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 哈巴谷书一章至二章

哈巴谷的祷告哈巴谷书一章一至四节 1先知哈巴谷所得的默示。 2他说,耶和华阿!我呼求你,你不应允,要到几时呢。 我因强暴哀求你,你还不拯救。 3你为何使我看见罪孽,你为何看着奸恶而不理呢。 毁灭和强暴在我面前,又起了争端和相斗的事。 4因此律法放松,公理也不显明。 恶人围困义人,所以公理显然颠倒。 这卷书以哈巴谷恳切地祷告作开始。他所关心的是自己的事,但是当他用言语表达他特别关心的事时,立即证明那些他所关心的,也是任何有思想的人都关注的。他的祷告以一系列问题的形式向上帝陈明:这是一种无明显答案的问题,而且只能最后把它们交给上帝。这些问题的内容,使祷告具有哀歌的特征。一方面,哈巴谷是向上帝提出问题;另一面,他因为看不出上帝世界的性质有什么意义,而感到失望。 在文字用词上,哈巴谷的祷告有一种强烈的个人形式;而这祷告所依据的哀歌模式,也具有这种特色。整本书的结构,都是以上帝的回应跟随在人类的问题之后而写成,暗示它们本来是深深地植根于个人的宗教经历。到底这种经历是在圣殿中得到的,或是在先知正式的事奉过程中得到的,或者是从他自己私人的生活片段中产生的,我们无法肯定知道。但是最后写下来的与上帝的对话,使这曾经是私人的,现在成为公开了。读者仿佛能够听到那种向上帝发出的绝望对话。而且当先知开头的问题触动我们的心弦而引起共鸣时,我们开始体会到哈巴谷书历久常新的适切性。 先知开头的问题,发表了在人类和宗教经验中的两方面基本困难: (一)上帝好像不答应祷告。哈巴谷在祷告中特别的话,显示了先知长期所作的祈求,但至今没有明显的回应。先前的和没有答覆的祷告,无疑部分是个人的,但主要是代表国家和社会的。哈巴谷非常留意在他的国家之内和国家以外的暴力;他也觉察到他所处身的社会特有的邪恶暴力。所以他祈求帮助和解救,既为了他自己,也为他的同胞。但是他的祷告,看来毫无答应,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他求帮助,但看不出上帝垂听;他祈求从暴力下得到解放,但是上帝并没有行动。所以现在他为祷告本身而祷告,暗示式地向这位他所恳求的上帝的能力提出疑问。当上帝没有明显垂听时,他还要祷告多久?或者,当上帝方面似乎并无意作出行动时,为何还要继续祷告? 因此哈巴谷所关心的,部分关系到祷告如此不见效果,而部分关系到上帝的缺乏行动。那些他所祈求的事项都本应是上帝所关心的,先知其实期待上帝会在当日邪恶的社会中作出行动,而无须由他这一方作任何祈求。然而没有发生任何效果,祷告似乎只是欺哄内心的活动,上帝看来无心理会。 这样,虽然这是许多人宁愿不出声质疑的困难,但是哈巴谷书就以这种信徒在宗教经历中的共同困难为开始。圣经看来充满了暗示我们只需要祈求的应许,然后上帝将会垂听祷告。但是理论和实际在经验中脱了节:看来很多时候我们祷告但并无回答。并且当我们为从邪恶和强暴中获得解放而祷告时,这看来十分清楚是符合上帝旨意的,因此没有回答更加令人难以理解。而且有很多人甚至沉默无言,不就这类事情向上帝提出问题。难道问及上帝的能力,不是有点胆大包天吗?难道暗示上帝关于祷告的应许无效,不是有点无礼吗? 然而,哈巴谷是一个正直和勇敢的人。他的正直就在于他真正因上帝的静默不语和不采取行动而困惑。他的勇气就在于他毫不迟疑来到上帝面前,提出他的问题:“为什么?”而读者就被邀请去参与先知于本书一开始的询问;我们可以带着类似的问题,用哈巴谷的话去表达出来,希望先知所得的也成为我们的回应。为什么上帝经常好像并不回应人类的祷告? (二)上帝好像并不控制人类的邪恶。先知当时的世界被邪恶与强暴、毁坏与争国所熬损。