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慢,总想早点开始自己挣钱自己花,总想早点摆脱父母的束缚象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出去,。。。。。。在小学的教室里摇头晃脑地读那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满脑袋是长大真慢啊。
这次回国,正值我们高中毕业30周年,算是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有了深深的体会。30年可以增加100斤的体重;30年满头黑发可以变白;30年满头黑发也可以变没有;30年自己的孩子都上大学了;30年。。。。。。
聚会前通电话聊天,我一般会问两个问题。对男同学问:你胖了吗?你秃顶了吗?对女同学问:你胖了吗?你有白头发吗? 俺的印象中,那时候的同学没有一个胖子,都有头发,且都是黑的,所以嘛,三十年后不会有谁比那时还瘦的,但没有头发,头发变白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果然先给俺问出了一个胖子。
问:你胖了吗?
答:胖了。
问:胖了多少?
答:怀孕八个月的样子。
问:哦,早产的话下月就该生了!
答:不,怪胎,已经怀了八年了,生不下来!哈哈哈!
要知道,他在高中时1.78m,110斤左右,后考进哈工大,毕业分配在云南昆明,现在100公斤左右,整个人就像发起来的面包,第二天的聚会我没有认出他来。
又问出一个秃顶。
问:你秃了吗?
答:还好还好,中间是个蓝球场,两边还有铁丝网。
问:不错不错,只是谢了顶,要知道聪明的脑袋是不长毛的。
答:是的是的,正在努力变得更聪明。
这个是俺小时候的邻居,小个,聪明,XX水利工程学院毕业,现在长江啥啥啥水利指挥部工作,属于吃皇粮买单的主。
第二天出席中午聚会的,除俺外有15 个同学,俺认人的成绩是13个,相当不错,两个没认出来的其中一个是那个前一天还通电话的重量级选手,另一个最后要写到的。认人最差的一个是上海交大毕业的,分在那种“拐洞幺”(701)研究所搞啥核潜艇设计的当年的帅锅,他一个也没认出来,笑S!
中午一顿饭后,从四楼转场到二楼继续,又来了六七个低一级的,是初中的同学。当年俺们初二时有六个班,逢学制改革,从六个班里抽出一个班升高一,另外五个班升初三,所以很多都相互认识。两顿饭分别由两个吃皇粮的同学买单。
从中午12:00点开始聚会,到晚上10:30结束,30年的信息就在这10多个小时里进行着最有效的交换。俺的几个要好女个同学,一个现在是主治医生;一个是某军区指挥部两杠四星的大校,就是她带着军车和司机去接的俺;还一个在广州未能赶回参加聚会。男同学里也有一个两杠四星的大校,有总工程师,经理,什么长一类的,还有脑外科专家,割腰子(换肾)专家,这样的专家最好是不要有机会去找的了。不过,这个不过太重要了。不过,来聚会的几乎都是那个年代考上大学了的,要知道那时俺们那疙瘩大学的录取率是4%,所以考上大学是很重要的,至于上什么大学就不那么重要了。那晚,俺最要好的女同学A上了俺的床。因她第二天要坐火车赶回去上班,那晚我们聊到大半夜,聊得最多的不是这帮聚会的同学,是那一大帮当年没有考上的同学,她说了很多,印象最深的是俺们当年的好朋友之一,长期没工作,偶尔打点散工,只有500羊(¥)一个月,可是俺们又能帮上多少呢?
聚会中有一个是俺小学三年级时候同过学了的,后来低俺一级了,她说还有两个小学三年级时的女同学在这个城市,问俺想不想见,俺说你安排好了告诉俺,俺啥时候都是可以参与的。这样俺又有了一个只有四个人的小型聚会。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咱是四个女人,自然是一场大戏啰。从小学三年级最后一次的春游,谁留长辫子,谁扎小鬏鬏,到现在工作,家庭,老公,孩子等等,那叫一个吃好,喝好,聊好,舒服一秒是一秒呵!
最后俺说说那个俺没认出来的同学W。他当年是从农村插班进来的,少言寡语,俺的印象中他除了上课回答老师的提问外,没听到他说过话,一天到晚闷着头学习学习再学习,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他那年考上的是上海交大的核物理系( 另一个聚会没认出任何一个人的也考上的是交大),毕业分配也是“洞洞拐”(007)一类的。一年不到,他辞掉在大城市的工作,回到家乡唯一的一个合资厂,厂方非常重视,据说要派他到美国参观学习培训,他老人家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关于飞机在空中摔下去的几率的“论文”交上去,说不去!那可是八十年代初啊!又过了几年,这份工作也不要了,说要回到他们村的小学带课,后来娶了个文盲老婆,。。。。。。有同学说他看破红尘,思想达到了俺们普通人达不到的一种境界,俺在聚会上和他聊过一下,内容很浅,看不出什么不正常。聚会那天,他穿着十几年前在合资厂工作的工作服,穿一双凉鞋却又套了一双厚袜子,让人咋也想不通。俺后来和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北航毕业,现在深圳工作的老班长专门聊了一下这个同学,老班长说W 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不知道如何与人打交道,说当告诉W 聚会一事时,他又非常高兴,说我一定坐火车赶来,还告诉老班长说要去参加广交会,说他手下有三个工人了,但那只是给某个小工厂加工最简单的手工打磨的零件而已,老班长极力阻止他去广交会,怕他上当受骗,本来就没两钱,还被骗个精光,要知道他不会用电脑,这个年代居然连email地址都没有啊,不知如何写他,只觉得遗憾,可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