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出而作散文诗歌一加一朗诵系列:苏轼与佛印禅师

密涅瓦的猫头鹰,要到黄昏时候才起飞。我想看见它与众不同的翔姿。黄昏到寺蝙蝠飞,我想听到它次声波的呢喃与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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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风流倜傥的宋代大文学家苏轼,一生留下了了无数轶事为后人所乐道。他和欧阳修的师生之情,和黄庭坚的手足之谊,和早年相互贬抑、晚年惺惺相惜的政敌兼同僚王安石的微妙关系,和父亲苏洵、弟弟苏辙、妹妹苏小妹之间相互戏谑的家庭趣闻,都可以写成章回小说。然而,与苏轼相交至深,几乎达到心心相印的,却是僧人佛印禅师。后人记录或杜撰的他们之间的故事,更是比读小说还生动有趣。 
       相传,苏轼母亲刚怀上苏轼时,便梦见有一位身材瘦小、一目失明的僧人上门。宋元丰七年四月间,苏轼曾经到访筠州。事前,正在筠州和两位高僧一道谈禅的弟弟苏辙,并不知道苏轼要来,但三人惊异地发现,前晚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三人一块去迎接五戒和尚。不一会,苏轼到了。据苏轼自己回忆,他七八岁的时候,曾经梦到自己是僧人,而且往来陕右。再者,他和好友黄庭坚曾拜访一位神奇老者,老者见面就称苏轼是五戒和尚的转世,而黄庭坚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早逝才情女子投的胎。
       相传,五戒和尚,也就是五祖寺的师戒禅师,一目失明,有一师兄叫明悟。五戒一念未守住,犯了色戒,被有神通的明悟和尚看破,他羞愧难当,坐化而去。明悟预见五戒下一世可能谤佛而永世不得翻身,于是他也赶紧坐化,追五戒去了。到了这一世,五戒投胎成了苏东坡,而明悟就是苏东坡的好朋友佛印和尚。苏轼曾有诗云:“我本修行人,三世积精炼。中间一念失,受此百年谴。”后世,更有人把五戒一念破戒的故事施以想象发挥,写成了多个版本的小说和戏曲“红莲记”。有人更相信,与五戒偷欢的养女红莲,也重新投了胎,成为杭州名妓朝云,后从良成为苏轼最为贴心和宠爱的侍妾。
       苏东坡初时不信佛法,醉心功名,而佛印一直不舍地苦心劝诫。说一个两人在黄州庐州隔长江而望的神交故事。一天,苏轼突发灵感,写得一首赞佛的好诗: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诗中八风,指的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这四吉四晦,让凡人因物喜、以己悲的不净心。东坡美滋滋地令仆童渡江把诗送给佛印禅师欣赏。哪知,佛印在纸上批下“放屁”两个大字,叫仆童带回黄州。不服气的苏轼,亲自上江对岸找佛印论理,佛印不见,却留下一些文字,让苏轼读后满脸羞愧,深深感到自己沽名钓誉之心未去,修佛之路正长,也为能有佛印这样的灵魂挚友而深深庆幸。

(二)
        苏轼和佛印交往极深,说佛到禅、谈论文学之外,经常互相戏谑玩笑。一则广为流传的故事是这样的:一日,苏轼又想整蛊佛印和尚,便问,法师啊,您看我像什么?佛印答,我看君似一尊佛。佛印问苏轼,那您看我像什么呢?苏轼答道,我看法师像一堆屎。回家后,苏轼把此事说与苏小妹听,苏小妹批评他,为兄啊,你心灵污秽,所以看什么都污秽;禅师心境澄明,所以看什么都洁净。另有一则说的是,佛印和苏轼一同坐游船,禅师把书有东坡诗句的扇子扔进河里说,水流东坡诗,暗喻东坡的尸体,而苏轼则机智地还以颜色说,狗啃河上骨,暗喻和尚的骨头。还有一则说,苏轼访佛印,禅师不在,苏轼问小和尚,“秃驴何在?”小沙弥对答,“东坡吃草!”三则小故事,博人一笑而已,其实经不起多少推敲。
        撇开那些传说中的斗嘴斗智轶闻,苏轼和佛印的交往,的确有很多匪夷所思之处。苏轼在杭州做官时,佛印在杭州做寺庙住持。而苏轼因为乌台诗案被贬黄州时,佛印早已先期到达与黄州隔江相望的江西庐州归宗寺任住持!作为当时全国名望崇高的僧家,他受到许多大庙名寺的邀请,而他却偏偏选择了归宗寺!这是巧合,还是佛的安排?
        佛印的文名没有苏轼大,但文才其实不在苏轼之下,三岁能诵唐诗,五岁入私塾时,一本《唐诗三百首》能背出二百多首!入塾不久便熟读五经和诸子百家。一天到寺庙游玩,看到《楞严经》,立刻手不释卷,心中只有佛了。结果十六岁就出了家!此种根器,可是一般凡胎所持?!其实,苏轼也并非凡夫俗子再投胎。他背上如北斗七星一般排列的黑痣,曾令庙里的老僧感叹,他乃是到人间匆匆一游的高人。而他辉比日月的章采,畅如江河的文思,被后世不少作文圣手、修为居士认为,与其说是凡俗练历和智慧的结晶,不如说是他身上前世、前前世修炼的佛心般若,器盈,而流光溢彩,炭炽,而灼灼其华!
         有道是:
         君本凌云壁上葩,堕崖只在念之差。
         幸逢樵客施援手,一路相随凤举霞。          

 山载慈心坡自绿,堂涵般若笔生花。 
         翻江倒海俗间事,谈笑之间尽作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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