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讲演结束后,又是与圣灵共处的时间。来之前我的女友并没有告诉我会有这样接受圣灵的部分。我听说过灵恩派,很不以为然,我更重视内心与神的亲近以及心意,行为的改变,而不是一些夸张,给人看的东西。真正的虔诚是无需证明 , 亦不该张扬的 .
早上有人倒下,哭泣,做各种动作,发出各种奇奇怪怪声音时我有点被吓到,很尴尬。当整个会场是剩下我和另外少数几个人站立时,我也感到了压力。不过我很快调整好了,我心向神,何必被别人影响,我心里喜乐,就继续唱诗,赞美神。
分享时组长肯定了我的想法,师母说要顺从,不要抵抗,但也强调必须自己面对神,无需在乎别人在干什么。她要我们集中精神在和神的交流上 , 同时尽量给别人空间,不要观望,彼此创造放松自如的环境。
整个过程也没有什么,就是同工和大家一起唱赞美诗。我很感动,深深被一些赞美诗感动,身体有些摇晃,好像要往后倒,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全身放松的缘故,我这个人气感很强的。不知道别人倒下是怎样的感觉,怎么才叫不抗拒,怎么知道是自己倒的,还是圣灵作用的。我也不去想,努力站立,集中精力唱诗,寻求与神的亲近。相信圣灵会掌握一切。就在我糊里糊涂,沉浸在诗歌带来的感动里时,突然感到一阵很大的力量在我腹部一推,我本能地向下看去,只见有一只手在离我腹部大约 20 公分处,并没有推我(后来得知是一位同工在为我祷告)。还不知怎么回事,我已经躺在地上了。
记着师母的话,早上也注意到每个人都自己面对神,并不去看别人,所以感觉没有特别奇怪,甚至有些许窃喜 -- 每个人心底都是希望得着的吧。我不知道怎么办,就放松地躺着,心里有一点忐忑。
然后我就毫无征兆地哭了,起初是流泪,很快开始抽泣,然后悲伤铺天盖地袭来,越哭越伤心。接着我开始想到自己受过的伤害和磨难,曾经难以摆脱的苦痛,折磨,纠缠,无依无靠活不下去的时刻,无路可走的绝望,遇到大困难时的无助,心里的惧怕,惶恐,犹疑 , 挣扎 …… 仿佛满心的冤屈。我很奇怪,,因为生活里我不是个会觉得冤屈的人,我早已懂得现实的冰冷和坚硬, 事情发生了就要承受,所以不喜欢抱怨。但我只记着师母的话,不分心,不抗拒,一切顺其自然。
我居然就这样一直哭下去了。后来也有一些小的动作,我有一点抗拒,但很快顺从了,反正大家都很异常,也没人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下面要做什么,就这么哭。慢慢地我心里反反复复只是一句话,有时还说出声来,后来完全变作向神乞求。这真的不像是我,我是硬骨头 , 是“打不死的吴清华啊”(我最要好的 May 说的),我一生从未乞求过 . 为了自尊 , 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
不知过了多久,我安静下来,在一个门槛边侧卧。我感到非常安宁,就这样躺着,真想永远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我感到在右边有薄雾一样白色的气体,很模糊,慢慢形成一个隐约的影像。好像是一位年长的男性,头上梳着一个髻,坐着,好像以前在唐诗宋词配图里的半卧半坐的诗人那样。我脑子里出现天伦之乐这个词。他非常高兴,笑了,笑得缓缓仰起了头,很满足的样子。其余的时间就是无边的安心的静默。
直到有人宣布结束,但任何人愿意待下去请继续,我才慢慢起来,好像做了一场梦。我的女友跑过来坐在我旁边,坐了一会儿,她看着我,我们无声地拥抱了。然后,她告诉我,她没有“倒” . 时间已过去一个半小时 .
这时我懂得了师母说的得释放是什么意思 . 我觉得异常轻松 . 想到主讲说的她 ” 居然嚎哭 , 用自己的方式向神诉说冤屈 ”, 我意识到神让我向他哭出心里所有的委屈 , 多年来积存下没有合适的人去诉说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 神居然把我心深处所有的苦痛都拿走了 , 那是一种我没有经历过的轻松 , 畅快 , 安详 .
事后想来很简单 , 圣经里很多处都讲到耶稣对人的医治和安慰 . 但没有经历之前从来体会不到 , 尤其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
晚上我睡得出奇的好 . 一般我在外面都不太睡得好 , 这一次又是睡地板 , 在楼上的过道里 , 很多人 , 我居然躺下就睡着 , 一觉到天亮 .
当时就想到一张看到过的照片,最能表达我的心情.神就是这样爱我们,在乎我们,这样地抱着我们,安慰,医治,支持.我终于找到了,贴出来分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