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提起笔了,这一次,单纯地,为你。
文/吴黾
此刻,我在听着一首曲子,《思念》,是首钢琴曲吧,谁弹的我并不知道,就像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谁,我想,这些该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都能深深地令我感动。
琴音滴落在思念的湖面
滴滴清脆
滴滴婉转
滴滴
深情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就像这些日子来我的不知所措。每日每夜,都在抗争,跟自己,旁人无法看到,无法理解,也无法体会,或者说内心的挣扎更确切罢。眼泪,不是没有,有啊,却也只能流在心里,流在回忆里,流在夜深人静那些撕心裂骨的痛里流在那些无边无际的想念里。一个人,面对着眼前的世界,坚强而又倔强地——笑着,心中,却泪如雨下。
爱情,终是能再生的吧;可是,亲情,走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任你再怎么追悔,任你再怎么痛苦,任你再怎么思念,或者,任你再怎么无助与孤落。
那种心痛,那种想念,无穷无尽、没完没了,就像诗里说的“像日里夜里的流水,是山上海上的月光,反复地来、反复地去”。
如我在给你的简短的回信中所言,我真地没想告诉你实情,怕你担心,怕你难过,怕影响了你的情绪与生活。这不是你应该体味与担承的,我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想,我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你太多,其实,我也没有心理准备,真地,你会给我这么多——惦记、牵挂、安慰与鼓励。
我希冀的人她没有给我这些,说实话,我的所有的关于“情深义重、人情冷暖”的理解似乎也就永远静止在那个节点上了吧。
你的那些似远实近、似虚则实的关切与惦念,确是让我体会到了温暖,也看到了希望,对生活,也对人性。本是无关痛痒的两个人吧,本是虚虚实实的网络吧,却让我体会到了一种单纯至极的真,不能无视,无法亵渎,惟有尊重、惟有珍惜、惟有感恩。
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写什么了,或者已是不能。不想,是因为我怕,怕碰触那些伤痛,笔就像刀尖,刻划着我的心,于是墨就染红了整个的世界与记忆。不能,是我觉得无力吧。文字如铅石,重得我无法挪移与掌控,压得我喘不上那口气。
可是,今天,我不想再报以静默,哪怕文字蹩脚或矫作,我都想实实在在地说声,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真诚、对我的关心、对我的记挂、对我的鼓慰。她们也许不理解吧,这份真诚的友谊,没有现实中的磕绊与含混,只是如一股清泉,潺潺,淡淡,却久远;只是如一段琴音,丝丝,缓缓,却美丽。
为着这份友情,我想我也能挺住吧,哪怕再大的痛,哪怕再多的难。
换了首曲子,《眼泪》,眼泪就真地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在我一个人、想着你写着这样的文字的时候。忧伤的琴音里,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安慰了,恍惚间,不知是被你,还是被这琴声。流淌在心间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我以为我已经把心事与悲伤都藏好了,我以为我已经刀枪不入心肠铁石了,从我历经过那些苦痛、意外、诀别,从我在心最软的时候体会到了她的冷静、理智与决绝。很多事情,我们无法左右,也没的选择。苦乐自知,也只能自扛。我拒绝码字,我拒绝上网,我拒绝联络,我也拒绝向往。“我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只要让日子继续地过去”,一切,也终将过去;一切,也都将遗忘,包括朋友、包括爱恨,包括亲情,也包括痛与伤。
我偶尔上来看看,其实就是看看——麻木的看看,木讷的看看,机械的看看,没有目的,似乎也没什么期待。转一转,不是怀念,应该也不是思念。知道这里有你,知道你在这里很安稳,似乎也就够了。我不想说话,我不想露面,我有我的理由;你说着你的生活,你间或也说着对我的惦念,滴滴点点的,浅浅淡淡的,能懂的人该是很少吧。
而这滴滴点点、浅浅淡淡,却也最是真真切切,丝丝缕缕的,滋心润肺,在我趋近干涸的日子里。我怎能再无动于衷?可我,终归是不能为你多做些什么的,除了说声,谢谢。
是什么让我的眼中充满泪水?
是,沙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