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猪流感闹得


今年回京,正赶上猪流感在全球闹得欢,给这次探亲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从5月起,陆续有回京的网友发文,讲北京对入境人员检疫控制很严,有检疫人员上飞机检查,只要有人高烧,前后几排的人都要集中隔离一周,即使没病,也要自觉隔离一周。听后有些闹心,本来回去就没多长时间,这样一来,就剩不下什莫时间了。万幸,今年回去2个月而不是一个月。
网上问老妈,北京现在疫情如何,老妈心惊肉跳,开始说,今年别回来了,后来又说,到时再看看。往年探亲都是老弟帮着定宾馆,老妈说,这次你们自己订吧。开始不理解,后来明白,老妈是怕万一我们得病,宾馆不让入住,推到他们那里,街坊邻居说闲话,再者,老妈家里也没地方隔离。
我说,自己定就定,忙着打电话,其实,后来还是老弟跑的。等宾馆定好了,老妈又埋怨我们价格定贵了,还不如让老弟直接定。我说,你让我订的嘛,又忘了。尽管如此,老妈还是不放心,专门到居委会探口风,说家人9月从猪流感疫区来,能不能到家里看他们。人家说,到那时,限制可能就不那末严了,只要没病,估计来也没关系。
起飞前给丈夫打预防针,如飞机上有人病了,我们要被隔离一周,丈夫处事不惊地说,那样更好,可以学太极拳了,敢情他在网上早看了有关报道。
北京机场落地前, 我还等飞机广播,让大家等检疫人员上机检查,结果只听到:欢迎乘坐联航,旅途愉快。看着大家忙着拿行李下飞机,丈夫一脸得意说,我说没事吧。到出境口,检疫人员手持体温计,在人群通过时晃一晃,每人发一份中英文的猪流感注意事项和联系电话的小册子,交上健康卡走人。出关时,一中年妇女不知为何被请出队列,听口气好像是有发烧,拉肚子等症状。她一脸怒气,口里不干不净,但工作人员还是耐心地将她劝走,这是我们初次接触到猪流感嫌疑人员。
出机场叫出租,到了宾馆,和司机要了发票,以便万一我们生病,有关机构可依据发票,找到受感染的人。宾馆门口有探视头式的体温监测器,所有进门人员在检测们站2分钟测体温,遇有嫌疑人员,要在宾馆里隔离到单独的楼层。万幸,我们一切正常,后来服务员认识我们,每天几进几出,点头就进去,不站2分钟 也没事。
老弟在宾馆等我们,说老妈说了,不让我们回家,何时能回家,等他们电话。因学校对猪流感很重视,学生在家接触何人都要了解,我们从疫区来,给他们吓个半死,街坊邻居知道了也不放心。猪流感以来,为了侄子,小弟也很少过来,只电话联系。
放下行李已快晚上5点,我说,出去吃饭吧。考虑到猪流感,不能跑得太远,川办就算了,我看好附近的竹林小餐,也是川菜。问老弟,怕不怕死,不怕就跟我们去吃。老弟说,他才不怕呢。
一路走过去,同上次回来相比,周围环境变化很大,又起了好几栋高楼。老弟指着一栋很新的高楼说,那是公寓,他去问了,只租半年一年以上的长期,我们2个月的没戏。
到竹林小餐,老弟奇怪为何到这里吃,我说,据说这里的宫爆鸡丁还可以。老弟说,他家出名的是烤鱼,看来,我又烧错香了。老弟要的烤鱼,丈夫要的宫爆鸡丁,给的评价一般,我都忘了我点的菜了,要了几个凉菜,老弟和丈夫喝蒙古王,我喝啤酒。丈夫说,那酒好喝,在京期间,除五粮液外,给他买过好几种酒,其中不乏名酒,如西风等,但他总说,蒙古王好喝。老弟说,那酒喝着一般。老弟和丈夫口味不同,老因为那种酒好喝争吵不休。
吃完饭,路过老妈家,老弟说,你在后门等会,家里有箱牛奶没人喝,我给你那下来。我们丈夫趴着铁栅栏门,看着老妈家的窗口,等老弟将牛奶抱下来,老弟怜悯地说,你现在成了大禹治水,有家不能回。
回到宾馆后,开始一周的自我紧闭。对此,我事先有准备,临行前,买了许多生活必需品,不用外出采购,宾馆有餐厅,基本在那里解决。为换口味,偶然出去吃一次,也是多买些回来。在网上查看周围送饭的饭馆名录,打电话让他们送外卖。
因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每天和老妈也就电话联系,总是她打来聊会天。余下的时间就是看电视,或者从18层楼上望街景。等7天大限一到,立马买票去西安。
