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四国行--“非洲的珍珠”乌干达(上)

22日漂流完回到尼罗河边的宿营地,夜里睡得还好,九点多睡的。上半夜外面酒吧闹得不得了,我还是照样睡着了,下半夜开始醒了几次。四人一间的简易宿舍,睡了两个人,另一个半夜回来了,没闹出什么大动静。三点多他同伴来把他叫走了,他们去赶Entebbe的飞机。我下半夜时睡时醒,但不像以往旅行一醒就再睡不着。到了七点我决定起来了,从宿营地的酒吧看下去尼罗河的几个小瀑布雾蒙蒙的。

我问好了走到下面的瀑布(Bujagali Falls)的路,十几分钟。一路下去会路过当地人的房舍与田地,很有意思。这地方虽说是旅游区,但并没有破坏当地人本身的生态,除了路边有很多摊位(其实我注意到非旅游区路边的简易摊档也是很多的)。一路能看到当地人种田之类的劳作,种田好像多是女人,不知男人死哪去了。还有小孩,半大不小的帮着干,太小的就在田地里爬着玩。见到游客小孩子们大都会兴奋地打招呼,不像是要讨东西的样子,是真实的热情好客或闲极无聊,看你怎么理解了。我一般不愿扫了人家的兴,会挥挥手,这会引起新一轮、幅度更大的招呼,小孩子们有时会边叫、边挥手、边跑向车。

从瀑布回到宿营地,当天送游客去金贾漂流的车快开了,我赶紧爬上车搭车去金贾。到了金贾立即找能带我去尼罗河源头的船,有一个旅馆做这生意,赶到那里,那儿的经理说摩托艇二十五美金,但开摩托的人要一个多小时后才来上班。另一个选择是包一艘柴油船,四十美金,可以沿路多看些景点,而且只要等二十分钟。

事实证明多花这点钱太值了,在船上可以从容地拍照拍录像,船还拐进了一个幽静的水湾,这里的尼罗河岸树木丛生,岸壁陡峭。树林里有各种鸟与猴子,还路过一个小码头,当地人聚在那儿闲聊。到了尼罗河源头下来拍了些照,从这里看维多利亚湖被一个半岛挡着了,不辽阔。船主说其实景色还是这里好,绕过半岛(要很长时间)就是白茫茫的湖面,没什么看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遗憾没见到维多利亚湖一望无际的样子。

游船返回码头后旅馆经理亲自开车把我送到金贾的汽车站,这并不是事先说好的,所以让我有点感动。金贾汽车站非常拥挤,各式大中小巴,还有密布的固定售货摊位,许多游走的小贩穿插其间,整个就是一大锅沸腾的杂粮粥。卖什么的都有,可以想象的当然是卖食物,但这里还卖各种与旅行搭界或不搭界的物事,好像大家都会在这里把生活用具一应配齐似的。不过也没看到多少人买就是,这点倒不出我的意料。中巴坐满了人,连加座都翻下来坐上了人。我的箱子要买个半票,车子挤得只能放在上下车的楼梯上,沿途停靠站有人上下车时售票员要替我拿上拿下,所以收个半票绝对合理(票价便宜得我都忘了是多少,可能不到两美金)。车上除了我全部是当地人,大家对我都和颜悦色,也不显得诧异。我与左右两边的乘客都说过几句话,他们的英语都相当不错。

12:30从金贾(Jinja)出发到乌干达首都坎帕拉(Kampala),路上大约一个半小时,但进入坎帕拉后相当堵,最后堵得动都不动了,我只好下车,换乘摩的。一个大箱子放在我与司机的中间,身后还背个背包,老实说是有难度的。尤其路还很不平,遇到坑跳一下,或者上坡时加速,都有被甩出去的感觉。我只好牢牢抓住司机的肩头,他让我别拉他,我只好说不拉我就摔出去了。问题在于坎帕拉出租车很少,而且换成出租车也会堵得一动不动。

到旅馆已是两点多了,这个Excellent Hotel是在一个大的shopping mall上面的第五层,没电梯,街上一人自告奋勇帮我把行李搬了上去,最后给了他两千小费(近一美元),这人很高兴的样子。当地人喜欢乌干达先令多过美金,与肯尼亚不大一样,可以明显感觉到乌干达不如肯尼亚与世界接轨。在边界换了20美金(1:2600),结果发现非常好用,用了近两天还没用完。这中间买过饮料、吃过早饭、坐过出租与长途、还吃了个午饭。

我在旅馆放下行李,稍一梳洗,就下楼去吃午饭。半拉子尼罗河的鱼带汤,一盘米饭,一瓶啤酒(尼罗河牌),13000(5美金),鱼有点像宛鱼,做得居然不难吃,唯一的缺点是非洲兄弟好像不很会处理苦胆,弄得鱼汤略带苦味。我是真饿了,连鱼带汤加饭,吃得一点不剩。

吃完饭下楼找了个摩的,说好去当地土王的墓(Kasubi Tomb,世界遗产),来回一万先令。在路上换了些先令,这里比边境更好了,1:2750。我本来只想换四、五十美金就够了,但银行看到我的二十美金票子说不收,让我去边上一间小些的铺子去换。那家兑换铺子倒是收小票子,但汇率就成了1:2050。害得我只好摸出张百元大钞换。我知道用不完,晚上付旅馆的三十五美金房钱时就要求付先令,服务生居然按2700:1给我结算,弄得我还有赚。看来他们的商品经济还不那么发达。

