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六一”儿童节刚过,看到网上很多朋友在提儿时的事情,自己的思绪也情不自禁地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我的童年是在山村里度过的。上小学时我母亲在一个乡村里任教,她是附近几个村庄唯一的小学教师,我们的家就在学校里。学校正对着的不远处是一座山。从家门口放眼望去,四周是连绵的群山。那时候常常坐在家门口望着周围的群山发呆,年幼的我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只能想像着这些山的后面是怎样的世界?会不会比这偏僻的乡村更热闹?要走多少天才能走到那里?也曾想过,如果自己有付翅膀那该有多好,那样就能飞出去看看。
这里唯一让人还能想到与外面世界有联系的是穿过村子的一条国道,这条公路通到县城。记得第一次戴上红领巾就是有一年的“六一”儿童节,当时心情很激动,放学了还戴着那条崭新的红领巾,看着它在胸前飘扬,神气地在那条公路上走了很远。
记忆中有很多有趣的事。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跟姐姐和其他小伙伴去收割完的稻田捉泥鳅。每个人都带个大瓷杯,袖子库管卷得高高的,在软软的水田里找泥鳅。看到有泥鳅洞就用双手深深地插进稀泥里,直到把泥鳅挖出来。看到自己亲手捉到的肥硕的泥鳅在瓷杯里活蹦乱跳,自己的心也兴奋地怦怦直跳。
有时也和小伙伴们到山脚下采野果,掰竹笋。很多时候都能采到野草莓,兰草莓和一些其它果子。就算没采到什么果子,在那开满了各种各样山花的山野里尽情玩耍,也已经心满意足了。最难忘的是每到春天时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那么鲜艳,那么灿烂,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春天的田野也是那么美丽。到处是青青的禾苗和野花。我也在田野里摘过青草回家喂兔子。在田野上追逐蝴蝶和蜻蜓也是儿时的快乐之一。
乡村的夜晚是寂静的,干了一天农活的农民们很早就休息了。夏天夜晚远处稻田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村里偶尔听到的几声狗叫声,给僻静的山村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儿时记忆中的另一个乡村是舅舅家。放暑假的时候我都会跟外婆到舅舅家住一段时间。那是一个更加偏僻的山村,当时还没有公路通到舅舅家,从国道出去还得步行五公里才到。舅舅那时是村里的民办教师。在舅舅家最开心的事是可以到村口的小溪里游泳。通常在午后最炎热的时候,我会跟着村里一大帮差不多大的小孩,趁大人们午后休息的时候偷偷跑到溪边,个个脱得精光跳到清凉的溪水里玩耍。那溪水是从大山里流出来的,没有一点污染,小溪是清澈见底的,水喝到口里也是甘甜的,绝对不比现在的矿泉水差。
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跟母亲到镇上的中心小学,初中毕业后被县城的中学录取,高中毕业到了海滨城市上大学,直至工作最后到海外定居。人生的轨迹从大山转向大海,虽然从此我再没回去过那个童年时生活过的村庄,但在梦里我曾经多次梦到它。它的淳朴自然已和我儿时的许多欢乐一道,深深烙进我的记忆中。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偶尔想起它,想起那沉默的群山和童年时的美好憧憬。
(感谢梨花侵梦为本文提供优美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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