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麦田
咱中国地大人多,一旦遇到什么众人关心的事物那真是风起云涌,这回我刚好在中国见识了舆论对遏制猪流感的力量。
那天,第一次听到“猪流感”这词,是我坐在沙发上陪着爸妈看电视,还没太当回事儿,就觉得这年头怎么家禽家畜的老跟我们人类过意不去,一会儿禽流感、一会儿猪又流感了,心中暗想多半是我们人类没有善待动物造成的后果。
第二天,“猪流感”一词好似就铺天盖地了起来,从早到晚的各地电视台都开始说这个,我们原本松弛的神经逐渐开始绷紧。
后来,“猪流感”被改称为“H1N1”病毒什么的,不过人们讨论起这个话题来还是称之为“猪流感”。我开始要跟见到的亲朋好友们解释:本人回国已经超过10天了,表明自己属于安全的好人。他们基本上都会怪我见外了,但是神情里却难掩放下心来的轻松。
再过几天,“猪流感”给人们造成的恐慌已经很可观了,当年非典时期我没有去过中国,所以没法比较,很难跟网友们形容国人恐慌的程度究竟到了哪一个阶段?
我只知道,关于“猪流感”的恐怖在口口相传:“从发病到死亡只有6个小时,连去医院看医生都不够时间,危害程度远远大于禽流感,比非典还要可怕!”
好在中国还没有出现,老百姓们庆幸着,看着每天电视里播报的西方国家不断上升的感染人数,做为一个中国人的幸福感在明显的提升。“坚决把猪流感挡在国门之外”是每一个国人强烈的心声。对于政府的大力报道和过度防范,老百姓都在拍手称赞。
当人们听到墨西哥政府的抗议时,大家的反应就像是在一个小孩面前的大人,宽容地笑笑。
人们对政府如此高度的支持和百分百的赞同,以前我还真没有亲眼见过。
“我们中国人那么多,卫生条件那么差,猪流感传染进来可不得了啊!”所有的人都这么想,我也是一样。
在我快要离开中国的时候,我家的电话也多起来了,人人都来叮嘱我回去要小心,特别是要留在“白区”的我老公和俩孩子千万当心。那些来跟我道别的至爱亲朋,人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和不忍,估计送亲人上战场也就是这样的了。
回丹麦要去上海坐飞机,上海的亲戚告诉我:“什么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多买几付口罩,要双层的,上海的口罩已经脱销了!”
天呐,我真的是越来越恐慌了,包里塞进了一大摞口罩,把我喜爱的零食拿出来不少。想象着机场这样的前线阵地,我破天荒的提前了4个小时早早赶到,准备接受最严峻的检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结果,结果托运行李、入关、安检,等等等等,才20分钟我就顺溜溜的进去了。除了一位站在那儿分配我们该排那个队伍出关的工作人员戴着口罩,其他所有的人都在自由自在地呼吸着呢。
我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候机楼里东张西望,正好前面是个上海世博会的大型广告,不禁又担忧起来:还好世博会还有一年的时间,那会儿“猪流感”应该已经不流行了吧?要不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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