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Francoise Sagan的小说《你喜欢勃拉姆斯吗?》描述了“勃拉姆斯”式的爱情,年青小伙西蒙给了比他大十岁的半老徐娘宝珥纯洁的爱情,但最终宝珥还是回到了浪子的身边。
讲起勃拉姆斯(1833-1897)式的爱情,不能不提及舒曼的妻子克拉拉。当勃拉姆斯20岁时在舒曼的家中见到比他大14岁的女主人时,即被她的成熟优雅睿智所倾倒。
不久舒曼因精神分裂而住院,勃拉姆斯倾其全力帮助克拉拉度过难关,其间他不能自拔,在给克拉拉的信中写道:“但愿我总是能写给你发自内心的话,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克拉拉很感激勃拉姆斯的真诚付出,“勃拉姆斯是我真诚的朋友和守护神,有他在是多么大的幸福。”虽然她也被这位年轻英俊质朴的天才所吸引,但她克制自己不逾越礼教的底线。
1856年舒曼过世,勃拉姆斯和他的姐姐陪同克拉拉及她的两个孩子前去瑞士度假,其间发生的故事外人无从了解,但从此勃拉姆斯从热恋中抽身而出,两人维持了天长地久的伟大友谊。
“作为一个嗜读中世纪传奇的读者,他对克拉拉的渴慕是一种骑士对淑女遥不可及的崇拜。”
现实的婚姻和浪漫的爱情对年轻的勃拉姆斯而言是两回事,克拉拉的理性也必然认识到两人的结合会多么的不适宜。当婚姻之神来敲门时,两人都望而却步了。
在勃拉姆斯的随后一生中,再也没有像对克拉拉那样,对别的女性打开心房。他终于修炼成了一名超级的终身剩男,尽管他从不缺乏情爱。
1858年他在哥廷根小城居住时,遇见了一位大学教授的女儿阿嘉特(Agathe),与她坠入情网,并私下交换戒指。可在他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上演失败之后,勃拉姆斯陷入绝望的深渊中,促发了对婚姻的恐惧感,因此写了一封信给阿嘉特,“我爱你,我一定要再见你,但我还不能定下来。”“我渴望将你拥抱,但结婚是不可能的。”阿嘉特气得愤而远走,另嫁他人。
勃拉姆斯日后为其犹豫不决找借口:“(如果结婚后作品失败)必须面对妻子忧虑的双眼和又失败了的话语,我可没办法忍受…”
为了舒缓他的情绪,他把对阿嘉特的爱恋和歉疚写进了第二弦乐六重奏,第一乐章结尾第一小提琴与第二小提琴以A—G—A—D—H—E(D为T的音名化)奏出3次阿嘉特的音名。此曲的作曲时间跨度颇长,同阿嘉特热恋时开始谱曲,最后完成时已是在两人分手的多年之后。
细腻的柔情,离别的无奈,难言的悲伤,被淋漓尽致地纠结表现。勃拉姆斯对友人说:“是这首曲子使我从最后的恋爱中解放出来。”(以下视频从4:22开始演奏,前面为林昭亮的介绍。)
虽然以后勃拉姆斯不断迷恋上漂亮的女性,但一旦爱情的“游戏”需要有个了断之时,勃拉姆斯总会如从前那样望而却步,抽身而退。
勃拉姆斯心底里对婚姻一直存有犹豫和恐惧之感,他父母的不幸婚姻也推波助澜了他的裹足不前。
结束了与阿德嘉德恋情之后,勃拉姆斯来到汉堡准备再创事业。期间他参加了一个女子唱诗班的活动,在燕语莺声中勃拉姆斯愉快地调情说爱,他最喜欢来自维也纳的女孩贝尔塔,当她唱起家乡的民谣,总是使勃拉姆斯摆脱德国北方男子的严肃样貌。
但是勃拉姆斯再也不对任何一个女孩做出承诺,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贝尔塔嫁给他人,在她生下第一个儿子时,勃拉姆斯为她奉献了一首风靡世界的《摇篮曲》。
勃拉姆斯忽然有一天注意到,克拉拉的女儿朱丽叶已是出落得美丽大方,他把对年轻时对克拉拉的深情暗暗投射到她的身上。当得知朱丽叶已经订婚时,勃拉姆斯不由丢魂落魄,克拉拉在日记中写道:“他变了个人似的,很少再到家里来…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
1869年在朱丽叶结婚的那一天,勃拉姆斯携带他的新作《女低音狂想曲》而来,并为她亲自演奏,歌词取自歌德的一首诗,描写被遗弃的流浪者,徘徊迷途的内心历程,也宣泄了勃拉姆斯五味杂陈的复杂情感:“如果凤仙花变成毒药,如果他从爱中只啜饮到怨恨,谁能安慰他的悲伤?”整首乐曲在安慰的情绪中结束,“请拨开他的眼翳,让他看到有无数的甘泉,在焦渴者的身旁,在荒漠之中!”
几年后传来朱丽叶病死的噩耗,勃拉姆斯想起对她短暂的热情,写信安慰克拉拉:“我们这些继续活着的人,势必会看见许多事,其中一些比逝去的生命还要难以忘怀……没有任何人比我对你更有深情和全心全意的了。”
要知勃拉姆斯与克拉拉的结局如何,以及他是否还有其他的红颜知己,请看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