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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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恐惧症    2011-3-14

我知道这是一种不正常的感觉,但始终无法消除。

今天蒂安娜的一位来自中东的客户一位黑人来找她,当他走进我们的办公室时,他那黑黢黢的脸上就只能看清有一双频频泛白的眼睛,看不清其脸部表情,我禁不住心里一阵恐慌,即使我尽量把目光避开不去看他,可只要是知道了有个黑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有种恐惧感。后来看到蒂安娜与他轻松地谈笑风生着,我才能慢慢镇定下来,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和不安。

这种难以去除的恐惧感,说起来话长了。第一次是在日本被一群黑人围追;第二次是在比利时遭遇黑人蛮横;第三次是在伦敦,老公无故被一黑人殴打。

估计事不过三,可我对黑人恐惧也难以消除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黑人。就是电视上的奥巴马,我知道他只不过是在电视上,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的危险,可看着也别扭。

 

第一次,也是给我头一次恐惧的一次,我总设法想忘掉,可至今仍是清楚地记忆着。

在日本留学时,留学生里还没有黑人,或是没让我碰到。第一次近距离遇到黑人是在日本东京。那时我在一家日本公司工作,每天上下班要乘一段电车,往返在东京的品川、川口和琦玉县的久喜站之间。公司的本社在东京品川,公司的社宅在川口,公司的工厂在琦玉县的久喜。

去工厂上班的日子,下班时一般能蹭同事的车回川口的社宅,而去东京市内品川上半时,多半是我一个人,没人做伴。

一天我去公司总部上班,因为是东京方向,又是高峰时间,电车上很挤。那时我对黑人还没有什么成见,我跟着站在我前面的一群高大体壮的黑人上了电车,他们都是男的。上车后就被挤在他们之间。那时倒不是因为他们是黑人而感到不适,而是因为他们都是男的,又挤得那么紧,这些黑人又丝毫没一点顾忌,狠狠地挤着我,我只能把头使劲仰向上方才能呼吸到点儿不怎么令人爽快的空气。不过他们的手倒是还守本分,并没有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乱摸。到了品川,他们也下车,还跟着我直到出站。我当时还留了个心眼,没马上往公司的方向走,在车站里磨叽了一会儿,等他们都走远了才走出车站。没想到下班时在车站又碰到这群黑人,下班时的车还不算太挤,我就离他们远远地了。是不是我一开始就对黑人有成见呢?

可他们看到了我,竟然穿过了两节车厢,向我这边靠了过来。我所在的车厢也不是空得每人都能有座位的。

他们围着两个坐在离我不远的座位上的人,一边谈论着,一边还老是瞟着我。他们说的是英文,但口音很重,我只能断断续续地听懂一点点他们谈话的内容。听上去好像他们是一个什么球队的,来日本参加比赛,现在正是比赛前的训练阶段。

车开起来没多久,其中的一个黑人用很粗鲁又生硬的日语跟我说起话来:“君も川口住んで、品川でアルバイト?―你也住在川口,在品川上班?”他发“品川”的音发不准,把shinagawa说成了jinagawa

那时,我并不因为他是个黑人,在这种时候任何人跟我搭腔我都不会理的。对他的问话,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把头转向另一边,看着车窗外,不接受他们的挑衅。可那群黑人里还是老有人来跟我说话。一来是他们的日语很糟糕,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二来干了一天的活儿,我本来也很累了,没心思用心去听他们的话,更不愿去跟他们搭腔。

到了西川口站,我下了车,他们也跟着我下了出,还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心想这回算是碰上了麻烦了。我不敢马上就往社宅的方向走,去了车站附近的超市,他们也跟着进来,我漫不经心地买了几样东西,出了超市,他们还是跟在我后面。

我再次往车站里面走,我有月票,而且是可以乘去久喜方向的车的,我估计他们就是有月票也就只能乘东京市内最远到川口市区的。我进站后就来了东北本线北去的车,我赶紧上了车,也没注意到那群黑人是否跟着上了车,这时车里人很多了。我一口气坐到了大宫站,下车后在大宫站的駅ビル--驿站大楼里转了一圈,想找找附近的警察所,可也没找到。我刚刚走出駅ビル,这群黑人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还在向我逼近,我心里真要起急了。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找了个人流较多的地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他们靠近。