去西安前,老妈电话说,老弟说我们带的钱不够,可从他那里拿张银行卡,别等到 西安,钱花完了回不来。我说,没问题,我算计得很好。最后,不但钱够花,还买了不少当地特产。
从西安回来,半个月都过去了。到宾馆给老妈打电话,要过去看他们,顺便将给老爸老弟买的西凤酒送过去。老妈犹豫半天说,你们早点过来,别等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我和丈夫像做贼一样,出了宾馆,贼眉鼠眼地想溜进老妈家的大院,结果还给人抓个正着。到大楼门口,一认识我的小脚侦缉队员盯着我看。我看躲不过去了,不能装不认识,只好打个招呼。老太太问我,何时回来的,我马上说,半个月前,以表明,我是过了禁闭期的。她又问,你们没住这里吧,我说,住对面的宾馆。等上楼见了老妈,她忙问,门口有人看见吗。我说,见了谁谁谁,说半个月以前就回来了,不住这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说,以后还是少来,要不,我和你爸去宾馆看你们。
以后的日子,在北京到处跑,间接地也看看老妈,每次打电话,她都推托说,你们忙你们的,到处走走,不用来了,远不是以前回京,几乎每天早晚2次到老妈那里打卡上班的样子。我后来有些生气,说,你们不让我们去看你们,你们又不来宾馆看我们,我们回来干嘛。我和丈夫发牢骚,要这样,还不如到外地旅游呢。后来老妈解释,不是不想让我们过来,是怕邻居说闲话,家里还有小侄女,怕弟媳有想法,她说,其实她不怕,都这麽大岁数了。后来,她把我的牢骚传给弟媳,弟媳说,侄女因参加国庆活动打预防针了,我们7天隔离期过了,没病就没事了,别倒说我不让他们来。就这样,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家了。丈夫说,有时,还是要硬气点。如不发牢骚,估计还不能去呢。
其实我也明白,老妈限制我们回家的次数,不是他们不想见我们,而是猪流感闹得。老妈挺盼着我们多呆些时间,我们刚到京不久,老妈就开始倒计时,老念叨,你们还有1个月就要回去了,还有半个月就要回去了。老妈怕我们担心,还说,只要你们一切都好,其实我不想你们,我一天很忙,忙忙叨叨的就过去了,说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等到我们快回来前,老妈放松管制,我们可以多过去几次了。离开前一天,到老妈家坐了会,老妈极力给我们开心,说,时间会过得很快,一晃你们又回来了。
老爸对猪流感的警惕性一直都挺高:回来就问我们发不发烧,说如发烧,要报告。丈夫因吃香瓜,上吐下泻发烧,我回去拿体温计,老爸数次问我,上报了没有,我说,就是拉肚子,又不是猪流感,上报什莫,人家以为你有病呢。
丈夫对猪流感一直不以为然,说,一般感冒死的人数都比猪流感死的人多。看我为不能回家发牢骚,他说,那是过度惊慌失措,还恶作剧地和弟媳说这个词,也不知她明白其中含义没有。弟媳问我们,你们那里对猪流感怎样,我说,根本没当会事,没见人带口罩,也没听说要隔离。她说,这里可严了,明松暗紧,都上升到政治高度。不过,等我们回来前,风流水转,北京对猪流感到不当回事了,但这边许多州发出猪流感警报,丈夫说,回去又该隔离了。
在京感觉,北京对猪流感的监控比较到位, 人们也比较自觉,既不惊慌,也不大意。人算不如天算,不得的就是不得。
这次,探亲时间虽然较长,但让猪流感闹得,时间利用率并不高,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尽管不是我的错。多数时间,在宾馆窝着,看着那台时清楚时不请楚的电视。不过,丈夫找到了他喜欢的节目:喜洋洋和灰太郎,我更多看一些烹调,健康,中医节目,学到了不少保健知识,回去拿丈夫这个基尼猪做试验。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