罪恶的存在不是先知的问题,但是它的不受约束是难以理解的。在选民的国家中,作恶的人要被律法约制;人类的天性倾向于不义,必须藉着合法地建立起的公义力量加以控制。然而有一些事情基本上是出了问题的,因为律法的力量是松懈的,而公义看来永不会克胜(4节)。先知再一次提出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不义的坏人大大超过公义的呢?为什么秉行公义在人类社会的运作中,这样快便败坏了呢? 哈巴谷的问题在他国家的特定状况下,是格外尖锐的。藉着上帝赐下的律法,和上帝规定的公义体系,本可指望一个社会适当地发挥功用。但是,这问题并不单由古代的以色列所发出。在我们现代的世界,大多数国家也有很好的法律体制而且也应根据公义的准则来运作。但实际通常是另一回事:法律和秩序很少受尊重,而且看起来,古往今来,强暴和不义几乎成为大多数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为什么呢?为什么公义和公平在人类社会中不能处于上风呢?为什么人类的创造者,天地之主允许事情变成那样呢?这也是先知带到上帝面前祷告的问题的一部分;他不但寻求在知识上解决他的问题,而且寻求律法和公义回到他生活的国家中。 有些人说,哈巴谷书标志着在以色列中一种思索的开始。先知被神学和人类的经验,两者之间的矛盾所困扰。但书中并不提供哲学家所谓的纯理论的推想。相反,这种推想来自一种要使信仰和日常生活相符的坚定信心。本书的价值就在于继续分享及建立共同的信心:它公开地提出一种任何有思想和信仰的人必会问及的问题。而且至今这卷书包含的回答,虽然它们以先知所处的时代和地区的特殊语言来表达,然而它们却可以指出不限于其当下背景的答案。上帝的第一次回应哈巴谷书一章五至十一节 5耶和华说,你们要向列国中观看,大大惊奇。 因为在你们的时候,我行一件事,虽有人告诉你们,你们总是不信。 6我必兴起迦勒底人,就是那残忍暴躁之民, 通行遍地,占据那不属自己的住处。 7他威武可畏,判断和势力,都任意发出。 8他的马比豹更快,比晚上的豺狼更猛。 马兵踊跃争先,都从远方而来,他们飞跑如鹰抓食。 9都为行强暴而来,定住脸面向前,将掳掠的人聚集,多如尘沙。 10他们讥诮君王,笑话首领,嗤笑一切保障,筑垒攻取。 11他以自己的势力为神,像风猛然扫过,显为有罪。 哈巴谷在他开始祷告的话中,已经向上帝提出一些问题,对这些问题他极之希望得到回答。虽然对于上帝的回应是否真正解答了先知的质询,尚有所保留,但是上帝现在是回应了他的先知,并提供一种回答。这几节包含的一段讲话,其中有两个要点:一点是事实上上帝正要采取行动;另一点是关于那个他要用来作出行动的国家。那个答案乍看起来却并不很确切回答这个问题。 讲话一开始带着一种邀请:“观看”(5节);虽然这段话描述先知要寻找的是什么,但含意是他不久就会亲眼看见发生了什么。的确,上帝所描述的事件,已经在进行之中。现在先知明白,正在发生的事是上帝的一种行动,而不是历史的偶然事件。而我们也清楚得知这个把当代历史视为上帝的行动的思想概念,将会令先知相当惊讶;事实上,起初他必然感到难以置信! 接着叙述一种出现在人类历史舞台上的新的超级力量——新巴比伦帝国(Neo-Babylonian Empire),她拥有强大的军队,并且有扩张的野心。经文称这个邻国作迦勒底(6节),也就是在南巴比伦的一些部落,他们曾经在公元前六二七年控制这个国家,策划这个国家回归,并使之从亚述人的控制下得自由。这个新兴强大的巴比伦吞并和摧毁亚设(主前六一四年)及尼尼微(主前六一二年)这两座大城,最后在迦基米施的战斗中(主前六○五年)打垮了埃及人。