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和笨蛋,勤快和懒惰

小时候学词汇,总分褒义和贬义,象是黑色白色那样泾渭分明,聪明和勤快显然是绝对的褒义,而笨蛋和懒惰是当然的贬义,不管我们每个人的显隐性基因如何排列,最后总能分出四种类型:

记得很多年前一个朋友讲了个笑话:在一个军队里,又笨又懒的可以做小兵,聪明又勤快的可以做参谋,聪明但懒惰的是司令,又笨又勤快的"拉出去毙了!"他然后讲了个小故事主要阐述为什么又笨又勤快最后沦落到了这个下场,当然主要是用笨蛋的想法勤快地执行了任务,结果多做多错,闯下了大祸.....

当时我正在做自己的公司,领着一群庄稼汗,梨着一亩三分地,这地里的粮食既要够自己吃,还要考虑明年的种子,化肥,农具,实在够我这个聪明的懒人烦恼的,幸好我的参谋们真是又聪明又勤快,如何架构,如何赢利,如何分配,如何花销...我只要在文件上签字画押就可以了...话说我的小兵们,大多数是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每天被逼着六个Sales Call,或电话,或扫楼,回来要写报告,要接受训练,我把资本主义的一套激励管理法,授权管理法等,同时又加入了国资企业的40+4等在这帮70后身上做足了试验,目标就是要多收成...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其中遭遇的故事多多,我发现在这帮年轻的兵里也是这样的排列组合,聪明人其实是懒惰的,但他们表现的既聪明又勤快,每每按时超额完成任务,奖金多多,提升快快,于是很快就上升到部门头头的位置,享受权利带来的懒惰了...笨人虽然也是懒惰的,但他们不懂得表现勤快的诀窍,所以即使很努力,也是表现平平,最后还是在具体工作中任劳任怨...当然末位淘汰制度帮助我不断地作出裁员决定,美其名曰"优胜劣汰",员工们经常要面对这样的别离,又不断地接受"新鲜血液",新进人员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标志着公司在逐日成长,可被迫离开的人会得到同情,有些经理会来求情,我觉得被制度淘汰的通常是一些笨人,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勤快还是懒惰,但作为制度的制订和执行着,我必须坚决地捍卫制度,尽量地避免情感因素带来的例外...

有一个人是例外,从我第一次面试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他的执着,在宽宽大大的招聘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只有他驻立在我们的招聘台前不说话,看着我繁忙地工作着,听着我和众多的招聘人员对话,直到快结束,他开始问我问题,然后递上自己的简历,成熟而稳重的样子,至今还记忆犹新...十几年前的IT人材在美国都是香悖悖,在中国就寥落晨星了,所以他的简历,我看一眼就如获至宝了...

在一群聪明人中,他表现得像一个笨蛋,每每方法不一致,每每与别人争执,好像都是他以沉默而结束,但他十分地勤快,加班加点比我这个做老板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带动销售和市场向前冲.虽然方法完全不同,可他的业绩每到危险边缘却突然又跃为第一,而且往往又开拓了新的工程要求,直到后来我对他也建立了一份信任,分给他两分地,自己传帮带...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就是一个"勤快的笨蛋"有时候跟我要求要留下一些面临淘汰的笨人时,我也就顺水推舟做人情了...

有一次,他递给我一份报告,关于竞争对手情况,是指刚开业的"搜弧"的.当时的Computerserve,IBM,China.com和其他一些各种背景的类似我们的小公司,面对一个不大的市场雏形杀的难解难分,我们从一家家竞争对手手里虎口抢食,势如破竹,我正陶醉在这样的成功喜悦中,对于他的这份报告有些不屑,因为"搜弧"的频道与我们完全不形成市场冲突,他虽然全盘照抄"雅虎"但又不具备"雅虎"的搜索技术和功能,在中文信息完全匮乏的当年,第一位的生存哪里来?擅长游泳中学游泳的我这次完全没有领悟到玄机在哪里,与财富擦肩而过...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闲情在这里写博...

关于我失败的教训我后来总结了很多,其中一条就是没有重视这份报告,对他的深刻印象改变了我对勤快的笨蛋的看法,也开始了自己由聪明的懒人向勤快的笨蛋改变的脱胎换骨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