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啊大上海，沧桑苦难夺不走坚贞初恋
文/鲁克
插队恋人那动情一吻，使她空等了18年，历尽磨难；婚败回国的他偶得内情，感动而愧悔。为了赎罪也为了这份珍贵的爱，他把病入膏肓的女孩背回上海救治，并全身心地去爱她。可幸福刚刚到来，丈夫却突患绝症、命悬一线，苦命妻子义无返顾，又毅然投入了艰难无比的救夫行动。他们以血泪灵魂共谱了一曲生命与爱的传奇，并因而当选为“2004感动上海20人”……
背爱回上海，18年情债终生难偿
“来了来了！上海人来了！”一声尖利而兴奋的呼喊，瞬间打破了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一个居民楼的沉寂。疾病缠身、弱不禁风的王亚文，此刻正躺在床上，听到弟媳妇这声呼喊，她只觉得脑海“嗡”的一下。她赶紧起来，但全身发抖，怎么也穿不上衣服。
“上海人”终于出现了，王亚文不知所措，惊喜的眼神里却隐含着深深的悲哀。而望着面如土灰的王亚文，“上海人”心里一阵绞痛，他上前拉住王亚文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喊一声：“亚妹！你怎么这么傻？”王亚文嘴唇哆嗦着，多年的压抑和痛苦，一下子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刘哥！”两人突然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刘哥，我再也不是你当年的亚妹了，我哪还配得上你，我现在连走路都难了呀！”“不！亚妹，我背你回上海！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当一个饱经沧桑的男人背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出现在火车上的时候，有谁会想到，他们是阔别了18年的一对患难恋人……
1969年，16岁的刘行军从上海插队来到德都县（即今日的五大连池市）太平乡庆丰村，成了大队卫生所的药剂员。一天中午，王亚文的父亲王振江因为拉肚子去药房，疏忽大意的刘行军，竟把治拉肚子的黄连素，错拿成了强烈的镇定药氯丙嗪！午饭还没吃完，王振江就突然昏倒在地，死人一般，幸亏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而深感愧疚的刘行军，打那以后就时常往王振江家跑，帮着干些体力活，算是“赎罪”了。一来二去，王振江16岁的次女王亚文，对大她6岁的“刘哥”竟有了好感，而刘行军对亭亭玉立的“亚妹”也非常喜爱。王亚文的父母亲也都很喜欢这个南方小伙儿，把刘行军当儿子一样疼。
这样含蓄而美好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年。一天晚上，“串门”的刘行军要回半里路外他在另一村的住处了，王亚文送他到大门口。出门的刹那，刘行军突然把一个纸条塞到王亚文手里，吓得她一哆嗦。偷偷回到自己屋里，王亚文忐忑不安地打开来看：“亚妹，我能做你的朋友吗？要是可以，请告诉我；要是不行，就忘掉我这些话，我们还是好兄妹，行吗？”那一刻，王亚文的心跳得像兔儿一般，连气都不敢喘了。
第二天，刘行军照常过来，但怎么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了。他不敢看亚妹，更不敢跟她说话，晚饭才吃一半就要跑了。王亚文追到门口，说刘哥你等等，我送你。
暮春的夜空里，那股花香夹杂着的青杏的气息，直沁人心脾。走到村头那棵老楝树下，刘行军站住说：“亚妹，你别送了，天黑……”王亚文低着头，心跳得厉害，她鼓足勇气说：“刘哥，信我看了。我们干吗要做‘朋友’呢？我还是想做你‘妹妹’……”
刘行军听到这里，以为是亚妹拒绝了自己，心底一阵疼痛。而王亚文轻轻抬起头，深深地望着他继续说，“我想给你做一辈子妹妹，只要你对我好……”一股暖流直冲心扉，刘行军猛地抱紧她，王亚文蓦然感到浑身一阵颤栗。“亚妹，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也是！刘哥，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在那一阵甜蜜的窒息里，王亚文流下了幸福的眼泪。那是1975年暮春的夜晚，村头的大树下，朦胧的月光里，苦楝花悄悄地落了一地……
在此后一年多时间里，聪明能干的王亚文相继被选为村妇女队长、大队妇女主任，工作上很有起色，她与刘行军的爱情也不断升温，甚至开始谈婚论嫁了。正在此时，知青里有个保送上大学的指标落实到了刘行军头上：他将去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深造3年。临行前，刘行军发誓说：“亚妹，我一毕业咱们就结婚，要么把你接到上海去，要么我争取分到黑龙江来！”对刘哥的话，王亚文从来都深信不疑。
