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的伦敦和中欧四地行(3)

布拉格 – 我的糗事

布拉格的公交票单张$1,从机场到老城只需买单程票。不懂捷克语，自助游还是挺累人的，地铁的目标站全靠死记，或数经过的站数。到了站下来，完全是陌生环境，两人拿着地图看半天，才找着方向，因为这时所有的地标都不起作用，它们还没有进入你脑中。我们知道旅馆就在附近，但是还是花了些时间才找到的。LG 看我Check in，他便离开坐火车去外地。捷克的物价应该比英国便宜不少，我们住的Clarion是四星级的，60欧元的房间很像样。

布拉格给我的印象很深。这是我到访的第一个前华沙条约国，我充满好奇；多年前，我在上海一个研究所工作，我的老师曾是50年代的捷克留学生，对我关怀备至，我对捷克这个国家自有一份亲近；这是语言完全不通的地方，英语亦不普及，对我充满挑战；LG要去另一城市，我要靠自己去探索，还是有些紧张和压力。这个城市非常漂亮，而且有特色。它那美丽的红屋顶，华丽的老建筑，古色古香的石卵街道，迷宫般的老城区，巧夺天工的波希米亚艺术玻璃，处处让人着迷赞叹。漫步在老城步行街上，蓦然回首，一座歌德式高塔矗立眼前，我不觉绽开了微笑，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和惊艳！后来才知道这是火药塔，建于1475年，在11世纪时原有的13座城门之一的位置上。建筑大师Matous Rejsek按14世纪老城桥头堡的风格装饰火药塔，而14世纪老城桥头堡和查尔斯桥同出于名建筑家Peter Parler之手。暗黑色的火药塔是最后留存的一座城门。因17世纪被用作火药库而得名。现在看到的是18世纪中叶在战火中重残后，在19世纪末修复的火药塔，塔高65米。内部用作美术馆。外观如此浓重如此沧桑，见证了历史上的风风雨雨。

对火药塔的印象如此之深还因为我后来迷了路，在老城里转来转去找不到回旅馆最近的路线。我的方向感向来不错，可是在这有着1000年历史的迷宫中按老经验找北，看来不行，不由得想起Rick Steven书中的忠告“要想不靠地图在布拉格老城中识途，显然是徒劳”。地图我倒是有的，但是天色渐暗，要在地图上找到当前的位置就不容易，更加上脑子排斥那些陌生的捷克文，看过就忘，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后来似乎走出了热闹的旅游区，总算看到一家中国饭店，便进去问路，人家告诉我，沿着门前这条石子路一直走，不要拐弯，便能带你到“火药库”。说是一直走，其实这条路弯弯曲曲，很容易走叉，我不时停下来确定方向，以致到了老市政厅即有名的天文钟前也不敢停留，路过一些灯火灿烂的礼品店，橱窗里有精美绝伦的波希米亚水晶玻璃艺术品，我也无心细细欣赏，总算是走到了“火药库”，这是我们下地铁的地方，地标开始在脑子中起作用了。

那天的磨难还没有完，等我到达旅馆，发现房卡不行，打不开，于是下楼交涉，前台的老头给我换了一张，我还是打不开，老头上来试了，没用，又换一张，这次开了，却不是我的房间。我没有带记有房号的折子，我向来不用的，看来这次我的记忆出错了，让我十分难堪。连日赶行程，换旅馆，当天早起赶航班，乍到一处语言不通的陌生地，又累又紧张，脑子已不听使唤，傍晚还迷了路，好不容易回到旅馆，又是这一番折腾。还好我带了一张我的reservation sheet,老头在电脑上查不出我的房间，请一位女职员帮忙，女职员不大会讲英语，老头在一旁解释，终算查出了我的房间，确实是我记错了房间号，老头马上沉下脸，非常不高兴，一副“前社会主义国家”服务人员冷漠的表情暴露无遗，也许还加上了近年来对中国人的妒嫉和不满。后来我听说，东欧老一代人对近年来中国的快速发展很有些不平心态，特别是看到现在有不少中国人在东欧经商赚了钱，而他们本国老一代人的生活水平却在下降。当然在日渐增多的旅游团中，有些国人欠修养礼貌，举止不够文明，造成了东欧老一代人对中国人的偏见。有过这次不愉快的经历，我从此出门不忘带房卡折子。