在这种帝国复兴进程中的某个阶段,哈巴谷从上帝那里得到记在这几节中的信息。虽然他确实知道某些发生在当时世界的大事是什么,现在他清楚知道这些重大的历史事件是上帝行动的一部分。 巴比伦军队的势力和强盛,在有力的诗歌里表达出来(6—11节)。他们的军队能极迅速地行动,且行军时残酷无人道,毫无怜悯和顾惜之心。强暴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恐怖的气氛像激震波一般在他们进迫前弥漫着,但他们自己毫不惧怕敌人,所以他们的力量是惊人的。屹立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的大堡垒,对他们并不造成威胁;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攻陷堡垒,然后继续进行他们帝国主义的扩张,接受下一个挑战。强暴已成为巴比伦人的神,他们为了它而生活,并向它敬拜。这就是上帝向先知讲话的内容;对于烦扰哈巴谷的神学问题,这全然不是一种神学上的回应讲词。虽然这还未足够去除掉先知心里的烦乱,但是这对哈巴答提供了答案的主要元素。 (一)上帝回应先知的祷告。刺激哈巴谷开始抱怨的部分原因,是上帝看来好像没有垂听他的祷告。但是他直接地回答了这个质询的祷告;虽然先知暂时不能完全理解上帝回答的内容,但他并没有与上帝隔绝。这样,在问及上帝为何看来没有垂听祷告时,哈巴谷的勇气是没有错发的;这是允许的,他的确有责任去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先知早些时候的祷告曾是诚心的祷告。 在祷告的态度和行动方面,哈巴谷作出了一种有限度的典范。他为他国家的可怕现状祷告,但是他的祷告似乎没有收效。不过表面上的失败并没有使他静默下来,也没有令他怀疑上帝。相反地,它引起一个要待解决的问题,而其答案只能从他所祷告的上帝得到。所以哈巴谷提问,要求一个答覆,而上帝终于回应了。 (二)上帝在工作,虽然他的行动可能并不明显。哈巴谷祷告的重点,是地区性的,属于他国家内部的邪恶和事端;对于这些地区性的问题,他无法察验出从上帝而来的地区性回应。但是上帝对哈巴谷所讲的话指出,先知的视野不够广阔。事实上如果哈巴谷有眼睛察看的话,看来散漫的上帝其实正在工作。远在巴比伦,将要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事件正在发生;它们不是偶然的事件,也不仅是一个国家的孤立事件。将范围放大来看,它们乃是上帝介入人类历史的一部分,这种介入最后将影响到先知的国家。 哈巴谷所能清楚理解的是太有限了。他认为上帝什么也不作;但实际上,只是他不能看见上帝在做着什么工作。他错误地假定上帝不采取行动,因为他看不见任何行动的迹象。甚至在他听见上帝的讲话也不醒悟,也难以捉摸这些话的含意。真是难于相信,像这样相距甚远的事件,和像迦勒底这样的外邦人,怎么能是上帝计划的一部分呢?然而给先知的信息是清楚的:他以为上帝不在工作是错误的。如果他用眼睛去细看的话,上帝是在行动着。 (三)上帝回应祷告可能和人所期望的完全不同。哈巴谷直接的问题是关于他自己的国家,也是关于成为其生活特征的邪恶和暴力的问题。而他向上帝提出他的问题的措辞,是预先假设这些问题的回应是地区性的。几乎毫无意识地,他预计到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答案;因此,当他获得真正的答案时,是毫无心理准备的。他真的难以明白那些发生在他自己国家中的事情,但他没有足够灵活地想到,其解决办法竟然在外邦的和邻近的国家中找到。 哈巴谷的祷告和上帝的回应,再一次教导我们一些关于祷告的基本性质。