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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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21日下午三点,中国人民大学最著名的校友之一,知名右派林希翎,因血癌和肺心病在巴黎郊区圣.凯米勒医院逝世,享年74岁。林希翎女士的葬礼9月28日在巴黎拉雪兹公墓举行。那里,也曾是埋葬巴黎公社牺牲者的地方,以林希翎终身不改的政治信仰来看,拉雪兹公墓是她最理想的归宿。


林是敏感人物,俺不便随意臧否,胡乱置喙,只是转贴百度提供的公开信息——

林希翎(1935— 2009),原名程海果,1935年出生,浙江温岭人。1949年考入温岭中学高中部。同年年夏参加了解放军第二十五军,曾任师文工队员。五十年代前期转业到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学习。曾被当时担任共青团中央书记的胡耀邦同志誉为“最勇敢最有才华的女青年”。可是她却“不守本分”,从当时文坛几个“热点人物 ”林默涵、李希凡和蓝翎三人姓名中各取一字,合成“林希翎”三字,为笔名,发表了一系列文学论文,引起争论并受到批评,她不服,进行反驳。

  1957年开始“大鸣大放”时,她在人民大学和北京大学连续发表了几次“惊世骇俗”的演说,从而“一鸣惊人”,一度被誉为“勇敢的化身”、“带刺的玫瑰”。随之而来的反右运动中,她遭到全面批判,成了“学生大右派”、“反党急先锋”和“戴着天使面具的魔鬼”等等。

  由于她“顽固抗拒”,被定成“极右分子”,列为所谓“六大右派”之一,开除学籍,留校监督劳动改造,时身体孱弱,有严重的气喘病,天气一冷便苦不堪言。文革时期又被作为“反革命”逮捕判刑入狱。其本人从此在社会生活和新闻媒介中完全消失。

  直至1973年经毛泽东主席亲自关心过问才得出狱。

  1984年,当林希翎获准合家定居香港时,西方世界为之一震,海外侨胞也认为这是邓小平领导的党中央的一种崭新的政治风度,一种出于自信的表现。仿佛是一件稀世古董的“出口”,在西方掀起了一股“林希翎热”,法国、美国都争相向她伸出了手,台湾也向她发出了邀请。她与丈夫离了婚,便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法国,进了法国社会科学院高等研究院,任法国“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顾问。

  2002年9月26日朱镕基总理访法,林以旅法华侨华人代表身份受到接见并在《欧洲时报》发表祝词以贺朱镕基总理访法圆满成功。

  2009年3月26日,林希翎于法国巴黎郊区圣卡米拉医院加护病房病榻中,为纪念胡耀邦同志逝世二十周年,草撰一联,敬作遥祭,她还提到希望自己最终能够落叶归根。  
  注:至今仍未被平反的“六大右派”是:
章伯钧(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副主席、交通部部长、农工民主党主席、民盟中央副主席)
罗隆基(全国政协常委、政务院委员、森林工业部部长、民盟中央副主席)
储安平(全国政协委员、全国人大代表、光明日报总编辑)
陈仁炳(民盟上海市委宣传部副部长)
彭文应(法学家、上海市民盟委员)
林希翎


林晚年常居法国,一直保持特立独行的政治立场,与中国官方保持良性互动。从下面转载的一篇2002年香港大公报报道,可见林晚年政治态度之一斑。

胡锦涛答林希翎

2002年胡锦涛访法,在巴黎中国大使馆组织的欢迎人群中,大公报记者见到了中国早期所谓「XX人士」林希翎。这位一九五七年北京学生领袖,今天短袖花裙红外套,准备在华人华侨合照中,留下鲜艳的回忆。

香港大公报特约记者高洁报道,林希翎是出名的「大炮」。许多关于两岸和平统一的座谈会中,她常常提出尖锐意见,有关方面这次邀请她来,事前自然也有打招呼:

“林女士,请你不要提问题了,我们就是大家一起照相。”

但是她早就写了一封短信,并把信夹在一九八五年出版的《林希翎自选集》中,书的扉页写上「几步历史的脚印」,包好了,偷偷带在身上。但是领导人照完相后,多半被引到另外一个房间去,林希翎担心没有机会跟他交谈。

「我等他一出来,立刻上前对他说:『胡副主席您好!我是林希翎,我送你一本书。』」

没有人料到她有此动作,大使馆人员吃了一惊。林希翎描述道:「胡副主席一听他所熟悉的这个名字,非常热情地跟我握手。」

「我还活著!」

「哎呀,你怎么这样说。你会活得更好!」胡锦涛回答。他接过了林希翎送的书。

事后林希翎接受大公报记者采访时说:「我在巴黎能见到胡副主席,特别高兴,也很激动。他向华人华侨的讲话,我听了之后很感动。」

「我看到他没有任何讲稿,很自然、很流利地演说。对中国经济建设的现状,拿得出很精确的数字,比方外汇存底已超过了两千亿美元。」

林希翎感慨世事多变,但是和反恐阴霾笼罩的西方世界相比,「中国相对来说还是最安全、最平稳的。胡又年轻、很有智慧、有文化修养。总体来讲,质素比较高。这对中国未来的改革、人民的幸福,都是一件好事!」



1957年被毛泽东点名的两大学生右派,一是人大的林希翎,一是北大的谭天荣。现居青岛的谭天荣70年代末获得平反,回到大学任教,现已从青岛大学物理教授岗位上退休。他在自己的博客里,对林希翎的去世发表感受如下:

[随感]谭天荣的书面发言 发表于 - 2009-9-23 19:30:00

林希翎走了,“最后的右派”离开了人世。

在1957年,林希翎和我都有过短暂的辉煌;之后,又都经历了漫长的“苦难的历程”;再后来,我们都步入老年,有了不同的心态。

《静静地顿河》一书的最后有这样的描写:格里高利作了一个梦:他从战壕中爬起,发现他所在的连队已经远远地冲向前方,而他自己却被孤零零地留了下来。步入老年的我和书中的格里高利一样失落:不论我愿意不愿意,今后我只能是一个观众了。据我所知,同一时期的林希翎有不同的自我认识,从而有不同的实践。

记得在1958年,林昭称林希翎为“家姐”,她常告诉我某些道听途说的关于这位“家姐”的事迹,听后我们总是宽容地一笑。直到今天,对于这位林昭的“家姐”,我还是保留当年的态度,对她的与时俱进及新的丰功伟绩保持宽容的一笑。

谭天荣

2009-9-22早晨5点。

当年刘宾雁在人大演讲:"人大是出女英雄的地方,不仅有张志新,还有林希翎."

当年是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学生的林昭,被打为右派后,也随着被调整的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转入人大新闻系,与刘少奇的前妻王前一起,在人大新闻系资料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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