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女性的尊严

早就听说博客了,一直认为那是年轻人的玩意。因为开始写点东西,希望有人欣赏,也就有了这个博客。或许是心血来潮,或许是时髦扮酷,可以看看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总之,不管时代怎么变迁,只要我们还活着,生活总还是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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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女性的尊严

(作者:纤夫)

(一)

2009年元月,边西的冬天少有地下了大雪。这里住家多没有暖气,由于地处南方山区,气候潮湿,零下1-2°C就很有些寒意。虽然安装了空调,但是乾城市政府刚刚为这些市长、局长们修建的公务员小区的住宅面积表面上符合规定实际上大大超标,楼层空间也比正常楼层高出50公分,3匹的空调运转起来根本不会停机,不但费电,房间里也无暖意可言,还给人闷闷的有得了空调病的感觉。雁汀干脆不开空调,在家也穿厚实的丝棉睡衣,再配上毛茸茸的厚拖鞋和羊毛绒衬裤。睡衣的丝质布料滑爽地触及着她保养得很细腻的皮肤,使雁汀感到舒适和温暖,有点高贵女人的自我感觉。雁汀喜欢这种感觉。

从小时候起,雁汀就长得漂亮伶俐,大大的眼睛,嫩白的肌肤,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当时中国大多数家庭在人多力量大的毛氏观念下,都愿意多生孩子,计划生育的理念刚有人提出还受到质疑和批判。父母在部队文工团工作,内心追求浪漫生活,用那时的话说就是还有些小资产阶级的思想作风,其实他们的观念先于时代。为了家庭有较好的物质条件,也为了不被太多子女把两口子拖累在繁重的家务劳动中,只要了两个孩子,雁汀和弟弟雁合。

父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后,工资仍然保持原级别,比地方上要高很多。雁汀既乖巧漂亮,又上进自强,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业余体校的竞赛项目上,都会努力争取优秀。父母对她倍加宠爱,对她的要求也百依百顺,要什么买什么,篮球,自行车,漂亮的大花裙子,玫瑰红的外套,这些东西在那个年代,在这个边远的小山城,对于孩子们可是难得享受的奢侈品。弟弟因为调皮常常遭到父母的冷遇,失宠的结果往往是既羡慕姐姐的新物件又嫉妒父母的偏爱。由于这样的童年少年时代,雁汀总是追求舒适优裕、时尚典雅,不愿苟同于普通人的生活。

大约11年前,从儿子自新上初中在校住读开始,雁汀和老公文柏就分室而居。雁汀对他伤心既久,早怀怨恨,虽然就她本人的身体需要,极其渴望每晚都有男人拥抱而眠,但是每每看见文柏那不胜厌烦,故意显示对她肉体的鄙弃,对她那些夫妻间暗示的不屑,抑或偶尔打击侮辱她自尊后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感觉到恶心。她觉得这个男人狭隘,愚昧,恶毒甚至无耻。

她觉得他们之间进行的是有关尊严的冷战,他在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打击她的自尊心。比如这次融资事件,雁汀损失一百多万,按说这钱是家庭的共同财产,文柏也有份,但是他倒不心疼,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因为融资是雁汀的主意,这样大的投资失败让她伤心气馁,他正好可以冷嘲热讽。雁汀虽然说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但内心更增加了反感,在他面前更加注重自己的尊严。即使长夜孤枕寂寞,也绝不愿意放下自尊去祈求他的怜惜。如果换了别的她仍然喜爱的男人,她或许会屈尊去恳求施舍,而对他,她觉得不值。她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坚持,要坚持住!事实上,她已坚持了十年了。不过不值归不值,晚上还是那么长那么难熬!尤其是这样的冬天,晚上睡觉时还是孤寂寒冷得很。

