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告别怀俄明
头天晚上从山上下来,住在杰克逊。这座不到一万人的城市,坐落在大山前面,占尽了地理之势。城市整洁中透着些野性。我们晚上在市中心转了转,早晨起来去里普利博物馆(Ripley's Believe It or Not Museum)逛了逛。普利博物馆几乎在所有大城市都有,展出收集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杰克逊的这家实物比较少,剪报占多数。
在一家图书交易商店,孩子们把带来看完了的书卖给商店,重新买了几本书说是在路上打发时间。
鹿门公园。街头艺人。好奇的小孩。中午以前离开杰克逊,沿89号公路朝南开,再次领略了怀州的田园风光。怀州西部与东部不同的是这里的农庄更多,小镇也比较集中。白天开过这条线路,沿途的山水林木,皆堪入镜。如果从黄石和大提顿出来,赶在晚上直奔盐湖城,摸黑开山路有点危险,而且错过了这一路风景也挺可惜的。
小镇亚夫顿(Afton)东边的山区。离开怀州,切过 Idaho (爱达荷州)东南角的平原,就到了犹他州(Utah)的瓦萨其(Wasatch)林区,路边的溪流里时不时地看到有人在玩水。翻过山头,是布里格姆市(Brigham City),洁白的城市,洁白的教堂,诏示这里是犹他地界,摩门教的基地。
上了15号国道,往南开不到一小时,就到盐湖城了。因为时间还早,去旅馆之前先拐到大盐湖看一眼。大盐湖固然有名,是因为其面积大,盐分高,是世界第二大内陆咸水湖,人浮在水面上,不会下沉。湖心有岛,岛上无树。水上也没有船只,水边有几个游人,都是像我们一样,为了来看一眼而已。草丛间有蛇虫穿行,不知有毒否。
7月12日,摩门大礼堂听诗
在盐湖城我们住的是圣殿广场(Temple Square)隔壁的广场旅馆(Plaza Hotel),房价75元,是这次旅途中最便宜的。不知是因为周末的原因,还是因为经济萧条,诺大的旅馆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虽然每个城市的旅游介绍都会列出一大堆好玩的地方,但盐湖城除了腥味远闻的大盐湖外,大概就是圣殿广场了。本来停留一天就够了,我们因为想休整一下,把脏衣服洗洗,就订了两晚上。星期六傍晚到,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步行到马路对面的圣殿广场的大礼堂,听九点半的圣语之乐(Music and the Spoken Word)。
这时九点刚过,总多的教徒,加上少量的游客,从四面八方汇向大礼堂,与昨晚市中心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旁边一群少女,都在十一二岁之间,大概有四五十人之多。她们的举止很有教养,穿着相仿,长得几乎一样高,胖瘦也差不多,乃至脸型也差不多。我知道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种的人经常会有这种莫辨其异的感觉,但我身处摩门教的大本营,摩门教现在已经不提倡一夫多妻,但也没有完全禁止,这几十个无比相像的女孩当然不可能全都来自一个家庭,但她们成长的环境,肯定是与我们的社会截然不同的。
大礼堂里坐了五千多人,正面舞台巨大的铜管是特制的管风琴。在这个号称世界上最大的礼堂里,教会的合唱团演唱了一台“圣语之乐”,今天的主题是“知足常乐”(Life’s Bounty)。如果是别的时间来,也可以进来参观,但演出场面的宏大,非身临其境是难以体验的。演唱是实况转播的,每周一次,八十年来,从未间断过。合唱以前是在礼拜堂(Tabernacle)举行的,最近因为来的人越来越多,才改在新建的大礼堂。礼拜堂里面有一套一模一样的管风琴,只是小一号。这座最早修建的礼拜堂有140年的历史,以其完美的声学设计而著称。一位作演示的女教徒站在台上,两指夹起一枚硬币,自由落下,与桌子碰击的声音在礼拜堂的任何一个位置听来都一样的清晰。