3年的时光短暂而漫长。1980年，刘行军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上海市闵行区一所小学当数学老师。眼看着与恋人约定的婚期到了，王亚文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可没多久，刘行军的一封信，竟让她如五雷轰顶：“爸妈不同意我们俩的事……即使你来上海，没有户口，连工作、生存都是大问题……”
收到刘行军绝交信的那些日子，王亚文是在幻觉与泪水里度过的。但是生性倔强的王亚文只把这些苦楚埋在心里，从不告诉任何人。不几天，被痛苦折磨的王亚文就病了：急性肺炎。那时候山村的医疗条件也差，并且因为长期带病坚持劳动，王亚文的病慢慢竟发展成了肺结核。身体每况愈下，而对刘行军的思念更是让她心痛如割。
眼看着女儿一天天大了，身体又不好，父母亲不由得为她的亲事发起愁来。不忍心让操碎心的父母亲再失望，王亚文也曾试着想忘掉刘行军，接受其他男人。但是，每当逼着自己去相亲的时候，王亚文总觉得对不起刘哥。而且她总悄悄地拿对方跟刘哥比较，而一比较，心里更是彻骨的疼。于是慢慢地，王亚文就对其他男人彻底关闭了心扉。时间就这样一年捱过一年，王亚文由一个亭亭少女，渐渐变成一个病恹恹的老姑娘了。
1986年，疼她爱她、心脏病久治不愈的父亲又突然去世了，这对王亚文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二丫，感情不能……当饭吃啊，你得好好……活着……”父亲临终时的话，让昏死过去的王亚文终生难忘。王亚文一连几天不吃不喝，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病情也一下子加重了许多。
此时，已经28岁，本应光彩妩媚、成熟丰满的王亚文，却在疾病与感情的折磨下，憔悴不堪，体重也只有70斤了。但是她的心里始终忘不掉刘行军，每每忆起多年前老楝树下那刻骨铭心的一幕，王亚文就心如刀割……
两度生死劫，历尽磨难有梦就无悔
1987年冬天，王亚文去县城开会，路过一家照相馆，无意间瞥见冲门墙上有一大幅绘着“上海站”风光的布景。那一瞬间，王亚文的心怦怦直跳——上海，这个简简单单的名词，承载着她多少心痛、多少泪水多少梦幻啊！满心凄楚的王亚文最终走了进去，她让老板就在“上海站”前给她拍了3张婚纱照，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就是刘哥的新娘了。微笑着拍完婚纱照，来到大街上，王亚文使劲地咬住嘴唇，但是总也咬不住那悲伤的泪水……
在那三张没有新郎的婚纱照背后，王亚文分别题了字：“梦”、“期待”和“绝望”。王亚用“自欺欺人”的办法，完成了刘行军答应给她但是没有兑现的婚礼。在这样的梦和期待中，王亚文陷入了更深、更痛的绝望。
几天后是腊月十四，恰好邻居家孩子结婚，听着隔壁从早到晚的喜庆和喧闹，王亚文更加感孤独和凄凉，那份绝望突然到了极限。当天晚上，王亚文跑到卫生所，买了100片她再熟悉不过的强烈镇定药——氯丙嗪，来到父亲坟前，向亲爱的爸爸哭诉着：“爸，活着好苦，女儿来陪你了！”四周好静啊！泪眼中，雪地映着的月儿是那么圆、那么亮……
王亚文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7天以后了。妈妈在床边哭成了泪人，而小弟王旭升的头上却包着白纱布。原来，是小弟最终找到了她，把她背回了家。已经成家的王旭升跟二姐感情很深，他看到姐姐昏迷不醒，认为是自己救晚了，伤心加上悔恨，失去理智的他竟用菜刀砍了自己的头，并砸碎了家里的所有玻璃……
见姐姐醒来，连续几天没合眼的王旭升突然哭着跪下了：“咱爸走了，咱妈也老了，你不能再干傻事啊！你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呀！二姐，我求你了！”在母亲的悲呜与小弟那沉重的一跪里，王亚文的心里一阵绞痛：是的，就是为了亲人，我也得活下去啊……
1994年6月，刘行军插队时的室友，时任青岛外贸研究所主任的曲胜辉回到阔别已久的德都县调研，邂逅了苍老憔悴、身体也面临崩溃的王亚文。知晓了王亚文的遭遇，他一下子惊呆了：“我代表上海人，跟你说句对不起……”
辗转千里，费尽周折，当曲胜辉终于找到刘行军，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刘行军哭了。那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男人无奈而充满悔恨的眼泪啊！原来，毕业参加工作不久，在父母亲的强烈干预下，刘行军无奈中断了与王亚文这段“不现实”的感情，而与父亲一个同事的女儿匆匆结了婚。而婚后不久，刘行军就随妻子去了美国，但因为无法适应国外的生活，加上因为感情基础薄弱而产生的夫妻矛盾，两人最终离了婚。
