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次见面。 你要是个西医,我就不跟你玩了,男医生都是高级流氓。
这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她说男医生都是高级流氓,我除外,因为我是中医。我要是个西医,她就不跟我玩了。
从上次看完电影以后,我们在周末改到公园见面。他们学校旁边有个大的公园,为了不让她跑路,我自己骑车到了公园门口等她。傍晚十分,公园里微风拂循,碧波荡漾。水中莲藕绽放着血红的花朵,情侣依偎在石凳子上悄悄细语。我俩需选择了一个大堤坐下,面对着一片又一片碧波荡漾的荷叶,思绪万千。我给她又带来了一个梨,削了皮给她。她很高兴吃着。
慢慢的,她发现了我的细心和内心深处的活动。我们谈及学习,大家都可以比较随意发表意见。但是涉及感情深处,只能靠自己的感觉了。
我开始向她献殷勤,送她一些小东西,包括给她带一些水果,说是多吃梨皮肤好,多吃苹果减肥,让她想拒绝我不给她买也找不到借口。每当我送给她小东西,自己也找些理由说服她,是为了让她不要为我操心。因为大家还是学生,没有收入,她很害怕我花钱为她买东西。我当然知道她是很关心我,不让我为她破费。但是她确实很高兴,因为她感到我心里有她。那时普通工人的工资每个月才32块人民币,我父母大学毕业也才56块钱一个月。而我们学生的收入是零,全靠家里。
她正吃着梨,突然一只鸟一样的东西落进了湖里,再我们面前几米的水中,她一下子尖叫了一声,无意识朝我靠过来。
我赶快抱住她,让她消停一下惊恐。稍微几秒钟,她神经质一样的弹了起来,很快把我挣开。她显得有些不自在,捂住了她的双胸。
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完全是无意识之中发生的,没有感到什么激动,起码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就恢复了原状。大概我触摸到了她的敏感处,她显得很紧张,但是我是无意的。我也有些尴尬,马上道歉,说我不是有意的。
她斜了我一眼,笑了起来,说她没有怪我嘛。这样大家都放松了。后来她让我拿个树枝把落在水里的那只鸟捞了起来。
我把这只水鸟捞上来一看,原来是只蝙蝠,吓得她又抓住我的双手尖叫起来。她说这只鸟怎么会有两只大耳朵。我说这哪里是什么鸟,这是一只蝙蝠。
蝙蝠只有在晚间才出来活动,她叫起来。
现在不是天黑了吗?我反问道。
她才有所悟到,我们来这个公园的时候,就已经傍晚十分。正是蝙蝠出动的时候。我给她讲了蝙蝠的故事,我说这个蝙蝠肯定是她的声纳系统出了问题,要不然不会跌到水里面。蝙蝠可以在漆黑的洞里里飞行,主要是她的声纳系统作导航,也就是她有个雷达很发达。有人做过一个试验,把100只蝙蝠放到一个没有任何光线的房屋里。里面挂满了各式天线和铃铛,如果蝙蝠碰到,这些铃铛就会发出响声,就说她们看不见碰到了障碍物。而试验的结果,这些蝙蝠在飞行中没有发出一次相声,他们在屋子里面飞行,穿过不同的地金属线,就是不会碰到。。。。。。。
她很喜欢我讲的故事。虽然她看过书籍,但是我讲的很有味道,不时地填油加醋,眉飞色舞,我的潜能得到了发挥。上次在玉米地里讲过的故事有点吓人,但是挺生动的。这次这个蝙蝠的故事,也是讲的活灵活现,又深入其境的感觉。后来我自己也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在到美国之前,我一直都认为我不是一个好的教育工作者,当老师不合格。可是我到了美国之后,我发现我讲的课学生很喜欢,因为我在课堂上穿插很多的故事,这些故事我都讲得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这原来是和我的过去讲故事的经历有关。直到今天,我讲课都很受学生的欢迎。大概是这一点,也是她喜欢我的原因之一。
她发现我不是一无所知,我知道的还不少。特别是我给她讲农村的故事和赤脚医生的故事,她最喜欢听。我和她的经历不同,但我的经历,有磨难,她也是磨难过来的人,两个人都有共同的经历,所以她碰到我感到亲切。更重要的的是,我的活拨,我的机灵,是她以前没有碰到过的。有的时候我出其不意,一句话让她想半天,想明白后会突然跳起来举起两只小小的肉拳头来打我。我的话有时候让她又喜欢,又害羞,又不好意思,不打我一下她不舒服。这是男人喜欢的那种亲昵和女孩的那种天真流露,而且都是无意中产生的,不是那种老谋深算的做作。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但是碰到了她,我的那种深处的东西一下子激发出来,潜能一发挥,水满则溢。我的话像黄河之水天上来,飞流直下三里。。。。。。。
我开玩笑。我说你这个样子还能学医。连只动物都怕,以后手术怎么办?
