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粉吃出几十年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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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吃出几十年变迁


心言



儿时在城里,含麦麸比较多的“黑面和小米一样,属于粗粮,但是限量。到了乡下,才知道面粉是怎么磨出来的,从精面粉,“白面粉”,“黑面粉到麦麸。

乡下时母亲会舀上二十斤麦子,让我背上到队里的面粉厂磨成粉。那个磨面粉的机械员只比我大一点点,父亲是残废军人,家里穷上不起学,队里就照顾他到米面加工厂里来做工。他年纪虽小但非常机灵,大家要什么样的米面都耐心细致地做得来,很受人们喜爱。遇到我们这些比他还小的孩子们,就像大人似地边磨边给我们讲解。

麦子放到磨面机里前两道出筛的是麦碴,不过是第二道更细一些,带着自然新鲜的香气,很馋人的。到了第三道换上细筛子,这时出来的就是雪白细腻的面粉了。一般,这种白白的细粉二十斤麦子只能磨出来一斤多,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粉”。这是麦子的精华,不仅蛋白质多,淀粉少,而是面和出来无论多软都非常有力道; 拿来煮饺子从来不破皮,面条会切得长长的煮起来不断也不烂。乡村里年轻人的婚礼和老人的寿诞都会煮这样细细的长面,象征婚姻长久,寿比南山。等稍黑一点的面粉刚一出来,小机械员就会立刻停住机器,问大家要不要把精粉先收起来。就是从那时我才明白,原来城里年节时供应的少之又少的精面粉,是这样来的。

当然,如果把精面粉提前拿出去了,剩下的面粉虽然看上去还会白一些,但和出面来力道就差了。后来流行的富强粉,我猜就是没有把精粉拿走的。

我家从来就不把精面粉另外提出来,母亲的要求是二十斤麦子只能留一斤半麦麸。于是我每次都是眼巴巴地看着那雪白的精面粉被越来越黑的面粉一层又一层遮上,等后面麦麸也开始被磨碎了淌出来,那嘴里的口水就已经咽了再咽,可怎么也冲不去心里那酸楚楚的不情愿。

有黄色细麦麸出来时小机械员还会问要不要分出来。如果这时候分,那么剩下的就是黑面粉了。里面除了细麦麸以外什么蛋白质淀粉等等已经没有很多了,所以和出面来当然松散难调。

我家从来不这样给面粉分等级的好处是,虽然吃不到精面粉,但是也不吃黑面粉。小机械员总是把磨好的面粉再放回机器里混匀了再装入袋子里,这时就是普通的面粉了。只剩下一点点再也磨不碎的粗麦麸,就和菜叶煮到猪食里。

后来,生活越发困难了,就那一点点麦麸母亲都慢慢兑到面里给我烙烧饼,吃起来也是香香的。

那时候的农民呀,一年四季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被广播喇叭喊起来。”农业学大寨被几个文人搞到了极致,春秋要深翻土地,一层层阴土每年就这么被翻上来两次, 熟土却被压下去了,打的粮食越来越少。可是农活却越做越多,疲惫不堪,却流于形式。后来乡下就再没人家分什么精米精面了,如果能买得起麦麸和榨油剩下的豆饼和花生饼,就算富裕人家了。因为所谓的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已经把很多村上的油房都封了。

以回到城里上大学,四年里吃的都是那种松软无味的馒头,心里猜是把精面粉都事先提出去了。

再后来,突然面粉供应好起来了,而且能和出来很有力道的面团,据说是从美国进口的面粉。那时还没人知道转基因这个名词,只是觉得发达国家,出产的任何东西都要先进。

现在,流行起吃粗粮了。但是,现在的所谓粗粮与往昔是无法比较的。从前吃的是那货真价实,把精华都提走了的粗粮呀,而现在充其量不过是多留下些植物纤维。“全谷这个名词倒勉强适用。可是今天人的欲望呢,那些被禁锢得几近呆滞的欲望一旦放开,就变成了不堪入目的疯狂。

我想今天人们吃起全谷来,如果说要回归自然,应该归属大自然那种平衡安然的生命状态当中去。风也好雨也罢,人的生命并不会在一时的潮流里真正得已彰显,却总会像其它万物,随着沧海桑田的变迁而循环。




周末心血来潮买来一袋全麦粉,等肉馅拌好了,打开和面一看原来是做面包的粗粉。但是省好以后很有力道,起码面团大时这样。你说这转基因到底好还是不好?




但杆成薄饺子皮白骨精的原型就毕露了。哼,以为老头Z是吃素的呀,我煮不了还蒸不了你!




吃起来口感还行,和以前国内那种黑面粉蒸饺比好得多。馅么: 牛肉,猪肉,鸡蛋,鲜菇,青椒,胡萝卜,黄瓜,美洲小南瓜。




饭后水果。他们说老头Z的这个叫小资。冤呀,我都老资了,我!




剩下一小块面今早做碗汤,断条,但是口感还可以。




天下水果随便吃,管你小资与老资!嘿嘿。


cloudhk 发表评论于
我好像听说过23号面粉,据说很白。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农村亲戚送麦子给我们,我们送到磨坊磨成面粉。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有味道的面粉啊,什么添加剂都没有。
SUNNE 发表评论于
你吃过105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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