刘行军孤身一人回到上海，一直过着单身生活。婚姻的失败让他更加怀念与王亚文那些相亲相爱的美好时光，但是落魄的他自觉已无颜面对可能早已成家的王亚文，只能把这份痛悔与自责深深地埋在心里。而从“插兄”曲胜辉那里得知王亚文的情况后，刘行军心如刀绞，他立刻提笔写信：“亚妹，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对不起你。所以我现在要弥补，弥补这一切！”看到熟悉的字迹，颤抖的王亚文一下子哭了出来，她边哭边往家里跑，冲着妈妈喊，他来信了！他来信了！
因为王亚文极度虚弱已无法去上海，刘行军很快踏上了去黑龙江的列车，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刘行军一路背着王亚文回到了上海，他决心用自己全部的爱，来弥补王亚文这么多年来为他付出的感情。
来上海的第6天，刘行军打车带妻子去吃肯德基。看着繁华的大上海，王亚文已经十分恍惚，而面对她从未吃过的汉堡，她显得那么惶惑与不安。刘行军拿着一只鸡腿喂她吃，王亚文咬了一小口，那小声的一句话，让刘行军终生难忘：“这个好吃，但是太贵了……”是啊，贫穷的王亚文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高级”的食物啊！这个善良而痴情的女人，这个为了自己一句承诺等了18年的女人，这些年来究竟吃了多少苦啊！想着想着，刘行军愧悔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第二年的1995年2月25日，在王亚文37岁生日里，刘行军给爱人买了9朵玫瑰：“9代表天长地久，亚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为爱人点燃了生日蜡烛，刘行军动情地说，“让我从你的17岁开始补偿吧，亚妹，我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赎罪！” “我们都不年轻了，时间多么宝贵啊！这有限的时间我们用来相爱都不够，哪还需要什么补偿、什么赎罪啊！”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王亚文闭上眼睛，愿还没许，眼泪就先出来了。
从那时起直到2004年初，王亚文在刘行军爱的抚慰下，过了整整10年“神仙一样”的幸福日子——来上海前半年，王亚文上下楼都一直是刘行军背着，在这半年里刘行军甚至没让她烧过饭、洗过衣服、买过菜。他什么都依着王亚文，为了她多少钱也舍得花。尤其是刚到上海的三年里，王亚文每天夜里都得喝中药，刘行军总是半夜爬起来给她煎药，从无怨言。
一个冬天的凌晨，王亚文突然感觉饿了，喝药时她随口说了一句，不一会便睡着了。被摇醒的时候，她看见了浑身湿淋淋的丈夫，手里拿着她最爱吃而平时又舍不得吃的鸡腿。冬天的雨该有多冷啊！而丈夫几乎是跑了半个上海才买到的呀！王亚文一把抓住丈夫冰凉的手，泪如雨下。
2000年正月，王亚文一直没有除根的肺病突然恶化，起了大泡。住院的第二天夜里，大泡突然破裂，病床上的王亚文干张着嘴，却无法呼吸，而肺中的气流直逼心脏，生命危在旦夕！眼看着妻子突然就要不行了，刘行军感觉天就要塌了似的，他哭喊着跑出去找到值班医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你了医生！快救我老婆！把我的肺换给她吧！为了我，她受了那么多罪啊！”这有情有意的话，让这位医生的眼睛一阵潮湿……
王亚文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几个小时，经过紧急手术，切除了结核，补了3个洞，她才捡回这条命，但是肺功能只有原来的1/3了。没能把自己的肺换给妻子，刘行军一直觉得是个遗憾。出院以后，刘行军更是对她关怀备至、宠爱有加。“这辈子我欠你的实在太多，把我的生命娟给你我都愿意啊！”听到这样的话，王亚文觉得，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但能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丈夫也这么宠她、爱她，自己真的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患难永相守，泣血爱情感动大上海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要折磨这对患难的夫妻——王亚文的身体刚刚好转，不幸又降临到了刘行军头上。2004年5月的一天，刚调到上海市少年管教所任科长不久的刘行军，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开始在一家医院被误诊为甲肝，住院治疗了43天，病情却不断恶化，后来竟出现高烧不退、腹水现象，黄疸也越来越高。忧虑而恐慌的王亚文抓紧给刘行军的好朋友石建极打电话，经过这个老同学的鼎立帮助，刘行军被转到上海医疗条件最好的中山医院。
