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药没能带来安宁的夜晚,五脏六肺火烧火了地痛了起来,我忍不住叫了起来,“阿坤,我病了,全身好难过!”
罗秉坤闻声来到了床头,冷冷地注视着挣扎的我。
“帮帮我,阿坤!胡家平的事对不起,我请求你的原谅。”
他挥了挥手,“那不过小事一桩。”
“你原谅我了?阿坤,谢谢!”我的腹部疼痛难忍,“阿坤,快叫救护车,我要痛死了!”
“是啊,你要死了,”罗秉坤语气平静地说。
“阿坤,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泪水流了下来,体内一阵阵地绞痛。
罗秉坤目光冷冷地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你马上就要死了,因为我让你吃了致命的药。”
我茫然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要报仇,为我姨娘报仇,为须知、须莉报仇!”他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说。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的喉咙好痛,脑子更是一团乱麻。
“姨娘的心眼好,收留了你这个小野种,而你却恩将仇报,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急叫起来,“李须知毒打我,李须莉强暴我,我才是李家的受害人!”
“无耻!”罗秉坤打了我一耳光,“你勾引须知不成,竟然又去勾引须莉,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廉耻?可怜须莉没有社会经验,长得不漂亮没有男朋友,被你这个狐狸精迷上了。须知要赶你出门,须莉却向姨娘求情,将你留在了李家,让你有机会独吞李家的财产,反倒将李家的人赶出了门。”
“老爸将家产留给了我,他对不起我妈妈,他想对我作一些补偿。”
“是啊,在修改遗嘱后的第二天,姨父就悴然而死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老爸的身体一直不好,自从我进了李家大门,就见他一直躺在病榻上。”
“可是姨父死于毒针,法医说他是用量过度。”
“我爸病得很重,毒针可以减轻痛苦。”
“毒针也可以取乐,欲仙欲死的感觉好极了,在同志哥中很流行。”
“是吗?我倒是不知道,”我含糊其辞地说道。
罗秉坤冷笑起来,“死到临头了,你还是守口如瓶,到底不愧为女大律师。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丹佛吗?你在飞机上忍不住地咳嗽,那种咳嗽声音很奇怪,象有一团淤血在体内翻滚。你的眼睛怕见阳光,睫毛快速地抖动着,眼白露出点点的血斑。那是毒针的通常表现,如果长期使用毒针,即使以后戒了毒,体内的余毒还会作怪。每当情绪不宁的时候,这些症状仍然会再次出现。”
我的嗓子睹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阿坤,救救我!”
“救你?”罗秉坤抓了抓头皮,“你救过别人吗?你将李家的人赶出门,须知入了黑道,欠了老大十万元。姨娘来求你贷款,她是你爸明媒正娶的太太,也算是你的大娘了,她跪在地上求你,求你救须知一命。你心软了吗?你打911叫来了警察,控告她骚扰民宅,硬生生地将她给拖走了。须知失踪了,大概被老大扔入大海了吧,姨娘疯了,变成了流落街头的疯婆子。”
“阿坤,我要死了。”
“这么快就死了吗?我还没有讲到须莉呢,他被老大拉去抵债,逼良为倡,专门侍候女同志,你满意了吗?”
我已经讲不出话来了,眼前的罗秉坤变得模模糊糊,求生的意识使我伸出手来,拼命拉住他的衣角。
罗秉坤后退了一步,拂去我无力的手指,“本来想让你溺水而死的,让你涨死成一个丑老太。服药而死算是便宜你了,等死吧,白牡丹!”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门被砰地一声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