儿子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因为成绩优秀加上雁汀一个老同学帮忙,在深圳市电信局找到一份让许多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都会羡慕的工作。以前儿子放假回来,雁汀总是在自己床上多准备一床被子,让儿子和自己一起睡。床很大,放两床被子分开着睡,雁汀感觉到平静而温馨,半夜醒来拧开一点床头灯,静静地看着儿子那逐渐成熟有些英气的脸熟睡着,男人特有的深长呼吸,夹杂着轻微的鼾声,可以带给她些许安全感和莫名的满足。

这次不行了,儿子已经工作,有了女朋友,是个完全成熟的男人。女友是中学同班同学,又是大学同校,现在又同时在深圳找了工作。深圳的住房租金很贵,两人正好借口合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房,顺理成章地同居起来。儿子就要回来过年,火车今晚7点到站。雁汀思量着得把自己的房子腾给已通人事的儿子,自己去睡书房。还得准备一床厚实的被子,今年寒潮来得猛,她要让儿子暖暖和和地在家过个团圆年!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雨夹雪打在玻璃上,雁汀感觉到丝丝凉意。她拢了拢睡衣,没戴乳罩的乳房轻轻地摩擦着丝绸布料,乳头一阵轻微的酥麻,脑袋有一点眩晕。据说现在暗地里流行一种时尚,男人不穿内裤,女人不戴乳罩,说是对健康有益。因为说出来不雅,只在朋友们口中私下流传。雁汀不知不觉接受了这种羞于启齿的现代穿着方式,实际上她喜欢这样,至少在家穿睡衣时,不戴乳罩。

多年来她一直是极为敏感的女人,男人很细小的挑逗,诸如呼出的热气喷在耳朵、脖子或者手背上,热烈的嘴唇亲吻在眼睛、嘴唇或者舌尖上,以及温暖的手掌抚摸在胸脯、下腹或者大腿上,都会使她四肢发麻,头脑发晕,身体轻轻地发颤。这种敏感从她17岁第一次接触男人一直延续至今,并没有丝毫减退。

雁汀一边惊讶着这种异乎寻常的感觉,一边走出自己的卧室。站在错层房间门前的走廊里,望了望宽敞冷清的客厅不禁打个冷颤,悻悻地向文柏的卧室走去,那里最高的壁柜里放着一床二米四乘二米四的四方大丝棉被,那是每年寒假为儿子准备的。

雁汀敲敲门走进房间,半躺着的文柏不快地抬头瞅她一眼,低头拿起遥控器,准备切换电视频道,似乎她的进入打扰了他所欣赏的电视节目,他要切换掉这种干扰一样。

“你儿子今晚回来,帮我把大被窝拿下来。”雁汀面朝上对着那壁柜说。

“难道你老得搬不动一床被窝了?”文柏站起来从雁汀身边走过,头也不回走出了卧室。

雁汀气恨地望着他走进隔壁的书房,知道他又去上网了。没有出息的男人!一个堂堂的局长既不为自己的前途奔忙,也不帮妻子做体力劳动,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唱歌,聊天打牌,不是醉醺醺、疯颠颠的,就是昏沉沉、晕乎乎的,正如有句顺口溜: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了身体喝坏了胃,喝的老婆背靠背。

她不明白当初怎么就屈从于他死缠烂打式的追求,喜欢上他,嫁给了他?也不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到哪里去了?难道当初的感情不是真的?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证也不作数了吗?

感情的事可真让人迷惑,等到现在雁汀四十多了,好像有点明白有点理解时,再也不是年轻漂亮,有众多男生追求的少女了。雁汀甚至觉得“四十不惑”说得就是人到四十,才不会受爱情的欺骗和诱惑。雁汀这样想着,捆紧腰带,脱掉拖鞋,无可奈何地爬上桌面。

雁汀长得一米六五的高个,因为从小喜欢篮球游泳体操等运动,在女人中也算四肢有力。但是被子实在太大,等抱到自己的床上,她已经有些气喘了,就斜靠在被子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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