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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曹雪芹的两首假诗
除了《红楼梦》以外,曹雪芹是不是还有其它作品遗留人世,这是红学家们关心了上百年的话题。他们辛辛苦苦地搜寻,到目前为止,发现过两首据说是曹雪芹写的诗;但几经考证,又都给以否定。每首诗后面又都带出了很有趣的故事,讲出来和大家分享。
(一)
曹雪芹的好友敦诚,写过一个剧本,以白居易的[琵琶行]为题。曹雪芹为他写过一首诗,可他只记下了其中的两句:“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因为这是史料中记载除红楼外,曹雪芹唯一的诗句,所以人们非常看重;而且希望可以找到这首诗的其余部分。
1974年,在红学界盛传发现了曹雪芹的一首诗,就是上面提及的那两句的全部。红学家们人人争相抄录,随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诗的题目是:[题琵琶行传奇]
唾壶崩剥慨当慷,月荻江枫满画堂。
红粉真堪传栩栩,渌樽那靳感茫茫。
西轩鼓板心犹壮,北浦琵琶韵未荒。
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
诗有李贺的风格,而大家都知道曹雪芹爱李贺,朋友们也常用李贺来形容雪芹;且从这首诗的用典,谴词和成句上,都不象今人之古诗,所以相信的人是很多的。特别是这诗是从大红学家吴恩裕处传出,而且是另一个大红学家周汝昌亲笔抄录给吴恩裕的,更增加了可信度。当怀疑者著文质疑该诗为伪作时,吴恩裕、吴世昌多次撰文反诘,力主此诗非雪芹不写。最有意思的是周汝昌,他是传写这首诗的第一人,可辩论的风暴卷向他时,他却在1976年4月增订的《红楼梦新证》上,录存了这首诗,并加按语说:“有拟补之者,去真远矣,附录于此,聊资想象。” 表面上否定这诗,却不透露诗的来源,虚实不定。直到吴恩裕亲自撰文解释此诗确实是从周汝昌笔下所获后,周先生才于 1979年站出来讲明了真象,是他在1970年从干校回京后所补作,又为与吴恩裕交换红学信息,以“新发现”曹诗为名,抄给了吴先生。
周先生在讲完这“补曹诗”出现的经过后,继续写到:“这三首诗‘真’不了,---- 我非雪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雪芹那样的诗句的。真假之分,端在此处可见,其他都不须细论了”。
一个争论了长达 6 年的真假曹诗,终算有了结局。可众多上当受骗的红学家,象二位吴先生,还有为数更多的爱好者们,真的就“不须细论”了吗?不说别人,至少我心中周先生的形像,是打了个折扣的。
(二)
今年 3 月,国内再一次兴起了红学考古的热潮。而这次所发现的,其实是三十年多以前曾经轰动过一次的,有关曹雪芹手稿《废艺斋集稿》的再发现。1973年,吴恩裕先生在《文物》杂志上介绍了他新发现的曹雪芹佚著《废艺斋集稿》的残部。《废艺斋集稿》是传授制做工艺技巧的专著,分八个章节。所发现的是八个章节的一节,还有雪芹的自序和朋友们写的序言等。但据残稿持有者宣称,《集稿》主要部分已于抗战胜利前被日本人带回日本;所以关于《集稿》的真伪,在当时争论了一段时间后,也无法继续下去。还有一个原因,也使人们失去了对《集稿》真实性的认同。
在发现的《集稿》残稿中,夹有一首曹雪芹写的诗,诗名是[雪芹自题画石诗],诗文如下:
爱此一拳石,玲珑出自然;溯源应太古,坠世是何年?
有志纳完璞,无才去补天;不求邀众赏,潇洒作顽仙。
一开始,专家对这首诗的真伪,开展了激烈的辩论。持怀疑的是多数的,因为这首诗的水平的确是很低的,人们怀疑曹雪芹是否真的会写出如此不入流的诗文来。再者这诗太附会红楼的故事和文字,象是为红楼而作的。至到红学家刘世德从清代末年人富竹泉的《考般室诗草》中找到了该诗,同时发现向吴恩裕提供《废艺斋集稿》残本的人,正是富竹泉的外孙。才将这个做假的骗局揭开。经考证可知,《考般室诗草》为富竹泉自己的诗稿,这首诗题目上也根本没有“雪芹”字样,因此,这首“雪芹自题画石诗”系伪作当属确凿无疑。
否定了[雪芹自题画石诗],好像也没有太多的人对同“画石诗”一起出现的《废艺斋集稿》再有兴趣了。谁知道过了三十年,《废艺斋集稿》又卷土重来了呢?看来,我的车轱辘话又有新的题材了,我真的从内心佩服这些刻苦钻研的红学家们。
房崇 发表评论于
史兄:周汝昌补诗中错了两个字:一是“唾”壶,二是韵“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