摩门大礼堂唱诗会。听完唱诗会,参观完礼拜堂,本来还要去参观广场的其它建筑,教会有总多的义务教徒带领大家免费参观、介绍。但是太太不愿意。她一副很受了刺激的样子,忿忿不平地责问我:摩门教号称世界上最富有的教会,干嘛不去接济穷人,反而建造这么辉煌的建筑,让人免费参观?这么多的教徒不做事情,就在这里拉人入教?我哪里回答得出?---- 我只知道接济穷人是应该政府管的,不是教会的事情。
太太愤愤然地回旅馆去了,小儿子急着打游戏,也一起走了。我和大儿子及其他几个游客在两个女教徒的带领下,参观了一遍,听了些介绍,然后才回去。
主教堂只对教徒开放。下午去露天大铜矿(Binghamton Copper Mine)参观了一下,在盐湖城西面,宾厄姆顿公路(Binghamton Highway)往西开,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露天铜矿与一般矿井不同的是它把整座山挖开,而不是把井钻到地底下去。图中的小黑点是一辆辆的大卡车,近处的小汽车可以作一参考。
访客中心介绍说,从月球上拍照片,除了中国的长城以外,他们的露天铜矿是唯二可以看到的工程,并且在墙上贴了张大大的照片,画了个圈,表示是他们的铜矿所在地。我一看,心想回家后我也可以在家里贴一张从月球上拍的地球,在屋子的坐标上画个圈,表示我们家也是可以从月亮上看得到的!
7月13 日,深谷探幽
从盐湖城到石拱公园,如果走6号公路直线的话,四个小时可以到达。我们这次出来的时间比较充裕,并不需要赶路,每次搬一个地方,上午离开,下午什么时候到都可以。如果真的什么都想看的话,可以先走尼博环道(Nebo Loop)穿越尤因林区(Uinta National Forest),然后再次翻山穿过曼泰 - 拉萨尔林区(Manti-La Sale)到亨廷顿,从那里拐到 6 号公路去石拱,全程需要8个小时,加上停留的时间就更长了,家里人是不愿意的,包括太太也不支持,无非是山景看多了,兴致不如刚出门的时候那么高。最后大家折中了一下,决定尼博山不去了,而是走6号,途中转96和31号公路绕一下,即所谓的亨廷顿 - 埃克尔斯风景线(Huntington/Eccles Canyons Scenic Byway)。
一路开下来,风景甚佳。比之于从杰克逊到盐湖城的 89 号,虽然同是山区风光,但89号的景色比较粗犷,而31号的风景要细腻得多。南北两路之间的电力湖是在山谷之间筑坝而成的人工湖,为下游城市提供电力。一汪碧水,满山绿色,让人心旷神怡。早年这一带煤矿业兴盛,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旧址,几个小镇。一路上除了三两个钓鱼的人,几乎没有遇见什么人或车,有如出世般的安静。我想他们在这里“垂钓溪流间,悠然望南山”,应该是非常地悠闲的。。。在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羡慕!
离开电力湖往南都是下山的路,一条小溪伴绕左右。这里纬度虽然已经不是很高了,但山顶还有积雪。冰雪融化,起初是涓涓的细流,汇集多了,便很有些湍急的样子。偶尔分流,又成了清冽、潺潺的一道溪流,就是要濯足,也怕弄脏了。。。如此下去,水流却又壮大了。开出亨廷顿峡谷,一马平川,过亨廷顿市,几十里的锦绣湖山一转眼就变成了沙漠风光,给人以极大的反差。191号公路过了70号国道,再向南开半小时就是石拱公园门口的摩贝镇(Moab)。路的西面有一风尘暴,远看如一白色的锥状物。这时显示车外面的气温是华氏104度,昭示着酷热的沙漠已在眼前。
再往南就开到了石拱公园的边上,风化的景象了然在目,山石都呈红色。太太十分兴奋,说你带我们来这里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