对于提出的问题真诚地希望得到答案,这是属乎人性及自然的。但是我们也预定了所要的是什么答案。我们察看问题的方法有限,所以我们能够对这种答案作出的假定也有限。而且由于我们对最初问题的了解是如此有限,我们便无可能对那无法预料的答案范围作出期望。对于这种困难的第一部分,是没有简单的答案的;也就是说,我们确不能够看见更大的全貌。我们的希望,只能是灵活地和智慧地去了解上帝对祷告的回应。倘若上帝以一种初看起来不能理解的方式回应祷告,也许根本就是没有充分地表达问题。哈巴谷的争辩哈巴谷书一章十二节至二章一节 12耶和华我的上帝,我的圣者阿,你不是从亘古而有么?我们必不致死。 耶和华阿,你派定他为要刑罚人。磐石阿,你设立他为要惩治人。 13你眼目清洁不看邪僻,不看奸恶;行诡诈的,你为何看着不理呢? 恶人吞灭比自己公义的,你为何静默不语呢? 14你为何使人如海中的鱼,又如没有管辖的爬物呢? 15他用钩钩住,用网捕获,用拉网聚集他们;因此,他欢喜快乐。 16就向网献祭,向网烧香。因他由此得肥美的分,和富裕的食物。 17他岂可屡次倒空网罗,将列国的人时常杀戮,毫不顾惜呢? 二1我要站在守望所,立在望楼上观看, 看耶和华对我说什么话,我可用什么话向他诉冤。 先知大大地因他开始时所提问题的答案而烦扰。他了解上帝回应的基本内容,但他不能很容易地以此和他的神学概念配合起来。他已经有了一套他认为上帝应该怎样去行动的思想,但是上帝所暗示即将来临的行动,和他预先假定的不相符。换句话说,哈巴谷已经发现上帝对他开始所问的问题所作出的回应,所引起的困难比所解答的问题更多。所以现在新的问题必须给予解决,而先知的处理方式必须仔细谨慎。他并非要暗示上帝的“神学”是不健全的!而且如果哈巴谷对自己是诚实的,他必须承认上帝所说的看来和他所知道的上帝不一致。因此他小心地进行着争辩;在某种意义上,他的目的是去改变上帝的心意,去改变上帝以前表明的方向。但是他不能这样粗率地用语言来表达,所以他开始以那些看起来十分稳固的的神学基础展开辩论。 哈巴谷以一种推理的方式对上帝的本性提出问题,并且他自我作出回应,就是从古诗歌中和希伯来人的信仰传统中引出这种答案。上帝是从亘古而有的,他是那圣者(12节)。上帝的确可以命定让一个外邦的国家作审判的工具,并且因为他百姓的罪恶,而用这种工具责罚他们。但是对哈巴谷来说,上帝的基本特性使他在理解上产生极严重的困难。上帝基本的特性是,他必定不能容忍罪恶和错误的行为,并且允许它不受约束地泛滥!因此,他怎么能容许巴比伦像持有通行证般采取行动,去压迫选民而不理呢?(13节)这是基本的问题。假定希伯来人是恶的,但巴比伦人肯定更加坏。使用一个外来的极端邪恶的国家,去惩罚一个只是较为不善良的国家,看来既不一致,在道德上也不完整。 然后,先知把他的争论进行到底,在十四至十七节进一步的暗喻中,到了夸张的地步,他说他的同胞好像海中的鱼;他们随便地游泳,但毫无方向的意识,因为看来上帝就是那样造他们的。在另外一方面,巴比伦帝国好像渔船的船长。他用钩和网,把倒霉的鱼捕获到他的船上,并为他所捕获的大鱼小鱼而高兴。他的鱼网变成他的神;它提供他所需的一切,而可怜的那些被他捕捉的鱼,是无法拒抗他的权势。这个暗喻由先知用一个问题作结论,难道渔夫继续倒空他的网直到永远吗?那些把别的国家仅仅当作鱼来捕捉的人,愿望无休止地得到满足,对于这样无怜悯心的捕鱼国家,难道上帝对他们永不控制吗? 先知作了一个很好的争辩,虽然正如辩论时常会出现的情况一样,事实变得少许有点模糊。在哈巴谷开始与上帝对话时,他曾经对他自己百姓的罪恶和缺点,和那些渗透在他的国家中的暴力,十分清楚。但是当他觉察到“迦勒底”将作为上帝审判的工具时,先知改变了他的初衷。