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如果是在网络和手机四通八达的今天,那就可能会是另一个故事,可惜不是。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和分捣的鬼吧。
张莉和杨青同一年大学毕业,同年被招聘到中石油属下的一个石油分公司,相邻的两个研究院。张莉清纯质朴,上进心强但思想保守;杨青看上去多愁善感,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但内心自信且开放。这俩不相干的小姑娘因为姜威的出现,极其尴尬和不愉快地度过了十多年最宝贵的青春年华。
姜威,建材院招聘的少数几个博士毕业生之一,中等身材,浓眉大眼,谈吐文雅,举止洒脱。他和张莉被安排在同一办公室。张莉当时还没有男友,大部分业余时间都在办公室度过,读读报告,看看学习样品,希望尽快适应工作。她也学英语,还想考研究生,“这个千万不能放弃”,她告诫自己。
姜威的同系同学成罡,建院招聘的另一博士生,经常邀他和校友杨青一起业余活动,如滑冰,跳舞,做饭等。三个毕业于中国最著名大学的俊男倩女,谈笑间是满满的自信,才气和霸气。几个月后,成罡在老家附近找到工作,姜威和杨青到车站送行时,成罡交待姜威照顾好杨青。于是,就剩下姜威和杨青一起滑冰,跳舞,和郊游等。于是乎,姜威的同事们纷纷议论,这漂亮的女孩一定是姜威的女朋友了。于是乎,杨青的姐妹们们纷纷议论,这潇洒的男子一定是杨青的男朋友了。只有傻乎乎的张莉不知道,她仍然是宿舍,办公室,食堂三点一线,很少和同事议论他人,好像还在上大学。
十一月初,测井院领导安排杨青到一线车间见习六周。姜威的业余活动地点就转移到了办公室,准备发表一篇文章。张莉和姜威刚开始还井水不犯河水,但没熬过几个晚上,姜威就越过了三八线,来到张莉桌旁打招呼。于是他们谈论工作,谈论大学生活,谈论各自家乡的风土人情。两周后,姜威把椅子搬到张莉桌旁,手搭在她肩上,指导她为自己抄写文章去发表。四周后,这俩的身影出现在旱冰场,舞厅,和电影院。于是,同事们神神秘秘地议论着,我们的小姜和小张谈恋爱了!
杨青完成六周的见习,归心似箭的来到姜威宿舍,却意外地见到张莉在为姜威洗床单,而姜威在院子忙着拉绳子凉衣服。姜威把杨青介绍给张莉,把张莉介绍给杨青。然后让张莉去倒茶和端水果盘出来,他拉出两把椅子,请杨青坐下,自己在对面坐下,迫不及待地问及杨青在一线工作岗位的见习情况,生活情况,等等。杨青满心的委屈,满脸的哀怨,根本无心思和他谈工作,谈生活,说是有朋友在大门口等着,急着要走。临别时转身幽怨地看了姜威一眼,便优雅的跨上她的淑女自行车,飘然而去。留下姜威和张莉站在那儿丈二和尚膜不着头脑。姜威把胳膊从张莉肩膀上抬起来,轻轻推了她一下,“好啦,我们接着干活,争取在午饭前把衣服洗完。”就忙着去把冲好的衣服单子晾在绳子上。张莉还呆站在那里看着杨青那漂亮的红风衣随风起舞。
杨青把今天请姜威一起到青少年宫骑环青年湖高空脚踏车及坐摩天轮的计划全然忘在脑后,之后一起做晚餐的计划自然就不必提了。她一溜烟似的骑车出了建材院大门,直奔测井院单职工宿舍楼下。她锁好单车,进门把手套摔在床上,坐在桌旁,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因失落而气愤的脸,姜威呢?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姜威呢?自从喜欢上姜威后,她不再孤单,想象着和姜威恋爱后的日子,杨青脑子里构思了美貌的她和帅气的姜威的合影,她依偎在姜威的怀里,姜威的头轻轻的支在杨青的肩膀上。每次她对镜梳妆时,杨青似乎在镜子里看到这个画面,心中总是荡漾起无尽的柔情蜜意。而现在,镜子里只剩下杨青孤单单凄美的脸,姜威,你知道吗?在旱冰场上看到你随着音乐滑出那潇洒俊美的弧线,我仿佛见到我寻找千年的翩翩少年。我是你千年前救下的白狐啊,好想和你今生共舞。
一直以来,杨清以为姜威有女朋友,因为他看上去至少有25岁的样子,以他那样的条件,怎么样也会有个不错的女朋友吧?很可能他的女朋友还没毕业或没来我们石油公司工作。只要姜威不提她,我也不问。业余时间多创造机会和他一起做饭,跳舞,郊游,等等,等等,来他个智取姜威,等那女孩发现此姜威已非彼姜威也,便会黯然离去。
今天上午的发现着实让杨青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张莉?那个长得不怎么样,看上去还土里土气的张莉,和姜威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难道真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真不知姜威哪根筋出了毛病。不行,姜威是我的,我一定要趁他们还没结婚,想办法把姜威夺回来。起码我要试一试,也许蒋威不知道我爱慕他,或我们之间有别的误会,我这就给他写封情书,尽快寄出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