他们还真就很快地把我围上了。

在他们向我靠近的过程中,我听到有一个黑人跟他的同伙们说:“This is my girl! You just look!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文革中流行的“流氓”这个词来,不由得浑身上下全都紧张起来。

他们把我围住后,那个黑人用很憋足的日语跟我说话,我只能猜出一点他的意思是:大概是要我别害怕,他只想请我到他的宿舍去玩。我看着那一张张黑黢黢的脸,实在读不懂他们的脸部表情,心里有一种寡不敌众的虚弱感。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静一些地跟他们说,我不是他们要找的那种人,别在我身上费时间,我绝对不会去他的住所的(私はあなたの探してる人間じゃない。私の後を追うのが唯の時間の無駄だわ。私、あなたの所に絶対に行かないわ!)。

可他们还是不罢休,还要动手来拉我了。

我便厉声跟他们说:你们不许碰我,不然我可要叫警察了!

可他们并不害怕似的,伸出黑黢黢的胳膊就要来拉我。我集中了身上全部的爆发力,扔掉手里提着的在川口站买的东西,猛地从他们的人缝中挤窜了出去,拿出浑身所有的力气,撒腿飞跑。他们愣了一会儿,就来追我了,好在我事先看好了駅ビル的门路,加上他们是一大群,我是一个人,没用多少时间,我就消失在人海里了,直到确认是没黑人跟着了,我才敢乘上回家的车或许他们也害怕我去找警察,就没跟着我了吧?

那时我才明白什么叫“慌不择路”了。在回家的电车上,我才发现我的两只鞋脏兮兮的,不知是踩到了什么,。。。

 

可没过几天,在从品川回社宅的电车上又遇到了这群黑人,真是冤家路窄。这次他们的态度较温和,只是咧着白白的牙齿对我笑。我只当是并不认识他们的,任他们去笑。

到了西川口站,我下车后,他们没一窝蜂地跟上来,只有一两个人跟着我,其他的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跟着。我干脆站住了,问他俩想干什么。

他俩之中一个个子高一些的黑人说,我上次扔下的东西,他帮我保留着呢,要我去他那里去取。

我说我不要那些东西了,你若不嫌弃就留着用好了,不然就帮我扔掉!

可他俩还是缠着我说,上次是误会,他们没有恶意,只是看到我老是一个人,挺孤单的,想给我解解闷儿。

我说我并不孤单,根本用不着你们来给我解什么闷儿的。

那个高个子说:那就交个朋友嘛,他是想让我消除对他们的敌意。

我说,你们若对我没有什么企图,我也不会对你们有敌意的,要想消除我对你们的敌意,你们的自己要先消除你们对我的企图!

高个子说,他对我也没有什么企图。

我说,没有企图?那为什么你们老是跟着我?

他说,他只是想交个日本朋友。

我说,“你想交朋友也不应该这样做啊!交友是双方的事,不是你一方面强迫就能成交的。”

他说:“那我现在请你当我的女朋友!”

我说,我不意,我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不会给别的男人做女朋友的!

他说他不相信,日本女人结了婚都呆在家里的,像我这样每天上班的都是还没结婚的女孩。他认定我是在骗他。

我说:“我没有必要骗你,即使我就是没结婚,我不愿做你的女朋,你也不能强迫!”

他还一直在说:“君、僕の彼女です!--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可算是体会到了“秀才遇到了兵”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我跟他们是没法说清楚了。

他俩一左一右,简直就是在逼着我向他们所要我去的方向走,还跟我说,我今天是跑不了的,他们的人已经在每个可能的方向上都把住了出路。

我仍死死地在原地站着不动,他俩就来拉我了。

我知道今天是倒了霉了,看来是得另找脱身的办法了。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依着他们一会儿,麻痹一下他们再说,就跟他俩说:“你们别动手,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他俩一直把我夹在他俩之间,出了西川口站向东走,我住的社宅在西川口站的北边。车站东那一带我并不熟悉,心里的不安也多了一些。我看了看周围,前后左右都是他们这群黑人,我只好磨磨蹭蹭地跟着他俩走,在心里暗暗记住这一路上的街道名称和通向。