他的同胞是邪恶的,但是巴比伦更坏,所以现在他描绘希伯来人好像软弱无助的鱼,而那个外邦的国家好像渔夫。隐存在所有辩词后面的,是先知对一个严重问题的观念。他没有忘记他的同胞是邪恶的,但是他不能接受他们要在比他们更坏的人民手中受审判。所以虽然他同意需要审判,但他试图改变上帝心目中的审判的样式,在这样做的时候,他几乎要为他最近曾经谴责过的同胞洗脱罪名! 先知与上帝对话时,一直保持着他的正直,虽然现在他已进入危险的地步。对于上帝的审判工具而引致的正确忧虑,如果不小心,就会使他盲目地继续要求审判。他几乎到达一个程度要说:“最好不要审判,这比用我们更坏的人去审判好些!”但他这样就失去了审判的意义。上帝审判的公义,是不在于所用的工具,而首先在于导致引起审判的罪恶行为。如果一个凶杀犯被处以死刑,针对他所执行的公义,并不依赖施刑者道德上的正直!死刑执行者的罪恶,是另一个问题,须另行判断。对话继续进行时,哈巴谷将会对此更加清楚。 哈巴谷诚实地进行争辩,其危险是在于使他无视于他开始时所立下的基础。他谈到强暴和邪恶,以及没有对之采取行动(一2—3);现在这些作恶的人好像海中的鱼,无目标也没有受到管辖(14节)。人对罪恶的责任感,已被一种对人的天性的观点所替代;这观点指出人类仅是那不能对他们自己的行动负责的受造物。哈巴谷被自己薄弱的争辩所说服,并且冒着失去真理的危险。 这一段以哈巴谷站在守望台,并且等待从上帝来的下一个回应,作为本段的结束(二1)。他讲话时带着一种满意自己的论据而产生的满足。他好像是对上帝说:“现在我与你争辩!看你怎样应付?”尽管先知是诚实及正当的,对于认识上帝,他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上帝的回应:异象哈巴谷书二章二至四节 2他对我说:将这默示明明的写在版上,使读的人容易读。 3因为这默示有一定的日期,快要应验,并不虚谎。 虽然迟延,还要等候;因为必然临到,不再迟延。 4迦勒底人自高自大,心不正直;惟义人因信得生。 上帝再一次回答先知的问题,虽然这一次他不像是给他一个正式的答覆,而仅仅指示他一个完全的答案即将来到。当默示来到时,先知受提示去把所见异象的内容,写在版上;这样,他所得到的信息将被保存下来,并且可以大声地向当时和将来的世代高声诵读。很清楚的,这个异象不但对哈巴谷眼前的问题适用,而且也适用于选民在邪恶的世界中,回应困难的生活经历时,所不断产生的问题。 这位先知也被提醒说:这个异象可能需要经过一些日子才会来临。对哈巴谷来说,延迟很自然使他感到不耐烦,而他必须学习去等候它,不过他得到保证:在上帝认为最适合的时间,这个异象将会来到。在这几节经文中,上帝不仅提示了这个异象和它在历史现实中紧密相关:不但这异象必定来到,而且它的应验在时间和地点也是肯定的。但是这异象来临的迟延,对哈巴谷必造成是一种相当程度的试炼。他不但要学习忍耐,而且也要忠实地相信上帝不单应许异象,并要使它应验。 虽然初看起来,这短短的一段经文,好像是先知和上帝对话的较大篇幅的序幕,然而它却是了解全书信息的重要文字。 (一)这默示有一定时间,但是哈巴谷慢慢学会上帝的时间,不是人的时间。他开始与上帝对话时曾求问他“要到几时呢?”(一2)上帝明显地对罪恶不采取行动是令先知困扰的原因,但他犯了一个错误,就是用人类的时间尺度来测量上帝。他以为上帝不采取行动,但他将要意识到上帝只是还未行动。他知道上帝对罪恶应该采取行动,这一点他是正确的;但他若以为知道上帝何时采取行动,这样他就错了。所以他现在正在学习这个忍耐等候的困难功课。 正像在人类的生活中,规定某些行动和事件的时间是极其重要的;同样,在上帝的行事计划中也是如此。但是人类既没有知识,也没有智慧去知道上帝何时应该行动。