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 年6月29日,邓小平主持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所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对毛、周都作了评价。当时对毛的评价是三七开。对周的评价是(大意):周也讲过违心的话,做过违心的事,但是人民原谅他。换句话说,不是二八或一九开的问题,而是其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民原谅他。
我觉得这是完全不合乎于历史事实的评价。邓小平你有你个人的自由,你可以原谅他,但你不能代表人民原谅他。
与邓的评价恰恰相反,我认为我们有太多的理由可以鄙视周恩来。
限于篇幅,试简单列举三条:
1953年9月11日,哲人梁漱溟在全国政协常委会上发言,严厉批评毛统治下的中国:“工农生活有九天九地之别”,“工人在九天之上,农民在九地之下”。问题不在于城镇原本就比乡村富裕,而毛并没有缩小这种差距;问题在于,毛还何等严重地扩大了这种差距。更为要紧的是,毛还把这种差距固定下来制度化,建立起即使在“万恶的旧中国”也不曾有过的城乡户口二元体制。从此,占人口百分之八、九十的农民成了法定的二等国民。所谓“三年困难时期”,城里人吃不饱,好歹还定量供应;乡下人却唯有活活饿死的份儿。由于城乡之间铁幕森严,挨饿的农民不要说不准进城打工,甚至就连进城乞讨的权利都被褫夺。而这一决策的最初策划者,同时也是忠实执行者,正是毛个人的大管家周恩来。1953年4月17日,周签发《关于劝止农民盲目流入城市的指示》。1956年12月30日,周签发《国务院关于防止农村人口盲目外流的指示》(这个指示等于向农民提出警告:如果你在城市中没有亲友,千万不要进城,否则政府将要进行遣返)。1957年3月2日,周签发《国务院关于防止农村人口盲目外流的补充指示》。1957年9月14日,周签发《关于防止农民盲目流入城市的指示》……最终导致恶法典范《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于 1958年1月9日通过,从立法程序上,正式建立起至今流弊无处不在的城乡隔离制度……
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本来,刘、周、朱、陈等人都是附和彭的。但后来毛要挟全局,说若坚持挺彭,那他走人:组织人丁,另外立党;如果军队不听他的,那他可以另组军队,重上井冈。在这种局面下,只有少数人还胆敢为彭仗义执言。7月19日,总参谋长黄克诚和深知民间疾苦的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分别在小组会上发言。认为彭信内容总的来说是好的,表示赞同;有些提法和用语可以斟酌。毛的秘书李锐也发表了意见,认为彭提的问题尖锐,打破了沉重的压力局面。8月2日的八届八中全会上,李锐想再申明一下自己的看法,被周制止。周说:现在开的是中央委员会全会,你一不是中央委员,二不是中央候补委员,你没有资格在会上发言。如果当时人人都不像周这样厚颜无耻地见风使舵,这样彭站住了脚,毛的淫威也说不定当就此终结了罢。
1966年11月10日,毛第七次接见红卫兵。因红卫兵人数有一百五十多万之巨,已不可能在天安门广场检阅。于是周提出,让红卫兵分别排在天安门前东西贯北京的长安大街,和向北郊去的二环路上。毛则乘敞篷吉普车巡行检阅。为了说明行车路线,周带了一张北京市大地图来到人民大会堂,将地图在地毯上摊开,跪在地图前,为毛指点方向。以堂堂一国之总理,举止怎么能像个奴仆一样呢?毛站在地图旁,一面吸着纸烟,一面听周的解说。毛的态度带着一种嘲讽,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毛的专制极权在毛与周的君臣关系上表露无遗。毛一方面要求周的忠心,事事按毛的旨意办,因此周也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另一方面,又因为周过于忠心,毛完全没有将周放在眼里,毛不认为周有攫取权力的野心,因此周能够被打而不倒。
仅就以上这三个例子,就足以说明,周的心中根本装的不是劳苦困顿的大众,不是敬业奉献的同僚,不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不是近在咫尺的真理……
----正如李敖先生所说,周心里时时刻刻算计着的,只是“老三”的位置,“老二”的位置他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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