮着开个门呢,人都哪里去了?不情愿地起来开门,
“噢,樊刚,找文晴?”文晴是若兰的室友,樊刚比他们高两个年级,好像在追文晴。
“是哎,给你们送几张舞票来。” 樊刚送过几次舞票,常把文晴和别的室友也叫上。
“ 那你进来等等吧,应该快回来了。”若兰说完又回自己的床上睡了,看来太累了还没有补回来。樊刚心想:快五点了,出去疯了一天也该回窝了,那就等吧。刚进门,脚一滑差点滑了一跤,原来脚步大了点踩了地上的一张纸,拿起一看是夏雨的留言,可能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若兰,我出差去了,不忍心吵醒你,写了首诗送给你,想你!
《你是我第一道曙光》
清晨
我们向东方眺望
一起等待红彤彤的太阳
冉冉升起
把第一道曙光
投向你我的心房
漫天的乌云
挡不住太阳的光芒
撕裂出
那怕只是一条细缝
已经足够
把我们前行的脚步照亮
走吧
有你在我身旁
再崎岖的道路
也不再漫长
更不会迷失了方向
因为
你就是我第一道曙光
“若兰”没见若兰有什么反应,樊刚把信放在她床前的桌上,虚掩了门,在靠门的地方坐下来等文晴。
“夏雨,水,给我水。” 迷糊中的若兰还以为夏雨在身边,樊刚递了杯水过去,
“啊,手怎么这么烫?你是不是可能发烧了。”
“头有点痛。”若兰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还真是烧的厉害。看来黄埔江的一夜,若兰有点消受不起。
“去看看医生吧,吃点发烧药就会好的。”
“可是今天没有校医。”
“这样吧,我陪你去长海。” 长海是他们学校的挂钩医院,难得有献殷勤的机会,樊刚当然不想放过。
“那就麻烦你了。” 若兰稍作收拾就和樊刚出了宿舍,刚下台阶的时候,头重脚轻踩了个空,要不是樊刚及时搀了一把,若兰准得摔一跤。
恰巧文晴和几个同学回来,刚好看见樊刚搀扶着若兰的一幕,文晴的脸一下子涨得红红的很不自在。樊刚也看见了文晴,一脸尴尬忙不迭解释,
“我来给你送舞票,看见若兰病了,这不,正送她去长海。”
“没关系,你还是快点送她去吧。” 文晴说完就和几个同学转头进了宿舍楼,没有理睬若兰。
坐在樊刚自行车的后架上,若兰说了“对不起,让你被误会了。”
一个通情达理,一个刁蛮,在樊刚的心里立即显出了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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