这群黑人住在市营体育场的附近的一栋简易住宅楼里。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子,每层有十多间房间。整个楼房从外面看去就是很简陋的样子:轻型建材料的结构,墙是薄板,好像一阵大风就能吹走似的;一整排的门窗全都一个样子,都是最简单的那种;门前有一、两米宽的顶棚,算是四周无遮掩的走廊;房顶是冬不保暖夏不隔热的波纹瓦。

到了这里,黑人们倒是各自进了自己房间,领着我的这两个人里,那个个头小一些跟大个头的说了句什么,就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大个头还站在我身后,像是怕我跑掉样子。

小个子掏出钥匙来,开开了门,一股酸臭的气味迎面扑来,我条件反射地在门口站住了:这房间我不能进去!可他俩连推带搡地非要我进去,我跟他们说:“开开门窗通一下空气我再进去!”

小个子进了房间,打开来窗户,大个子就把我推进了房间。

人到了绝望的地步就什么都不怕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趁大个子转身要关门的瞬间,挣开了他紧捏着我胳膊的手,夺门而出,撒腿就跑。那时要是给我计时的话,肯定会创我赛跑的最高纪录的。我根本无暇回头看他俩是否追上来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大街上跑。日本的街道本身就窄,人行道就更窄了,好在人行道上几乎没人走,我可以猛跑无拦。我只能凭着刚才走了这一路的记忆,尽快跑回西川口站,我知道那里有警察。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不知跑过了几条街道,街道上渐渐繁华起来,不光是围墙和无人影的人家庭院了,也有了开着门营业的商店了,街上的人多了起来,我不得不躲着迎面而来人跑,跑的速度也降了下来。许多人都不解地看着我,我也累得喘不过气来,就渐渐放慢了步子,大口喘着气,紧张地张望四周,生怕再看到黑人!

那以后,凡是要去公司总部上班的日子,我都比平时要早起两小时,提早赶到公司,下半时,不是拖上几个同事一起回家就是磨蹭到很晚再走,以免再碰上这批黑人。那以后也就没再碰上这批黑人,估计他们已经训练、比赛完了,回国了。虽然那群黑人也没把我怎么样,现在想来或许是我真的误解他们,但那以后,凡见到黑人我就害怕,总是绕道而行,不愿与黑人照面,这种心理上的暗影总是难以消除。

 

第二次是在比利时的首府布鲁塞尔。送走了来参加我婚礼的老爸老爸是从布鲁塞尔机场乘飞机回国的,我和老公在布鲁塞尔停留了一些时。

十二月初的布鲁塞尔,天色老是灰蒙蒙的。

老公知道我心情不好就建议去咖啡店座座。老公带我去了他小时候呆过的地方,说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那时在布鲁塞尔生活,他小时候在这个亲戚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一带是说法语的地域,老公的法语就是那时学的,只是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老公的那远方亲戚现在早已搬走了,老公凭着记忆找到了他原来住过的那一带,找了一间咖啡店,进去,坐了下来。

来招待我们服务员是个黑女人,平白无故地,我心里就别扭起来。

我知道这是自己的毛病,就忍着,点了个卡普奇诺,可这黑女人招待员给我端来却是一小杯的Espresso,我平静地跟她比划着说:No EspressoI ordered Cappuccino不是浓咖啡,我要的是卡普奇诺。

她听后却大声跟我叫嚷起来。我听不懂她叫嚷些什么,老公也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叫嚷。店里还有几位客人也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和这位女黑人。

是不是这位女黑人服务员有跟我家曾养过的那条狗一样的灵性,能感觉出来我怕黑人,就这样欺负我呢?

我们不会比利时语,老公用法语跟她说,她似乎能听懂,可她不理我老公,一个劲儿地指着我叫嚷。我用英语跟她说,用德语跟她说,她都听不懂,还是不停地叫嚷。

老公小声跟我说,她那意思是我耍赖,说我要的就是Espresso--老公知道我是从不喝Espresso的,也知道我点的是卡普奇诺,老公明白是这个黑女人在耍赖,就跟她说找他们的店长来。老公话还没说完,就从咖啡店的柜台里走来一位黑男人,个头不高,但很健壮的那种。我顿时害怕起来,拉着老公说,咱们别在这里喝咖啡了,咱们走人吧!老公不服气,说,明明是这黑女人耍赖,她还倒打一耙了不成?那黑女人招待员好像是听懂了这句话,叫嚷得更厉害,那个黑男人也走近了过来,一幅要干仗的架势。

好在我兜里还有几个比利时法郎,--是刚刚在机场跟我父亲一起吃饭时换的--我一古脑地全都掏了出来,砸在桌上,拉着老公就跑出了那家咖啡店。

老公埋怨我怎么就这么跑了?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我说没必要为那么一杯咖啡坏了自己的心情!

