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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的时候发现,写得真是纠结,没完没了了似的。不知你可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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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终于到了周末,正值亭午,我沥沥拉拉地如下不完的黄梅雨,瘫在床上,接到了
我又眯了一阵子,才起身出门,衣着卡其色套裙。我跟
我是这里的常客,房屋的主人拿我当女儿看待,管家与我更是亲近,她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年轻的时候被男人狠狠伤害过,于是这辈子都不打算踏进婚姻的殿堂,也不准备参加任何人的婚礼,“不过
散桌数钱的时候,我赔了些钱,但心情放松,却也开心。
电视开着,放着泡沫剧,我从来不看这些,即使为打发无聊;此刻自不例外,我靠着沙发,看着右边的玻璃窗,怔怔着出神。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爽朗的笑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没待我转头,就听到了
“有一会儿了。”我说着,看到了一双湖蓝色的眼眸。
“噢,都这么晚了呀!”他看了看夜幕,对身
戴蒙推辞了一回,就同意了。
“这位是苏提,我想你们曾经见过面,一起跳过一曲舞。”
“不只那样,”戴蒙边说边暗暗观察我的神情,接着说(同时又看了我一眼):“可以这么说,我跟
“那就好。”他回身往厨房去,要给我俩个独处的机会,刚见到戴蒙我便猜到这是个陷阱,目的要为我与戴蒙牵线搭桥,若这放在一个星期前,我定会尽力配合,然而时过境迁——我躲避着他,有好几日不曾相见。我感到尴尬,他却浑然不觉,即使有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俩谁也没吭声。我凝视窗外,他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有好几次我偶然看向他时他也恰巧在看我,但每次他都飞快地转移视线,装作是被窗外的声音惊扰了。然而最后一次,我抓住他看我时他没有立刻收回视线,却直愣愣地对上我的目光,我虽有些羞赧,却也毫不示弱。
“好久不见。”他这么说着,脸上流露出的都是真诚。
“的确,有几天了。”我如坐针毡。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样说着,心里也充满了感激,“百忙之中抽空的设计,我想我应当感谢的。”
“我接受你的谢意,”戴蒙说,“不过,我可没有繁忙,不像
“我并没有太忙,只是,秋天来了会突然感到一阵悲戚。”我站起来,“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让我若无其事地装傻下去实在比登天困难,眼睛只要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一颗心必定奏起一场悲鸣,如同刚下过大雨的旷野。等到确定客厅有人时我才出现,又刻意坐到离他天涯的另一个角落,冷着脸做沉思状。
然而,我刚坐下,原本在客厅里嬉戏的人纷纷收敛笑容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了——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真是欲哭无泪。戴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过,他丝毫不觉得不妥,现在正用鹰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惹得我眼泪几欲滴下。
他打量了我好大一会儿,说:“
我摇摇头,感谢他的关心。
“那么,就是被什么烦恼着?我觉得你不太开心。”他显得很是关切,我却企求他不要再说这般体贴的话。
“没有,”我说,“你多虑了;似乎要开饭了,我想我应该帮忙收拾收拾桌椅;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实在太不礼貌了。”我站起来,迫不及待。
“客人就不要喧宾夺主了,那才是真正的不礼貌。”
我只好重新坐下,口里不断说着“好吧,好吧”;我实在搞不懂这位先生,我觉得他正清晰地向我传达着一种情感,而那种情感正是我时常祈祷的。想到这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让人吃惊的是,他竟又在看我,而且,看那架势,他已经看了许久。
“
我示意他说下去,他却期期艾艾,“我想这并不是个适合的场合,到了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告诉你。”
“是,她说只有我去巴黎才肯告诉我;不过,我想那一定是件喜庆的大事,安娜从不故弄玄虚。”
“是件大事,”她欲言又止,“还是等她亲口告诉你吧;你打算何时去看安娜,她可是巴不得见到你!”
“会去的。我没出过国,去之前要好好安排一下。”事实上我并没打算最近去巴黎,这趟旅程已被排到了明年。
“明天你把所有的证件交给你吴伯,他帮你办好一切手续,你再抽些时间请个假就能去了。”看着她满腔的热忱,我不好意思拂逆,只答应着会尽快赶去巴黎。
我故意撇过头去,只听见他说:“我随时都可以回去,如果我想那样的话。”
“那真是太好了!你是否想要去拜访你的朋友李希?你们那样地要好——”
“要好的朋友也不必整日粘在一起;更何况,我们仅仅分别了不到两个月。”
“的确如此,”
“这样你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旅行而烦闷,提提则在路上有个照应。”
然而,戴蒙却说着:“我的确没有那样的兴致,十分抱歉;如果我稍微有些想回去的话,我想我还是很乐意为
“这没什么,你不要为这个而内疚,我想我自己有能力出色地完成这趟探亲。”我扑了个空,也拿这话来安慰自己。
“为什么我要内疚?
宴会结束,戴蒙提议让我搭顺风车,我因为他先前的怠慢而坚持要坐出租车,他怪着嗓子说:“省钱又省心的事还真有人不愿意做呀——”
“我只承认会省钱,至于省心——这可不好说。”
最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省心,出租车拦了半小时愣是没拦到,管家将我送回家,我邀请她上楼去喝杯咖啡再走,她婉言谢绝。我倒松了口气,因为屋子里根本没有咖啡。
第二天,有人找上门来,来者自称是
这天下午,诊室例外地清闲,我也便能准时在六点钟换掉工作服去吃个简单的晚餐,我是很希望诊室一天到晚无人问津的,那便说明郑州人的心理素质整体提高了,根本不用再看什么心理师。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信步走在新区那如花园一样的居民区,越过树梢看到一片金色的辉光,这样美丽的黄昏让我不知所措——眼睛眯得像条晒太阳的猫。微风款款,送来馝馞香气,银桂那一树乳白色簇拥的小花儿,如同一把爆开的玉米芯,路人忍不住要垂涎。我信步走着,在一条狭长的围着棵棵冬青的小石子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