她恢复到了常态,她说她坚决不学外科。
我说为什么。
她说外科医生不仅开刀,而且开人。
什么叫开人?
就是流氓,耍流氓。流氓?所有的男医生都是流氓?
那我也是流氓了。
你不是,因为你学中医。
我学中医也要学解剖学,也要看女人。
但是你只把脉,不到处乱摸。到处乱摸?
那个男医生不接触人体,要检查,要叩诊,因为那是工作需要,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缺德。
就是缺德。她好像受了什么侮辱似的。
那么按你的理论学医的只能有女人了。男人要学医, 只有学中医了?
对。
你这也太偏激了,我知道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是男的,按你的道理他们是大流氓了。她不出声了。
你不学外科你是怕见血吧,连这个小动物都害怕, 何况是动手术了。我有点想逗逗她。
她又打了我一拳,看来她不占理。
我又说,好的医生都是男的,有道理的,特别是外科。我一说完这话,我立刻后悔了,我知道这一句话一定有惹恼了她。
果然她一听,立刻扬起头来说,眼睛里的微笑没有了。她说你看不起妇女。
我知道今天我的话走火了,因为前面很多次我都依着她,在她面前装成一付小绵羊的样子。她是绝对听不得别人说女人不行。
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下次我改正好吗。我的意思不是女人不行,我是说男人的体力好,不生孩子。所以男人的工作和事业是持续的。所以男人就在事业上不停的进步。而女人由于生理上的原因,总是要照顾孩子,孩子到三岁之间,总是要消耗掉大量的精力照顾孩子,照顾家庭。这样当然不能很男人平起平坐了。我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女人的虚荣心是那么要占上风, 特别是在恋爱中的女人。但是我的话要说圆了,不然的话,她要跟耿耿于怀的。同时要让她知道我不仅仅只是让人,我也要叫她知道我也有口才,我也有雄辩。我只是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我还是有点分量的。要叫她理解到我也是一个能伸能缩的人。既要叫她感到我关心爱护照顾保护呵护她,又要让她感觉我在外面也是一条好汉,也是个人人尊敬的学者。我要有分量,她才会喜欢我。我要是失去了分量,她自然远走高飞。男人永远都要承受的多。
气氛好转之后,她又说她反正坚决不找医生。
我说我也是医生。
她说你这个中医不算医生,要是西医,她就不跟我玩了。
我笑起来。她很单纯,也很可爱。我说你是否也看不起人。
我这一机智的反驳,她一下子不好意思笑了。这种笑里藏刀的话其实最有杀伤力,双关语,会听者有体会,不会听者也不会伤人。笑面虎伤人,可是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喜欢笑面虎。
我这一句话,把气氛搞得反而活耀了。她很快高兴起来,挽着我的胳臂,突然亲了我一下。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就站了起来,拉着我要回学校了。
我说能不能再呆一会儿?你给我个礼物,我就不能给你一个礼物了吗。
她知道我要干什么,可她故意保持着自己和我的距离。只许她周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哈哈,这就是女人,女人都这样。如果结了婚,没有一个老婆说自己丈夫好的。男人是什么,就是一头牛啊,好脾气的牛。
女人啊女人,就是一个宠物啊,要宠着。
她说现在天色已晚,她还要上晚自习。长长的日子大大的天,以后有你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不能操之过急, 强迫使不得,俗话说强扭的果不甜。
我和她相处,我总结出一个定律,对女人要让着,哄着,宠着,惯着。虽然我很多不会,但我正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