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暗的一周
上午把老公送上火车,黑暗的一周终于到来了。说起来让人笑话,我虽然年纪也有一把了,但还是害怕晚上一个人在家。不过怕归怕,遭遇独守空房其实不也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尤其黑暗,因为这次我不仅独守空房,而且还闲置在家;不仅闲置在家,还正在接受bed restriction治疗失眠,每晚睡眠时间最多不能超过6小时。就是说,每天早上五、六点钟睁开眼,我需要思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怎么去解决接下来的18个小时?我没什么兴趣爱好,跟人聊天吧,找不到人;进城逛街吧,降价季节还没到。况且,闲置在家,买了漂亮衣服又给谁看呢?所以只好接着上网看书在pps上昏天黑地地看电影。
二.孝子的苦心
老公要回国见老爹老娘,昨天又要求我把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染染黑。那颗白了一年的头,转眼间变得乌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老公自己也觉着别扭,染完头就不再上班,不敢见人。一个月后再回来时,头发已黑的不那么刺眼,而且同志们大概也把他原来的模样忘得差不多了。
老公是少白头,三十多岁时头发就开始花白了。就因为如此,我们曾经被人误认为是父女。为了这类错误尽量少发生,我开始给老公染发。这一染,就染了十来年,一直染到我的头发也不能不染了的时候,我就改成给我染,不给他染了。
被染发水武装了多年以后,当老公第一次向我那老婆婆他的老娘展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时,老太太久久地盯着儿子那一头花发,盯了又盯,然后就不由分说,把儿子啦进来街角的一家小理发馆。从理发馆出来时,老公头顶又是黑漆漆一片了。
自那以后,老公的头每年都要滑稽地变黑一次。这种变化,每次都发生在回家见老爹老娘之前。不用说,把它变黑的任务非我莫属。但是这一两年来,老公的头发越来越不好染,也越来越不值得染了,尤其是顶部,就像一块没收割干净的麦地,只稀稀落落飘着几根软塌塌的头发,与其说是染发,不如说是染头皮。染下来当然也是黑乎乎一片,毫不含糊,但是也只能让老头儿老太太欢喜欢喜了。
让老公焕发青春的一头漆黑,假得十分老实。真难为老公了,还得顶着那片漆黑见同学见同事。看样子,当孝子就得有牺牲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