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在上班路上聽到收音機裡有一段很有趣的報導﹐說印度近年來很流行一種皮膚漂白霜﹐可以改變皮膚底層色素結構﹐用久了可以使棕黑色的皮膚漸漸變白。於是﹐印度的青年男女皆趨之若颟o女性漂白可望嫁入豪門﹔男子也為求更高的社會地位和更好的自我感覺而整“容”待”發”。電臺更訪問了印度某知名社會人文學家﹐指出這現象是根植於印度幾千年的奴隸文化﹕奴隸們要幹農活﹑幹粗活﹐長期日晒風吹﹐皮膚遂漸漸變得棕黑。而奴隸主們鎮日養尊處優﹐皮膚得以保持鮮嫩白淨。加上印度等級森嚴﹐完全沒有所謂的“階級感情”﹐遺傳基因不得流通﹐以致皮膚白者越白﹐黑者越黑。幾千年下來﹐演變成一套以皮膚黑白定社會地位的不成文倫理價值觀。報導結尾還順便提到美國某職業棒球隊員﹐也在長期使用這種皮膚漂白霜﹐積效卓著﹐云云。
愛美本來就是人的天性﹐男女皆然。當年夏娃偷吃禁果之前﹐其中一個重要考慮因素就是看那禁果“悅人的眼目”(創3:6)。可見上帝造人是摻進了審美的本能和愛美的天性的。從本能的愛美到主動地追求美麗的衣飾玩物﹐這也是神所允許的﹐看看創世記裡對伊甸園地描述﹐還有出埃及記裡對會幕﹑約櫃﹑祭師的聖衣和胸牌等等的要求﹐再看看野地的小花﹐比所羅門王極榮華時的衣飾還美麗﹐可見上帝也是喜悅美好的事物的。
可惜﹐人類的始祖犯了罪﹐所以人都有了罪性。人的罪就是以自我為中心﹐要企圖證明人的能力﹐要“和上帝一樣的有智慧”﹐後來更狂妄到了“要與天公試比高”的地步。人類愛美的天性加上自我中心的罪性﹐就繁衍出羨慕﹑嫉妒﹑以貌取人等罪念來。而且﹐人的罪性使人忘記了謙卑﹐過份的貪慕虛榮往往引來悲劇收場。所羅門王半生榮華﹐八方來朝﹐這卻助長了兒子羅波安的氣焰﹐並園囿了他的見識﹐以至偌大的一個帝國﹐在所羅門死後便轟然分裂﹔猶大國希西家王在巴比倫的使者面前炫耀財富﹐以為是自己的功勞﹐終於遭到以賽亞帶來上帝的詛咒﹐並預言亡國。古今中外這種求榮反辱的例子多如恆河沙數﹐都是源于人類太以自我為中心了。
由印度流行的皮膚漂白﹐我想起了已故的流行音樂天王﹕米高積遜。他剛出道時是個可愛的小黑孩﹐卷毛頭﹐塌鼻樑﹐大眼睛炯炯有神。經過數十次整容手術後﹐變成了白皮膚﹑直頭髮﹑鼻樑挺直的“白種人”﹐眼睛裡卻再也看不見當年那本色的神采。說到底﹐他也是內心深以自己的黑皮膚為恥﹐拼命漂白意圖擠身於上流社會。他的前妻說他每天都活在巨大的壓力和恐懼之中﹐這樣地人生實在是可憐可憫﹐一個對自己的本相不滿意的人﹐是不可能有快樂的。名成利就並不能給他帶來平安﹐漂白皮膚同樣也不能給他快樂﹐反而成為世人的笑柄。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地對我們自己有所不滿﹕少男少女追逐明星偶像﹐正是藉那明星光環來遮掩自己的不足﹐看著明星們那耀眼的成就﹐把自己代入進去﹐就可以暫時忘掉自己的有限和無奈。更有甚者﹐現在各行各業都出現了明星效應﹐體育界有體育明星﹐商場有商界明星﹐連政治界也有所謂的政治明星。可見現代人對自己越來越沒有自信﹐越來越需要仰賴星光來把自己隱藏。其實﹐現代人不知不覺中盲目追求品牌﹑迷信品牌﹐也是一種“拉大旗當虎皮”的心理。對很多人來說﹐我們在別人眼裡的形象﹐決定了自我的存在價值。
前面那種過份以自我為世界的中心是罪性﹐現在這種對自己不滿的心﹐其實還是植根于人的罪性﹐當年亞當夏娃吃了禁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感到羞恥﹐拿無花果樹葉編織衣服遮羞﹐這就是對自己缺乏信心的表現。奇怪﹐同樣的身體﹐同樣的不著寸缕﹐犯罪前活得好好地﹐犯罪後卻覺得羞恥﹐按照魔鬼的邏輯﹐這是變得聰明。但是這種自作的聰明﹐按我說還不如不要﹐有了聰明卻失去童真失去快樂﹔有了聰明同時也找到痛苦﹔有了聰明沒有了平安﹔有了聰明也伴隨著永遠的死亡﹔這是聰明還是笨伯﹖相傳當年倉頡造字而鬼哭神嚎﹐大概也是為人類自作聰明之後而找到了痛苦而悲哀。始祖犯了罪以後﹐上帝宣佈他們的刑罰﹐要一生勞苦始能得食﹐這就很明白了﹐原來不但缺乏自信來於罪性﹐其實人的不快樂也是因為人所犯的罪。聖經說“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 (羅3:23)﹐正是這個意思。沒有犯罪以前﹐世人是完美的﹐沒有虧缺﹑沒有不足﹐滿有自信﹑滿有快樂。犯罪以後﹐因為有所虧缺﹐所以心裡空虛﹐生命痛苦﹐人生變得沒有意義﹐更沒有盼望。
耶穌說﹕“凡勞苦擔重擔的﹐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可以使你們得安息”(太11:28)。這其實就是上帝對人類實行罪中保釋﹐結束了他當年對人類的刑罰﹐條件就是要到耶穌那裡去﹐因為耶穌是我們的中保。有了耶穌作我們的中保﹐我們就可以“只管坦然無懼的來到施恩的寶座前，為要得憐恤，蒙恩惠，作隨時的幫助”(來4:16)﹐可見我們所虧缺的榮耀已經被填補﹐我們再也不必像亞當那樣自慚形穢地用樹葉遮羞﹐並在樹林裡面自我封閉起來。我們在上帝面前已經算為完美﹐應該可以滿有自信了。儘管我們的身體還是有這樣那樣的不完美﹐儘管我們的生活還是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但是我們在靈裡已經與神合一。有神那聖潔瑰麗的容光把我們覆蓋﹐再也不必追求人世間的虛榮了。
12/2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