以后,凡是在饭店、咖啡馆里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若遇到黑人招待,我就会扭头就走的。

巴黎的黑人较多,尤其是在饭店酒吧端盘子的多,我去了几次巴黎都只在中餐馆就餐。

 

第三次是去看望我在英国刘武铺的表姐后,剩下的几天时间里,我和老公去伦敦游玩时的事儿。那天,我们在伦敦的一条热闹的大街上逛。街名给忘了,只记得那街上有一个日本有名三越百货商店,整条街都是高档的商店。当时时值下午,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老公依在大街人行道边上的栏杆,用摄像机录着大街的景色。我一边等着老公,一边在看路边商店橱窗里的展品。只是隐约地感到有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穿着浅褐灰色的风衣,走在大街的车行道上,我可以说是本能地抬起了头,就见那黑人,迎面向老公走去,很轻盈地就越过了人行道边上的栏杆,抡起拳头照着老公的脸砸了下去。老公跌倒在地。这一切发生的这么快,我都来不及想什么,只是狠命地拨开人行道上来往着的人群,急切地跑了到老公身边。那黑人什么话都没说,直径向人行道上的地铁入口走去,还没等我扶起老公,那黑人就消失在人海中了。

老公当时只是下意识地抱住了摄像机,没有任何准备和防范,黑人的那一拳,砸在老公的左脸颊上,当时老公流着鼻血,而且张口困难。周围的几个行人跟我们说赶快去警察所报警,可那么大的伦敦,黑人无数,尽管当时街上人来人往,也没有人看清了那黑人的面孔。我真想不透为什么老公这么平白无故地遭这一拳?老公当时正在全神贯注地摄像,也没招谁惹谁,在伦敦我们没任何熟人、亲戚,也不会有仇人,为什么?

那个晚上,老公颌关节疼得无法入睡,好在我们住的饭店免费供应冰块,我找来一桶冰块给老公冰在脸上,熬过了一夜。第二天回到德国,又是周末,我陪着老公去看了急诊,透视结果是颌骨裂伤,马上住院,用钢筋固定,三周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流食。

那黑人一拳就能把人的颌骨打裂,分明不是一般的人,而且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动手打人,不得不让人对他们有看法。或许我碰上这些黑人都是人渣,我也不否认许多受过良好教育的黑人也是优秀的。可在我心里总觉得,这个种族的人,野蛮就是他们的天性,就像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生儿会打洞一样,跟他们是有理也说不清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讲道理。

对黑人,我惹不起,就只有躲了。可这世界上黑人之多,不是我能够躲得起的。刚刚收到公司的一份通知:我们在印度的分公司成立了,一位黑人担任这个分公司的头头。但愿蒂安娜和瑞卡别同时生病,不然我得要顶替她俩,跟这位黑人打交道了。

 

这篇文章写了好几天,一直没敢贴出来,怕挨砖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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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朱才哙的评论:
遵守生活常识的是智者。你提的这一条,早就应该采纳了!
朱才哙 发表评论于
种族之间, 距离总有。 但象黑人这样的, 实在是另类。 我是愿意相信社会问题与肤色无关的, 但生活常识是, 黑人出没的地方尽量不要去。

呵呵, 我这是种族主义言论了, 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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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马识图的评论:
谢谢你的理解!

那样的情况下我得先逃身材行啊,那时也不像现在,有手机,还得先找到警察所才能报警的。胆子大,也是逼出来的 。
小马识图 发表评论于
个人认为,根据你的经历,你可以认为大多数黑人都是人渣。

有一句话叫做:我讨厌种族主义者和黑人。我原来不以为然,现在倒认为这句话重复了----所有黑人都是种族主义者。

日本的那次你胆子可真大,还敢跟他们走,“他俩一左一右,简直就是在逼着我向他们所要我去的方向走,还跟我说,我今天是跑不了的,他们的人已经在每个可能的方向上都把住了出路。”--这时候为什么不报警?让他们这样嚣张?

就是日本的警察不敢惹黑人,总是能保证你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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