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闲语闲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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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闲语闲云雨

唐夫

你一度想学医,对那我是外行,现在你学法,我得说两句:

此行的语言修炼,为精于表达,口述要滴水不漏方能滔滔不绝,为文需墨如金而又挥洒自如。

从高度看,饱学为基础,博览是台阶,归根结底要拿得出恰到好处的文字,说得出无懈可击的道理,才能打开阿里(大嘴)巴巴的门。从前靠惊堂木,老虎凳,呀呀呸!问题不清也楚,管你是孟姜女加窦娥或杨乃武与小白菜,王法尔。现在台湾讲民法,得规规矩矩穿法衣做法事,人人红眉毛绿眼睛,就看哪个会搬弄法律条文,说得天花乱坠。

前不久山姆大叔家的森普森,让律师把自己夸得憨厚无比,杀戮老婆比严打还温柔,三寸不烂之舌,搬弄是非,别开生面,结果老森到成了非裔之雄,狮子也。这门子经,说得过去,能天下通吃,连天衣无缝的美丽啃国,也有漏子都被律师钻透。可见,语言这把金钥匙,不但有价值,还能开启万物;语言又是花朵,需要栽培滋润,才能夺目赏心。幸好你不在大陆学法,那里的结局不黑吃黑就容易吃八俩;反之,人鬼不分,见奶叫娘,也是万应灵通的不二法门。

你现在读书,为学以致用,注意引经据典,融会贯通,前后连贯,才能言之有物。为文应纵横捭阖,出言需插科打诨,多旁敲则韵味出,广侧击而茅塞开。言之精妙在于双关语义兼备,注意含蓄,比一笑百媚中看。

前些时你谈到课堂老师教学中引典,用文学语言,生动而具备说服力。像这样的口头技巧,作为法学专家,应属必修常识。 如果将来你让修炼的思绪在轻微吐露中,能像涓涓流泉那么溢出,此为上上者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也叫无为而治者吧。

这么说吧,语言的修炼,归根结底是源于思路,有人当为IQ论,也讲得通。

人的思路,就像化学家那视而不见的液体,像打工匠人那摸而不着的固体,像艺术者那描而不尽的胴体,它可软可硬,可钢可柔,既幻又迷,如屏幕般虚掩,海涛般震撼。思路的奇特,你信不信都是这么回事。

鉴于思路变换跳跃的(我想动物也然,仅被“软件”限制)天性,语言也会光怪陆离,今是昨非。所以,我不信老孙每次扒毛一吹,总有五毛的猴态。当你写好一段,或一篇后,回头看,字里行间有遗漏的思想,遗漏的语言,遗漏的标点符号,需一一改正;与此同时,你也会发现繁琐的思路,错杂的段落,重叠的字句,需要修缮。这时你像匠人,在完善一栋建筑,有时修理表面,有时得撤换内部,必要是甚至抹去重来。只有经过周而复始,耐心细致的加工润色,一篇文章读来才有趣。功力火候全在于此。其间,需要硬件(引典为阅读量的把握),软件(灵性的组合)搭配得当。基本功在读书时要注意作者作者用心和特点,形成风格的关键,由此提升自己。有人捉笔,擅搬书倒袋,为写而写,枯燥死板,读来乏味;有人著述,则画龙点睛,别开生面,化腐朽为神奇,所谓大家小匠之别于此。写作时不可能一蹴而就,要练笔,写罢再看,又动。

写作就像矿泉,先由思路喷涌,后为文字流淌。前者原始动力,后者惯性使然。读书,用它山之石攻玉,但不可木然於寻章摘句,要巧妙的移花接木,像三系水稻那么杂交孕育出新鲜品种才算奇葩。比如王勃的落霞与秋水之名句,本原於庾信《射马赋》中句曰:落花与芝盖齐飞,杨柳共春旗一色。这样画龙点睛为喧宾夺主,拟为佳话,庸俗的说,彼此扒灰吧。

如果把思路於文字之能,用得令人掩卷而笑,让天文学和性学打架,何哉?莫非“云雨”而已!