我们时常以神学上片面的认识,去假定上帝必要行动,但是抓住事实比抓住它所暗示的更容易。以为上帝明显的缺乏行动,可能引致我们的信心动摇,而在实际上只是我们没有能力去认识上帝行动的时间。我们必须试学哈巴谷的功课:“虽然迟延,还要等候;因为必然临到,不再迟延。”(3节) (二)忠实守信是过公义生活的关键(4节)。第四节的内容是难以确切地翻译的,但是大致上它的主题看来是清楚的。一个不正直的人,将不会有勇气和坚稳的心志去在生活中取得成功。而那个被戴上帝公义的义人,必将成功地生活着。公义生活的关键是忠诚守信(faithfulness,这是希伯来原文所表达的;标准修订本译作信心,是受到新约引用这段的影响:参见下面)。因此,忠诚守信这个词指出在上帝和人之间的关系的完整性(integrity);因为上帝是人类存在意义的重心。对于哈巴谷,忠诚守信意味着向上帝靠拢,即使在他不能理解上帝的作为,或者当上帝的时间在先知看来完全缺乏任何一点行动时,还是相信上帝。 忠实守信要求与上帝继续保持关系,甚至当经验超越信心,和持守信念的目标出现问题时,还要保持与上帝的关系。信心的生活不要求人们放弃理性和知识,正像哈巴谷所坚持的询问已经表明了这一点。但信心的生活可能继续要求相信,甚至理由和知识都已经耗尽时仍要如此。我们不可能常常明白上帝的行动,或者明白他表面上的缺乏行动。然而,如果关系是稳固的,甚至当知识的道路变成死巷时,我们仍坚持信心的路。 (三)公义和信心是直接相关的。在新约中,第四节的意思因阐释福音而被加强,远超过哈巴谷原本的信息含义。像引用所有旧约的经文一样,新约引用哈巴谷书,是引七十士(希腊)译本的。使徒保罗写信给在罗马的教会,说:“因为上帝的义,正在这福音上显明出来;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如经上所记‘义人必因信得生’(引自哈巴谷书二4)。”(罗一17)而对加拉太教会,他写道:“没有一个人靠着律法在上帝面前称义,这是明显的;因为经上说:‘义人必因信得生’”(加三11)这个相同的主题在写给希伯来的书信中(来十38)再一次被提及,藉着马丁·路德所写的和所讲的,使它变成新教改教运动的关键主题。一个人不是靠着人为的工作而获上帝接纳,而是因信称义。 虽然新约的作者和许多世纪以来基督徒神学家的论点,已经与哈巴谷起初所表达的思想核心距离很远,然而他们都持守相同的传统。人类生存意义的核心是什么呢?在古代的犹太人看来,它就是忠于与上帝的关系,而不是人类可以知道、了解,或者行动的能力。从基督教福音的观点来看,与上帝的这种关系是同等的核心。它也在耶稣基督里赐给我们这些外邦人;它不能靠金钱或者工作来取得,而只能藉着信心从上帝领受并对他存感恩之心。但是哈巴谷清楚地说:我们生命的意义和被称为义的可能性,是从向上帝委身而来的,是藉着我们的信心和持续不断地忠实守信而得来的。给恶人的五样灾祸哈巴谷书二章五至二十节 5迦勒底人因酒诡诈,狂傲,不住在家中,扩充心欲好像阴间。 他如死不能知足,聚集万国,堆积万民,都归自己。 6这些国的民,岂不都要题起诗歌并俗语,讥刺他说:祸哉!迦勒底人, 你增添不属自己的财物,多多取人的当头,要到几时为止呢? 7咬伤你的岂不忽然起来,扰害你的岂不兴起,你就作他们的掳物么? 8因你抢夺许多的国,杀人流血,向国内的城, 并城中一切居民施行强暴,所以各国剩下的民,都必抢夺你。 9为本家积蓄不义之财,在高处搭窝,指望免灾的有祸了。 10你图谋剪除多国的民,犯了罪,使你的家蒙羞,自害己命。 11墙里的石头必呼叫;房内的栋梁必应声。 12以人血建城、以罪孽立邑的有祸了! 13众民所劳碌得来的,被火焚烧,列国由劳乏而得的, 归于虚空,不都是出于万军之耶和华么? 