在两个半小时里坐摩的跑了土王墓、土王宫殿(里面有七十年代的杀人魔王阿明关押异见人士的地牢)、最后去了卡扎菲帮助阿明修建的国家清真寺。

土王墓几年前被烧了,凶手至今也没查出来,说是有怀疑对象。剩下的没多少看点,要不快点修好,我觉得世界遗产的名头可能会被取消。有点意外的是第一代土王妃的宫殿,虽说看着几近倾危,但即便遐想一下它的旧观,依然是寒碜得可以。一个可能当时的经济水准也就如此,二个可能老妃子住这儿时,王已经死了,所以讲究不得。

土王的新宫殿好得多了,是英王乔治时英国帮着修建的。它的位置也很好,在一山丘上,四面能看到坎帕拉的市容。土王在英国殖民时期与殖民当局很合作,得罪了独立运动,所以国家一独立他们就不受待见了。现在的土王并无政治权利,只是个文化、宗教上的象征。这个土邦叫Buganda,在坎帕拉周围一带,占乌干达国土的六分之一左右。乌干达原来大大小小有很多土邦,到殖民时期剩下了十几个,现在还有七八个。

阿明的地牢虽然阴森,但没想像的可怕,因为没有恢复旧观,也完全没有任何文字解释,只是有个人陪着说说。乌干达人的英语普遍非常好,比肯尼亚人更好。陪的人像是工作人员,在土王墓也有一个(两处的门票都是一万先令),后来我发现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买一种树皮画。现在想想买幅挂家里的哪个角落也不错,但当时真是连停下来看看的兴趣都没有。这两个人一点讨小费的表示、暗示都没有,第二个我给了两千先令的小费,看他蛮意外、高兴的。在非洲很多时候有点困扰的就是你不知道该不该、或该给多少小费。少给了不好,多给了其实也不好,这事情有点摸着石头过河。

乌干达国家大清真寺当然比不上卡萨布兰卡的那个清真寺,但也很不错了。我在里面坐了一会,又绕着外围走了一圈。乌干达的穆斯林人口不占多数,清真寺在坎帕拉这一带多些,往西就几乎没了。

按原来的计划还要上另一个清真寺的宣礼塔,说是能看到城市的全景,但当时觉得有点累,就放弃了。回到旅馆洗个澡,想躺一会的,慢慢地就睡深了,一直到十一点半才醒来。

这一醒我精神又来了,肚子虽不饿,但没吃过晚饭,想上街弄些东西吃吃。问过服务台,说这一带绝对安全。我还是把护照、皮夹都留在了旅馆,只带了些先令出门。走路上感觉确实很安全,行人还不少,非洲人夜里好像不要睡觉,越夜越精神。肯尼亚过来的夜车上看出去也是,一路上人来人往,闲坐聊天,根本就不像是半夜。也许第二天不用上班人就会变成夜行动物。

坎帕拉是我到东非以来最热的地方,前几天一到半夜是真冷,这里就没有。白天汗流浃背,夜里也没凉多少。其实说热也没热过美东,就是与前几天有反差。坎帕拉交通极其拥挤,路窄、车多,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加喇叭声。不过也就几小时后就习惯了,呆久了没准还会爱上它。

逛了一会,看到一个卖手机的,左右无聊,就买了个最便宜的手机(55000先令,20刀)与2000先令的电话卡,这就与家里联系上了。这一路上当地人也好,游客也好,就我一个是没手机的。回来的路上进了一个酒吧,进门时还要搜身做安全检查。我进去看了看,没坐下来的欲望。里面有些男男女女的,有些女的看上去像是陪客人的。



1。从Nile River Explorer漂流公司在尼罗河边的宿营地远眺Bujagali Falls。



2。去Bujagali Falls路上走过的农田。



3。遇见一村民,非洲妇女顶东西的很多,顶鱼却是少见。我问能不能拍张照,她表示要钱,拍完后我给了一美金。



4。尼罗河上的Bujagali Falls



5。从Bujagali Falls返回宿营地的路上。



6。



7。偷拍这张照时我非常紧张,想快些隐蔽些,结果手抖了。



8。



9。还是在Bujagali Falls返回宿营地的路上拍的,这样边走边拍结果走过了头,两个当地人带我走回的营地。



10。坐船去尼罗河源头。



11。尼罗河边的猴子。



12。离得虽然足有二十多米远,当地人看上好像还是有意见。



13。尼罗河源头。我到过尼罗河流入地中海的埃及城市亚历山大港,这样也算是对得起这条世界第一长河了。尼罗河水从这里开始,三个月后流进地中海。



14。
Buganda的土王墓Kasubi Tomb



15。这种用茅草结扎而成的房顶是当地的一大建筑特色。




16。老王妃的宫殿。



17。土王的新宫殿。



18。这些是土王卫士的子女。



19。中间那小孩第一个跑到,结果后来的那些小孩跑来后把它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半个头。对我来说这种好事到哪儿去找,我按着快门噼里啪啦连拍了七、八张。



20。这是土王以前的车,那时乌干达只有几百米的公路,所以这车就没怎么开过。别小看了这堆废铁,它可是乌干达唯一的一辆劳斯莱斯。



21。这本来是王宫的储藏室,被独裁总统阿明与他的后任用作为地牢,前后关押并杀害过几千个异见人士。



22。另一个独裁总统卡扎菲帮助阿明修建的乌干达国家清真寺,所以乌干达人对卡扎菲的印象不错,觉得他是个朋友。我在那儿时卡扎菲正在闹失踪,乌干达人民似乎很同情他的遭遇。



23。乌干达国家清真寺边上都有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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