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大片不知名的花,艳艳的开着,掩不住的一份娇情,懒散在初夏的午日里。小四儿对窗外漫天的粉红依旧的熟视无睹,她的目光透过交错的绿叶,望过去,停留在对面的草坪上。
那个新搬来邻居的男主人在给花浇水,光着上身,腹部和胳膊上的肌肉随着移动水管子一鼓一鼓的,棕色的皮肤渗着的汗珠子在正午阳光的眩目里闪着亮,“这时候就开始脱了到了盛夏还不就胜下一副裤衩儿了?”。12点了还披着晨衣的小四儿暗想着,给自己倒了杯茶,脑子里继续对新邻居的探索,女的影儿从来没见,男到是每天带着英俊的两双胞胎儿子有说有笑,扯着一白绵羊大狗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搞得这家象个和尚庙。惹得四儿家的小花跳到窗台上一抓一叫,一副要吸引人家注意力的小贱像儿,可偏偏人家不解风情,那大白绵羊公狗对着小花猫儿几次擦身而过竟然无动于衷。男邻居停下来对着小儿子们耳语什么,3个金头发一起象小四儿招了招手,象太阳似的灿烂的微笑着,又继续前行。这样的仪式每天一成不变的进行了大半年。如果哪天没有见到这家带白绵羊的“三个火枪手”,小四儿和小花心里便象落了一个空少了点啥。
你说谁有她小四儿的生活更"靡烂腐败涅"?小四儿和老公高中相识,又同考进同一所学院。实习时就结了婚,老公是HeartSurgeon在纽约城里做了Residency,继而留下做事,这十年过去,荷包是鼓了不少,同一个屋檐下见面说话的机会却却越来越少。老公上个星期好不容易有一晚上9点前回来了,还没累得稀里糊涂,被小四儿扯着顶着星星出去散个步,一边走着搂着老公健壮的胳膊小四儿说“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生个小孩了?”黑暗中小四儿不看老公的脸都能感受到他的惊恐。
小四儿上学那会,做Internship的孔隙缝儿里意外的怀了孕。小四儿颓丧着,灰死着脸一屁股跌坐在马桶上,手里显着鲜红的两道杠的试纸飞出去老远。在闻讯赶来的老公(当时的男友)的欣喜继而忧虑里泪水横流。小四儿扯着嗓子骂着,踢着“马修,这坏良心的,我妈知道会掐死我的呀”。这下小四儿可知道荷而蒙是如何把少女变少妇,良家妇女变泼妇的啦。马修的父母是Cathelic,知道儿子的女友有了身孕自然喜得不行,绝对不同意Abortion,忙着帮儿子把婚事办了。小四和马修这对相爱中的鸟就这样在学业的奔波里把小巢给筑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让小四儿终身难忘的,她吐啊吐啊,好象要把心肝肺都给吐出来了,到了最后,小四真希望实习的医院里所有的病房都改建成厕所,好让她吐个够。再后来,本来身体就瘦弱的小四儿喉咙里的血管都给呕破了,吐得是血了,开始在当班有了晕觉。马修也给吓着了,在疲惫不堪的挣扎里,小四儿流产了。正因为如此,小四儿的身体更差了。毕业后马修说“亲爱的,你就在家呆着吧,把身体养好再说”。这一养,小四儿就养了10年。看着同龄的人都当上了爸爸妈妈,小四儿等着自己的Biologial clockclicking,等啊等,还是没有动静。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正常性了.
小四的思绪被一阵阵突突的噪音打断,窗外是对面男邻居驾着硕大的割草机在草坪上奔驰。这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也很聪明的,怎么能安心的在家相妇教子哪?如今的这世界,很多东西都给传统的背道而驰了,真不知道人是咋想的,小四儿叹了口气,自己何尝也不是一样哪?在孩子的问题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咋想的,多年来心的那份宁静实在不想为世俗打破。小四儿决定等马修回来再好好跟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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