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小松是在1987年春节期间, 他从北京回家过年。 我则是正忙于申请到美国的事宜, 86年夏季东征上海失利以后,回到老家,反省,对照拒签理由,补材料,想对策,大有破斧沉舟之意。为了出国,大学毕业时,没参加国家分配,这下,有点两头失踏了。朋友家人都劝我,找份工作,两条腿走路。当时,改革开放如火如荼,政策条例朝令夕改,光是申情个护照,就要求爷爷告奶奶,层层刁难,一波多折,当时就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很多人一出国,就不回来了。我学的政法专业,对口的就是,公,检,法等国家机关,害怕一旦进去,就给栓住了。当时还没有自由职业,不象现在允许私人开律师事务所。抱着对美好爱情的信念和国外生活的向往,决定做个无业游民,北上抗美。 就这样,有了和小松相识的机缘。
大学同窗小奇,曾是小松中学的同桌,见我北京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就把我介绍给即将返京的小松,求他在我赴京签证期间给予照顾,小松当时满口答应,叫我到中央工艺美院找他。小松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热情,爽快。
过完春节,先是到西部给准公公过七十大寿,然后到北京签证,由于是高峰期,买不到卧铺,就买上硬坐北去。当时年轻又满怀希望,一路颠簸没怎么合眼,风尘仆仆地找到中央工艺美院的小松,由于还没开学,学生陆续返校,小松就把我交给他的女同学,安排在学生宿舍里,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香沉,仿佛要把几天的觉,都要补回来似的。听说第一天晚上,我鼾声大作,旁若无人,闹得好几个人没睡好,只骂小松,在哪里弄来的土老冒,还出国呢,丢人!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如此斯文扫地,还弄得小松特别尴尬,但他处理的挺好,我没觉得伤了面子和自尊,小松给我的第二印象,就是练达,能干。
吃一塹,长一智,有了上海的第一次失利,这此决定打有准备之仗,第二天一大早,就摸到美国领事馆,打探消息, 那里可以看到各色人等, 有老油条,也有初来乍到者。那时没有预约,全凭先来后到。别人的经验之谈无非就是, 凡是赶早不赶晚,尽量拿出证据材料,表明无意移居美国。有的人还摸清了,哪位领事好说话,哪位领事较冷酷。第二天,起了个大黑早,满怀信心,骑上小松的自行车就上路了。寒冬腊月,太阳还在沉睡,骑上车,才知道,地上有一层薄冰,但这点困难,难不倒革命斗士,真可谓,浑身是胆雄赳纠, 我象玩杂技似地来到美国领事馆。已经有几个早鸟候着了,我随即加入他们的行列,缩着脖子,裹紧大衣,垛着双脚,在凌厉的寒风中,等上几小时。好不容易待到面见签证官,他们可不管你什么辛苦甘难,功夫下得有多深,几分钟就把你打发了,问个一两句,就不由分说地把拒签材料推给你,打上个214B移民倾向的标签。从此以后,我就同老美展开了一场不屈不挠,屡败屡战的签证拉锯战,那段经历,终生难忘。小松有个姨父,是英文教授又是这方面的专家,于是他帮人帮到底,带我拜访老教授,咨询出国的事。小松给我的第三印象,就是仗义,坚韧。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都先后跨出国门,各自在异域求学,拼搏,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偶尔小有联络。几年前就听说,他赶上海归浪潮,从欧洲回国当上浙大的教授。2008年8月,我专程飞回中国,同全世界人民一道共襄北京第二十九届奥林匹克盛会,心中的激动和自豪,也许更胜于没有离开过国土的人,三周的假期,全部浸淫在奥运的狂热之中。奥运接近尾声之际, 提前两天飞到杭州, 拜会二十多年没谋面的老朋友小松。听说,他还开了一家建筑设计所,画作也开始按尺寸估价了,网上一搜索, 吓一跳,与他相关的信息可谓是铺天盖地,多年不见已经声名鹤起了,集画家,建筑家,教授,总裁,设计师于一身。心中还真有些犹豫和担忧,害怕彼此身份的差异会造成隔阂与生疏。不料,他亲自驱车到机场,安排我的饮食,住宿,并从百忙之中带我到桐柏宫访仙探幽, 游历西湖胜景, 遍尝人间天堂的各类美味。还有幸坐客他浪漫温馨的艺术之家,品尝到他贤良东赢内人的拿手佳倄,身怀六甲的王夫人还即兴弹奏一段优美的钢琴曲,让我们一饱耳福。见到他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心肝宝贝,和久仰大名的善良,美丽又纯真的王大姐,幸福和睦的一家人真好生让人羡慕。小松这次给我的印象是,大气,成功又洒脱。
今年暑期,儿子到上海实习, 正好赶上小松的”空层”画展,小儿代我到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捧场祝贺, 电话告诉我开幕式的盛况, 给我描述小松牛呆, 酷毕的印象。
谨以此文遥祝小松"空层"画展圆满成功,愿不久的将来能在美国纽约,看到他更加惊世骇俗的力作! 让我们共同期待着更丰富多彩,更立体多维的王小松印象!!!
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一日出崖撰文于美国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