然而让王亚文想不到的是，丈夫早上刚住进去，她下午就收到了病危通知。原来刘行军得的是突发性重症肝炎，目前肝功能已经衰竭，随时都会出现肝昏迷、吐血现象，生命危在旦夕。王亚文一下子惊呆了！她跑去问医生，怎样才能救活丈夫的命？得到的回答是：肝移植，而整个手术费用，不算肝源，仅押金就要30万。30万？这天文数字让王亚文一阵绝望。
然而，这严重的病情是绝对不能让丈夫知道的。孤苦无助的王亚文独自跑到医院的顶层，跪向苍天：“老天爷啊！请你开开眼吧！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你让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可为什么又要这样一次次折磨我们啊？！”绝望的王亚文真的想从17楼跳下，一死了之。但是，王亚文又想，我死了刘哥怎么办？不！我们都不能死！就是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得争取啊！
王亚文跑回家，发疯般地给自己和刘哥的所有亲友和熟人打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救命啊！求你救救我刘哥……”
当地报纸也听到了王亚文的呼救声，紧接着，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当媒体朋友听了刘行军和王亚文夫妇的辛酸故事之后，都被他们这份超越时空的爱情深深感动了。在众亲友以及刘行军所在单位的鼎立帮助下，王亚文终于筹到了一部分救命钱。而此时已经是入院第三天，刘行军已经出现间歇性肝昏迷。经过石建极的斡旋，为了及时挽救病人的生命，医院方面在资金没有到位的情况下，在入院的第5天，决定破例于次日对刘行军进行肝移植手术！
而匹配的肝源还正在联系途中，但是病人情况危急，一刻也不能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换人工肝，以血液透析来维持病人的生命！而这种透析也是有着很高的危险性的，常有病人就死在手术台上。了解到这些，王亚文就不寒而栗。第6天早上，手术之前，医生来到病房，竖起一跟指头，问刘行军，这是几？此时的刘行军刚从昏迷中醒来，目光涣散、脸色蜡黄。听了医生这样的问话，王亚文一阵揪心的不安。
要就手术室了，虚弱无比的刘行军突然对一直陪着他的王亚文说：“亚妹，这么多年来，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我对不起你呀。我现在进去手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挺住啊！”“刘哥，你不会有事的！我等着你平安出来，你答应过我，我们这辈子再也不分开的呀！” 王亚文把脸俯过来，贴着刘行军的脸，动情的话语让刘行军的眼眶一阵潮湿：“但我担心老天不帮我啊，我曾经那么对不起你……亚妹，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王亚文含泪点了点头。
“世上只有亚妹好，亚妹是世上最珍的宝，为我受了多少苦，刘哥全知道……”在刘行军低哑的歌声里，王亚文泪如雨下。面对着生离死别和爱人的悲歌，王亚文心如刀绞，她也给爱人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刘哥好，刘哥是亚妹一生的宝，离开刘哥的怀抱，幸福哪里找……”听了这对患难夫妻的真情歌唱，在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
也许是他们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刘行军的前期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而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期待已久的肝源竟提前空运到了上海！4月15日晚上9点开始，经过6个多小时的紧张手术，刘行军的肝移植手术圆满成功！手术后的刘行军虽然从死亡线上暂时逃生，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为了照顾丈夫，王亚文与他几乎寸步不离。
为了拯救丈夫，家里如今背上了20多万的外债，而丈夫的医药费每月仍要好几千元，这让王亚文感到肩头的担子格外沉重。但是，能跟自己所爱的人朝夕相处，王亚文和刘行军，这对生死与共的有情人，都感到十分幸福。而他们的故事，经过当地报纸和电视的传播，也深深地感动着无数颗善良的心。
2005年初，由上海电视台主办的“感动上海20人”评选活动揭晓，王亚文与丈夫刘行军，因为以血泪灵魂共谱了一曲生命与爱的传奇，而高票当选！一位观众这样评价他们的故事：“在这样一个‘爱情速食年代’，人们日间物化的心灵多么需要真爱、真情的滋润！而从他们这份超越时空的爱情里，我懂得了什么叫爱的真谛……”“祝福他们！祝福生命！祝福爱情！”一位网友的留言，代表了多少善良人们的美好心声啊！
(原载《知音》2005年5月上半月刊)