2009-10-31


一 路 秋 景

唐 夫

你说疲倦,要睡去,台湾夜间一点了,得关机。电脑对话时间如飞,余兴未尽的我,还在写句。

回芬兰天天工作骑车,去来辗转起伏,别有兴致。此时秋景历历,如画如彩,物换星移。看不够、像你不是?

芬兰树密,草茂,路畅,林间通道穿越,高速公路,中速岔道,慢行幽径,交相盘旋,很少有田野,多是自然风貌。灰蓝色的柏油压地宽阔,像铺毯在绿莹莹的三界,花草摇曳,鸟语叶动,松鼠较调皮,穿来过去,胆大如牛,咋一看,就像摸石头的过河之后,想开坦克压历史车轮。

这一路所见,最喜黄叶满地,松针满目,伴随单车轮声,触触而动。为滑雪者建立在冬季线路,时时延伸到簇绒绒的树丛,顶梢蓝天,蓝得清丽,碧空如景,透切得像新媳妇的脸庞。上面或许有殿有堂,有神有榜,有另一世界,非三尺神明可喻,那是灵犀景象吧。

还有白云,耀眼辉蕴,一朵朵飘飞,有时候在比赛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样的雄赳赳,浓郁部分被亮丽的太阳穿射,像一道闪电,刺透了一种沉思,直端端的来,比求爱还坦率。忽忽出现似一种奥秘。每当白云与湖泊对映,内外分明,清波涟漪,看起来美如迷幻。农田丰硕,难见有人耕作,庄稼长得绿油油的繁茂。如果这里有高老庄,孙悟空的八弟会不会变鱼儿钻到湖底?芬兰姑娘倒是不怕赤身,桑拿浴房出来就白花花的跳进湖里戏水,是她们最爱。这里的湖都不生长莲蓬,易安那些载不动许多愁之句,在这水上是飘出不来的。

此地土壤不会裸露,自由自在生长的小草到时发情之后就发黄,桦树在落叶中像个个瘦骨伶仃的模特儿,美得怪模怪样,不想上台找钱。松柏依然长青。环城公路由东去西,与自行车道不时等距离延伸,鸣鸣车声涌进林间,渗入一种胡思。一路铺满柏油的自行车道真好,森林像巨大的棉被把道路当情侣覆盖,每在树荫里奔驰,如果从蓝天看去,人和爬行的蚂蚁有何区别?这些不规则的路像经纬线,细小狭长,编织入奇又怪,有起伏,有弯道,时有像我这么赶路的单车行者迎面来,在前的被我擦肩过,偶见遛狗的闲人,被宠物拖着走,比仆人还恭敬,专心侍候“老板”。豁然间,一幅运动与休闲的旋律乐章,展现画面,再看:红澄黄绿青紫蓝,皆出于自然,像饮了杜康,要人陶醉也。

我常常望着蓝天,透明中显示出一种特别的清廉。我想,那些浑浊的天空,必然是浑浊的国度,浑浊的人流,集聚着狼心狗肺的官僚,胁肩谄笑的奸徒,用鼠目寸光就以为可以“搬起天来打石头”,结果是满头污水,上街一趟比“尘满面,鬓如霜”还狼狈。而芬兰国旗为白底蓝十字,和平秀丽象征,也是这里的自然主色调,只要你一抬头,豁然震撼于蓝天的质感,蓝得像一块无边在钻石,被白云点缀出一种浓厚的色彩。谁见了都想用尽平生学过的词汇,还嫌不够差遣。 看国旗以白雪为底色,呼吸道纯净的空气,铺天盖地,哗哗而来时,像老天爷在发银子。

你说,想来赏雪。我看啦,还是让雪来盯你吧。人道是: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能比你丰腴?哈哈!

感谢这寂静而安闲的世界,让我把文字当佳肴,烹出一点味道。

好啦,一晃半夜三点后,我得再睡一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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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修改一二,现在快八点了,我得出门。(而后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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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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