14认识耶和华荣耀的知识,要充满遍地,好像水充满洋海一般。 15给人酒喝,又加上毒物,使他喝醉,好看见他下体的,有祸了! 16你满受羞辱,不得荣耀;你也喝罢,显出是未受割礼的。 耶和华右手的杯,必传到你那里;你的荣耀,就变为大大的羞辱。 17你向利巴嫩行强暴,与残害惊吓野兽的事,必遮盖你。 因你杀人流血,向国内的城,并城中一切居民施行强暴。 18雕刻的偶像,人将他刻出来,有什么益处呢,铸造的偶像,就是虚谎的师傅。 制造者倚靠这哑巴偶像,有什么益处呢? 19对木偶说:醒起!对哑巴石像说,起来!那人有祸了。这个还能教训人么? 看哪,是包里金银的,其中毫无气息。 20惟耶和华在他的圣殿中。全地的人,都当在他面前肃敬静默。 这一段经文的语调和形态,指出这不再是哈巴谷与上帝间私人对话的叙述。这一段包含着一个或者一系列的上帝晓谕;这些话是对那个“狂傲”的人(5节)讲的,可以假定是巴比伦帝国,但是作出宣告的背景,好像是在圣殿中(20节)。哈巴谷重新工作,从事公开的宣讲,申述他蒙召作先知时所要宣布的上帝话语。不过当我们读他宣布的话,我们就看见这些话包含了一些对他私人问题的回应,特别是那些在一章十二至十三节中提出来的问题。先知曾经奇怪为何圣洁的上帝,会使用那个不圣洁的国家去审判比较不邪恶的百姓。当我们聆听他的讲话时,我们感觉到他现在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曾经应许给他的异象(二2—3)还一直没有来到。 先知的晓谕在五至六节上半节引出来;这些引言是难以解释的,部分原因是未确定如何翻译它们(正如标准修订本的注脚所指出的),另外是因为它们可能含有谜语,正如六节上半节的直译所指出的(“这些国的民,岂不都要题起诗歌并俗语,讥剌他”;这句话英文标准修订本直译应为:“所有这些人岂不说起谜语反对他,唱歌痛责他呢?”——译者注。)这些话关系到那些军事上威胁犹大的狂傲的外邦统治者;它包括了五段责备的诗歌,每一段都由“祸哉”或“有祸了”这个词引出来,每一段都指出两宗罪行和两种结果: (一)第一个灾祸的信息(6下半至8节)。外邦的统治者好像抢夺人钱财的债主。他向一些人偷窃;向另外一些人,他用很少的贷款换取人家值钱的东西,趁别人有需要和有求于他时剥削别人,使自己发财。不久以后,先知肯定受压迫者将会反抗。然后哈巴谷解释他的暗喻:被掠夺的国家最后将要转过来,并掠夺巴比伦国。早些时候,哈巴谷曾奇怪一个更邪恶的国家怎能作为上帝的工具,去审判较不邪恶的国家。现在他十分清楚的知道,审判的工具最终要成为受审判的对象;上帝的公义必获成全。 这个神谕令人感到不解的地方,是它描述巴比伦帝国失败的方式。文中没有明说它是上帝直接行动的结果,而说它乃是人作恶后必然的和不可避免的结果。换言之,哈巴谷开始觉察到一种道德的规律存在于人类历史的过程中。他早些时候没有看见这一点,他的心思太过被时间和地点所限制。但是现在他看见了,这是接受上帝的话之结果。人类的帝国暴政只能在一个短短的时期内成功。从大处着眼,明显地,所有人类的暴政,都在它内部孕育着自我毁灭的种子。 (二)第二个灾祸的信息(9—11节)。以隐喻的语言,先知宣布灾祸将要临到那些使用不法手段得到利益、把房子建在高处和保卫森严之地的人。他们设法获得安全,但到头来还要被这些建筑所累。藉着这个隐喻的解释,先知指出巴比伦皇室,或者王朝(隐喻中包含了一种文字游戏)在寻求安全的过程中,已经丧失了它所要的安全。 我们再次可以看见从先知的话中所出现的广义信息。暴政本身已包含着毁灭自己的种子;同样,以邪恶追求安全,带来的只有加信的危险。在这个世界上,在追随剥削和罪恶之中,是不会寻到安全的;这是世界道德秩序的自然规律,这种对安全的渴慕,是不能用不道德的方式得到满足的。 (三)第三个灾祸的信息(12—14节)。信息的焦点现在从皇室的建筑物,转到城市的建筑物。那个建筑在不义和流人血基础上的城市必不会有繁荣;一切都必归于无有。虽然先知是指着建造一座城市讲的,但他的话可能是暗指建立一个帝国。巴比伦藉着他们的军事扩张,想要建立一个当时统管全球的帝国,但是他们统治全球的目标基于邪恶和流无辜人之血;他们一面筑造,事实上也一面在破坏自己所建成的。 哈巴谷突然让我们看见一个不同的异象,与试图建立一个统管全球帝国的徒然行动成为对比:“认识耶和华荣耀的知识,要充满遍地,好像水充满洋海一般。”(14节)先知有这个最可贵的异象,而它只是被少数人类所分享。从哈巴谷那个时代以来,帝国兴起又灭亡,每一个帝国都试图要使他们的统治和权力遍满全世界。在二十世纪,帝国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以统治全世界为目标,并且以压迫和血腥实现它们的野心。尽管它们明显地成功了,但它们最终必不得成就;这位古代的先知提供了一个值得追求的尊贵目标。 (四)第四个灾祸的信息(15—17节)。先知现在收窄他的焦点,从敌人的帝国目标,到他们令人讨厌的实际行为。他指他们喝酒放荡,使自己和邻居蒙羞和堕落。但是也许先知所讽刺的,是对追求势力的沈溺;沈迷在那种放荡的权力把弄中,于是造成可怕的和放荡的毁坏。但是正如以前一样,先知指出,放任地使用暴力去伤害人类世界和自然世界两方面,必将反过来作弄作恶的人(17节,译者注:本节英文标准修订本直译应为:“你向利巴嫩所行的强暴,将要淹没你;你残害野兽,将要使你恐惧,因为你流人的血,并对大地、对城市和住在其中的一切居民施行强暴。”)施行强暴的人最终将要被淹没;恐怖主义者将被恐吓——这也是造物主上帝所建立的世界道德秩序的一部分。 (五)第五个灾祸的信息(18—19节)。这第五个信息是关于偶像,而许多注释家认为它与前面四个信息不很协调;他们认为它可能是由其他别的著者后来加进去的,这篇经文的来源并未能加以肯定。不过,虽然这种信息可以向任何拜偶像的人宣讲,它与前面那些向巴比伦统治者所宣讲的亦非不切题。我们从古代留下来的碑铭得知,巴比伦帝国把他们的成就归功于他们的神只。 这段简短的信息所要突出的,就是关于偶像的无用和拜偶像的人的愚昧。有人制造了偶像,然后敬拜他自己手所造的,这不是一种极其愚笨的事吗?只有傻瓜才向偶像陈诉,好像它能够回答似的。对于这些相信木头或者石头所造的物件的人们,先知只能宣告另外一个有灾祸的信息。 崇拜偶像和对它的谴责,是旧约中最常见的主题。从表面上看,崇拜偶像对我们二十世纪时代好像很陌生。我们中间谁会有那种隐秘及诱惑似的冲动,偷偷地走进工作室里,去雕刻偶像?即使有这种冲动,也很少人有能力这样做。然而崇拜偶像的罪并不是这样表面化,它真正对人的试探已经在前段的有祸信息中显露出来。崇拜偶像本质上是敬拜我们所制造的,而不是造物主。而那些我们所制造的,可以存在于我们所拥有的事物中,一间房子,一项事业,一种野心,一个家庭,或者许多其他的人与事中。一旦它们变成我们生活的焦点,或者当我们为它们而生活时,我们就是“敬拜”它们。当这些事物成为人类存在的目标和中心,它们就和木头或者金属的偶像一样愚昧。我们能够从许多世纪以前先知的话中清楚洞察到的,但却不能常常在现今的生活和现实的存在中照样清楚看见。当我们默想哈巴谷的话,我们同时也要反省我们自己生活的本质和方向。
学习材料来自神家,感谢主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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