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三月十四号这天,在北京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的小四合院里,一个艾性人家,诞生了一个男婴。孩子的父母带着无比的喜悦,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给他起名艾斯坦。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中国的爱因斯坦。
中国人起名都喜欢谐音,以图个吉利。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也不愿想到的是,艾斯坦出生的这一天,正好是十四号。四在当代中国人的观念里,与死谐音,有点不吉利的意思。尽管老北京的文化里面到处是四的发音,像四合院,四大名旦,四大节日,四大庙会,四大药堂,等等;更不用说北京的地名里含有四的街道就更是多了去了,像东四,西四,四井胡同,四品巷,等等,老北京人并不忌讳这些。不知为什么,到了现代中国,人们反倒变得忌讳了起来。
孩子的到来,给艾氏夫妇带来了很多的欢乐,同时也给这对初为父母的年轻人带了很多的焦虑和不安。他们好像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小家伙的到来,他们甚至不明白,孩子为什么会没完没了的啼哭。 只要孩子一哭,他们就急切的把他抱在怀里,要么不停地哄着;要么就给他不停地喂奶,生怕他饿着。慢慢的,孩子就学会了,他必须用哭闹,来满足自己的要求。这样一来,孩子也就哭闹得越凶。本来嘛,孩子的本能之中就喜欢这种带着父母体温的怀抱,觉得这样才踏实,才有安全感。谁说不是呢?自然界里人类的近亲大猩猩,在婴儿期不就是时时刻刻都挂在母亲的身上,直到他能够自由行动为止嘛?谁又知道,上帝是不是在以这样一种不经意的方式,让他们学会关爱,学会哺育的呢?
要说艾氏夫妇完全没有准备也不尽然。尤其是二十二岁的妈妈刘娟,为了迎接他的到来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妈妈是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执着地相信胎教,她自己对音乐的热爱,使她笃信音乐的魅力,还在孕期,她每天都要听些经典曲目,像莫扎特的小夜曲,魔笛等,当然还有“摇篮曲”,“安睡吧,小宝贝”等等一大堆的婴幼儿益智歌曲。她虔诚地相信专家在各种报刊杂志上所说的音乐开发右脑的理论。尽管,她并不知道胎教的实际效用,可是她却不想让他这个唯一的孩子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直到孩子出生,妈妈才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免不了心里一阵狂喜,她觉得特别自豪、特有面子。在他的心里,总觉得男人才是干大事的料。历史上建功立业、顶天立地的哪个不是男子汉呢?尽管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可毕竟还是极少数。现如今,女人要是太强了,别的不说,光婆家就不好找。再说,自然界里,哺乳动物里哪个不是雄的比雌的强壮?只听说过母蜘蛛比雄蜘蛛要强壮些,弄不好还要把雄蜘蛛给吃了,可那不过是昆虫,都是些低等动物。
当孩子抱到她跟前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怎么这孩子的后脑勺特别的大,不会是个怪物吧? 事后,她急不可耐地问孩子他爹,“没事吧?”孩子爹乐呵呵地答道:“你懂什么,这才是聪明的象征。”
父亲艾思哲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点点大的婴儿,也还在仔细地寻找,这个孩子与他们俩人长得相像的地方。他看着眼前这个粉嘟嘟的孩子,除了有种深深的爱怜之外,同时也泛起一种陌生的感觉:这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长成这样? 只是这种感觉只在看见儿子的第一眼时出现过,一旦把孩子从妈妈的怀中抱过来,他就立刻懂得了什么叫父爱。他想,如果一个男人没有抱起过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话,他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什么叫父爱。
刚出生的孩子,柔软无骨,除了啼哭,什么都不会。抱他的时候,除了必须要托住他的屁股和后背外,还要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头。每次喝完奶后,还得把他立着靠在自己的怀里,用手掌轻轻的拍打他的背部,让孩子打几个嗝,以防睡觉时吐奶。刚出生的孩子,让父母体会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一个新的生命带来的全新的震撼——那其实是一种源于灵魂的感动。
初生的婴儿,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信任都交付在父母的手上。所以,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关系,就是这种生死相依的关系。有了这种关系,就会有生的快乐和对死的无所畏惧。孩子就得以在这种生死相依的关系中,学会了信任,学会了爱,也才得以茁壮的成长。
年轻的妈妈刘娟,此刻正看着自己的丈夫。他的脸上充满了喜悦,温柔的目光中透着慈祥,爱不释手地看着怀里的婴儿,还时不时地亲吻几下。刘娟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只要看着他,心里就觉得踏实。她觉得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一生中目前所作的最为正确的选择。唯一让她无法相信的就是:从认识他到现在,竟然一下子就过去了三年。
她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次的邂逅。起先,她还只敢偷偷地看他。那是一张成熟和自信的面庞,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她喜欢他的微笑,觉得他的微笑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但当时让她真正怦然心动的,却是他注视自己时,那样一种毫不回避的、既坚定又深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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