捷克对外国游客的态度，还停留在中国十几年前的水平，如“斩一刀”，Rick Steven书中，专门有一节讲“Rip-off”，我也未能幸免。东欧国家的艺术水平应该不低，去看一场演出是我的计划，想必要比维也纳便宜一半。事先我查到有“天鹅湖”，酒店里也有广告，我找到了剧场。剧场外面装饰得还不错，我还以为又是一座有历史有名堂的建筑呢，当下拍了好几张照。门口有个小摊卖票，摊主热情地招呼我，因为当地英语不普及，我很高兴地发现可以用英语与之对话，看了座位表，买了一张约合$40的票，想到在短短的两天中，能看到一场“天鹅湖”，可以说很美满。到了晚上，我准时前往，入场后，发现观众很少，剧场设施简陋，已经感到不太对劲。等到开幕，音乐响起，演员上场，我知道上当了。演员看来是业余学员，表演根本不投入，面无表情，动作也不到位，看来就是在交差。音响很差，服装也很寒酸。到了幕间休息，我便退场了，同时退场的还有好些人。剧场外面是个Cafe,有个学生模样的人在上网，一边看场，他帮我开了大门让我出去。其实这根本不是一个正规的剧场，胡乱搞一下专门做游客生意的。

虽然有过以上的不顺心，布拉格在我眼中依然是非常值得一游的城市。22路有轨电车带我开过热闹的商业区，看到为生计匆忙奔走的布拉格市民，看到色彩鲜明醒目的西方名牌专卖店；一大群中学生上车来了，他们是中午回家吃饭午休的，似乎布拉格有铁定的午休时间，此时银行关门，这与中国目前的中小城市一样；电车过了伏尔塔瓦尔河，上来了几位同胞，他们从上海出差来此，要去看布拉格城堡，他们知道坐电车上山，穿过城堡庭院走下山，最为省力，我们算是“英雄所见略同”；电车过河后渐行渐高，可以看到蜿蜒曲折的伏尔塔瓦尔河和两边大片的红屋顶，高耸的古塔和教堂尖顶，布拉格有千塔之城的美名。在布拉格城堡站，我们下车，跟着人流进入城堡。有着1000年历史的布拉格城堡历来是皇家宫邸，60多年来历届总统办公室均设在堡内，所以又称“总统府”，至今仍是国家最高权力机构办公地。城堡门口的警卫战士英俊威武，精神抖擞，给人印象深刻，想来是从千万人中挑选出来的，这也是社会主义国家的特色，非常注重国家机构的形象。我随着人流经过圣维塔大教堂，虽然是雨天，参观的人很多，进去要排队，我没有很多时间，便继续往前，过了黄金巷，到了面向伏尔塔瓦尔河的山坡一面，这里是俯瞰布拉格全城的好地方，景色美得让人心醉，美得让人忘乎所以。沿着下山路，即可到达地铁站。天气好的话，这可以是一整天游程，包括参观城堡内部的几个展览。而我只是到了一下，探了探路，给自己留下一份悬念和想象空间。

4月1日上午，从布拉格坐火车去维也纳，车程4小时半。从布拉格发出的火车车厢较旧，卫生间简陋，卫生纸灰乎乎的，水龙头放出的水很小。我们观察到乘客的穿着和气度比西欧人也差些。一个民族是否具备亲和力，与其经济地位并无很强的关联，墨西哥人们并不富裕，我们去了两次墨西哥，还坐过招手停的长途车，乘客多为小镇人或农民，我们很喜欢墨西哥人的淳朴，安静，和善和开朗，这些改变了我们原有的对美国境内“老墨”的印象，而我们在捷克感受的人民，他们仍有过去专制统治留下的心理阴影，以及在现今自由市场经济下的惶然和迷茫。这些需要相当的一段时间才能摆脱，也许要到下一代。我们看到的捷克年青一代非常可爱，充满朝气，他们向往西方文化，会英语，只要跟他们说英语，他们热情地给你指路帮忙。他们会很快融入现代社会潮流，适应全球化，担负起振兴捷克的重任。

布拉格的红屋顶


Tourist Street


City view


老城远眺


City View


St Vitus Cathedral


St Vitus Cathedral


Prague Castle


市政厅


Charles Bridge


礼品店


Bohemia glass


火药塔，布拉格古城门


犹太教堂


Old town square


Historic building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