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惠能, 想起主席

看见同志们讨论神秀和惠能之争, 很奇怪主席和豹子没出来有恃无恐手舞足蹈, 那惠能明明就是不读书还在哲学这个高深的学问领域压倒了知识分子的先进代表嘛! 所以我一看见惠能就想起主席了, 和主席想起我时的小鹿撞怀不一样, 我想的是, 和主席的杠我要输.

话说惠能这个泥腿子确实是很厌恶文字这个东西的, 咱不能说人家是不会吃葡萄就说葡萄酸, 因为毕竟人家虽然不读书, 说出来的偈子照样是押韵的, 哲学思想照样是千古流传的. 我曾经怀疑本朝太祖提倡学生不读书, 就是受了惠能的影响, 要走见性成佛的路. 太祖尝曰: 六祖坛经是劳动人民的佛经. 可惜天生有慧根的人, 除了高玉宝, 没再出第二个.

禅宗喜欢弄些很玄的东西, 辩论起来不着边际, 比咱们坛子里抬歪杠还邪乎. 最不靠谱的就是那搞棒喝的, 师傅被徒弟问烦了, 索性给他一棍子:"你还不悟!" 弟子吓一跳, 连忙说"我悟了!" 不知有多少这样屈打成佛的.

不过泥腿子出身的就不一样了, 要说惠能, 他还真有点直指人心的本事. 至少他说的话, 大家都能听得懂. 他指着天上的月亮问, 你看见月亮了吗? 看见了. 你看见月亮是因为月亮本来就在那, 不是因为我的手指. 他说得多么通俗易懂, 多么给不识字的人以鼓励 -- 那么大的月亮, 我真的看见了, 一点也不玄.

也许五祖当初传衣钵给惠能, 就和太祖当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琢磨的一样, 是个"佛教要为谁服务"的问题. 禅本来就是个聪明人的游戏, 但说到底它还是个宗教, 还是为了济世救人. 宗教要是需要读很多书才能理解, 那就失去群众基础, 和艺术一样, 失去生命力了. 而这点对宗教来说尤其可怕.

可是不读书的, 有那个传播思想的能力吗? 五祖也不敢相信, 他运气这么好, 就在这时候一个伙房烧水的人居然有这样过人的智慧, 不买教材旁听, 就把哲学课给修完了. 这样的人, 当然就是传播佛教最好的人选 -- 明明是饱学, 偏偏不识字, 这跟老百姓多么贴心! 人人都可以成佛, 终于, 这事儿不再是书呆子的特权了. 以后的北宗死活不认南宗, 搞得惠能高呼"教外别传", 都是争夺这个"成佛权"--古代人的最高人权.

所以包了归其, 神秀和惠能的矛盾, 就是士大夫阶级和劳动阶级的矛盾. 在一千多年前, 在人类最高的意识形态--宗教这个领域, 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在这场斗争中, 劳动人民, 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